红色的龙袍,给予她与明黄色龙袍一样的威仪。金龙在祥云里,气势雄壮的盘桓着。
忽然,一惯不开口说话的司徒啸从队列中站了出来,用极为不端的态度对着珞汐随便作了一揖,冷笑着说:“陛下,臣有一事迷惑。”
来者不善,珞汐冷眯了眼睛,准备迎接司徒啸的挑衅。这个跳梁小丑,她迟早会收拾他。
别让她抓着把柄。
“说。”
司徒啸直立了身子,阴冷的笑着,仿佛一个天大的阴谋即将开始实施:“大家都知道时光之刃,是七国之帝必擎的圣物吧。”
有人附和:“是呀,是呀。”
但更多的人是对司徒啸不恭的态度不满。
珞汐的心突的一跳,微微坐直了身子,双手搁在扶手上,嘴角冷笑着。
她隐约明白了司徒啸要干什么。
果然,司徒啸傲慢的说:“可我们敬爱的女帝举不起它。”
“小王爷,此话不可乱说。”有大臣惊魂失措的说。
“我可没乱说。”司徒啸朝着丹墀跨近一步,气势逼人,仿佛掌握最有力的证据,“不妨让陛下举给我们大家看看。”
珞汐慢慢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这个小丑,冷声说:“朕自会在国镖日那天,向全天下人证明你的欺君之罪。”
司徒啸却丝毫不惧,哈哈大笑,令许多老臣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指着珞汐,诳言不逊:“如果陛下不心虚,就在此刻,在这神威的议政殿,向群臣证明,你能举起时光之刃。”
珞汐沉默着。
司徒啸是因何怀疑她举不起时光之刃?
难道是妖冥涅泄秘?
但这么愚蠢的事情,是他那样骄傲的人会做的吗?
“怎么,陛下在犹豫?”司徒啸冷笑,“只有真正的帝王才能举起时光之刃。它象征七国之帝的威严。陛下若举不起,难道还能稳坐在这帝位之上吗?”
最后一句,竟然是轻狂的置问。
珞汐冷沉如冰的看着他,愤怒在她的胸中蕴积,也冲动着她的理智:“好,妙樱,去让太后取了时光宝盒来议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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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汐冷沉如冰的看着他,愤怒在她的胸中蕴积,也冲动着她的理智:“好,妙樱,去让太后取了时光宝盒来议政殿。”
她容不得别人看轻她。
妙樱脸上微闪一丝担忧,但她什么也没有说,退身下去。
司徒啸见到珞汐被激怒,嘴角一丝得逞的阴笑。
大殿上的气份瞬间变得凝重,没有人敢再说什么话。
但多数大臣不解而惶恐的暗瞟司徒啸,觉得他疯了吗?难道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是会被杀头的?
没有人会怀疑武功高强的司徒珞汐举不起时光之刃。
珞汐面色沉静,心里却很紧张。
她不过刚会指尖闪光,还不知道能不能开启时光宝盒,更别谈将虚无的时光之刃显形举起。
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增加信心。
只要静下心来,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安华宫,清晨的新鲜花香丝丝缕缕的从窗镂外飘然而进。
司徒宸煊恭身给宫默请了安:“太后吉祥。”
“宸煊,你坐。”宫默微微动了动手指,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容。这个如女子般阴美的小叔子,是她亲眼见着长大的。
所以,感情里多少掺杂了一些母爱在里面。
司徒宸煊道谢之后掀袍坐下。
宫默轻声说:“宸煊,公孙王姬今晨已向哀家请求退婚,回国去了。”
司徒宸煊微笑,温和的说:“谢谢太后成全。”
嘴中如此说,其实内心早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宫默看向司徒宸煊的目光有些深沉,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见到妙樱仿若腾云驾雾般的快闪而来。
宫婢们连她的影子都没看清楚,更别说通报。不过一阵急风刮过。
妙樱急切得连安也未请,直说道:“太后,司徒啸在议政殿叫嚣,要求陛下打开时光宝盒,将时光之刃举起。
陛下现在请太后取了时光宝盒去议政殿。”
惊讶满面的宫默霍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惊声道:“司徒啸?”
“是的。”妙樱气愤的说,“在堂上十分的张狂,根本不将陛下的圣威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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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默深锁着眉头来回踱了几步,心中暗暗计较。
怎么会是司徒啸?同是司徒血脉,为何要煮豆燃豆箕?
珞汐的法术一定还没有学会,如何举得起时光之刃?
不去,恐难令司徒啸与众臣信服。去,一国之帝被人威迫,威仪又何在?
但她宫默不是让人轻易嘲笑的主,于是,她威声说:“好,哀家现在就去取。”
她的女儿一定是真命天子,上天一定会保佑她将时光宝盒打开的。
司徒宸煊的面色变得有些沉重,将目光瞟向窗外的花园。议政殿金光闪闪的檐角,在绿柳中若隐若现。
一会儿,宫默抱着时光之盒,神情严肃,步履沉稳的走进议政殿来。
所有的大臣都给她请安,除了一脸冷笑,等着看好戏的司徒啸。
宫默目光凌厉而又深沉的看了一眼轻狂的司徒啸。往日,怎么没有看出他的狼子野心来。
一眼轻视之后,宫默高贵的走过他的身旁。那一丝丝太后的威仪,竟让司徒啸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忽然,一丝恼色涌现,他恼自己刚才的卑微,脸微微的涨红。
宫默登上丹墀,站到珞汐的身边,嘴角一丝鼓励的微笑,用只有珞汐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能行的。”
珞汐很感激的看着宫默。
感恩自己拥有这样一位坚强的母亲。
珞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手。心中意念倾刻传递至她的指尖。
睁开眼来,一团绿光在指尖闪烁。她松了一口气。
大殿上,司徒啸微微退后一步,一脸惊愕。
怎么可能?难道探子的报告有误?
珞汐的心稳了一些,食指带着微弱的绿光轻轻触碰那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可是……就在接触的那一刹那,绿光灭了,蓝宝石没有被点亮。
司徒啸脸上的惊愕一下子变成嚣狂,恍若终于逮着让他翻身的筹码,骄狂冲天。
他仰面大笑一阵,尔后冷冷的说:“司徒珞汐,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连宝盒都打不开,如何举起时光之刃?
你根本就不是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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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汐冷沉着脸,暗暗的再次运力到指尖,却没有绿光亮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连老天爷也不帮她。
宫默的面色在刹时变得凝重,她抱着时光宝盒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国师呢,为何还不出来救场?
宫默无力的想到摩殛这株浮萍。
大臣们亦不可思议的望着珞汐,有敬畏,也有疑惑。
时光宝盒只有帝王之手才能打开,难道她不是?
他们不相信他们威风八面的三公主不是真命天子,他们也害怕威风八面的三公主不是真命天子。
如果真是这样,通天国不就要大乱了吗?
“司徒珞汐脱下你的龙袍,向天下万民请罪去吧。”司徒啸的脸涌起一股因万分激动、万分兴奋而产生的红潮。
令他的面目有些扭曲、疯颠的扭曲。
正这时,一声清喝在大殿门外威慑的响起:“你们……有什么资格逼迫陛下在此时举时时光之刃?”
所有的人一怔,纷纷看向议政殿大门。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沉威的走了进来,他披戴着满身晨光,让人恍惚见到了天堂里温和而又肃严的神明。
他的冷清、他高洁的月华,令每个人都屏息暗赞。
司徒宸煊!竟然是他!
在这千均之际,他如救星般的出现了。
忽然,珞汐心生一股慰藉,一丝柔弱女子才会产生的依靠。
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
这是他的许诺。他兑诺而来。所有的介怀都被珞汐抛在了脑后,所有的闷气在此时烟消云散。
司徒宸煊知道珞汐打不开。他怎么能安然离去?
他轻缓的脚步如风一般,将他送到珞汐的面前。
他沉静的与泪意浮眶的珞汐对视一眼,便缓缓的转过身去,威严的指着司徒啸,喝道:“司徒啸,你看好了。”
司徒啸蓦然一怔。不知为什么,他莫明其妙的就惧怕这个并不会武功的皇叔。
司徒宸煊轻轻拥过珞汐,温暖的手,拯救她于危难的大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珞汐压抑心中感动,竖起了食指。
顿时一股暖流奔腾在她的身体里,颤颤的凝成指间那一小团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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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宸煊握着她的手,缓缓的将那团绿光对准了龙口与凤喙相衔的蓝宝石上。
像蓦然被点亮的蓝灯笼,淡蓝的荧光顿时在蓝宝石的体内流潺,像最为清澈的山泉。
“啪”一声轻响,像机关松动,时空之盒被弹开。
司徒宸煊将冷利的目光再次投到司徒啸惊慌失措的脸上,沉喝着:“你看到了吗?你看清楚了吗?你们……”司徒宸煊沉怒着脸,手指一一划过众人惊恐的脸,威喝着:“都看清楚了吗?”
“陛下神威。”所有的官员都跪下了。
司徒啸不甘心的退步摇头:“打,打开了又怎么样,举不起的,她举不起来的。”
“就依了你。”司徒辰煊冷冷一嚯。
握着珞汐的手轻轻打开盒盖,一道金光炫目冲天,竟是比阳光强烈数倍。
仿佛它才是天地间最为神圣、最为炽烈的光芒。万亿尘埃像膜拜的精灵一般在光柱里欢腾雀跃。
金光穿透议政殿高高的穹顶,犹如擎天之柱傲然伫立于天地间,直达天穹。
珞汐被惊悸了!
所有的人都被时光之刃不可仰视的光芒给惊住了,深深的以额触地,仿佛在向神灵请罪,宽恕他们方才的亵渎。
缓缓的,金光淡去,变得温和。像泉水一样在剑身上脉脉流动。
这是一把光剑,金光虚构了它的剑身。只有那柄黄金把手是真实的。
开盒之咒本也是将光剑显形之咒。可是没有咒语,便只能用法力强行将它显形。
司徒宸煊牵引着珞汐的手,让她缓缓的举起了它,高高的擎起了它。
那是一道向天下宣威的诏告,无人敢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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