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诅咒1
珞汐难受到无法呼吸。这是恐怖片吗?
究竟是什么炼狱般的痛苦,让他们选择惨不忍睹的自残,选择结束生命?
“看不下去了是吗?而我,已将这样的痛楚看了一千年,每天,每时,他们都在麻木而虔诚的上演。”
霍然,他们的身后响起空灵而强大的冰冷声音,让珞汐与司徒宸煊惊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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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的诅咒1
一个银色的身影带着冷绝的寒意从一棵紫光树后走出来。
黑发飞舞在淡淡紫光中,透出一丝幽蓝。面上的银色面具冷凉而无情。一身银袍笼罩着他伟岸的身躯,仿佛清晖洒漫山岳。
步起袍飞,缓慢而沉凝,一股绝世的萧杀。
“师父。”司徒宸煊震惊到退后一步。
他不置疑他强大的师父,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纵然他要操控一切,司徒宸煊也绝不会惊讶。可是现在漂浮岛这样诡异的地方,他惊然了。
珞汐冷冷的注视着沙迦。
给她讲漂浮岛故事的人是他,一切都不会无缘无故。难道在背后玩弄花样的就是他?
“师父,你究竟是谁?”司徒宸煊很快便冷静了神情,平静的问。
或许,银色面具下的人冷冷的笑了一下,声音是如此的轻缓,却带着无尽的威仪:“飘浮岛岛主。”
游戏即将开场,他也该现身了,所以不必再隐藏最真实的身份。
如果说飘浮岛是一个小小王国,那么他便是至尊无尚的王。
司徒宸煊一丝不讶的笑了。
是的,只有这样高贵而神秘的身份才配得上他的师父。
“是你抢走了吐吐?”珞汐冷冷的问。
她可不需要对他尊敬。
沙迦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淡漠的转过身去,拖着垂地的银袍缓缓向前:“跟我来。”
司徒宸煊牵上珞汐的手,跟在沙迦的身后。
穿过一条断垣残壁的走廊,一座高大的宫殿赫然在前。
它是珞汐见过的最为完整的建筑了,虽然许多地方的棱角都已破损掉落,墙面也斑斑驳驳。
天帝的诅咒2
可千年陈旧却掩盖不了它曾经的辉煌与豪壮。它依然像一个不容人侵犯的上古巨人凛然盘踞。
镶嵌一颗偌大红色宝石的宫殿大门紧闭着,门侧,两头浑身金黄的狮子正看似乖顺的趴在地上。
目光却凶猛而警觉的望着陌生的来客,仿佛随时可以跃身而起,发起最致命的进攻。
这是漂浮岛唯一的、除人类之外的有生命的活物。
沙迦仿佛看穿珞汐的心思,他淡淡的语气好似在讲述一件并不稀奇的事:“它们是上古神兽,所以在那一场洪荒灾难之中生存了下来。
它们守护着岛宫已数千年。
其它的小生灵都死了,留下的,是不死的人类以及已没有了生命的植物。”
长袖微微从两头雄狮身上抚过,它们的目光立刻变得温和。
珞汐与司徒宸煊没有作声,看着沙迦轻轻挥开那一扇沉重的宫门。
浑厚的开门之声立刻在空旷的大殿上沉沉回响,仿佛开启一个关闭了千年的洞|穴。
数十根白玉廊柱直立于空,支撑着数十丈高的宫殿。人行走在大殿之内,细如蝼蚁。
几十扇小殿门镶满了宝石,森严紧闭,围绕着圆型的殿堂。
宝石经过千年的磨砺,依然熠熠生光,让人忍不住靠近,想推开它,探索门后的神秘。
墙上厚重的玉石块块相接,堆砌成这座宽大而高深的宫殿。而玉石相接处,竟无一丝缝隙,仿佛整座宫殿用一块完整的巨石凿琢而成。
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壁上雕刻着古老而神圣的图案,将一个个动人而久远的故事娓娓述来。
沙迦的脚步有些沉重的在大殿中央停住。
脚下,是一块圆形图案的大石盘。一圈淡淡的紫光将它围绕,像是万星围簇的王者之位。
“这里,曾是多么富华而辉煌。”沙迦霍然抬手,一股王者威仪从他身上每一处自然流露,声音却暗沉而凝重,“如今,却只剩下残破、痛楚、血腥。”
珞汐轻笑一下,淡淡的说:“纵然那个千古传说是真的,那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何必要在背后筹谋这许多,让我们看见那些悲楚与无奈,又能如何?”
天帝的诅咒3
沙迦冷沉的双眼从面具上的两个窟窿里射出来,直直落到珞汐的身上,他沉默了。
司徒宸煊的声音响起:“是的,师父,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沙迦忽然仰天大笑,丝丝凄恻,“谁来告诉我是为什么?千年,千年……”
沙迦忽然垂下头,一步逼近两个人,强大的冷气迎面扑来。
珞汐的神情微微变了变。
他直视着她,低声说:“谁能忍受千年不死,千年不见阳光,千年不见风和雨,千年不能喝淡水,千年不能吃肉,千年吃着咸到苦涩的素食。
而那些所谓的食物,多像一条条发光的虫子,令人作呕,可他们每天都得将它们咽下去。”
沙迦激昂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高旷的大殿之上,令人耳膜嗡嗡作响。
珞汐立刻忆起司徒宸煊咽下的光条,神情难受了一下。
他的目光又凌利的落到司徒宸煊的身上,逼近他说:“这些,还不算最痛苦的。最大的痛苦是他们彼此不能说真话,否则就会换来噬心的疼痛。”
珞汐忽然想起水娜的痛楚,有时候她说话不会痛,可她回答了珞汐的话便会痛。现在终于寻找到了原因,原来她说了真话。
珞汐淡笑:“那岂不是要让人假话连篇。”
“不,不。”沙迦缓缓摇头,语气更加冷峻,“天帝的惩罚不会这么轻松。对待说假话的人,他会赐给他们十倍的噬心之痛。
没有人能够承受,没有人能。
所以,他们到最后都不再说话了,彼此用手势进行交流。以致于他们的语言功能几乎丧失,小小孩童的声音也变得又嘶又哑。
哦,不,我忘了,这里没有孩童,最小的婴儿也都一千岁了。”
珞汐与司徒宸煊齐齐色变,司徒宸煊脱口而问:“一千岁?”
“是的。”沙迦冷冷的一笑,说,“难道你们忘了,我刚才说的,他们千年不死。且永远保持着那场洪荒灾难时的模样。
天帝的诅咒4
“是的。”沙迦冷冷的一笑,说,“难道你们忘了,我刚才说的,他们千年不死。且永远保持着那场洪荒灾难时的模样。
你们如果看到婴儿,其实他已经活了一千年,且不会再生长。
这里没有死,也不会再孕育新的生命。
多少人梦寐以求,拥有长生不老和不变的容颜。可如果一个人在不死的情况下,却要承受万劫不复的痛楚,那么,他们宁愿死去。
因为那是解脱。
可我的子民们……却是求生痛楚,求死不能。
即便如此,每一天,他们都还要用剜心的祭祀去感动昊天,以求他的宽恕,收回这些让他们苦不欲生的磨难。
他们多希望当刀子插进心脏的那一刻,能够看见天堂的光芒。可是,永远也不可能。
天帝的诅咒一日不打破,他们便永生活在地狱。”
“世上本无神明,人心的痛楚只能自救。”珞汐平声说。
沙迦看向珞汐,沉默了一下,尔后缓缓的说:“你不相信么?你难道忍心看到他们痛楚么?”
“我不忍心看到他们痛楚,虽然他们与我没有直接的关系。”珞汐冷静的说,“可是对此我也爱莫能助。”
“如果你是阿诺拉呢,能拯救他们的阿诺拉呢?”沙迦急急的问。
珞汐冷笑了,有些讥诮的意味,她冷冷的说:“我只是司徒珞汐,不会是什么阿诺拉。我只是一个凡人,承担不起拯救苍生的重任。
我说过,没有人能逼迫或者操控我做任何我不愿意为之的事情。”
珞汐的这番话说得十分的决绝,再一次令沙迦沉默。
大殿里是可怕的沉静,仿佛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面对自己的师父,司徒宸煊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良久,沙迦才沉沉的开了口,有一丝无奈:“好吧,等下我会把吐吐还给你。”
“果然,你就是那个黑衣人。”珞汐冷哼哼的说。
司徒宸煊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不管他如何施展风魂术,都追赶不上他。
“我并没有恶意。我引导你们来此,不过是想让你们相信千年前的一个传说,一座曾经漂浮在空中的美丽岛屿,是真切的被埋在了海底。”
天帝的诅咒5
他看着珞汐,继续说:“既然你不愿意相信你就是能解救漂浮岛的阿诺拉,我也不会勉强你。”
“如果仅仅是一个传说,我倒十分愿意相信。但如果让我做传说中的人,万万不可能。”
珞汐冷冷的说,“而且,你早有预谋的不是吗?你在数月前就对我讲了这个神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沙迦看着她,很平静的问:“你觉得会有什么目的?”
珞汐笑:“不管怎样的目的,我都不可能让你得逞。”
“那就好。”沙迦亦笑,“我也从不强人所难。”
他说罢,缓缓面向司徒宸煊,声音变得严厉:“宸煊,你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珞汐的心莫明的紧了一下。本是最正常不过的师徒谈话,但却让她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声:“煊。”
司徒宸煊对着珞汐暖暖一笑,轻声说:“汐汐,等我。”
说罢,跟在沙迦的身后,慢慢的走向一扇小宫门。
不知道为什么,珞汐的心忽的痛了一下。那月白色的身影近在咫尺,她却觉得好遥远。
仿佛,再也不会相见。
门,沉沉的被关上。
是一间密封的石室,没有窗户,像个死牢。石壁上一些发光的植物照亮了这个旷大的空间。
“师父。”司徒宸煊平平的唤了一声。
沙迦面对着他,目光有些灼热的期盼:“宸煊,你呢,你相信师父所说的话吗?”
“我相信那个千古传说。”司徒宸煊没有直接回答。
“不。”沙迦摇摇头,说,“我想知道,你是否相信你就是漂浮岛的守护之神凡挲?”
司徒宸煊目中一丝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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