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韩成一怔,随即明白韩遂之意,略有后悔,道:“父亲教导的是。”
“知道就好,带着剩下的两万士卒,堵住通往朝那的道路,如果马超真的来救,及时送回消息。”说罢,韩遂转身离去。
……
领兵而去的阎行一脸的严肃,韩遂看似对自己重用,并把这八万士卒交给自己,但是阎行却知道,除了按照韩遂的指令攻击秃山之上的庞德,这些士卒是不会听从自己的,除非,韩遂死了。要不,这支军队便是韩遂的部队。而且这是一个雷区,明知不可为,偏偏要向虎山行。如果夺不下秃山,杀不了庞德,韩遂定然对自己再次生疑,以后便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可是,多年同庞德交手,阎行又很清楚庞德的实力,文武兼备之才,自己亦是很难对付得了他。
这块难啃的骨头,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阎将军,庞德已经在秃山之上布好防御,我们怎么办?”在前的副将,回身来找阎行,问道。他是韩成的心腹,知道韩成对阎行的成见,连带着对阎行亦是有些非议。
阎行踱马向前,凝视着眼前的秃山,暗自沉思。
这秃山四周光秃秃,只有零散的石头,但石头却不巨大,从上至下,一眼便能看透己方的退路。如果强攻,伤亡定然巨大,但是如果不强攻,亦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只有拧着眉毛,回应道:“八万大军,四面合围,分为五个梯队往上攻。”
那副将努努嘴,迟疑了一下,并未领命而去。
阎行转回头,瞧着那副将,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是。”那副将回应道:“这样,伤亡定然巨大。”
“你之见?”
“以橹盾手在前……”
话还未说完,之见阎行冷哼一声,骑着的战马四下徘徊,不停的踱步前行,盯着那副将问道:“那你告诉我,主公将令是何?”
“一日破秃山!”
他话一出口,只见阎行手中的马鞭猛然抽出,打在那副将的身上,骂道:“一日破秃山,橹盾如此巨大,不仅起不到防御作用,反而拖累全军!”阎行这声斥责,让副将无言可对。
“记住半日破秃山,我不计伤亡,我只知道半日破秃山,再敢质疑本将将令,杀无赦!”
说话间,阎行周身上下暴露一股杀气。
那副将身子一缩,忍着疼痛下去安排攻山。
阎行则是望向秃山之上,正站在帅旗之下的庞德,目光之中释放出一股幽寒。
“这也许会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激战!”
不仅阎行有这样的疑问,即便连庞德瞧见秃山之下聚集越来越多的韩遂士卒后,也同样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
第二十七章 神威天将
“梁兴。”庞德伏在秃山之上的巨石后,仔细的瞧着面前这接连不断攻上来敌军中的每一处有可能曝露出的破绽,力求一击击溃,或是弓弩强力压制。方才秃山的侧后方便有叛军中人手持短刀、小盾觊觎的从后杀上来,看样子,他们是想突然杀出,杀一个出其不意,毕竟他们僵持了整整五个时辰了,谁都不能保持高强度的注意力。但站在秃山顶上的庞德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的双眸一直在观察着山下的动静,所以在他们偷偷摸上来的时候,庞德便已经发现了。随即,冲着作为预备役的梁兴一部,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命令道:“给我顶住身后的敌军!”
前后夹击,这连续的攻山战役整整僵持了五个时辰,天边的烈日都开始滑落。
不过,战斗依旧惨烈,甚至比之正午之时还要惨烈许多,秃山之上的每个将士都能感觉到这股压力。
梁兴半边脸上都是鲜血,什么废话都没有说,带着预备役,冲着庞德侧后身的方向守过去。
有了梁兴这股预备役的加入,方才已经岌岌可危的后面秃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但面前庞德这里的压力也非同一般,甚至远远看去,山下指挥的家伙似乎把所有兵力都凝聚在这里了,好在庞德凭借个人的勇武,左支右挡,抵住了叛军正面的冲击。
山下督战的阎行一脸愁容,眼下时间已经整整过了五个时辰,离韩遂的给自己的界限已经不足一个时辰,不管阎行用了多少人去攻,对秃山之上的庞德、马家军创伤都不是很大。
秃山之上无粮无水,而,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困死他们。
可是,庞德的意图也很明显,便是等待援军的到来,而韩遂似乎也开始忌惮起来那股神秘莫测就是马腾招拢的部下,如果他们真是庞德的援军,对己方来说,这无疑是一股无形的威胁。
韩遂等不起。
阎行也深知等不起,可是他又没有时间挥霍,这让他左右无路,难以为继。
就在阎行准备跳下战马即要亲自上阵之时,便见韩成骑马而来,走到阎行的身旁,低声轻吟道:“父亲让你过去一趟。”说完,韩成瞧了眼秃山之上的双方均对,鼻子清晰的发出一声冷哼。
闻此,阎行心中一沉,眼下这种情况,韩遂见自己的目的还能有什么?而且身旁偏偏有韩成这样的话中带刺、绵里藏针的家伙盯着自己,一会儿要见韩遂少不了听韩成的挑拨。
更何况,眼下的韩遂对每个人都心存猜忌。
不过身为韩遂的部下,出于无奈,阎行还是跨马追了过去。
韩遂在远处等着阎行,瞧见韩成带来阎行后,一张阴沉似水的脸色,瞧了瞧天色,未等阎行靠至近前,便开口问道:“彦明,秃山形势如何?”
阎行不会多言虚假,直言道:“秃山的马家军虽然损伤惨重,弓弩箭矢也看似不够,但……”
“他们还能坚持几个时辰?”
韩遂一脸凝重,再问。
“没有两日拿不下来!”
阎行话一出口,便不寒而栗,战场之上,如果未完成军令,自然有军法处置,眼下韩遂虽然要依靠自己领兵统&战,但谁也不能保证韩遂会不会借着这个借口把自己杀之后快。
“父亲,早知道他不能攻上秃山,依照军律,阎行该斩!”
虽然这段时间韩遂没少敲打韩成,让韩成对用人方面颇有心得,但是,这几日接连由阎行带兵,韩成自然瞧得出阎行在己方军中的威望,虽然韩遂一直控制着整个大军,可如果韩遂不在,这些将士难保不会随同阎行造反,想至此处,韩成就忍不住要把阎行杀之后快。
“主公。”
饶是一向心神淡定的阎行也忍不住为自己求情。
韩遂扫了一眼阎行,望了望天色,低声说道:“彦明,你看这天色,整整一日,如果在拖上一夜,即便那神秘莫测的羌兵不来,朝廷的西凉军也该来了。就连董卓恐怕都想一口吃掉我们。”
闻此,阎行身子向后缩了缩,韩遂这句话无疑在透漏着紧迫。
“父亲,阎彦明杀敌不尽力,我恐他有通敌之嫌!”
韩成阴冷的一笑,凑到韩遂的身旁,他这是冒着被韩遂痛斥,很有可能会是一个耳光的压力,落井下石。
韩遂浑然不顾韩成,直直瞧着阎行。
阎行躬着身子,压低头颅,不让韩遂看见自己的表情,右手放在腰下佩剑的剑柄之上,伺机而动。
“父亲!父亲!”瞧见韩遂这般沉寂,韩成心中一喜,往往风暴的最前夕才是最安静的。韩遂行事向来阴鸷,眼下的表情正附和他的行事作风。换句话说,韩遂情绪的底线如今已经压倒最低,只要引爆,很有可能会当场斩杀阎行。“如果阎行真得用力,为何不亲自上阵。
不过,韩成俨然低估了韩遂的忍耐力。
韩遂远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愤怒。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阎行手心之中的汗水亦是不停的流淌。
韩成凝望着僵持的两个人,忽听远处秃山之上的喊杀声又大了起来,低声提醒道:“父亲,你看孩儿如何拿下秃山!”说话间,韩成卸下马鞍之上的兵刃,即要回身再战。
却见韩遂扭头,道:“回去!”
“呃。”
“我让你回去!”韩遂力吼一声,盯着韩成,厉声道:“带着杨秋、成宜、马玩、张横给老夫堵住援军的来路,如果要让敌人援军通过,你也就不用来见我了!”
一句话,斥的韩成脸红脖子粗。
远处的阎行用眼挑了挑,但肢体上没有任何表现。
不过,时刻注意阎行,把阎行当为心腹大患的韩成却把阎行这看似若无的举动收入眼底。阎行,你记着,今日我便要你去死!想罢,牵马执缰而去。
韩成消失后,韩遂眉毛挤了挤,终于再次冲着阎行说道:“再给你三个时辰,午夜之时,我要见到庞德的人头。否则……”说话间,韩遂脸色异常的冰冷,接道:“休怪老夫无情!”
韩遂如此,阎行当真感受到了,双拳一禀,道:“诺!”话罢,飞身上马,再往秃山。
望着离去的阎行,韩遂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凄厉的狠毒,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讲,负手踱步离去。
阎行赶回之时,秃山之上的一波攻击正撤下。
看了看日头,掐算了一下时辰,眼下战场整整进行了五个半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入夜,韩遂又多给了自己三个时辰,午夜之前拿下秃山,便是要摸黑攻山,不过这倒是对自己有利许多。
副将瞧见阎行,急凑近前,低声道:“阎统领,八万大军损伤惨重,不足六万之众。而且士卒大多乏累,是不是整顿一下,休息一夜,然后在寻攻山之策。”
阎行点头。
见阎行点头,身旁几个副将,眼中一乐,一向冰冷的阎行终于可以有些人情味了,不过还未等他们回味过来,阎行又抛出一句话,彻底的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应声道:“半个时辰,吃饭休息,整备军械,然后给老子继续攻山!”
“啊——”
话音都没敢全部喊出来,众士卒便彻底的傻眼了,夜间攻山,这伤亡该有多大,又该有多少兄弟受伤而死,不过看样子,面前的阎行是不会接受他们的建议,旦夕之间,叛军士卒便见阎行下马,整理自己身上的甲胄,休整自己手中的器械,神情一副凝重,看样子,阎行要亲自出马了!
阎行,终于要动了!
借着太阳滑落后的最后一抹余光,庞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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