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身份的刘备、程昱、颜良、文丑,目瞪口呆的矗在原地,傻傻地看着点将台上的皇甫岑,不怪乎,他能有这样的豪情逸致,不怪乎,他有这样的魄力。
原来,答案是,他是老将军——皇甫规的儿子。
站在场内的乌丸兵更是呆滞了,凉州三明,论才干确实段颎无出其右,但是皇甫规却是这三人之中唯一能得到边塞所有异族共同认可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他对待大汉境内的所有子民都如一,他保卫着边疆,保卫着每一个心向大汉的人。
他——属国都尉,皇甫岑,竟然就是老将军皇甫规的儿子?
皇甫岑不给他们反映过来的机会,迎风指向刘备身后的那数千战马,吼道:“这些就是为了你们准备的。”
“为我们准备的?”狄清等乌丸人双眸之中充满了震惊,虽然属国每户乌丸都有一片战马,可是一匹战马的价格也是很昂贵的,谁都清楚。不要说就是自己这样贫苦人家的孩子,就是在北地富庶的人家中也没有人敢说随随便便赠送数千匹战马。
“没错。”短短两个字打消校军场上每个人的疑虑,皇甫岑气息凝聚丹田,喝道:“这些马匹都是你们的,不仅是现在,从今往后,你们都会保持人手两匹战马。因为。”讲到这里皇甫岑压低声音,引起众人的好奇,道:“因为,你们将会是辽东,乃至大汉,甚至是华夏历史上最为出色的一支骑兵,这里没有弱者,你们能站在这里我为你们感到高兴,因为我们将要创造一个奇迹,军事史上的奇迹。”
“将军,那你想好我们叫什么了吗?”颜良眼眸中炙热的目光不允许他错过这个机会,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选择竟然会是如此之对。
“对呀!”身旁所有人似乎都被皇甫岑美好的向往勾起了兴致,骨子里的热血开始不安的躁动开来,对于皇甫岑的话,他们竟然没有怀疑。
“想要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当然想。”文丑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个骨头都在作响,相比恶劣的天气,皇甫岑的话更能激起自己心中的那份血性,男人就该为战争而生存。
“好,我告诉你们。”皇甫岑披风一抖,被风鼓起,噗噗的迎风招扬。宛若一面旗帜般在点将台上指引着身旁的台下一众兄弟前进的方向。扬声道:“兄弟们,从今天起,你们有个名字叫——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
“这个名字好啊!老子凭生最愿意骑白马了。”颜良鼓着嗓子憨憨笑道。
“就你那黑铁锅脸还想骑白马?”文丑撇撇嘴道。
“哈哈。”
说说笑笑中,皇甫岑已经命人把酒碗递送到每个人手中,倒上满满一碗烈酒,校军场上站着的数千人同时端着酒碗,盯着点将台上的皇甫岑、公孙瓒、刘备。
三人相互倒满酒水,高举酒碗。皇甫岑用尽身体里最后的力气,拔出腋下佩剑,划破食指,任血水滴落在酒碗之中,朝天怒吼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身后公孙瓒、刘备跟着高歌道。同时划破食指,酒水混着血水一饮而尽。
“义”字面前,并无地位之分。
紧接着校军场内数千人同时发出一个声音,似乎汇聚成一股风暴穿透整个天际,最后击破大海之上的每一波风浪,破天而出。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皇甫岑勒马住刀,遥看天际间的急转直下的风雨。任凭身上的大氅随风飘扬,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义务带领这支队伍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赫赫威名。
自己已经与他们融为一体。
白马义从,从今天起,就将踏上一段新的征程!
第四集 属国都尉
第一章 三部鲜卑
当皇甫岑在校军场组建起自己的第一支心腹部队之时,昌黎城内城外,却是另一幅天地。
皇甫岑杀死的是谁,他不知道。但并不代表,没有人不知道。
城外,八十里。
“大单于,怎么还没有回来?”行军大帐之内的一个年级约莫三十上下的男子,脚步蹒跚,在帐内不停的踱步徘徊,双手交放胸前,担忧的看着帐外。
“哼。”侧坐两旁的几个髡头首领,嘴角不屑的一扬,似乎对这个暂代单于充满了几分不屑,这个样子都能成为统领,也不知道大单于是怎么生出这个儿子的。
没错,这个人正是和连。檀石槐的二子,因檀石槐长子早亡,不在之时,多由和连主管鲜卑大大小小的事物。不过其人骄奢淫逸,而且贪婪无度,魄力也是不足。
“嗯?”踱步徘徊的和连虽然懦弱不堪,但并不代表此人心机不沉,听着帐下围坐的几个鲜卑部落首领发出轻蔑的声音,不悦的挑挑眉,不过计上心来,浅笑道:“素利大人,此地是你们东部鲜卑的地盘,如果我父要是联合辽东乌丸成功后,这先锋之责,恐怕就要落在你部之手喽!”言尽于此,一副面露可惜之色。
在鲜卑,部落联盟的首领叫大人,部落联盟里的大部落首领叫大帅或者豪帅,而一般普通的部落首领叫小帅。鲜卑大王檀石槐统一大漠诸部之后,将鲜卑万里疆域分成了东西中三部,分由三位大人管辖。
东部鲜卑实力最强大的当属辽西素利,中部却交由柯最统领。西部乃由置鞬落罗最强为尊,因其距离太远,这次谋夺辽东属国,并未召集西部鲜卑,只由中部、东部为主。而檀石槐主张联合辽东乌丸大人苏仆延,里应外合,拿下属国,进而蚕食整个辽东半岛。
“哼!”素利眼角一扬,转过头去,不看和连。假仁假义,谁当前部,可不就都是死伤惨重。辽东属国的汉人到没有什么,可是那些乌丸人真的能甘心反抗,别忘记他们的铁骑一点都不弱。
“是啊!是啊!”身旁围坐的其他几个东部鲜卑统领冲着素利高高举杯,其中一四方脸,满脸胡须的渔阳鲜卑统领阙机,开口道:“东部,只有素利大人的实力最强,有素利大人出马,我们无忧矣!”
东部鲜卑虽然以辽西素利部落最强,但是也同有三大部落相提并论,右北平弥加,渔阳阙机,辽东槐头(宇文莫槐)。他们并称为东部四帅。
“阿谀谗言的小人。”素利身后的成律归不屑的低语一句。他是素利的亲弟弟,见众人皆盘算着自己这一部人马,十分不忿。
“你说什么?”阙机身后站着的十七八岁样子的男孩开口,怒骂道。他是阙机的长子沙末汗。
正端着酒杯,回身看着他们的和连,嘴角不经意的一笑,东部鲜卑,自从父亲檀石槐组建那天起,他们就由渔阳阙机、右北平弥加、辽西素利为首,他们三个人各怀心思,如果不是这次父亲一力主张攻打辽东属国,进而扼守住卢龙塞,吞并整个辽东,也许这些人还真就不会凑到一起。
侧坐两人身旁的弥加、槐头连忙劝阻,道:“这战事未起,自己人就先斗了起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和连一笑,见两人已经交恶,缓和道:“两位大帅何必争执,本帅之意,原是因素利大帅的人马全部都聚集在辽西,距离此地最近,要是素利大人不愿意部众身陷战场,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和连这哪里是在解围,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话里话外听在素利的耳中,都是贪生怕死,恼怒的环看一眼,低声道:“好,这个前部就由我部包下了。”
一旁弥加、槐头、阙机表情不一的点点头。
“不过,说实话,大单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中部鲜卑头领之一的慕容风担忧的问道。
“是啊,现在天都黑了,大帅也未回,谁也不知道辽东乌丸苏仆延是个什么意思,这仗还打不打,怎么打?”同为中部统领之一的柯最,抬头看着和连。
“我就说过,不能让大单于孤身犯险,你看看现在,我们怎么办?”两人身旁同为中部统领之一的阙居嚷着嗓子埋怨道。
“此一趟,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辽东属国的乌丸人都被咱们吓破了胆,汉庭新派的属国都尉迟迟不至,那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咱们的,只要辽东乌丸肯相助,这仗简直都不用打,我所担忧的……”慕容风抬头看了看和连。
“你是说高句丽?”素利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回头问道。
“嗯。”慕容风点点头,“高句丽这几年,发展很快,他们的新大王高固伯,四处倾吞土地,使扶余朝贡,又把挹娄、沃沮聚为自己的部众,分为前部灌奴,后部绝奴,左部顺女,右部涓奴,内部桂娄。刚刚打败汉庭驻扎在玄菟的军队,他们绝对不会作势辽东被我们独吞。”
“他们不是刚刚换王吗?”柯最部落地处上谷,对辽东之事所知不多。
“是……”
未等慕容风开口说话,从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众头领,抬头观瞧。
挑开大帐门帘,一个血人摸样一般的鲜卑男子,连滚带爬的跪倒近前,泪痕点点的哭诉道:“不……不……”
“咯噔”一声,众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怎么回事?”和连脸色震惊的伏在近前,扶起这个鲜卑勇士,他父亲的扈从,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难道是……”慕容风脸色一颤,牙腔有些打颤,面带惊恐的问道:“辽东乌丸不应,他们反了?”
“不……是。”奄奄一息的鲜卑扈从,手指昌黎方向,虚弱的说道:“我是从昌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大单于……大单于……”
“大单于怎么了?”所有的鲜卑统领都已经坐不住了,虽然他们心思不一,可是如果没有了大单于檀石槐,鲜卑也不会有今天,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大单于檀石槐要是……那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被属国都尉……杀……了。”言尽,气绝身亡。
和连抱着那尸体的手不听使唤的停顿在那里,父亲檀石槐,大漠的枭雄竟然死在了小小的辽东属国都尉手。“是谁,是谁!”
声音,由小极大,似乎穿透了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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