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资料稳当地收进牛皮纸袋里,夏可潼觉得这份资料特别沉重。
‘三天吧,如,气可以,我希望你在做好心理准备之后,能马上上任。’
这女人不对劲,很不对劲。
韩牧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夏可潼,心上就像压了一块大石,沉闷得紧。
自从老秃不让他参与的那场会议之后,他明显感觉到夏可潼的转变。
经常性地锁紧眉头,偶尔又显得有些恍神,再不然就是偷偷看着他,却什么
话都不说,好像有什么事藏在心里似的。
想问个清楚,她又直说没事,但他的感觉绝对不是‘没事’这么简单,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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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牧允踱到她身边坐下,拨开她额前的发。
‘可潼,你没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啊?!’夏可潼的心脏提到喉管,一下子心虚起来。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我说你有事,却不打算告诉我,对吧?’牵起她的手,把玩她的指,举止
间有说不出的疼惜和怜爱。
夏可潼几乎吓出一身冷汗,但她力持镇定,以免自己露出任何马脚。‘你在
说什么啊?我哪有事不打算告诉你?有这个必要吗?’
‘我怎么知道。’韩牧允耸耸肩,不让她回避问题。‘或许是工作上的事困
扰你了……不能跟我分享吗?’
‘没有啊!’她否认得好快,快到令他起疑。‘我哪有什么困扰的事?你想
太多了吧!’
‘真的没有?’危险地眯起眼,凝着她的眸光中满是怀疑。
‘没有,我发誓。’举起小手,她毫不心虚地指天誓日。
轻叹口气,韩牧允不再追问了。
她都这么保证了,他再逼问下去有意义吗?
但他是否真的就此不再追究她的心事?
嘿嘿,很抱歉,那是不可能的!
他总有办法可以调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你觉得我们点些什么来吃好?’目前她的肚子比较重要,毕竟她都喊饿
了,还是先祭祭她的五脏庙要紧。
他摊开放有餐饮店家资料的电话簿,开始思索着她喜欢的吃食。
夏可潼凝着他翻看电话簿的侧颜,心头有丝小感动。
这个男人真心对她好,她心里很清楚,但很多时候不是两个人好就好的……
或许她天生就带有甩不开的正义感,因此她才会走上女警这条路。今天社会
需要她,就算不是为了什么保护社会安全的狗屁大道理,单就她身为女警的职务,
组长所提的任务她就很难推辞,更遑论对象是她最痛恨的毒贩了。
那种人为了一己之私,让太多的人沦落到被毒品控制、难以自拔的惨境,是
她最为不齿的罪犯,所以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这次的任务。
只要是任务就会有危险,尤其是在一个极具危险性的毒枭身边当卧底,撇开
个人贞操问题不谈,就连生命也会像悬在悬崖边般摇摇欲坠。
但在她下了决心接受组长交代下来的案件之后,那些对她而言都不是问题了;
因为一旦接下案子,那些都得抛到脑后,一切以完成任务为重。
问题是她现在有了牵系,一个疼爱她的男人,但她却只能在他面前尽量佯装
没事,并命令自己小心,如此而已。
‘你想吃……嗯?干么这样看我?’韩牧允一抬头,便发现她凝着自己不放,
于是他微挑眉尾问道。
扯开灿烂的笑花,她笑得千娇百媚。‘没啊,我只是觉得你很帅嘛!’
韩牧允的眉挑得更高了,嘴角微微扯出笑纹。‘嗨哟,你吃我豆腐喔?’
‘哪有?’脸儿一红,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说你帅也不行喔?’真难
伺候。’
这还是她头一回说出自己真实的心意呢!不过……说实话,他是真的长得很
帅啊!
‘走啦!’丢开电话簿,韩牧允拉她离开窝坐许久的沙发。
‘去哪?’
刚才不是还好好地准备叫外卖吗?怎么一下子又变了?
‘我饿了。’拉着她往房间走,他的脚步稍嫌过快。
‘饿了就去吃饭啊,你不是准备要打电话叫东西到这里吃了吗?’吃饭还到
房里做什么?拿钱吗?刹那间,她不懂得这男人的思考逻辑了。
他身上总该有几百块现金吧?况且她又不是那么浮华的女人,鲁肉饭她也可
以接受啊!
‘我说的不是肚子饿。’或许是嫌她脚步跟得太慢,他索性旋身一把将她抱
起。‘是另一种饿,生理上的饿,很饿、很饿──’
夏可潼一开始还不是很明白他的意念,但当她被丢到大床上时,她懂了,两
颊也随之泛起红痕。
‘你、你是想活活把我饿死吗?’她由床上翻身而起,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
思面对他了。
笑嘻嘻地压住她的小腿,韩牧允笑得好生邪恶。
‘喏,我们来谈个条件,好吗?’
‘谈什么条件?’
她的心口惴惴狂跳,像在跑百米那般不断加速,有种心跳失律的错觉。
‘我会带你去吃饭,把你养得饱饱的。’韩牧允边脱去外套、边弯腰附在她
耳边低语。‘但是──你要先把我喂饱。’
接下来就像影片快转一般,他像头猛狮般跃上床,在她的惊愣和尖叫声中,
她的衣物一一飞离她的躯体,很快地被他剥得一干二净。
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进脑海里,但过程太短、速度太快,她霎时间也抓不到那
股带点说不出狐疑的想法。
‘你……不能慢一点吗?’
他扬起笑,像头等待猎物的豺狼。‘很抱歉,我慢一点是没问题,问题是─
─小宝贝,你会舒服吗?’
轰──
夏可潼灼红了脸,如何都适应不了他那带有特殊涵义的甜言蜜语。
‘不要乱问啦!很烦殻 廴缢匀徊恢萌绾位卮鹫獍懔钊撕π叩奈
侍猓荒苎鹱般衬盏氐秃稹?
‘哪有人这样?我是怕你不舒服殻 咝Ρ呖挂椋涫凳且缘髻┑某煞志
佣唷?
‘韩牧允!’她胀红了脸,偏就不转过身来,因为她已经浑身酥软,提不起
什么力气了。‘你够了喔,再这样我就要出去吃饭了──’
‘好好好,你就怕我多问。’现在怎么还会有如此害羞的女人呢?
但无法否认的,她的害羞大大地满足了他大男人的得意心态,因此心头倾注
更多的柔情──对她。
谁不怕啊?
这种问题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她又不是很,甚至可以说是思想太过
闭塞的女人,哪敢明目张胆地回答这种问题?
‘宝贝,我不再问五四三的问题了喔。’他兴奋得难以自持,以臂撑起她的
纤腰。‘是你要求的嘛,我说到做到,我直接以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真心。’
当体内的空虚获得填满的刹那,她不由得怀疑,真心是以这种暧昧的行为来
表示的吗?那全世界的男欢女爱不全都是满满的真心?
不过,她宁可相信他是真心……
昏黄的灯光、窗外浪漫的夜景,伴随着情人之问的呻吟、厮磨,编织成浪漫
的情网,网住一片缠绕的情丝,缠绵再缠绵──
第七章
扭了扭下颚,夏可潼无论如何都不习惯脸上那张过度堆砌的‘面具’。
‘喂,百合,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文哥已经来了殻 ?
一个花枝招展,看起来有点年纪的女人,脸上顶着比夏可潼厚了一倍有余的
‘超重量面具’,让夏可潼对她行最敬礼。
‘呃,我就快好了,好姨,等我把这高跟鞋穿上……’
百合是她在‘’里面的‘花名’,很俗,但很适合舞厅这种文化水准的地方;
所谓入境随俗,她虽不满意,却也只能接受了。
好姨叹了口气,扭着屁股坐到她身边来。‘真奇怪捏,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
么不像女人的女人。’
夏可潼莫名其妙地看了好姨一眼,笨拙地将高跟鞋套在脚上。‘怎么说?’
要死了!这种鞋子穿在脚上,不知道她待会儿从休息室走出去执行任务时,
会不会因而摔断脖子?!
‘你啊!’指了指夏可潼的额,好姨忍不住扯了扯她身上的紧身火红小礼服。
‘妆化得乱七八糟不说,连这么漂亮的衣服都穿得歪七扭八,你这样客人怎么会
喜欢、你的业绩又怎么会好呢?’
‘那么好姨,你可以帮帮我吗?’这件贴身到不行的红色衣服叫好看?在她
的认知里,这分明是俗到不行,但她可没胆子在好姨面前反驳,只能扯开尴尬的
僵笑以对。
教战守则──那是老秃给她的‘秘笈’,此刻正好拿出来应用。
教战守则第一条,利用身边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包括扫厕所的欧巴桑和管
大门的印度阿三,全都不可放过!那些小人物在不经意的时间里,可发挥意想不
到且牟穷的潜力。
好姨瞪着她脸上几乎不曾变化的笑脸好几秒,最后妥协似地叹了口气。
‘哎,要不是看在你家境不好,跟我相似背景的情况之下,老实说,我才懒
得蹚这趟浑水。’
喔哦,夏可潼差点忘了,当初组长藉着线民将她引进时,所用的理由和烂借
口,她觉得是很八股的烂借口啦,不过显然店里的人并不这么认为──
就是因为她家境不好人欠亲负债一堆、母亲又卧病在床,跟连续剧里演的一
样洒狗血的理由。
还好还好,还好好姨提起,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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