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会。
翌日,顾莎醒来的时候发现邵景彦已经不在枕边,竟然有些害怕他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去赤暮山,连忙起床穿衣洗漱。
“邵景彦——”顾莎出了卧房,一路喊着寻找邵景彦,越看不到邵景彦心里就越慌。
他会不会真的就丢下她?
“喂!”苏海站在楼梯下叫她,他刚从外面进来。
“邵景彦在哪里?”顾莎抓住稻草般问他,既然苏海在,那邵景彦一定也还在,他说过要带苏海一起去的。
“邵王在兵场练兵,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懒得跟猪媲美啊!”苏海嘴上不留德地说。
听到邵景彦并没有扔下她,顾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狗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对着别人乱吠了。”和苏海斗起嘴来,毫不示弱。
“我是狼!狼族统领!”苏海不满地大喊。
169安魂定心曲
顾莎没理他,顾自下了楼梯,到了门口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兵场在哪里,刚想回头问问苏海,邵景彦和两个小白,白崎风、白益雷就出现了。
“少主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白崎风微微欠身,跟顾莎说道。
顾莎有点受宠若惊,尽管白崎风的态度向来都这么恭敬。
可是这种恭敬一点也不似勉强,不像那种“你是主子,我是仆,我应该对你是这样的态度”的感觉,而是一种算不上谦卑,单纯的尊敬感。
反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这让她很愉悦就是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和来的时候一样,还是白崎风和白益雷驾车,顾莎和邵景彦坐在马车里,只不过马车里现在多了个苏海。
“这盒子里有吃的吗?”顾莎看着角落里放着秋秋那天给她的便当盒,记得没错的话,她到黑国的时候,已经把便当盒带到城堡里面放着了。
“我让风准备的,怕你路上饿。”邵景彦微笑着说。
这样和谐的画面看得苏海一阵牙痒痒,他可敬的邵王啊!居然变得这么温润如水,好在他的功力有增无减,不然他定要这女人好看!
自古红颜多祸水,这女人长得就是一副祸水的模样!苏海心里这般想道。
“哎,你要不要把心里想得都写在脸上啊?”顾莎好笑地看着苏海说道,她已经完全把初次看到苏海时的巨大狼人形象和此时的正太形象分隔开来了。
也许是睡了一个好觉,她宁愿骗自己昨天看到的,都是苏海变出的幻觉,也不肯正视那个凶猛异常的庞然大物和娇嫩可人的正太是一体的!
苏海冷哼一声,没心思和顾莎贫嘴,因为他敏锐的听觉和嗅觉告诉他,四周有危险。
“坐稳了。”邵景彦柔声提醒顾莎,语气煞有其事,搞的顾莎有点不明白,只是懵懵懂懂地点头答应。
“哥。”苏海叫了一声邵景彦,邵景彦轻轻颔首,苏海便从车窗越了出去。
顾莎打了个机灵,睁大了眼睛看着刚刚还坐着苏海的位置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他干嘛跳出去?”
顾莎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从猛兽喉咙里发出的咕咕声,顾莎下意识地就想去撩窗帘看看情况,邵景彦伸手拦住了她撩窗帘的手。
顾莎疑惑地看着邵景彦,邵景彦只是微微一笑,“你不会想看的。”意有所指地说。
虽然还是很好奇,不过既然邵景彦这么说了,顾莎还是收回了手,在位置上坐好,脑子里的好奇已经完全被邵景彦刚刚的笑容代替,哎哟,她男人笑得不要太好看啊。
随即外面就传来了声响,有大树倒地的声音,有肢体重重落到地上的声音,有尖利的兽嚎声,还有骨头被利齿咬碎的清脆声响……
顾莎打了个寒颤,邵景彦阻止她是对的,光是听声音就已经预想到那血腥的画面,要是她看了,估计会有半个月吃不下东西。
马车还在继续行驶,听声音已经远远抛下了苏海与其他猛兽大战的地方。
真是悠哉啊,那么血腥的事情发生,他们还能这么淡定地离开,顾莎这样想。
许久,马车开始震动起来,确切来说是大地开始震动起来,听这脚步声,顾莎脑海里立马窜出一个全身黑色毛发,有强奸的四肢和脏兮兮却又锋利的爪子,露着尖利的狼牙的狼人跑追着马车,地动山摇,他嘴上还有哈喇子随风飘扬的画面。
为了证实自己脑海中的画面,顾莎撩开了马车窗的帘子,探出头……
猛地甩下窗帘,顾莎跟木头似得杵坐着,眼睛一眨不眨,中了邪似的,心里疯狂地告诉自己,“那不是苏海,那不是苏海,那不是苏海,那只是网游游戏里跑出来的boss……”
邵景彦好笑地看着顾莎,还说苏海把心事写在脸上,她何尝不是?
“邵王,都解决了!”熟悉的诡异声音在马车外响起,顾莎记得,是昨天苏海以狼人形象在城堡外面和邵景彦对话时的那种类似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
马车帘子突然被一只带着利爪的狼指撩开,苏海圆盘大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窗口,顾莎吓得整个人往后靠去,邵景彦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顾莎的后脑勺,一个弹指,窗帘就放了下来,苏海被邵景彦弹得摔倒在地,还滚了好几圈,发出巨大的声响。
车内清静了,顾莎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生怕有人抢她氧气似的。
邵景彦看顾莎吓得不轻,敲了敲马车,几乎是下一秒,白益雷就把头探了进来,“安魂。”邵景彦简单地吐了两个字,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白益雷看了眼大口喘气的顾莎,便明白了情况,“是。”恭敬地说完,退回了身子,把帘子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悠扬的箫声,这一曲被叫做安魂定心曲。
顾莎听着乐声,感觉刚刚狂跳的心,静下来许多,呼吸的节奏也慢慢正常起来,“这叫安魂曲吗?”
“嗯。”邵景彦轻轻应声,旋即抬起手在嘴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顾莎不明地看着他。
片刻,苏海抱怨的声音响起,箫声也停住了,一只不明的生物窜进马车里,顾莎脆弱的神经差点又咔嚓一声断掉,看清闯进来的小东西之后,立马又欢喜起来。
“哇,这只小狗好可爱啊!”顾莎连忙伸手去抱闯进来的狗,举在半空中又是摇又是亲的,不过没亲成,在她嘴唇快要碰到小狗的时候,邵景彦的手掌横在了人狗之间。
顾莎不解地看着邵景彦,不会是连小狗的醋都要吃吧?心里暗暗想道。
“快放开我!”小狗忽然出声抗议,顾莎猛地一惊,一下子就松了手,直接把狗甩出去。
狗身子直接从窗户飞出去,顾莎花容失色,连忙拨开窗帘把头探出去,可是哪里还有狗的影子。
正着急,苏海咬牙切齿的声音飘进顾莎耳朵里,“你这女人居然敢把本王扔出去!”
170最毒妇人心
顾莎向左看向右看,半天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一低头,看到两只小爪子死命地巴着窗户边缘,顾莎微微探了探身子,就看到那小狗,正挂在窗上,身子随风摆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顾莎捂着肚子爆笑,“我就说你是狗,你还不承认,哈哈哈哈……”
“快拉我上去!”苏海被安魂曲吹得四肢都有些酥软了,这会儿抓着窗户根本撑不了多久,估计等下就会被卷进车轮子里,这女人居然还幸灾乐祸!
果然最毒妇人心!
顾莎哪里明白情况,只不过笑得快岔气了,邵景彦不紧不慢地帮她抚着背,她把气顺回来了,才伸手把苏海从窗外抱进来。
苏海大大松了口气,眼角还挂着刚刚吓出来的眼泪,这简直是他有生之年来,最倒霉的第二次!
第一次当然是惨败给邵景彦的时候,这个男人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强的,就连那些个小仙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绝对不能让这种男人对你动真格,只要他有一点保留,那你还有命,如果他是全力以赴,那你就先立个遗嘱好了。
昨晚郁闷而归的苏海,闷了一夜,这么强的邵景彦,到底为什么才弄到险胜的地步?今天早上急急忙忙跑来敲门,敲得邵景彦瞪着眼睛示意他这样会吵到顾莎休息,苏海才讪讪地收了手。
紧接着他便问起邵景荣造反之事的具体情况,邵景彦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包括他被梨妃弄伤的事情也被苏海反复地问,给套出来了。
若是邵景彦对邵景荣没有顾忌,那早在顾莎撞见邵景荣和梨妃私会那时,双方交手,他就可以了解一切了。
可是那是亲哥哥,血浓于水,更何况从小亲密无间,邵景彦这种虽然看上去淡漠却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毫无顾忌呢?
苏海幽幽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好像走神太久了,打了个机灵从顾莎腿上蹦起来,顾莎一把抓住了他,“哎——辫子还没打好呢!”
“辫子?”苏海一愣,觉得有电流窜过他的经脉,下一秒就炸了毛,“你、在、干、什、么、啊——”
马车还是不疾不徐地行驶,车内时不时发出阵阵爆笑和阵阵咆哮,显得十分热闹。
“我们的少主夫人,是不是很不同?”白崎风捏着缰绳,嘴角噙着笑,闲散地和白益雷搭话道。
“嗯。”白益雷向来沉默寡言,依两人的默契,白崎风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一个单音节的回答。
顾莎和犬型苏海在车里闹翻天,两人竟然玩得很尽兴,都有些累了。
当然,苏海坚决否定自己是和顾莎玩累的,他觉得自己是被气累的。
只是休息的时候,他还是躺在顾莎的腿上,香香地睡了过去。而顾莎,靠着邵景彦的腿,甜甜地也睡了过去。
邵景彦轻轻抚着顾莎的滑嫩的脸颊,真是不稳重的女人,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
一夜未睡的邵景彦,在马车轻轻的晃动中,靠着车背,竟然意外安稳地睡了一小觉。
马车最终停在赤暮山山脚下,邵景彦叫醒还在和周公手牵手玩过家家的顾莎和苏海,顾莎把苏海抱在怀里,不顾他的挣扎,和邵景彦一起下了马车。
双脚才刚刚落地,顾莎鸡皮疙瘩就全出来站岗了,这地方真冷啊。
一群人仔细打量起这片小林子,这里四处薄雾弥漫,幽森的白色包裹着绿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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