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先生,我一定会还你手套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让我走吧。”我改为软语相求,就差叫他爷爷了。
“不行,我要跟着你。”单眼皮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
我坚持要与我的宝宝一起走,
但单眼皮坚持要跟我与我的宝宝三个人一起走,
就在这坚持拉锯战中我却不能坚持了,
腿软软的几乎要坐到地上,
原来元气大伤就是指我罢?
原来我已经不能走啦?!
正要沮丧一下,
单眼皮偏偏眼疾手快地接住我:
“我背你。”
然后奉献他的背执意要背我走。
我非常非常诧异了,
为什么单眼皮说他不带我回他教主那了?他不是一直在帮雪狐找我吗?
难道阴谋之后还有阴谋?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单眼皮三番五次碰了我,却不见有恶心呕吐以及神色憎恶等一系列迹象了?
难道他的洁癖症在这样一波接一波的强烈的刺激下不药而愈了?
转念再一想,
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起码他可以比较象一个正常人生活了。
既然有免费劳力提供服务,
我再客气岂不是虚伪?
于是宝宝趴在我的背上,
我趴在翩翩的背上,
雄纠纠气昂昂地出发了,
想不到的是此时外面竟下起了大雪,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虽不是八月,但北风是真的,飞雪是真的,草折了也是真的。
看了三分钟雪景,本人就靠在单眼皮温暖的背上睡着了。
没办法,太累了,太紧张了,所以放松了。
我的宝宝好象也靠在我的背上睡着了,一直很安静的说。
等被一阵香气唤醒,发现已身处一张柔软舒适的木床之上。
再惊转头,还好,宝宝也在身边。
再一观察,好象是在一家客栈的客房里。
单眼皮正端了一碗什么东东向我走近,
啊,肚子正欢快地咕咕叫:
欢迎!欢迎!
单眼皮坐在床头,挑了一匙,放在唇边吹了吹,竟是要喂我。
我呆了呆,太阳从西边出来吗?我看不到,现在应该还在下雪吧?
也许我应该看眼科了,眼睛变弱视了?产生幻觉了?
这个时候还是谨慎点好,不能太得意忘形。
我讪讪地笑:
“我自己来就好。”
单眼皮好象没听到一样,仍是将匙送近我嘴边。
不能拒绝地张开嘴咽下,
嗯嗯甜中有清香,鸡粥中似加了桂圆肉。
一碗很快吃完了,我眼巴巴地望着单眼皮:
“再来一碗。”
“没有了。”单眼皮坐着没动。
“为什么?”我的肚子还没饱。
单眼皮满脸不耐瞪着我的宝宝:
“只有你的份,没有他的份。”
这是什么逻辑?!
我会被他气死,就算我没得吃,也得燃烧脂肪为我的宝宝产奶呀!!!!!
我抱过了宝宝,下地准备走人。
“你起来做什么?”单眼皮站起来急急地摁住我,“你还需要卧床休息呢!”
“你说我做什么?我是他的妈妈,你对他不好就是对我不好。你难道不明白?“我气愤填膺。
在我义正辞严抗议下,单眼皮与我大眼瞪小眼对视小半天,终于宣布投降转身再去准备吃的去啦!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了。
在心底问自己:单眼皮真的是为了他的冰丝手套吗?他的行为举止简直是太怪异了。
祭了我的五脏庙,喂过宝宝奶水,在床上小憩会儿,刚要下地,明明靠倚在床头应该在睡觉的单眼皮又行动敏捷地摁住我:
“做什么?”
“人有三急,你不知道吗?”我横他一眼,不会连马桶也不准我蹲吧?
单眼皮想了想,竟俯身将我拦腰抱起。
我慌得叠声叫唤:“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双手却为保持身体平衡而下意识地勾住他脖子,现在我的脸跟他的脸大概只有0。05毫米的距离吧?
在我们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中,双目与双目赤裸裸地对视中,我不禁想:现在我的脸跟单眼皮的脸,哪个更红一点?
进到里间,他将我放到马桶上,径直出去了。
还好,不用在他虎视眈眈之下松怀解带,我真是大大大地松驰了我一直紧绷成一根弦的脑神经。
但是这种待遇是不是太过火了?
吃饭有人喂,睡觉有人看,如厕有人抱,洗澡也要抱抱。
虽是享受星级护理,但是超级不自在呀!!!!!!!!!!!!
我情愿他以前对我不闻不问,不能忍受他现在处处盯着我。
一日二十四时吃喝拉撒全被他掌握,我还有什么隐私权?!!!!!!
三日后,在单眼皮诊断下,我终于获准可以出门了。
呵呵呵,天空啊我爱你!大地啊我疼你!
但是,为什么这客栈处处挂白幡,放眼望街道条条飘麻布?
拉住路人甲问一下,
“这位姐姐不知道么?王太女七日前薨啦,我皇已诏告天下,举国追思一个月,一个月后将由二殿下继承皇储之位。”这路人甲明显当我做下里巴人了,眼神明显不屑,但解释得倒颇为详细。也许世人都有表现欲?
原来那美妇所言句句是真,我名义上的姐姐死掉了,我这个所谓的二殿下还在民间流浪,若一个月后我不能顺利现身仙都,相信必发生大变故。
当务之急的是翩翩这个尾巴必须甩掉!
[正文:第三十一章 夜访仙都 ]
现在单眼皮处处跟着我,怎么才能教他放手呢?
伤脑筋,伤脑筋。。。。。。。。。。。
无语抱着宝宝与单眼皮走过一段街,回到客房,与他对坐于桌,倒过一杯茶喝过,我正色对他道:
“翩翩,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他自行倒了一杯茶,却没喝,拿在手里把玩。
“你当初救我的时候,可见着一匹枣红马?”
“见过。”他答。
“那马呢?”
“我把它毒晕了。”
那就是不知去向了。呵呵呵,好机会。
“这样好了,你替我把我的枣红马找回来,我替你把冰丝手套找回来,如何?”我盯着他。
他盯回我:“哑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家伙怎么这么敏锐?
而且还很狡猾,居然避重就轻。
“没有。”我矢口否认,假装怒火升腾状,“你要公平一点,你毒晕了我的枣红马,我拿了你的手套,要一物还一物才算合理。”
他不眨眼地看了我半天,又要在我身上看穿个洞吗?
“好。”正当我处于绝望失望的悬崖之上,就要掉下去的时候,却意外至极地听到一声好。
“真的?”我瞄准单眼皮,万一他骗我,或是我耳朵出毛病了,在被给予希望之后再失望,岂不是悲惨到家了?!
“你要记得,我给你的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如果不来见我,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可不能担保。”单眼皮对着我一字一句说得好慢好慢,为什么他这样平静的语调却令我深感恐惧?
为什么他给我的期限这么巧是一个月?
他怀疑我了?又或者他已猜到我身份了?
不去想,不能去想,不敢去想。
“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我信誓旦旦。
找过一根长长的带子将宝宝牢牢缚于背后,我就要准备出发了。
“等等。”单眼皮一直坐在桌旁沉默地看我忙个不停,此时却忽然站起身来出声唤我。
不妙,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僵硬地不安地转身。
“给你,”单眼皮递给我一个织锦钱袋,“当做借你的,以后要和手套一起还我。”他顿了顿,竟然面上微红,“里面另一样东西,就不用还了。”
接过钱袋,嗯沉甸甸地,除了金子银子单眼皮还装了什么别的吗?
单眼皮,你令我百感交集,也许这才是你的真心吗?
强止住心中的震颤无言以对。
我是不是该履行我的承诺,按时回来找他?
在此时答案却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大步地走快步地走绝不回头地穿堂过室上街走掉了,消失了。
我怕我一回头就走不了了,我怕我一回头会看到我不想看到的眼神,那里面有我所不能负担的沉重。
再见了,单眼皮,治愈了洁癖症的你。
希望你以后过得幸福。
一边轻轻地吹起无音哨,一边雇了辆马车开始赶路了。
将宝宝放于车内软榻之上,此阶段当属小宝最乖的时候,吃了睡,睡了拉,拉了又睡。
现在正是他睡眠正酣,坐在一旁我慢慢打开钱袋,居然是满满的金锞子,中间插一支白玉净瓶,上刻清秀小字:金风玉露。
与单眼皮平时的风格略有不同的是,这金风玉露后还有小注:护肤用。
单眼皮,你真的够细心,原以为你一直视我为无物,却原来你自始至终其实都有注意到我么?
揭开瓶盖,清香怡人,倒出一滴抹于手上,多么地滋润啊!
教我拿什么来做回报呢?
单眼皮,也许再不出现在你面前才是最好的礼物。
到第三天的路上,若无音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太好了,主子,总算找到主子了。”若无音空洞的眼中居然有泪泉涌出,“属下无能,当日只找到了枣红马,却令主子与属下失去音信这么久。”
原来枣红马已经回去了么?
这倒令我放下一桩心事,
以后的一段时间单眼皮也许会很辛苦,只要熬过了就会好了,
对不起,单眼皮,请原谅我。
“无音,梅里芳她们怎么样了?”我抚着跪于地下的若无音颤颤的肩,发问。
“队长她们都很好,一直呆在云缰等主子消息,只教了无音出来寻主子。”
“好,无音,你给梅里芳她们传个信,教她们去仙都与我会合。”
日夜兼程至第七日子时,终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