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红说得轻描淡写,但梁云朝却知其间必定凶险万分,否则这些年来,没理由他们连无盐岛的具体位置都没有摸清。
“这次劳烦师姑出马,云朝不胜感激。”
任红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当年梁太保对我任家有恩,我和家兄至今所做的一切都难以报答他的大恩,只盼着有朝一日太保能沉冤得雪,我也就了却了一桩心事了。”
梁云朝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梁坤曾救过师父无云道长一家老小,但具体因为什么事情,他却不甚了解。
“师姑。这些年来师父和您对云朝和蝶儿奚心教导,又助云朝建立浩云山庄,所以不管当年家父曾对您二老有何恩情,您也不必再挂在心上了。”
任红闻言慈爱的望了梁云朝一眼,难得露出认真的神情。
“云朝,有些事情我不便多说,但你只要记得只要我任红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任你和蝶儿受他人欺辱。”
“师姑……”
任红见梁云朝还要再说。随即话锋一转,道:“云朝,真是如你所料,武林大会这几日无盐岛确实活动较平时频繁了许多,所以我才能有机会混上前往无盐岛的货船。”
梁云朝清楚任红的脾气,于是只能暗叹一声,暂且把这个话题放下。
“那师姑可曾查到了些什么?”
“哼。这群人鬼鬼祟祟的,沿途从不交谈,我只发现他们运的好像是盐,还有无盐岛正中有座塔楼,里面机关重重,我在那里耽搁了三日也没有查出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盐?塔楼?”梁云朝闻言蹙了蹙眉。眸中闪过一抹沉思。
“师姑,先莫管那座塔楼,您可查出那些盐是运进还是运出?“
任红想了想,道:“我记得有进也有出,而且码头上就连晚上都有工人装缷货物,也不知道何事如此紧急。”
梁云朝听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师姑有所不知,前几日我接到密报。说是朝廷运送官盐的船队遇到海贼……”
“那么说这些盐……很可能是官盐……”
“不错。”梁云朝长叹一声,“我朝盐务向来由朝廷把持,运送私盐乃是掉头的死罪,无盐岛此次动作这么大,很可能不久之后便要有所行动了。”
任务闻言冷哼一声。美目中寒光乍现。
“哼,那些见不得光的家伙蛰伏了这么久。也该露出狐狸尾巴了。”
“正是,所以云朝决定暂时与朝廷联手。一定把他们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任红若有所思的看了梁云朝一眼,淡淡道:“你已经想好了?”
梁云朝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这些年来我本想凭借浩云山庄的力量替父亲报仇,可惜终是人力有限,所以这次我就冒险一试,助当今皇帝夺回大权。”
“唉,云朝既然主意已定,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但师姑提醒你,朝廷向来是翻脸不认人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嗯,云朝明白。”梁云朝说着脸上忽然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沉吟片刻才语气犹豫的说道:“还有一事云朝觉得……还是应该同师姑说一声。”
“什么事?”
“就是……嘿……云朝打算派楚天护送皇帝和那位怀阳郡主回扬州……”
“什么?”任红一听立刻拍案而起,“你要把勒楚天派到扬州去?云朝,枉师姑处处为你着想,你竟置师姑的幸福于不顾!”
梁云朝被任红声色俱厉的言辞骂得咧了咧嘴,“师姑,云朝这不是提前告诉您了吗?”
“提前?那就是他们还没走了。”
任红神色一喜,情绪总算是多云转晴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
“师姑,您的意思?”梁云朝难得说话唯唯诺诺起来,主要他这位师姑虽然对自己极好,但事情只要牵扯到他的结拜义弟勒楚天身上就会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反正无盐岛的地图我已经交给你了,接下来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决定跟着楚天一起去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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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盈盈掀起车帘看了眼马车后面并驾而行的两个人和好几十号浩云山庄的精英护院,无语凝噎。
她只想悄悄的来,偷偷的走……可现在……
梁云朝倒舍得把最得力的助手派出来,可楼盈盈对勒楚天实在心有余悸,现在居然还要同他结伴而行,想想就郁闷,更何况旁边还有那个红衣妖女……
“哼哼……”
“叫什么叫!”楼盈盈心烦的缩回车内,一巴掌拍在了怀里那个粉红的猪屁股上。
话说楼盈盈真开始有点相信怀里这只猪有灵性了。就在她辞别梁云朝出了浩云山庄的时候,发现自己之前捡到的粉红小猪……………魏宝娟居然在庄外徘徊,而且一见到她的车队就玩命的往上冲,那连命都不要的模样还真叫楼盈盈还小小感动了一下。
“喂,告诉我这些天你是怎么过的?”
魏宝娟眼泪汪汪的看着楼盈盈,满脸委屈,似乎有口难言。
“好啦好啦,别哭了,都是那个卫凛不厚道,居然把你一只猪丢在了客栈,以后你就放心的跟着我吧,我一定不会在你长大成猪之前丢弃你的。”
宝娟小猪:俺也不想一直跟着你啊~~~~~BOSS,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饭饭
第七十章 拜拜了,浩云山庄(2)
扬州在凤翔府以南,走陆路的话必须要从凤翔府内穿过,但是众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进城的时候没受到阻拦,却在出城的时候被一伙官差拦了下来。
“什么人?出城做什么?”
皇甫凛愣了愣,往后看向勒楚天。
这里还是浩云山庄的地头儿,自然要他出马才行。
勒楚天见状也是一愣,纵马来到差人近前,拱了拱手,问道:“这位官爷,在下是浩云山庄勒楚天,想出城办点事,不知官爷可否行个方便。”
那官差自然认得勒楚天,而且他们这些官差平日也没少收受浩云山庄的恩惠,见状急忙压低了声音道:“勒爷有所不知,前几日府内发生一起凶案,案件牵扯到了浩云山庄的人,所以王捕头发话,但凡浩云山庄的人只许进不许出。”
“哦?有这事?”勒楚天闻言挑了挑眉,问道:“在下并未听说,官爷能否说得清楚一些?”说着塞了一锭银子到了这官差手上。
衙门官差一整年的俸禄也没有这个数,是以顿时两眼放光。
“勒爷……看您客气的……其实这受牵连的人并非庄上的人,乃是永安当铺里的伙计。”
勒楚天一听更讷闷了。他之前一直都在永安当铺查帐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怎么自己前脚一走,后脚就出了事?
“不知道是哪一个?”
“那人叫于陆。”
“于陆?”
“正是。昨天晚上更夫刘二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从西子酒楼的后院跳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带血的刀,一路跟着见那人进了永安当铺,之后就报了官,我们去永安当铺一搜便在于陆的房里发现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衣和匕首。”
“西子酒楼?难道遇害的是掌柜赛西施?”
“不是。”那官差摇了摇头。“死的是贵庄的另一个伙计冯谦,赛掌柜只是受了些轻伤。”
“冯谦?他怎么会在那儿?”
那官差露出暧昧的神色,故作神秘的说道:“这就叫牧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据说冯谦和于陆都与那赛西施有染,结果事败之后,于陆对冯谦起了杀心,这才……”
“真是死有余辜!”勒楚天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和颜又问那官差。“官爷,勒某当真有要事需要出城,更何况这事只能说于陆和冯谦两人争风吃醋,浩云山庄不过是督管不利,您看……官爷能否行个方便……”
“这……”那官差神色纠结的捏了捏手上的银子,最后一咬牙,“好吧。这事确实与勒二庄主无关,但是……为避免于陆混在队伍里出城,我们还是要……搜查一下。”
“这没关系,官爷只管搜查。”
那官差一听勒楚天说可以搜,长出了口气,暗忖这样就算事发自己也好有个交待。于是放心的银子收在怀里,招呼手下人去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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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搜查足足耽搁了半个时辰,当马车出了凤翔府南门的时候天色已过了午时。
楼盈盈本来就不想回扬州,要不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她是死活都不会答应随行的。但现在人已经在车上了,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自然没有飞机火车舒服,不过楼盈盈怎么说也在古代生活十七年了,晃着晃着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今晚我们要在露宿,你记得入夜后不要乱跑。”
黄昏的时候车队停在了一个树林旁边。皇甫凛特意来到车旁嘱咐楼盈盈。
“知道了。”没了小钰在身边,楼盈盈当然知道自己几两重,而且这荒山野岭的,白痴也知道和大家呆在一起比较安全。
梁云朝一共派了五十名护卫随行,明着是保护楼盈盈。但实际上却是保护皇甫凛的。
入夜之后,四周渐渐静了下来。
楼盈盈长这么大还没在这么小的空间里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忍耐到了极限之后,她便容易爆走。
“卫凛。过来陪我聊天!”
口气很冲,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改扮成普通护卫模样的皇甫凛正同司马仲卿和勒楚天说话,闻声看了楼盈盈一眼,道:“郡主,男女有别,您还是忍忍吧。”
“忍什么忍!”楼盈盈一听火气更盛,索性一掀车帘跳下马车,还挑衅似的朝皇甫凛扬了扬眉。
皇甫凛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很想不理她,最后仍是没忍住。
“不要走太远。”
楼盈盈见皇甫凛居然没有阻拦,心中大喜,嘴里答应着“知道”,人却已经跑了出去。
皇甫凛选择的宿营地旁边就是一片小树林,树林后面有一条小河,而营地前方不远处就是官道,这也是为了明天一早能方便起程。
楼盈盈在车里闷了大半天,心里早就长了草,于是穿过树林向小河走去。
月光下,小河反射出一片银光,有如一条玉带。
楼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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