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
临念雨见到临青溪牵着临念水的手朝着他挥手微笑时,三年里这个倔强小娃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狂奔到临青溪的面前,扑到她的怀里。
“小姑姑,小姑姑,小姑姑……”临念雨小手紧紧抱着临青溪。
“念雨,小姑姑没事,害念雨担心了,对不起!”只要一想起当时自己跳崖对两个侄子造成的心灵伤害,临青溪的心里刀割一样的疼,但她没有哭,只是笑着拍拍临念雨的后背。
一旁的临念水也抱紧了临青溪,这些天,临青溪一有空就会逗他笑,三年来心中的阴影开始进入了阳光。
临青云、临青海、临青豪和临青木也都流下了激动的男儿泪,对于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他们即便已各自改变了不少,但是心中那无法抑制的狂喜,依然让他们变得脆弱起来。
老临家一家人终于团聚了,高兴的叶氏和穆氏亲自下厨做饭,秦氏、吴氏和临菊花也都在一旁帮忙,三年来,老临家终于散去了阴霾。
吃过饭,临青溪和六个哥哥聊了很久,到了晚上,她没有留在深谷,而是回到了曼陀罗山庄。
“主人,九娘来了消息,她说抓到了那些会数字密码的人,正在把他们送来云州的路上。”玉扇拿着一个纸条对临青溪说道。
“直接把他们送到雪狼和黑狼那里去,另外,还有一些人也会去,让雪狼和黑狼好好训练他们几个月,这些人都是曾经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人,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帮我去做。”临青溪说道。
茉莉、蔷薇和白桦、白杨他们虽然这两年一直在老临家六兄弟手底下做事,但临青云、临青飞都深知他们的心始终和临青溪在一起,所以当知道临青溪还活着的消息,他们就把这些人招了回来,让他们还跟着临青溪。
“主人,烟城和南垂都有异动,吴楚之战,一触即发。”蓝罗又拿着一个小纸条说道。
“怎么这么快?”吴楚两国一直都很友好,自从吴国皇帝被杀,盟约被毁,这两年来吴楚的边疆早就有了摩擦,但只是一些小范围的战争,还不至于伤了两国和气。
“主人,属下怀疑是启轩国的人在捣鬼。”玉扇说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究竟是巫凤儿这个启轩国太子妃的主意,还是启轩国的太子的想法?”临青溪不知道是在问玉扇,还是在问她自己。
三年的时间,巫凤儿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不但逼着景修回到了轩辕一族,还成功地坐上了启轩国太子妃的位置。只是,临青溪不解的是,景修为什么会屈服。
“楚国和吴国都有发现巫族的人出现,而且他们和两国皇室里的人都有联系,只是咱们的人还需要进一步确定,究竟是谁在和巫族的人做交易。”白狼也走到临青溪身后说道。
“吴楚两国驻守边疆的大将是谁?”临青溪问道。
“卫王和辛小王爷。”白狼特意看了临青溪一眼,他知道,这两个人在临青溪的心中都有特别的分量。
“怎么会是他们?你们不是说卫王一直在楚国京城的大营吗?还有辛漠阳,他不是在宁王府吗?”临青溪知道这三年来,景修、卫玄和辛漠阳都没有放弃找她,但是她特意避开了几人,但关于他们的消息,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据属下所知,这次请战吴国,是卫王自己要求的。”白狼说道。
“为什么?”临青溪不想看到卫玄,不,现在应该叫楚玄,不想看到他和辛漠阳在战场上成为敌人。
虽然当年在临家村的时候,两个人称不上是多好的朋友,可他们毕竟住过同一个院子,吃过同一家饭,还合作过生意。
他们也都是她曾看重的家人和朋友,她绝对不想看到他们两个自相残杀。
“楚国皇帝、卫侯爷、武王爷和左宰辅魏明都力促卫王和魏明之女魏梓珍的婚事,但是卫王拒而不受,请战边疆。”白狼将探到的消息对临青溪说道。
“那辛漠阳呢?”临青溪听到楚玄征战边疆的事情,心里一紧,立即又问起辛漠阳的事情。
“辛小王爷是被吴国太后任命为前锋将军,让他统领十万大军,攻破楚国的烟城。”白狼是江湖人,这两年江湖上已有传闻,吴国宁王之子实为魔教教主魔天之子,如今魔教已经归他统治。
“战争起因呢?”两国要交战必定有一个理由或者借口,临青溪想知道这原因是什么。
“在楚国皇宫里发现了吴国其中一名失踪皇子的尸体,被吴国使者看到,说楚国不但劫走了他们的皇子还杀了他们的大皇子,让楚国交出另外两名皇子,否则就大军压境。楚国皇帝根本找不出皇子还给吴国,所以两国才开始集结兵力。”白狼说道。
“事情不可能这么巧,肯定是有人故意让吴国使者发现了他们皇子的尸体,也可能是吴国自己想挑起战争。”临青溪说道。
“主人,咱们要参与吗?”玉扇问道。
“不参与,不过,你们要密切关注吴楚两国边疆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另外,派人多探听一些有关卫王和辛小王爷的事情,还有,我活着的消息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物是人非,三年了,朋友成了敌人,有些东西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是,属下遵命!”
绿叶开始变黄的时候,丽水湾重新改头换面,原本的荒芜水田经过几个月的改造,成为了一个神秘而又充满生机的地方。
高高的外墙上开始爬满藤蔓,厚重的大门静静地敞开着,进入大门之后,首先正对的是另一扇高高的栅栏门,而栅栏门和大门之间有几十米的距离,可以并排行驶三辆马车。
顺着两扇门之间的距离,左边可以通向正在新建的临家村的入口,而右边可以通向正在新建的稻园,栅栏门里现在还是一大片空地,早晨刚刚有新雇的工人在里面忙着打地基、盖房子。
丽水县原本就是个小县,几个月来有人在这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村民早就好奇不已,只是进出这个地方的人都很神秘,不太愿意和外人说话。
直到一个月前,丽水县的人听说原本消失两年多的福安县临家村的人又出现了,而且他们现在就在丽水县住着。
“爹,这里面真奇怪。”跟着自己的爹来做工的少年站着瞅了瞅四周,尤其是身后那只能看到屋脊的地方。
“奇怪什么,就你话多,好好给我干活!”一个中年男子训斥道。
少年一撇嘴,蹲在地上开始继续打磨石块,自己家里的生意垮掉之后,他就跟着自己的父亲四处打零工。
“祁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就在这时,栅栏门被推开了,临忠国走了进来。
“忠国兄弟!”一看到临忠国出现在自己面前,祁石匠手里的锤子都惊得落到了地上。
“大哥?真的是你,大哥!”临长胜这时候也从临忠国的身后走了出来,他见到自己妻子同母异父的哥哥,也是吃惊不已。
贺氏的母亲改嫁过一次,在原来的夫家生下一个儿子,就是祁石匠,后来又嫁给了贺氏的父亲贺老汉。
古代女子改嫁觉得是十分丢脸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改嫁的女子都会与原来的夫家断绝联系,但是贺氏的母亲却没有,她让所有的子女都要互敬互爱,虽然他们不是同一个父亲,但却是同一个母亲所生。
所以,祁石匠和自己的异父弟弟妹妹们关系都很好,逢年过节不但去看自己的母亲,就是和贺氏他们也常来常往。
贺氏一家莫名失踪之后,祁石匠带着两个弟弟找了很多地方,但就是没有贺氏和临长胜一家的消息,他娘到现在还病着呢。
“长胜,这些年,你们到底去哪里了?妹妹她还好吗?”祁石匠大声地问道。
“姑丈!”祁石匠的儿子祁云看到临长胜也很是激动。
“臭小子,长这么高了!”临长胜他们离开的时候,祁云才十岁,如今已经是十三岁的大男孩了。
“长胜哥,祁大哥,咱们先回家说吧!”临忠国对两人说道。
“对,咱们快回家,学全他娘要是看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临长胜拉着祁石匠和祁云就和临忠国一起上了门外的马车。
临家村的人这两天才全部搬到后边的农庄里,今天临长胜、临兴和临忠国去镇上给村民采买一些东西,原想着明天让各家的女人都回娘家看看,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了贺氏的大哥。
坐在马车里,几个人就兴奋地聊了起来,祁石匠说起临家村消失之后,因为布鞋工厂没有了,很多村民一下子失去了生活来源,不得不另谋出路。
再加上,天下大乱,朝廷到处征兵,百姓的日子愈加艰难,祁石匠的石砖作坊也没人光顾了,他只好带着小儿子四处打零工。
等到了正在新建的临家村,祁石匠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村里面虽然很多房屋还在建造,但是已经初具雏形,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美丽的村庄。
祁石匠和贺氏见过之后,兄妹两个抱头痛哭,说起家人的情况,又惹出一阵眼泪。有些女人已经等不到明天,拿着临忠国发给她们在镇上买的礼物,就急匆匆地回娘家了。
另一边,穆氏、秦氏和吴氏也正在稻园里和她们的娘家人互诉衷肠,一大早,临青溪就派人把她们三人的娘家人全都接了过来。
杨氏看到三年没见的女儿眼瞎了,心疼的哭了很久,又得知临忠国的手掌也被人隔断了,更是心痛不已。
等到中午吃完饭,女人们又抱在一起哭哭笑笑的时候,临远山把老穆头、穆家三兄弟和秦真儿的爹、吴英儿的爹都叫到一个房间。
“几位亲家,这次把你们都接过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临远山开门见山地说道。
“亲家,你说!”老穆头能再次见到女儿、女婿一家,心里头很是欣慰。
“如今这天下越来越不太平,咱们老百姓一辈子不就图个安稳吗!你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们正在这里重建临家村,这边稻园是溪丫头自己的,她在临家村和稻园都多盖了很多的房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一块都住进来,离得近了,什么都方便。”这是临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