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洛歆也发现了不妥,图耐国王这举动来得太突然……
蓦地,她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并没让狂躁中的图耐国王发觉。
在洛歆看来,钟离一直没出现,原以为是遇上了什么情况,看现在的样子,多半就是他无法进来,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让图耐国王无法伤害她,也得到相应的惩罚。
想到此,她赶紧收了笑容,假作惊讶地靠近图耐国王几步,“王上,你怎么了?”
图耐国王张大了嘴,喘着粗气,可是说出的话却无法连成完整的一句,“痒……喊……快……”
洛歆忍住笑意,假作慌张又关切地道:“民女马上出去喊公公进来。”
说着就要往后殿钻,图耐国王却喘着气叫道:“等……”
洛歆脚步未停,却见一块金黄色的令牌丢到了自己脚下,她这才弯身拾起来,原来没有他的令牌也出不去,心里更加厌恶这贪色的混账国王。
弯身拾起令牌的刹那,她再看了看图耐国王,见他已经没有精力来管自己,只是不停地扭动身躯挠啊挠。
她嘴角向上一提,然后放缓了步子慢慢朝外走去。
图耐国王居心不良,就让他好好体会下这难耐的滋味儿。
她颇得意地走出大殿,却没注意到头顶上那个年轻帝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两分温柔的笑容来。
在后殿里溜达了一圈,直到听到大殿里传来图耐国王压抑不住有些痛苦的呻吟声,她才往外走去。
之所以放心地拖延时间,是因为在她看来,钟离是个有分寸的,顶多小惩大诫一番,不过听到图耐国王痛苦的呻吟声真的很解恨
走出后殿,果不其然被两个太监拦住了,面色还很不善,“王上有旨,洛姑娘不能离开这里。”
“哦,是吗?”说话间,她亮出图耐国王给她的令牌,假作怯弱地道:“可是王上似乎犯了病,此刻正在大殿里痛苦地叫喊,这个令牌是他让我拿给你们的。”
话未说完,那两个太监见到她手中的令牌,脸色大变,再顾不得洛歆,匆匆朝门里走去。
洛歆嘴角一弯,把令牌收入自己袖子里,然后大步朝自己所住的地方走去。
回到居所,小桃很是担忧地问了一遍情况,洛歆夸张地把钟离修理图耐国王的事讲述了一遍,小桃兴奋地连连拍手叫好。
可是两人一直聊到夜里,宫里没有其他消息走漏,可是也没有见到钟离回来。
一时间,两人越说话越少,到得后来,只枯坐在凳子上,两两相望。
小桃此时已经没有刚刚听到洛歆说道图耐国王那模样时的兴奋,反倒眉头紧锁,“小姐,你说钟大哥会不会……”
洛歆脸色也不太好,可是断然否定道:“不会……”也不知道是在安小桃的心还是在安自己的心。
见小桃还没放心,又说道:“下午明明还整治了那狗皇帝,你别担心,兴许是遇上什么事情耽搁了。”
话虽如此说,可是说到下午整治皇帝时,她的心也不由提起了两分,刚刚一直是她潜意识里的感觉,可并没有肯定是钟离做的。
他为什么还没回来?要是下午根本不是他,图耐国王是被其他人下的毒……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若是那样的话,图耐国王现在会不会……
小桃发现她脸色不正常,担忧地喊了一声:“小姐……”
洛歆摆了摆手,正当她忧心且惶恐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两人互看一眼,皆没有说话,因为钟离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是他来了。而此时,门被敲响了三次,门外都没有声音。
三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响起,洛歆对着小桃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后,而自己则朝门边走去。
伸手搭上门闩,这一瞬间,她脑中胡思乱想无数可能,终于鼓足勇气拉开房门,抬眼一看,四下却空空荡荡,疏无人影。
诧异之下,迈出房门,却有一声轻微的声音在脚下响起,低头一看,发现脚底踩住了一封信。
拾起打开,竟是钟离写的,信的内容只有几个字“别担心,我无事,过两天就回来。”
钟离有消息传来,本应该是高兴的,小桃见了钟离的亲笔信,立马放了心,脸上浮上一抹笑容,“小姐,不用担心了,钟大哥果然是做事去了。”
可是她话说完,发现小姐神色非但未松,反倒比刚刚更沉了两分,“小姐,钟大哥……”小桃不解地抬头看她。
洛歆摇了摇头,“这不像钟离的行事风格,今日他随我去大妃那里后还露过行迹给我看到,可是后来被图耐国王传去后,直到回来就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若是他真的有事要做,既然到了门口,为何不直接进来告诉我们,还得写信说?”
听了洛歆一番解释,小桃也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她急切地说道:“这么说,这信不是钟大哥写的?”
“信是他写的,但却不一定是他送来的。”写了信为何让其他人送来,他自己不能来说?而这封信只是为了安她的心,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相信钟离是有事要去做,之前离开西楚皇宫的时候,她就问过钟离可还有亲人,钟离说他无亲无故,也没有什么牵挂的,所以才跟着自己来到了图耐,可是现在突然借口有事消失,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所以她不相信钟离刻意给他们营造的感觉。
或者说这一切根本不是钟离营造的,他是被绊住了脚,无法离开,可是却又有机会给她写信免得她担心……
若是如此,今天下午图耐国王突然“发病”很大可能也不是钟离做的,那么是谁?
这么一想,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图耐国王想要非礼她,结果落得那样狼狈,现在细细想想,若是钟离,他兴许考虑不了那么多,就会直接冲进去救自己,而他没有出现,图耐国王反倒像中了毒,也只有那个人能冷静地分析利弊,既不暴露自己,又惩治了别人。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人虽然够冷静,可是在见到其他男人对她意图不轨的时候,也被愤怒冲昏了头,几**冲出去,暴打那男人若不是一直跟随着楚昀的季荆一直冷静旁观,又清楚自己主子向来喜欢怎么处理事情,所以才如此行动,却让洛歆以为是冷静的皇帝陛下自己做的决定。
他来了吗?她呆呆地看着天空悬挂的月亮,原本计算着日子还有些天才到,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可是他抓了钟离,潜伏在图耐又是为了什么?
抓着门沿的手渐渐收紧,为什么逃到了图耐他还不放过她?其实现在借助大妃的力量以及外面楚昕儿来分散楚昀的注意力,她并非不能逃离楚昀的视线,但是眼下钟离在他手上,限制了她,难道让她不顾钟离的死活,自己逃走?
不行,她摇了摇头,清丽的五官皱成一团,自己究竟要怎么做?
小桃见自家小姐愁眉苦脸,也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但看模样并非是好事,联系到钟离,她的心也渐渐揪了起来。
这一夜,两女相对而坐,直到月落日升,两人眼睛下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眼圈。
淡淡的光线从菱花窗外照入,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小桃道:“先睡一觉,起来再说。”
小桃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她比洛歆更烦忧,因为她不知道钟离究竟怎么了,可也不敢细问害怕小姐烦恼。
而洛歆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想着少一人担忧也是好的,何况钟离也并非是有危险,而是她……
楚昀扣下钟离是防着自己再逃,同时也是让她做出抉择么?
是要救回钟离,还是主动回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尊重
不……她统统都不选,她要救回钟离,也要自救……瞌睡一波一波袭来,她头越来越沉,最后眼皮一合,沉入了梦中。
再醒来时,钟离仍旧没有回来,也更加落实了她的猜测,事情一重一重地摆在她面前,难道要她亲自去找楚昀商量解决方法,可楚昀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有露脸很显然并不想让人知道行踪,而他不愿露面,自己又该从何找起?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她没有想到一个解决的法子,她也想过置之死地而后生,自己先跟楚昀离开,换回钟离,虽然事后很可能自己无法离开,但总比现在的任何一种情况都好,没有了钟离,不会武功的她和小桃,就像楚昀手中的小虾米,怎么游也无法游出去。
如此一来,她唯一能选的就是与楚昀交涉,搏一搏
做好决定,便与小桃交代一番,既然楚昀出现了却不愿露面,而从昨日他的举动来看,很显然是在意图耐国王对她所做的事情,或许不关情爱,但一个帝王的脸面却不容许自己在他眼皮子下面被其他男人染指。
眼下也唯有接近图耐国王才能逼出楚昀了。
午时过后,她便离开了居所,拿着图耐国王赐予的令牌畅通无阻地朝他的宫殿走去,只是从宫人嘴里也知道图耐国王自从昨日后便瘙痒难耐,太医整治过后,却一直没有效果,此时全身的皮肤已经被抓破了,太医只能勉强用止痒的药物压制,但药物初始还有效,到后面也丝毫不起效果了。
洛歆为图耐国王感到悲哀,楚昀从来就不是个好人,得罪了他,这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图耐国王也算不得什么好鸟,要不是自己现在需要利用他引出楚昀,她真的半点都不想看到他,身为男人,又是一国之君,好色便成了天性,可是他昨天那模样真的让人很恶心,对比起同是皇帝的楚昀来,虽然他也一样有自己的后宫,可是在公共场合从来冷漠矜贵,似乎半点也不为女色所动,虽然他心底未必不动,但比起图耐国王来,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
握着令牌,踏进大殿,宫人们都恭敬地替她引路。
哪想走进图耐国王的寝殿,却看到大妃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与其说盯着自己不如说她死死地盯着洛歆手中的令牌。
图耐国王此时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似乎根本不清楚四周的情况,而大殿里原本只有他们夫妻两,此时因洛歆的进入,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大妃面色不善地看着她道:“你怎么会有王上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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