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摇头晃脑考虑一会儿,决定听从刘晔建议,分军三队到濮阳。
时约初更,月光未上。西门上吹赢壳声,门上火把燎乱,城门大开,吊桥放落。老曹指挥人拍马入城,直到州衙也不见一个路人。
这种环境,说没猫腻儿都有鬼,飞到老曹身边小声念叨,“义父,形式不好,会不会中计了。”
老曹脸白了白,下定跑马掉头,才出几步就听州衙中金鼓齐鸣,喊声冲天。东巷内转出张辽,西巷内转出臧霸,北门南门也皆有埋伏。熬到这种时候,不战不行,迫不得已出手开路,典韦等往另边厮杀。众将个个拿出本事奋力交战,再回头却不见了主帅。
满眼都是火,两手尽是血。半秒钟手误无措,典韦已策马奔到近前一把将我拉上马背,“郡主可见主公?”
这厮一声厉喝叫回我的神智,“不见义父,请将军策马于四围周旋寻找,我自去城外。”
别了典韦,一路奔城门,先遇李典再撞乐进,两个人都不知道老曹的下落。冒烟突火之中到处寻觅不见,内外刺激之下又想起昨天同影美人的离散,不知不觉泪流了满脸。
朦胧中有道白光闪亮眼睛。擦掉泪细看,老曹已在面前。老小子手臂须发尽被烧伤,整体感觉像是半熟的叫花鸡。
“义父你……没事吧?”
老曹扯着我似笑非笑,“没事,多亏……你的人救了我。”
如此硝烟弥漫的场合,还能把纤尘不染演绎到极致的人,除了影美人不做他想。
小样儿的稳稳落在我面前,好不风流倜傥,“你怎么搞这么脏?”
扑到他怀里就是一通狂打乱踹,“你跑到哪去了,都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上次你出事时我就少了半条命,这次你还敢给我一声不响地玩儿失踪……”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73章 老曹吕布暂罢兵 连夜探亲兼回城
影美人被胡乱扯散了精心包装的款款风度,形容非单纯性狼狈,为保面子连忙将我搂在怀里细语安抚,“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昨天与你分散之后机缘巧合误入敌城,得知吕布从陈宫策‘请君入瓮’,才先一步赶来支援。”
所谓的“得知”必定是小样儿的出绝招“偷听”来的。濮阳与西寨好说歹说也隔着些时差,倒霉孩纸是怎么个机缘巧合法儿才从西寨巧合回了濮阳?看这厮一脸狡黠,事实的真相极有可能是他耍心思自导自演一出“奔波离散”让我伤心。
不依不饶地发了一会儿飙,小蹄子终于承受不了我的攻击火力被迫出招抵挡,“臻茗,吕布的家小就在濮阳。”
半盆水浇熄炸药,虚脱着扯嘴一笑。影美人定定看着一瞬间在我上变化出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长叹一声道,“你想去看她,就去吧。”
嘴张张还未答话,就见典韦与夏侯渊从两边飞马冲来。私事被迫押后,公务提上议程。众人护着老曹突火而出,直混战到天明方得回寨。
可怜老曹一身火烧火燎的残迹,刚进帐门便得众将拜伏问安。死东西脸面丢尽也只有仰天自嘲以谢天下,“误中匹夫之计,吾必当报之”
郭老师在旁进言“计可速发”,老曹一脸胸有成竹地放话,“今只将计就计:诈言我被火伤,已经身死。布必引兵来攻。我伏兵于马陵山中,候其兵半渡而击之,布可擒矣。”
一干人听了领导的盘算,个个争拍马屁叫嚣“良策”。
这之后下令军士挂孝发丧,小白脸儿果真被假消息勾引上钩,点兵杀奔马陵山,将到寨前就被布置好的伏兵以牙还牙。瘟猴儿拼死力战才得逃脱,败回濮阳坚守不出。
老曹军中粮尽,唯有引兵回鄄城,吕布也领兵出屯山阳就食。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狗咬狗,暂且叫停。
辞别老曹奔濮阳,乔装打扮混入城中。影美人虽寸步不离跟着我一起行动,期间闲话却少了许多。
苦熬到半夜三更,月黑风高,扮作黑衣人夜探将军府。摸来摸去终于找到情美人的卧房。
多年爬墙的经验积攒下来,姐对于细节的要求也更上一层楼,越窗而入的动作明显比从前平添了几分侠盗气质。
正在自我感觉良好的当口儿,瞥眼儿瞄到了影美人的落地动作,原本汹涌澎湃的自信心一秒内被彻底退潮。这小蹄子明明与我用的是同款产品,为什么他能把轻功运用地如此出神入化。
两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上了装备之后都没经历过正规训练,我却被小样儿的这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颜面何存啊,情何以堪心中默默排练重逢该说的台词,蹑手蹑脚往床边走时大脑一片空白。穿过外堂,走进卧房,但见紧靠墙落一大床,大床旁有一小床,大床上睡情美人,小床上睡阿玛尼,母子俩皆梦中带笑会周公会的都挺惬意。
影美人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风凉话,“你的小情儿过的不错,身材也丰满了,脸色也红润了,比在宫中那阵子气色好多了。”
气哼哼去掐他的腰,小样儿的被我弄得又疼又痒也不敢出声叫,紫着一张脸强忍生受,嘴不饶人“你儿子也胖了不少,看来是早就把你这二娘给忘了。”
挤眉弄眼出声抗辩,“我不是他二娘,我是他老妈。”
小蹄子皱皱眉头,很是不解,“有什么不同?”
咬文嚼字据理力争,“‘二娘’比‘娘’低一头,‘妈’不一样,与‘娘’分属同级。”
眼前人不自觉地呲牙咧嘴表示对我强词夺理的甚是无语。刻意忽略这厮深入浅出的鄙视,踮脚走到小床前轻轻抱起阿玛尼。
好些日子不见,小东西好像长大了不少,胖嘟嘟的样子愈发惹人垂怜。
影美人不知何时凑到我身边,盯着阿玛尼上下打量。小样儿的表情初时还毫无波澜,看了不足三分钟也禁不住透露些丝温柔。
抱够了小宝贝儿便将孩子放回床上,拉起小蹄子的手哪来哪回地走向窗边。倒霉孩纸看看我,似乎有些不解,“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用把你那个情人叫醒叙叙旧吗?”
扯着他以光速跨窗翻出,直飞升天,待到半空才淡淡笑道,“这样最好,省了许多重逢的眼泪,免了不少相会的麻烦。况且我有预感,不消多久我们就能再见。”
影美人闻言哑声不语,一路沉默伴我返回徐州。
刚进政府大院就见惨惨淡淡尽是白,回卧室的途中经过凉亭,遇到三人正鼎足共饮。本以为是备哥兄弟,落在人前细看才知喝酒的乃是糜竺,陈登和一生脸儿。
糜竺对从天而降不明物的应激反应稍正常,老小子只简单调整了一下半垂地的下巴和似受惊的心脏,就找回逻辑指生人虚喘着介绍,“孙乾孙公祐,乃主公从事。”
敷衍着行见面礼,提话问正题,“从城门到府门满眼白,老谁家那小谁个儿屁了要这么大张旗鼓办丧事?”
三谋士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缄声了半天才派陈登为答话代表,“府君病逝,玄德公暂领州事。”
呃老陶死了?嗄备哥升了?
猛摇头狂挥手表示我质疑消息的来源及准确性,“以刘天对哥哥的了解,他不可能接受州牧之职。”
新人孙乾义无反顾地抢话,“陶公三让徐州,主公拼死不受。亏得徐州百姓力求才勉强允诺。”
七舅老爷他三外甥女的备哥这官儿当得竟要出动人民群众上街游行才推就上位,当领导当到这种地步,可谓既上层次又上档次。
“我哥他们睡了?”
糜竺笑道,“主公接连几日奔波操劳,已被众人规劝去歇息了。”
娘睡觉都得一班人哄着,备哥这架子端的有点儿过头了吧眼前的马屁精们也是,新领导才走马就一口一个“主公”的叫,也不怕闪了舌头折了腰。
“你们怎么还不睡?”
陈登与同僚交换个眼神,答话时神色颇寂寥,“我等感念陶公好处,夜不能寐。”
爹好痴情的一帮公务员。
想起老陶的音容笑貌,鼻涕眼泪,我心中也难免升起几分感慨,奈何一丝惆怅敌不过三分困意,义正言辞对三位同志连说了几句“节哀”,便找借口脚底抹油回宿舍解决生理需要。
影美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言不语不颦不笑,直到进房才似呼似叹说了一句什么,却从我耳边直飘过去没听到。
如同老夫妻一样各自脱衣,拍枕头掀被子钻进被窝,面对面躺下才想起桌上的灯还没吹。昏黄的光闪在那里刺眼的很,两个人却都犯懒不想起身去吹。
打着哈欠推来让去几个回合,很有默契地同时表示放弃。小蹄子随手将胳膊搭在我腰上,半眯着眼似笑非笑,“你义父要知道皇叔领徐州牧,非要气死不可。”
被褥暖了半天也不见热度,迫不得已猛往身边的火炉怀里钻,“可不是,仇没报成,老窝被捣,别人倒不费半箭之功就坐得徐州,老曹铁定咽不下这口气。”
耳边响起带点儿幸灾乐祸的低笑,小样儿的趁势将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头埋在他胸前,一抬头将能见美人儿白玉般的脖子下巴,喉结一动一动甚是诱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嘴里的话内容还好,却平白变了腔调,“你说老曹他……不会一时激愤打到城下吧?”
影美人低头冲我一笑,眼角眉梢尽是风情,“陶谦虽死,却有皇叔坚守。徐州之民既已服备,必助其死战。你义父身边有众多谋士劝谏,谅他也不会冲动到……”
枯燥的内容说在他口中,仿佛都成了yin词艳调。那两片开开合合分析时局的唇,却比平日**时还要诱人。再清醒时,整个人正被他压在身下辗转缠绵地亲吻,小样儿的一双手,正试图高效率撕解我的衣衫。
费了好大力气扯住他的手,推开他的脸,狂吸了半分钟的氧才嚷嚷着兴师问罪,“你想干吗,这色狼?”
影美人趴在我身上,一脸哭笑不得,“是你先吻我的,还问我想干吗?”
是我先吻他的吗?如果记得不错,几分钟前好像是我看小样儿的一张坏事的嘴不顺眼,鬼使神差想堵住那玩意儿来着。
小蹄子坏笑着把所用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丢掉彼时迫不及待的动作,两个手指饱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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