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的由始至终半字不提主子醉酒误事那茬儿,飞哥也接了暗示不敢自爆。羽哥满心怒火,备哥强压着怒火装淡然,道一句,“得何足喜,失何足忧!”
羽哥扯着飞哥的脖领提审一句,“嫂嫂安在?”
飞哥满脸惭色答一声,“皆陷于城中。”
备哥默然无语,内里恐怕早已烧焦。
我深刻怀疑飞哥陷害嫂子的举动是有意为之,背后深层次的意义就是为了达到霸占哥哥的丑恶目的。
羽哥好不容易抓到飞哥的把柄,自然捶胸顿足埋怨不止,“你当初要守城时说甚来?兄长分付你甚来?今日城池又失了,嫂嫂又陷了,如何是好!”
飞哥闻言,惶恐无地,羞愤交加,掣剑欲自刎。备哥向前抱住,夺剑掷地,“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吾三人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愿同死。今虽失了城池家小,安忍教兄弟中道而亡?况城池本非吾有;家眷虽被陷,吕布必不谋害,尚可设计救之。贤弟一时之误,何至遽欲捐生耶!”
一语毕,放声大哭。羽哥飞哥俱感泣。
围圈旁观者无一人不被领导的深明大义感动的痛苦流涕。原本一台煽情大戏正演到胶着,又有情报员冲入阵中报信,曰,袁术知吕布袭了徐州,星夜差人许以粮五万斛、马五百匹、金银一万两、彩缎一千匹,使小白脸儿夹攻备哥。吕布已命高顺领兵五万袭之后。
怎一个乱字了得!
拉住送信的哥们儿询问其身份,小样儿的忸怩半天,终于直言相告,坦白自己是陈宫派来的报信。
提起陈公台我这气就不打一出来。合着老小子是给了病又给药。
要是我猜的不错,夜袭徐州的决定百分之九十九是那该死的协助吕布下的,中间也少不得他的部署。
影美人看出我的心思,在旁轻轻说规劝,“各为其主,臻茗不要太过执着。陈先生通风报信,总算无赶尽杀绝之心。”
“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小蹄子听了这几个字,脸色没来由地变了变,随即冷笑道,“若有一日陈宫深陷将死之境,却不知臻茗是否割全利害相救。”
这倒霉孩纸要抽空儿当预言帝是怎么着!
来不及深究他吐槽背后的思想感情,协同备哥撤兵,一路弃盱眙龟逃。
风尘仆仆了几日,破釜沉舟东取广陵,却被袁术劫寨,折兵大半。走投无路之时,吕布派遣使者找备哥讲和,请备哥居小沛。
依小白脸儿的形式做派,他向来棒打落水狗,很少“打巴掌赏甜枣”的留有余地,这功夫搞这一套倒是为哪番。
问影美人,“你懂?”
小蹄子嘴角一歪,露出的笑近乎嘲讽,“我怎么懂?”
文武双全的郭女侠终于发挥她身为谋士的作用,“定是袁绍失信,未送吕布所许之物,两家生了异心。吕奉先请刘使君屯小沛,使为羽翼。”
天!
要是美少女对小白脸儿的盘算猜的不错,那这计谋也铁定是陈宫献的。估计那王八蛋盘算着拿备哥当枪使,先取袁术,再取袁绍,平定天下,一统江湖。
羽哥飞哥见备哥活动心思,争先恐后地高叫,“吕布乃无义之人,不可信。”
备哥一脸奸邪,“彼既以好情待我,奈何疑之!”
第17章 小火慢炖情升温 警钟长鸣来客鸣
一行人来到徐州,小白脸儿唯恐备哥疑惑,先叫人还了家眷。
甘麋二嫂见了老公,具说凤仙儿兄令兵把定宅门,禁诸人不得入的光荣事迹,又加油添醋地美言那厮常使侍妾送物,柴米油盐从未有缺。
备哥听了心甚慰,对羽哥飞哥曰,“我知吕布必不害我家眷。”
老小子放低姿态入城谢吕布。飞哥恨透了小白脸儿,不肯随往,侍奉二位嫂子往小沛去了。
凤仙儿兄受了道谢,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虚,“我非欲夺城;因令弟张飞在此恃酒杀人,恐有失事,故来守之。”
这厮说话越来越不脸红了。
备哥嚼着说辞当点心,“备欲让兄久矣。”
吕布假意让备哥,备哥含笑力辞。
前往小沛住扎的路上,队伍中无一人有欢颜,羽哥更是愤愤不平。我虽没其他人那么委屈,不过一想到平白栽在那小白脸儿手里,自尊作祟,难免还是有点儿心有不快。
本是我住徐州,情美人在小沛,现在掉了个个儿,爬墙仍需努力。
屈身守分,以待天时,不可与命争。
这是备哥的训下,现如今也变成了我的座右铭。
在小沛居安思危的日子里,免不了隔三差五跑去找情美人母女联络感情。阿玛尼毕竟是我六个月抱大的孩子,再加上他娘从前隔三差五的鱼目混珠,小东西对我的依赖之情也越见深厚。
关系日渐深厚的不止我和我儿子,影美人与郭静的发展也相对符合观众意料。尘埃落定后,美少女压根儿就没提回京那茬儿,谨奉他义父为其订立的原则陪在我身边充女诸葛。然而当下的大环境暂时和平稳定,百灵鸟基本没什么工作量,多了许多闲暇时间拉着影美人干着干那。
暗度陈仓本是一项深沉内敛的行为艺术,却愣是被这二人弄成了期待票房的舞台表演。
依我的经验,男女奸情的发展大多是由高雅的文艺形式开端,比如说看电影听音乐会;以进退皆可的身体接触为过度。譬如说拉小手碰胳膊;再有个**的契机勾搭成奸,譬如酒后乱性把生米煮成熟饭。
据我的观察,影美人与美少女额恋情已经从闷骚对弈进行到了身体暧昧,至于有没有造成事实,我也说不定。
我说的定的是我看得到的。已经不止一次旁观小蹄子抱着百灵鸟东西乱飞,小妮子每次都那么嗨,一路狂喊迎风招展。
作为“追仙族”,美少女对影美人的崇敬不多不少,恋慕刚好,然而小蹄子的回应就很是模棱两可,看他的架势,分明就有偶像调戏粉丝的嫌疑。
该死的恐怕是拿着与我无名无分的牌子大做文章,明目张胆要移情别恋了。现如今不止爬墙的两人旁若无物。冷眼看好戏的众人也都唏嘘感叹。
备哥等皆叹,“当初要你一心一意侍奉子龙,你却不守妇道同那人私奔,如今他视你如草芥,子龙也娶了爱妾。奔波西东,两头落空,悔之晚矣,一场幻梦。”
摊手耸肩满不在乎。“两头落空就两头落空,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来的,将来就算一无所有而去,又有什么?”豪言壮语放出去才品出蹊跷,“你……你说子龙娶了爱妾?”
老小子本被我的云淡风轻雷的张口结舌,见我随之而来的失态之后立马释然,“子龙修书说与爱妾情投意合,只待你有闲时去瞧一眼姐妹。”
亲!
上一次见面时我问云美男可有进展,小样儿的扭扭捏捏变相承认。没想到这几日就同小老婆如胶似漆。搞到要写信来示威的地步。
平白被震惊,问话的余音都有点儿颤抖,“子龙写信给哥哥说自己与爱妾的幸福生活?”
备哥小眼儿滴溜溜转,“信是写给你的……”
“啥?你偷看我的信?你知不知道这是赤果果地侵犯**权?”
老小子眉梢一挑,显然没把我的严正指责放在心上。
我继续我的抗议,我继续我的抨击。我抗议他侵犯我的领土主权,我抨击他伤害了人民感情。谁知那混蛋球儿只是满不在乎地挖挖鼻孔,瞪我一眼就扬长而去。
一个两个三个,无视我鄙视我轻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
正琢磨着死前要不要再看阿玛尼一眼的当口儿。有朋自远方来将我的自杀谋算扼杀在了摇篮里。
来的这个朋是个我绝对也没想到的朋。
江东三护法之一的程普程德谋!
影美人将人领到我跟前时,我还在持续性地错愕,当初一别,恍如隔世,同孙家过往的种种又随着这人的到来在脑子简单过电一番。
“将军怎么来了?”
“郡主,可否密谈?”
老小子所问非所答就算了,还一句话把气氛推向紧张。小蹄子听罢这一句若有深意看我一眼,随即前方带路引人进房。
这倒霉孩纸分明就想蹭个旁听的席位。奈何程普压根儿不买账,一到地儿就拉着我近身,连带对闲杂人等下逐客令。
我被这混蛋球儿的系列动作搞得神经兮兮,下意识地品出此事非同小可的味道,“现在没人了,德谋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程普深情款款看我一眼,眼眶中还抽空儿挤出一层清泪,“还请郡主救我家少主一救。”
救你家少主一救?
你家少主多了去了,哪位呀?
“你说小孽畜还是碧眼儿君?”
“郡主说谁?”
“你说孙伯符还是孙仲谋。”
“伯符公子。”
不用说,闯祸的事儿也就虐待狂做得出来,孙二少为人处世那么讲究分寸,行差踏错要折腾到要我这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人来救的概率……微乎极微。
“说吧,那小畜生又得罪谁了被虐待?”
程普被我的表达方式搞得晕头转向,找了半天北才接茬儿陈述,“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从头讲。”
“自太守丧,伯符公子退居江南,后迁吴夫人并家属居于曲阿,自己却投袁术。”
他说的这个,我好像从哪听说过……
对了!是郭老师说过。
“搬家的原因貌似是他舅与陶谦不和。”
小样儿的听罢这句话,嘴张的能塞进个灯泡,“郡主如何得知?”
摇头晃脑,“这个你就别问了,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你接着说你的,是不是袁术那王八蛋对小孽畜不好,虐待他。”
程普调整了下微张的嘴型,“袁术初始甚爱公子,常叹‘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因使为怀义校尉。公子引兵攻泾县,大获全胜。术见策勇,复使攻陆康,公子又得胜而回,恰逢那日袁术设宴,席间相待公子之礼甚傲,公子心中郁闷……”
“停停停……合着那小孽畜就是因为袁术那只死鸡怠慢了几分就作死是吧?”
程普脸红了红,笑道,“并非全是公子本意,乃是朱治出谋划策。”
从哪又跑出来个朱治?“朱治是哪颗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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