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的人忙着鄙视自己,听狡辩的人却笑着看不出情绪,“你……想她吗?”
说不想是假的。最初分别的时候想的次数频繁些,现如今却不敢想起。曾经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期盼与情美人天长地久,之后却也确确实实地希望那一段变成一场露水姻缘。
影美人见我黯淡了脸色不答话,提问的语气又冷淡了几分,“你还想见她吗?”
是啊,我还想见她吗?见到了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厚着脸皮让她加入原本就相当诡异的“多人”行动集团吗?
“为什么不回答?”
无可奈何地笑,笑自己脑子里竟瞬间有了这样的念头,“如果还能见到她……那我们就分手吧。从那以后,你跟你老婆过二人世界,我也算抱个美人儿笑傲江湖。”
小样儿的死死盯着我,对我话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云淡风轻不可置信,“你是说真的还是说笑话?”
他的颤音让我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原本的决绝也忍不住要留三分余地,“你觉得我是说真的还是说笑话?”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20章 结局结局成笑谈 强攻强攻是空话
影美人一脸正色,眉宇间竟骤然多了几分戾气,“说笑话也不行,说真的更不行。”
这人难得强势的凌驾众生。
姐也被这小样儿的变脸雷的微微吃惊,笑着掩饰虚心并小声发表感慨,“俗话说得好,龙游浅水也到底是龙,就算抽了粉儿也不可能龙气尽失……”
小蹄子只听到了个别字,就断章取义,轻哼着说道,“是啊,就算你甩了我还有个赵子龙等待处理呢,恐怕你笑傲江湖的计划这辈子都没法儿顺利实现了。”
只提到个龙字,这小样儿的立马就能扯到云美男身上,明摆着是要给我添堵。
气则气哉,竟没心力跟他计较,反倒试图平心静气地畅谈未来,“别光说我,也说说你自己。要是有一天我俩当真要分开,你和你老婆预备怎么双宿双栖?”
影美人眯眼看我,目光中闪耀着冰焰,“莫非臻茗有什么上佳提议?”
笑,“提议不敢当,大概的版本倒也知道一些,无非就是携手游历遍走祖国的大好河山,找块良田男耕女织创世外桃源,冲去塞外养群牛羊赏沉云落日,或是大隐隐于市跑回天子脚下笑看风云变幻。”
他也笑,笑中却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意味,“要是让你选,你会选哪个?”
笑出声,“哪个也不选。姐姐有任务在身,这纵情山水,放浪形骸的事儿间或做一做就当修身养性,小赌怡情,大目标还是要跟着在这乱世里浮沉,完成‘我主’交代的任务。”
影美人也笑出声,“你口口声声‘我主’,‘我主’,还要为他乱世沉浮,就不怕熬到最后尽失人心,陪在你身边的就剩下你的主?”
这话说的姐没来由的心惊胆寒,只因西门垏那厮的确是臭屁的不一般,就冲他美的人神公愤,能的三界共赏的德行,也够格被各类人士争抢着雅俗共赏,收监收房。要“我主”陪着我这颗没心儿的烂菜“只羡鸳鸯不羡仙”,绝对是任重啊任重,道远哈道远。
眼看着影美人把视线从我脸上转移开来,我觉得在礼貌上有必要礼尚往来地问一句,“你呢?你会挑哪个结局?”
小样儿的虽不看我,但笑的甚是展颜,“当然是最末那项。要是有一天当真要分开,我就在京城置宅做闲人,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笑天下熙攘。”
突然觉得情节跳到了最后一章,悬念尽失,话题沉重,害得姐说出来的话也尽显沧桑,“但愿你我皆得偿所愿,各取所需。”
小蹄子低头朝我眨眨眼睛,笃笃发言,“总有一天……”
我很疑惑,“总有一天?能怎么样?”
他似乎也不太清明,“谁知道呢?总有一天,我们都老了,兴许能儿孙绕膝,得享天伦。”
我实际想说的是,孩子,你想远了,自己未成年呢就盼着儿孙绕膝,得享天伦?做梦要注意进度,妄想要留心节奏,自我满足也得一步一步。
我实际不能说的是,就我这样的还能给别人当娘当奶?摧残花朵可是千古大罪,姐还想正式去见“主”的时候别被上老虎凳,灌辣椒水儿呢。
我实际说的是,“我也盼着那一天……”
“你也盼着那一天?上次我跟你提起的时候,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过死也不生吗?”
姑奶奶现在也这么强调,不过是学乖了不敢明着强调引发争端而已。
嘻嘻哈哈地打马虎眼,“将来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走一步算一步吧。”
影美人冷笑,“好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到底是不想生,还是不想跟我生?”
这还没完没了了!
反正这辈子搞出个孩子的可能性甚低,不如随手赌咒发誓让这混蛋球儿闭嘴,“要不生就不生,要生就只跟你生。这下你满意了没有?”
小蹄子听到这儿才喜笑颜开,我却高兴不起来。
“此话当真?”
“比李时珍还是真。”
“要是你做不到怎么办?”
该天杀的明摆着就是要把我堵进死胡同。凡事都有个万一,姑奶奶要真有一天被迫失身不幸中奖,还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耍滑了胎才遂他心愿?
“你想怎么办?你是要把我往疯里逼还是往死里送?”
他笑的苍凉,“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要跟别人生,我也去和别人生,你生一个我生一个。”
这是要玩儿恶性竞争啊!
都说女人小心眼儿,谁知男人小心眼儿起来比女人还恐怖。
“说的不错,你不是还有个老婆二十四小时地时刻准备着帮你卧槽生蛋呢吗?”
小样儿的闻言变了脸色,轻声斥道,“你胡说八道。”
“事实胜于雄辩,要是有一天你老婆肚子无端端大起来,你可别死不认账诬赖她背夫偷汉才搞出的种。”
影美人气急,搂着我一个高难度高角度高速度的凌空俯冲,比飞行员刷特技还要惊险,“这张嘴越来越没遮拦了,今天我非要收拾你不可。”
姐终于明白自己飞车和坐别人的飞车是多么不同的两种体验。命不在手,啥也没有,极力掩饰着做平静状,“快赶路吧,别光顾着杂耍了。”
“赶路?都到终点了你还想赶到哪里去?”
什么??
瞪大眼睛表示对他的话不予置信,“你说到地儿了?不可能啊,这么点儿时间就跑了这么远的路,你当自己是破音747呢?”
小蹄子看都不看我,只顾着把安全降落包装成紧急迫降的样子吓唬人,直到他两脚着地才盛气凌人地对我发话,“不信自已瞧。”
呃!
船队!
果真是孙家大本营,恐怕自从那日变故之后,水军就跑回船上驻扎。战地条件艰苦,几个主船却也挂上了具有特殊意义的布幔。
一瞬间我竟被那及其简陋的一抹白刺伤了眼,扯住影美人的袖子临场退缩,“慢着……”
小蹄子善解人意地收了不合实际的锋芒,默默抱着我停在孙策同学的舱门口等待进退指令。
里面声音不小,略微嘈杂,惹得我的心也有些胆怯;江风拂面,透骨寒冷,死者已矣,却叫未亡人情何以堪?
挺尸半晌,终于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走吧,直接进去。”
影美人似乎犹豫着想建议提前通传,到最后却还是没有拧我的意思。
两个人冲进帐的时候高调地惊吓了满满一船的人。
说惊吓绝不是夸张,前一秒还聚在军情图上的几十双眼睛,突然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们;上一刻还闹闹哄哄的气氛陡然间就变得只闻浪声。
客随主便,主不动,客怎么敢动?
真是各种尴尬。
尴尬中查看舱中活物配置:居中小孽畜,旁边三护法,外围一群将。众人在我们进门之后的一秒还叫嚷着部署,看架势明显就是在开顶级军事会议。
大眼儿瞪小眼儿完毕,虐待狂终于开口说话,“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个“逃”字……
我可不敢当。
姐现在这种情况顶多就算是个偷跑,我彼时确实是陷在刘表哥家里出不来,却也是作为堂上客而非阶下囚。景升兄对待我的手法说白了连监禁都称不上,顶多算是个看管。
奈何此时此刻似乎不是咬文嚼字的时机,于是我决定忽略问话里的个别用词,“影儿带我出来的。”
以程普为首的各位爷听了我这句皆面面相觑地很有格调,韩当同学又犯了心直口快的毛病,“我们一天一夜没合眼,为了设法营救天女你部署到现在……”
啥?
“你们以为我被刘表哥抓了?”
程普长叹,“不是以为……荆州城中的细作禀报主公与你一死一残,皆被刘景升摄进城去了。”
这话深究起来也不算是虚假信息,可惜夸张了些,“他们说我残了?”
黄盖插话,“据闻天女两腿俱损,与废人无异。”
三国人民从老百姓到侦察兵,伪造情报,以讹传讹的能力皆非同一般。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社会风气?
苦笑,“我的腿是受了点儿‘皮外伤’,可绝没达到‘与废人无异’的地步,只是暂时性地行动不便,休息个把月养养就能复原。”
众人探头探脑地打量我腿上的包扎,小孽畜却从头到尾臭着一张脸盯我的脸,“你真没残?”
听这虐待狂的话音儿,似乎对“我没残”这个事实有无穷无尽的遗憾。
程普苦笑,“原本预备用俘将交换主公与天女,少主唯恐刘景升只顾胜败不顾情义,才与我等商议做强攻部署。”
攻,攻,攻,还攻个鬼?
孙坚死,军心乱,就算小孽畜有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才干力挽狂澜,闹到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文台兄本就不得善终,当真被这么一折腾恐怕连入土为安都难。
自觉有必要苦口婆心地劝一劝,“事已至此,还是不要硬碰硬了。”
黄盖道,“天女所言甚是。应寻一人入城讲和,将黄祖去换主公尸首。罢兵和解,暂保安定。”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哥们儿自告奋勇站出来发言,“某与刘表有旧,愿入城为使。”
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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