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姐姐,姐姐,别怪张郎,都是阿暖的错,是阿暖舍不得你啊。阿暖只是不想离开这个家,不想离开你,你是对阿暖最好的,阿暖没别的亲人了,就想和住在一起永远是一家人啊!”
言语中那缠绵的痴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阿暖爱慕的是这位脸色苍白的少妇呢。
见众人依旧不怎么动摇,阿暖脸色一白,摸了一把自己的肚皮,唇抖了一下,咬牙大声道:“苍天在上,若我对姐姐的心不诚,就让我肚里的娃生不出来!”
这个誓言一出,四下紧张的气氛大缓。不知不觉的,众妇人有点动摇,毕竟谁没年少轻狂过,也许,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过想要家人的感觉,所以才犯下糊涂大错,而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倒也没错。
就连林婉儿也是暗淡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没有出言说什么。
见众妇人的目光有了动摇,阿暖心里大喜,能得到舆论的帮助可是再好不过的,她简直就看见了美好的未来在向她招手!只等弄死林婉儿,大妇主母的位置手到擒来。
“看来,苍天确实有眼。”
清俊的声线缓缓响起,风姿卓卓的少年郎,摇了摇脑袋走向阿暖,却在她之前三步就停下。
此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林蕊蕊。
虽然阿暖对林蕊蕊这位美少年心有好感,却对她的话抱有强烈的抵触情绪:“这位少爷,请不要乱说话。”
附和的还有站在一旁的捕快。
面对两人同仇敌忾的表情,林蕊蕊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好歹我也从医多年,从未听说过怀孕的女子会来天葵的,不知这位小姐能否解释下,你那襦裙上的红色痕迹?”
围观的少妇女子瞠目结舌,哪见过将月信这般明目张胆说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简直粗俗不堪,可说这话的人气质温文尔雅,一脸正气淡然,又生得一副顶好的相貌,让人心里也生不出嫌恶之感。
阿暖也顾不得生气,大惊失色就拽着自己的襦裙往身后看。
林蕊蕊暗暗运气,右手指金针一甩,将少妇最外层的襦裙带给弄散,只听见“噗”的一声轻响。
一个白色浑圆的疙瘩从襦裙掉落,偏还向外滚动了一下,露出那木头疙瘩的深棕色。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阿暖的表情动作,以及从她襦裙里掉落的东西。怎能不让人了解事情的真相。
一个妇人则哆嗦地嘀咕:“苍天果然不可欺啊,刚发誓呢,立马惩罚就下来了,这可是当众出丑啊。”
旁边亦有同伴点头称是,皆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阿暖,指指点点,多有讥讽嘲笑之意。
“你,你,我要杀了你!”阿暖气愤地看着林蕊蕊,只因她发现自己襦裙上并没有红色的踪迹,那么很明显,是眼前这个俊美少年诓骗她的罢了。
林蕊蕊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以为我说苍天饶过谁,只是指戳穿你骗人的把戏么。你信不信,十年你都不可能有孕!这是你乱发誓的报应。”
阿暖听了一个瑟缩。
林蕊蕊不放过她,继续说道:“非但如此,你借着苍天发毒誓,苍天不但惩罚了你,还要惩罚你最亲近的人,奈何你克父克母,家中有没有亲缘。所以苍天惩罚了你的情郎,你情郎只怕十年也会膝下无子。”
林蕊蕊这话可不是信口开河,她不但用“医检”的技能检查了阿暖,顺带还检查了林婉儿,以及林婉儿的捕快夫婿,结果显示,三人中,捕快属于少精类型,阿暖宫寒不孕,只有林婉儿的身体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顶多缺失了营养憔悴不少。
众人听后一片哗然,有几个临近的小姐更是远离了几步,生怕沾染上晦气一般,阿暖更是气得脸上直哆嗦。
捕快一脸铁青,只觉得身侧这女子,心机太深,不但哄骗他,让他在乡里乡亲面前出了大丑,甚至连累他十年五子,等等,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子嗣,难道也是因为此女作恶太多,自己和夫人又是唯二会和她接触的人,所以就报应在自己后代身上了?若真是如此,简直罪无可恕。如此想着,他大迈几步,像躲病毒一般躲开阿暖,然后就走到了自己原配身边。
“你,你胡说!”阿暖大惊失色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惊慌地看着情郎躲避的模样,突然似是发现什么一般冲林蕊蕊大吼,“你又不是神医,又不是仙师,怎能随意胡诌,败坏我的名声。”说得声声泣泪,眼角祈求又小心翼翼讨好地看着情郎。
虽然大家都很鄙夷阿暖的做派,但她的话无疑也有些道理。说起来,只能怪林蕊蕊的男装皮相实在是太过出色,比之女装更有一分绝世独立的俊逸风采,唬得众人在最初的时候竟没一个怀疑她的。
哪怕此刻已经被阿暖点醒,但众人看向林蕊蕊的视线,依旧是信任居多,怀疑的较少。
林蕊蕊也没有急着分辩,深邃的猫眼微挑,讥讽地瞥了阿暖一眼,然后四处望了望,正巧一个载着幼儿啼哭的马车路过,不一会,几人下了马车,一位少妇满脸焦虑地看着乳娘手中抱着的啼哭不止的幼儿。
“这位夫人,小儿啼哭不止,面色泛黄恐是痈疽疖疔,不妨让我给瞧瞧?”林蕊蕊上前一步说道。
☆、010 医术惊众人
世人皆好颜色,精致的样貌给林蕊蕊加分不少,淡定儒雅的气质也是那些护卫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赶人的原因。只可惜成也萧何败萧何,大夫这个职业向来是越老越吃香,林蕊蕊相貌俱佳就是太小了点,怨不得那位妇人会迟疑。
年轻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蕊蕊:“你是铃医?不对啊,你怎么空着手呢?”
铃医就是江湖郎中,挎着药箱扛着膏药旗摇着小铃铛,走街串巷行医的人。
林蕊蕊笑了笑:“算不上铃医,至于东西就在包裹里”说着,指了指他腰间系着的一个布囊,布囊里当然没什么东西,但架不住林蕊蕊有空间啊,空间里治疗装备是齐全的。
“是吗?你真的会治疔疮?”
“拖了这么久,又带来寺庙,想必夫人已经找遍陵城的大夫无效吧,左右让我看看,试试没事。”
嬷嬷眼睛一瞪:“拿小少爷试?……知道崔大奶奶是谁吗?!”
“等等,”崔夫人见林蕊蕊气度不凡,想着说不定是世家大族出来历练的公子,指不定就有救人的本事,小儿哭得越来越厉害,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就让你试试吧。”
嬷嬷想反对什么但见崔夫人一脸坚定,又忍了下来,又见林蕊蕊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到不敢小视,放缓了神色:“好好治,诊金少不了你的。”
林蕊蕊没再瞧她,话说她现在治病还真不是为了钱,一是为了证明自己神医的身份,好给自己说话的分量加砝码,二就是为了和自己性命挂钩的功德值,上回给苏老夫人看病得到了将近50点的功德值,就不知道这会能有多少。
林蕊蕊接过,解开襁褓,露出幼儿那枯瘦的身子,抬起小腿,只见小屁股上长着个大脓疮,伸手摸摸,四周已经板结,中间脓肿发白波动。
林蕊蕊给孩子号脉说道:“脓疮是暑疖,乃暑湿热毒蕴蒸肌肤,导致气血凝滞所致经络阻塞,你们来晚了点没有处理好,这脓疮热毒猛得很,只怕汤药已不能彻底治愈,得切开脓疮把脓引出,之后需要刮掉已经腐烂的肌肤组织。”
“什么?!”一大堆专业名词听不懂,但是一听到要动刀,可把围观群众给吓坏了,夫人紧紧的捂住胸口似乎要晕过去,嬷嬷狠狠地瞪了一眼,大有想把幼儿重新夺取过来的念头。
他们的这种反应很正常,古代强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加上落后的消毒、灭菌、术后修复等等问题,以至于古代敢动刀做大手术也只有神医华佗。如今的情况是,哪怕最小的小手术,不是十分高明的大夫,根本不敢动。所以乍一听有人提出来,大家当然被唬住了。
惊诧好奇的有,当然质疑的更多。
不过这个小手术,对于拥有神医空间又修习了《玉女仙医》的林蕊蕊而言,真的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问题。
林蕊蕊见她们的神情便知想要手术,估计得先露一手:“这样吧,孩子哭得很厉害,我先止痛,不远处就有百草堂,你们去买些药材过来。”
“行行行,”嬷嬷赶紧应声,只要不是给小少爷开刀,什么药都行。
林蕊蕊:“大叶桉、蛇床子水煎、苦参、黄柏各五钱。之后再用黄柏、栀子、银花、大黄、黄芩水煎,两种汤药都将药渣过滤赶紧,将药汤端过来。还有,再用黄连和马钱子各五钱,捣碎,用烧刀子酒浸泡拿来。”
林蕊蕊实际上并不懂中医,但空间的“医检”已经给出了短时间内最佳的方案,她不过是淡定的照着念。
谁知,这份一脸笃定不假思索就报出不曾听闻过的配方的模样,让周围的观众以及病人家属又一次放下怀疑的心态,变得信服不少。
嬷嬷郑重地记下,匆匆离开。
待得嬷嬷拿着汤药过来,林蕊蕊用苦参汤擦拭了小孩屁股患处和需要刺穴的部位,取过金针,纯金的金针软得不可思议,幸亏修习了《玉女仙医》能够用内力将金针扎入皮肤。
对准孩子的督脉,送针快速刺入,轻捻片刻,之后又在溪合谷处用同样方法进针,不过片刻就在孩子身上留下四根金针。不一会儿,剧痛减缓,孩子的哭声也就变小,抽抽噎噎,眼珠子灵动地左右瞧瞧很是好奇的样子,显然有了精神。
旁边的民众看得啧啧称奇。
“真是厉害啊!扎进去就不哭了啊!”
“是啊!看着还是金针啊!我记得以前药堂大夫说过,银针好扎,但是金针就需要行医二十年以上的名医才能扎动呢!”
“天,这少年不到弱冠吧!真是厉害啊!说不准是神医呢……”
……
孩子不哭了,那夫人激动得不行,孩子哭闹好些天了,她可是一直心焦得没睡过。
“可以小手术了吗?”
夫人迟疑片刻:“真的只能开刀吗?”
“这疔疮已经化脓,必须开刀引流,汤药是无法治愈的。医者父母心,何况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手术,很快就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