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劲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果然是个练家子!连恒痛得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司徒海鱼松了手:“最可气的,你还水性杨花,招惹雷奔!你真的太可恶了!”
此项指控纯属冤枉。连恒苦笑:“在雷奔到我家求亲前,我虽见过他两次,但都没说过话!”
“所以,你是个妖孽!狄纭娶了你,怎么会幸福?再说,他身手那么好,你一点武功也不会,以后怎么和他仗剑走江湖啊?!你跟我来!”司徒海鱼昂首挑起布幔出去,来到左边一间屋子。
房里全是刀剑之类的武器。两个高壮的仆妇在里面看守。
“你看,我们华烟山庄有数不尽的宝刀宝剑,每一把都是江湖人心向往之的名器。以后,都是狄纭的!”
她又带连恒到右边一间屋子,里面全是珠宝首饰。
“我爹娘叱咤江湖一辈子,给我留下价值连城的财富!你看,这是战国前的心形碧玺链坠!再看看这只幡龙熏炉!你家有么?这些,都是留给狄纭的!你比得过我么?”
连恒真心开始同情她。用情用错了方式,实乃大悲剧。
“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人她的身家,不显摆她有多少件华服美裳,不说她拥有多少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她静静看着司徒海鱼,语声轻柔,“你心里其实已经自认不如我了。得不到最珍贵的真心,拥有再多又有什么用?其实你可以好好和狄纭谈谈,把你对他的这番心意表白,如果他改选你,我没有怨言的。”
司徒海鱼的脸色变幻莫定,定定看了连恒很久,方说道:“我不给他选的机会了。今日酉时成亲,无可改变!”
她回头对看守珠宝的两个仆妇吩咐道:“传龙四来!”
很快,一个身形矮小的中年男子躬身进来。
“把她关到新房隔壁的那间房里,你坐在里面看牢她,没我的吩咐,谁放她谁死!”司徒海鱼吩咐道。
飞霞做了很多手势,龙四全神贯注地看着,不时点头,然后迈上前,一把拎住连恒的衣领,带她飞了出去。
真的是“飞”。
华烟山庄,高手如云啊。一个又聋又哑的仆役都这般身手!
★★★
眼睛一眨的工夫,她就被带到一幢悬挂着红绸红灯笼的房子前。
奇怪的是,房子里竟空荡荡的。
龙四启动中间一块地砖的机关,现出两米宽的台阶,把她带了下去。
下面别有洞天。下了台阶是间客厅,南面有两间相邻的房子。东面一间紧闭的门上赫然贴着大红双喜。
龙四打开西面一间房,把连恒拉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把门锁上。
房间里面有张八仙桌,桌上有一套茶具,一盘点心,桌边有四张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龙四示意连恒坐下,他自己坐在对面,尽忠职守地盯着她。
即使用戒指里的暗器把龙四击倒,逃跑成功的机会也很渺茫,外面到处都是会武功的人,根本是插翅难飞。何况,狄纭还在司徒海鱼手上。说不准,就在隔壁呢!
“狄纭!狄纭!”
她大喊了两声,发现隔壁一点声音也没有。心里不由涌上失望。
如果,狄纭真的和司徒海鱼“煮成熟饭”,然后因为责任委屈自己和司徒过一辈子,怎么办?那女人性格太刚愎,不是狄纭的良配啊!还有自己,当真不伤心么?
念及此,酸楚的感觉海浪般席卷心头。
就这样和龙四大眼瞪小眼,一直坐了很久。
直到酉时,隔壁传出说话的声音。连恒耳朵贴在木板墙上,细细聆听动静。
龙四瞥她一眼,也不阻拦。
★★★
狄纭确实就在隔壁。他被司徒海鱼喂了迷药,一直在房里昏睡。
酉时,司徒海鱼把他唤醒。
醒来,他惊愕地发现自己浑身绵软,穿着大红吉服,躺在一间红彤彤的屋子里。喜烛高烧,明珠高悬,大大的双喜剪纸贴得到处都是。
“我这是在哪里?你怎么在这里?”头很晕,昏昏沉沉的。司徒海鱼怎么会在自己的床边?她穿得红灿灿的,是什么意思?是做梦么?做梦结婚倒有几次,都是和连恒啊!
“来,喝下去润润嗓子。”她对他的纳罕视而不见,只柔情地扶起他的头,把一个白色瓷盏送到他的嘴边。
“这是什么?”他嗅到很浓的阴谋的气息,直觉地抗拒。
她心知不妙,立刻出手点了他的穴,让他无法动弹,把催情酒生生硬灌了下去。
狄纭惊愕地看着她,脑子闪过千百转念头,蓦地灵感一闪,恍然大悟:“莫非七煞天罗是你收买的?阿恒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都是为了你啊!你看你,一醒来就只惦念着她!”她缠绵地看着他,一边等待着药效发作,一边怨恨他的无情。
“你,想和我成亲?”那些红喜字和两人的红衣服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不错,今天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你可觉得,丹田之处开始发热了么?”她抚上他的小腹,怡然道。
“你给我喝的是——?”其实他已经猜到。
“是啊!”她嫣然一笑,如春水般温柔,“这种催情酒很厉害的,喝下去半个时辰不行房,你就会终生做不成男人!不过呢,我没有那么狠,我会做你的解药的!”说着,她解开吉服,又脱下中衣,最后只露出一件肚兜。
狄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么?这种事情还能强迫么?”
“我没疯。我只是喜欢你,我想你想了多少年,你知道么?我不强迫你,待会你自己会疯了般要了我的!”她魅惑地笑着,抬手解开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直到他全身□。
“你是个未嫁的闺女,不可如此不知羞耻!”他沉声道,努力抑制腹部火热的感觉。她竟然真的喜欢他!可是,他有阿恒,他也只想要阿恒。
“羞耻?我和你成了亲,就不羞耻了。再说,我身为华烟山庄的庄主,谁能管得了我!”她缓缓脱了肚兜,光裸着身子,躺到他身边。
“你今天这么做,会后悔的!我心不在你,你不可能每天都用这种手段对我吧?”他愤恨地看着她,又气恼自己身体不争气。
“你看你,明明很想,真是的!”她如蛇般爬到他身上; 光洁如玉的身子;磨擦着他的身体的各个部位,“过半个时辰还不做,你就会废了的!而且我还会杀了连恒!”
“我宁可废了,也不会任你肆意妄为,你要杀了阿恒,我必然会杀了你,夷平华烟山庄!”他真的气疯了,“我从来没见到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狄纭!你和她才认识半年吧!好歹我们也认识快十年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她停下动作,开始歇斯底里,“如果,我今天和你有了肌肤之亲,有了孩子,你总会因为孩子和我好好过下去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从了我吧!不要再说这样伤和气的话了!”
“你除非一辈子让我躺在这无法动弹!否则我只要能动弹,就立时杀了你!根本不可能让你有孩子!”
“你,当真如此狠心?”她难以相信素来和煦如暖风的他,也有这么铁石心肠的一面。
“我不是狠心!我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反胃,让我蔑视你、仇恨你!”
她恼羞成怒,出手如电,又封了几处他的穴道,然后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走了两步,她又折回头,把一个计时的沙漏放在他枕边:“我的性格你也有几分了解!得不到你,我肯定会废了你!你自己看着时辰。没多长时间了!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连恒,还是要我?”
“连恒。”他淡淡道。
“好,我看你以后不是真正的男人,她还要不要你!狄纭,我一辈子恨死你!”
她狠狠甩了他几个巴掌,冲了出去。地面上传来了机关闭合的轰响。
洞房花烛夜(二)
司马迁同志有一句小学生都知道的名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在变态司徒海鱼之手,算不算比那啥大雁的小绒毛毛还轻呢?
连恒在隔壁听得又感动又心急,暗暗责怪狄纭傻气。
还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如果就这么被那条海鱼废了,也太不值得了!
想必,司徒海鱼本是自信地认为狄纭会从了她,所以安排自己在隔壁聆听他们成亲的全过程,以让自己伤心得生不如死。却没想到,狄纭这么刚烈。
如果他真的废了,她也愿意陪着他生活。但是,作为男人,他定会痛苦一生的。只剩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怎么办?
她缓缓抬起手,准备按动戒指的机括击倒龙四。却见龙四细小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
必须,一击即中才行。
她念头一转,捂着胸口呻吟起来:“哎哟!”
龙四耳聋,听不见连恒的声音,但看她蹙眉捧心的样子,不由大感奇怪。
“好痛……痛死了……”连恒坐回椅子上,故意解开衣襟,露出小半截雪白的胸脯,用手揉着心口,做出痛苦而娇媚的样子。
龙四坐在对面一动不动,小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她的雪胸。渐渐地,眼中氤氲起浑浊之色。
“真的痛死了!”连恒继续作痛苦揉心状,又把衣襟往下扯了扯,大半胸脯都露了出来。
龙四呼吸开始粗重起来,他按捺不住地从椅子上站起,想了想却又坐了下去。
很谨慎嘛!连恒暗暗咬牙,扭摆着身子,好像被巨大地痛苦折磨得无法忍耐,然后,她身子一软,从椅子上倒到地上。
龙四实在坐不住了,起身绕过桌子,蹲到连恒身边一探究竟。却见连恒在地上蜷着身子,眉头紧锁,衣衫不整,雪白的玉手托着胸前的浑圆,轻轻地揉动着,说不出的清纯娇媚。
龙四咽了口唾沫,俯下身,伸手抱起她的身子。电光火石之间,连恒手指轻动,戒中的暗器迅速射到龙四的心口。
他身子一颤,眼睛暴睁,旋即一把卡住连恒的柔嫩的脖颈,但很快就发出一声闷哼,重重倒在地上。
连恒长长吁了口气,心脏这才后知后觉地“咚咚咚”凶猛地狂跳起来。就刚刚射出暗器的那一瞬间,她紧张得额前、脊背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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