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千夜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份尴尬。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可以彻底放松警惕了。
虽然不如一般个老爷爷慈祥和蔼,可好歹是寄傲的亲生父亲,是这腹中骨肉的爷爷,怎么说,他也不会伤害他们的。
“君节大王,世人都说您已经死了。可后来我又听说您还活着,貌似云游四海呢。嘿嘿,不然一听到这名字,我可是会以为见了鬼,吓个半死……”
“是寄傲告诉你的吗?”
“啊?”
“他肯跟你说这些,又准你一个女奴怀着火之巫师继承人,看样子是真得很喜欢你。寄傲他,虽然是温柔的孩子,可要求却很严格……”
我擦,他温柔?这君节大王是在开玩笑吗?他究竟是不是寄傲的父亲呀?当父亲的怎么如此不了解孩子。还是寄傲当真天生魔鬼,在父亲面前掩饰得很好?
“那个……他虽然没逼我打下孩子,可那个也不算是喜欢我。至于您的事,我也是从光明教教主那里听说了一些的。”
“光明教?”
咦,他不知道?哦,对了,光明教是内部行话,外人不是这么叫的。
“那个,就是你血魔教。”
“血魔教的教主,与我有渊源吗?”
咦,他不知道?哦,对了,他救那教主的时候,貌似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他就是当年被您封印了法力,又传授给他那种随便自封自解法术的人呀。”
君节又沉默了,良久,他幽幽说道:“原来是他……没想到,他便是血魔教主。只是不知他选择的这条路,究竟能否真正实现他的梦想。”
千夜抚着小腹,一个劲儿地对着黑暗皱眉头。
这位君节大王,就这个时代人的思想来看,相当不正乘。那个血魔教是在跟贵族做对,且还要杀死他的儿子。他竟然还在感叹那教主的梦想,难道他不是贵族,不是寄傲的父亲吗?
“不过,君节大王呀,您既然没事,为什么要走呢?听说当年您走得突然,焰国上下一片惊恐呢。难道是跟康熙他爹一样,失去真爱,看透红尘了?”
记得寄傲曾经说过,他们焰国王族的男人被诅咒看,才会一个个对低/贱的女人动情。纳川侯貌似为了一个女奴,这个君节可以也是因为某个女奴,伤心越绝,才会舍弃王位,抛弃子女离去呢?
轻柔的脚步声,君节貌似走了回去¨夜也索性盘坐在身旁的长木上。
既然这里没电视没电脑,也没什么事可做,那与这满含神秘色彩的活死人聊聊天也是不错的。
貌似,他的故事还不少呢。
只是,那君节坐回去后又没了声音。他是不愿意说吗?
“其实,这个算是个人**,你不愿说也情有可原。不过您放心好了,现在的焰国很强悍呢,您那个儿子虽然人品不咋滴,可很有治国的头脑,人也凶悍,晾在那里不说话不动弹就很唬人了。所以那些个与他不是一条心的文官们也都不敢嚣张,众人也都很崇拜他……”
“寄傲他……变了很多,是吗?”
“啊?”
我擦,我见到他时他就这样子了,谁知道他变没变?不过,君节说他温柔,难道他小时候真得与现在不同?
“君节大王,王上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有一阵的沉默,君节才说道:“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也是最懂事善良的孩子。我总庆幸这样的孩子继承了我的法力,将来会成为无法估量的厉害的巫师。只不过听你的叙述,他,与小时候截然不同了。”
“君节大王您……离开后再没回焰国吗?就算没回去,连消息都没打听一下?”
“没有。”
唉,真是个狠心的父亲。就那么跑了,把一个国家的命运撇给年幼的孩子,竟然连结果如何都不问一问。
现在想想,寄傲真是可怜呀。要知道康熙还有个奶奶帮着,他寄傲当真是孤立无援的。
看着武将们,除了夫梨都很年轻,都是他一手培养的。可在这些武将们尚未长成时,他是怎么当的王呢?
“恕我直言,您可真是……如果不是顿悟红尘,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毕竟,您不是普通老百姓说走就走,孩子要面对的顶多是个温饱问题。可您可是一国之君呀,还是巫师,突然走了,要年幼的孩子如何承碘么大的重担?我是没听过寄傲说恨你,可如果是我的话,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便放下了自己的责任,置年幼的孩子于危险之中,我一定会会恨您的……”
说完,千夜就后悔了≡己这直肠子,怎么又不知收敛了?替寄傲打抱不平,得罪眼前的保护伞,一点都不值得。
可不知为什么,心里面就是难受。能想到当时的情景,如果寄傲年幼时真得是温柔善良的,那他面对着空了的父亲的宫殿,得多难过,多无助呀!
天空,突然批下一道闪电,大地瞬间如白昼般清晰,而这层层的树木也不能阻断闪电的光亮,透出的白炽灯般的光芒,闪烁进这简陋的茅草屋中,照亮了屋中两人的脸。
一个,微蹙眉头,剪水双眸蒙着一层雾色,因为心中莫名的疼,脸上也不由得充斥了微微的怒意。
另一个,低垂着眼帘,遮住了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只是淡色的长睫毛下,隐隐的拨动,可是他难得的情感外露?他并没有记恨屋子另一边的女子,可以说他此刻他也根本不在意她。只不过心中隐了很深的情感被她的直白的话引了出来,一层层地放大开来,令他不知如何控制。
给读者的话:
今日四更,决不食言,这次是真的
158 这怀抱,究竟是为了谁
闪电,带来耀眼的苍白,而后便是轰鸣的雷声,震得人心发慌。
千夜惊了一下,也收起了那分隐隐的愤怒,捂着肚子下了长木,靠在圆柱边蹲着,而君节也回过了神,看向千夜。
已是一道闪电,看得清千夜靠在那圆柱边,虽然眸子里都是恐惧,可依旧仰着小脸看向闪过白与黑的门口,双手轻抚着肚子,微微发抖的身子正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
天生母性的本能,用她那娇弱的身子保护着腹中骨肉↓是这份孕育而来的母性,她才会那般不满他这不尽职的父亲,而毫不掩饰地说出来吗?
仿佛,看到了她腹中的孩儿,一个男孩子,漆黑的发,漆黑的眼,都说神似母亲的美貌,那双眸子却与父亲的一摸一样。只不过被黑色掩盖,不容易觉察。
那孩子,正张眸,虽然是黑的,却闪烁着纯度的光彩。看着他,如同已经模糊的记忆力,仅剩的清晰的画面。
君节走到千夜身边,蹲下来紧紧抱住了她。尽管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可千夜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变扭♀个男人,一身笼罩着苍白,倘若只是个普通人,会感到苍白之下的呆滞。可倘若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这样一个不露任何神色的男人曾是一国之君,曾是厉害的火之巫师,那么苍白就变成了一种不容亲近,叫每一个见到他的人感到畏惧。
就是这样的一位君王,没有感情起伏的君王,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她抱在了怀中?仅仅因为她这弱智女流害怕雷声,还是因为她腹中怀中火之巫师的继承人?
还是将她或是她腹中的骨肉当成了某一个人的替代,用他温暖的怀抱,弥补对他的亏欠?
电闪雷鸣终于结束了,只能听到热闹的雨声。哗啦啦的涤去了所有的晦气,只带来清新和愉悦。
可君节还抱着千夜,最后千夜的脚麻得厉害,便推了推他。
“我说……大叔,你便宜占够了没?”
君节是听不懂千夜说什么,不过倒是回过了神。本来就不是感情强烈的人,这样深情的拥抱之后,将那难得的失控发泄殆尽,便呆着一张脸,直起身。
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雨。
黑漆漆的一片,无光,也看不清雨水。不知道这位大叔杵在门口看什么,千夜扶着圆柱站起来,脚麻得呲牙咧嘴,半天才缓过来。
坐到长木上,听着雨声,看着模糊的身影。
双手摸着肚子,不由得跟腹中的孩子说话。
小家伙,你瞅瞅,都是些怪人。虽说有怪杰一说,可如果你敢长成一个怪,我就掐死你。
半是调侃,半是无聊,说了这样的话。只不过说完之后,便又皱起了眉头。
被冥兮劫走的这段时间,一心想着逃跑,想着怎样防范那两个人,精力牵扯进去,也将过往的所有忘记了。
现在,与孩子玩笑,才又想起了那真正令她痛苦的纠结。
那个千夜,似乎不如以往可恶了。因为在于红菱冥兮他们面前,那个千夜反倒是她一伙的。可将来有机会再见寄傲,那个千夜却会再次成为她的敌人,逼她杀死寄傲。
而她若不从,孩子就会有危险。她若从了,更不知结果如何。况且她,早已没有了刺杀寄傲的打算。
不恨他了吗?似乎还恨着。可这时候的恨,已与当初的不同了。
面前这团模糊的身影,说铁血寄傲幼时的可爱,真得很难想象。只不过听了寄傲与血魔教教主曾经的对话,又能感觉到寄傲对父王心存的不解与忧伤。
似乎,在寄傲看来,这个父亲并不疼爱他,相比于重要的继承人,反而是那夺走了父亲全部爱的“低贱”女人更加重要。
千夜愣了一愣,她是心疼寄傲吗?
轻叹一口气,那门口的男人纹丝不动。好家伙,又变成了雕像了。只不过她还是人,这样坐着,腰酸背痛。
转过身看了一眼简陋的床,只容得下一人勉强睡下。便又转过身,看着君节。
“我说君节大叔,您老要是没有意见,我便借用下您老的床,睡一会儿了?”
半天没有声响,千夜刚要站起来,就听到门口“嗯”的一声。耷拉着眼角,这老人家反射弧真长。
躺下,侧过头看着门口。背影尚且不清,却想看看他的表情,也想听到他的心声。
这仿佛没有人类情感的老头子,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一团漆黑,雨声清冽,带来阵阵凉意。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的雨天吧?好像是,以往阴天都少见,总是大太阳横空中。不晓得这样的气候,怎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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