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好似五月和煦的日光,照得人暖洋洋的。那是清纯的爱,是一个女子对兄长的爱,温暖的爱。
寄傲大王,是我第三个爱人。我爱他……因为他是那样出色,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坠入爱河之中。那无数次的缠绵,是她这一生最美的回忆。哪怕是后来,她决心跟随了那个男人,依旧无法在夜晚的难眠中,忆起他戎装的涅,忆起他们度过的激情时刻。那是女人对男人的爱,真正的爱。
只是不论何种的爱,她所爱的男人,却只对一个女人付诸真心。那个女人,是她称作姐妹的女人,是抱着她,告诉她要永远做朋友的女人。对于那个女人,她,也是爱着的。
笑了,笑容中不再有痛苦与无奈,琉璃,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还未曾遭受过变故,还是一个高贵的小姐,那个时候,那种纯真的笑,在她皱纹粗糙的脸上,绽放。
“王上,伯树将军,我要走了。”
伯树赶忙跟着站起来,皱眉说道:“你为什么要走?世道如此,你认为王上还会介意过去,不肯容纳你吗?”
琉璃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们不能容纳我,而是我,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不可能忘记所有发生的。我要一个人,继续流浪,流浪去远方,远离所有的记忆。”
寄傲眯着双眸,看着琉璃,他轻轻说道:“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你走吧,去寻找你所向往的生活。只是你要记得,倘若你累了,乏了,想要回到你熟悉的地方颐养天年,便回来 焰国吧,千夜,也会很高兴见到你……如果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活着,如果那个时候,还有焰国的话。”
琉璃笑着,眼中已经蕴含了泪水。
“那个时候,王上和王后一定还活着,那个时候,焰国也一定存在□上,我相信,忌恒打不赢你,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男人。”
琉璃走了,带着一颗破碎的心,踏上了不知何方的路。她要远离这里,远离她熟悉的一切,只为了遗忘,只为了重新开始。可寄傲,却没有机会这样做,因为他还有国,还有家。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琉璃,远比他潇洒许多。
怀中囡囡渐渐苏醒,张开那与父亲一样的眼眸,看到了相同的深邃目光,她呆滞了几秒钟,随后,眼泪,流了出来。
一下子扑进父亲的怀中,她成了小女孩儿,哭着,撒娇着,这些天的委屈,化作了洪水般的眼泪。寄傲紧紧抱着她,由着她去哭,哭出来了,才会忘记。
他们,多长时间未曾相见?好像从他退位离去后,便不曾再见女儿。如今的女儿,已经是个小美女了,长大了好多,成熟了好多。可是在父亲的眼中,她永远都是五岁的涅,永远都是他可心的小女儿。
寄傲将她抱坐在腿上,从手腕上摘下她母亲的臂环,套在了囡囡的手臂上,紧了紧,那象征着一族女主人身份的珍宝臂环便呆在了囡囡的手臂上。
囡囡摸着,很是喜欢,可她也知道,那臂环不是公主带着的。
“母后怎么给了我?”
“她要你带着,她要臂环和手链,一同回家。”
囡囡看着父亲,笑了,眼睛里,还有泪水。然后她握着父亲的手腕,摸着上面的手链,又摸了摸自己的臂环,喃喃说道:“臂环和手链,就要一起回家了。”
回家,一个多么平常的字眼。可对于很多人,却是梦想,是消。
休息了几个小时,他们便重新上路了。依旧是两匹马,只是只剩下了三个人。
那些一同前去的将军们,永远的埋骨他乡了。
朝阳,映射在大地上,将两骑的影子拖得好长。金子般的光亮,好像成了最美的染料,那两骑,也成了最美的画卷。
回家,回家,凤凰城,转眼即到。
看到那宏伟的山谷,威严的神像,看到那古老的城堡,抖擞的士兵,囡囡的热泪,不住流下。她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母后。
终于进入王宫,门口早有几个得信的将军们在迎接。他们见到王,见到了公主,都露出笑容。可寄傲很清楚看到了,他们之前的愁容。
下了马,皱眉,寄傲不言不语,只是那样看着他们。
将军们收敛了笑容,青韬走了过来。
“王上,王后她……”
“王后她怎么了?!”
“她,过世了。”
409 没有她的日子里
两个人结婚,是因为他们想在一起,度过岁月。所以世界有了婚姻,婚姻也成了爱情最终的站台。
千夜说,一辈子不分开了。
寄傲说,那就一辈子不分开。
可是这样的话,不过是说说。因为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分开。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哪怕永不变心,也会因为不可抗力而最终分别。
不可抗力,灾难,死亡。
千夜静静地躺在那张石床上,那曾是寄傲生母住过的地方,也是在那张床上,寄傲看到了母亲的尸首。
现在,历史重演,他的孩子们在这相同的地方,与母亲告别。
囡囡抱着母亲,哭得差点死过去☆后飞羽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她拉开。她便扑在姑姑的怀中,可小脑袋,依旧望着母亲。
哭泣声,响彻整个宫殿,将宫殿里那些本已经伤痛过的人们,再一次引出了悲切的泪水。
葬龙紧握双拳,侧着头,尽量不发出哭泣声。可他即使发出声音了,又会有谁去注意他?炎儿站在父亲身侧,也是为了压抑哭泣,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了。伯树跪在地上,他是第一次知道了这消息的人,所以他无法压制,他在放声大哭。
可是寄傲,千夜的丈夫,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双深邃的眼眸,看不到半点色彩。他就那样看着千夜,那样看着。
直到很长时间过去了,他才用不高不低,不温不火地声音说道:“你们都出去。”
王上发话,所有人都出去了。葬龙拉走了洛寓,飞羽带走了囡囡。屋子里,只剩下寄傲。他们走的很利索,因为他们知道,这位王,需要一个人与妻子道别。
他是王,他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哭得歇斯底里。
待所有人离开后,寄傲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将早已经僵硬了身子的妻子,抱入怀中。那样轻柔,那样温柔,好像她还活着,还是那个用好奇的大眼睛打量他的少女。
闭上双眸,眼泪,从那长长的睫毛中流出。
“千夜,等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为了焰国,为了火之一族,更是为了我们的孩子。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一切,我就去陪你。等我,等我……”
从我与你那毫不避讳的目光相遇的一刻起,就将我的心交给了你。你死去,我的心也跟着死去♀身躯,如同行尸走肉。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
寄傲走出宫殿,外面还站着好多的人。有他的子女姐妹,也有他的属下臣子。他们都皱眉看着他们的王,他们的他们的王。
而且,焰国将面临浩劫,他们需要他们的王。
统统跪下,个个低垂着头,却没有人说话。寄傲看着他们,他,那样的淡定。
这,让所有人更加不安。
“传令下去,好好照看王后的遗体,明日起,所有文臣武将都要来主殿,我们要商量对付忌恒的办法。”
说完,他就那么走了。大家都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的王离开□,怎么会如此镇定?
囡囡守在母亲身边,一天一夜,最后飞羽劝她回去休息,她才离开。只是囡囡并没有回自己的宫殿中,却是绕路来到了父亲的宫殿里。
宁宦官通报,寄傲让她进来。看着女儿那双红肿的眼眸,寄傲心疼地皱了眉,伸出双手,囡囡便扑过去了。
在父亲的怀抱中,她最安全的港湾。
“父王,您怎么办到的?”
“什么?”
“控制着自己的伤痛,这样从容地面对一切?”
寄傲眯着双眸,他的笑容了满是凄凉。
他抚摸着女儿漆黑的长发,温柔滴说道:“只要想想,你母后的消,我便可以抛弃一切,只为了让你们平安。”
孩子们,是千夜留给他最后的牵挂。可他们总会长大,总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囡囡在父亲的怀中睡着了,那一夜,寄傲无眠。
而后,王宫里的一切照旧。大臣们起初预想的惊涛骇浪没有发生,电闪雷鸣更是无从谈起。依旧的湖水平静,依旧的天空晴朗□上,孜孜不倦于对抗忌恒的大业中,大臣们,也在这样的磨合下,逐渐放了心。
而一有空,他就会叫来长子和小女儿,教他们巫术。那个时候,慈祥温柔的父王不见了,只剩下凶巴巴的老师,他们学的不好,他会教训他们。可两个孩子,丝毫不怨恨父亲。
“父王,是消我们快些便得强大,能够自己保护自己。”炎儿这样对葬龙说,葬龙便摸了摸他的头。
“你干嘛?!”男孩子不满意地躲开了,他可是王长子,又不是猫。
葬龙便只是笑,只是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让人轻松起来。
“没干嘛,只是为你祈福,王长子快些强大起来,焰国,也就多了一份消。”
囡囡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良久,她突然开口问道:“葬龙叔叔,能跟我说说母后的事吗?”
对面的两个男人都看向她,炎儿皱起眉头,眼眸中都是对母亲的思念和伤痛。可葬龙,却笑着问道:“囡囡想听哪一段?”
“母后离开我去找哥哥之后的故事,我都不知道的。”
“好,我说给你听。”
葬龙走到囡囡身边走下,炎儿便站在对面,假装折着树枝,耳朵却竖得老高。
葬龙将那段过去,一字一字说给囡囡听。囡囡时而发笑,可更多的时候,她都在沉默,眼眸中,闪着泪光。
父母的爱,她已经不需要再感慨什么了。可是她却更加认识了父母之间的爱。母亲,那样爱着父亲。父亲,又那样爱着母亲。
如今,母亲离去了。父亲,该有多难过?
囡囡心疼不已,那一晚,她又去了父亲的宫殿。
“公主,王上有令,他在想事情不准人打扰。”
囡囡张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我就在门口看他一眼,不会打扰他的。”
曾经是女王,囡囡对宁宦官真心的好。宁宦官虽然为难,可也没有阻止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