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寄傲说完,拾起桌案上的一摞竹简看起来,伯树与冥兮对视了一眼,便躬身退下了。
说实话,伯树很惊异。他没有想到王上这样放过了他,走出宫殿大门时,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白云,隐藏了阳光,并不刺眼。
冥兮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抬头望着天空。
“听说女奴千夜是被陌生人掳走的,真是奇怪了,哪个脑子不正常的,冒险来宫中掳走个女奴,且竟无人察觉。”
伯树转过头看他,挑起双眉说道:“是呀,的确奇怪。”
冥兮笑了一声,低下头整理了自己的铠甲,一边悠闲的说道:“只希望那个奇怪的人能明白他有多幸运,遇到大战,王上不会战前斩将,可这种大战又不是天天会有,所以那奇怪的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再也不要招惹女奴千夜才好。”
说完,冥兮拍了拍伯树的肩膀,离去了。伯树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那阳光一般的脸上却充斥着难得的杀意。
千夜,我决不放弃!
扔掉手中的竹简,寄傲抬眼望着殿门口。阳光并不充足,可是被门口的大理石反射,也显得晃眼。寄傲站起身,走到那一排排的架子前,站在一处,看着上面摆放的一捆系着红绳的竹简。
所有系着红绳的,都是与王族有关的记载。而这捆上面记载的,却是先王的故事。
那素日里高贵邪魅的表情不再,长长的睫毛因为眯眼碰触到一起,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伤痛。这样站了许久,再次转过身时却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寒意,寒意中的闪烁却并不坚定。
我是王,高高在上的王,她是女奴,低微卑贱的女奴,我对她,永远不会有真情!
眼睛慢慢睁开,眼前还是一片红色的薄雾。薄雾逐渐散去,出现在眼前的是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千夜缓慢地眨着眼,身子似乎还停留在那血红的世界中。
回家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闭上眼,他的残暴一一闪过脑海:如何逼她含着他的东西,如何将她赤裸着绑在柱台上,如何蹂躏她的身子,如何当着她最爱的伯树面前欺辱了她。还有那几千奴隶,怎样化成了灰尘……
杀了他,不仅不是罪恶,更是行善,因为杀了他,却能救回无数条人命。千夜,如何不去做?
转个身,她慢慢爬起来。身上披着一件麻布,起来后,倏地滑落到腰间。千夜低下头去拾,便看到了自己虽然布满伤痕,却完美的令维纳斯都嫉妒的身形。
慢慢抬起眼,卷翘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眸子迸射出狡黠的光彩。
以前的那个千夜,来到焰国做他的女奴,就是想要利用这身子,完成刺杀任务的吧。还有她看过的好多的电影电视剧,不也都是用了这个手段?
寄傲,一直很喜欢她的身子,想要利用这一点并不难。只是……
千夜伸手将麻布拉上,掩盖好了那布满淤青的身子。跪坐着,娇美略带愁容,那般的动人心魄。
利用身子不难,因为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世间罕见。可这里存在两大问题:第一,寄傲并非一般庸人,即使他怎样好色,怎样淫乱,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就算甘心被他欺辱,也没有机会杀他。第二,她恨他,根深蒂固,如何在他面前献媚?
有人走进来了,千夜抬起头,就见宁官宦带着几个女奴来到她的面前。女奴们有的端着衣服,有的端着食物,其中之一,便有琉璃。
千夜看着琉璃,眉头微微皱起,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之前分别,以为是永别。谁知道不足一天,她又重新回到了这金丝笼中。琉璃,一定很奇怪,也一定很失望了。
放下东西,到女奴们离去,琉璃的双眼一直盈盈地看着千夜,那悲戚的模样,是在为千夜扼腕叹息吗?
比起自己受苦,她更看不得琉璃受苦。所以琉璃,也一定是这样,遭受着更加痛苦的煎熬。
她不想她受苦,因为她是她唯一的朋友。还有伯树,那个她爱着的男人,她的初恋,她也不愿再看到他本该明媚的眸子中隐藏的心疼。
二十一世纪虽然不大却熟悉的家,刚刚考上的大学,以及成为建筑师的梦想。这一切,只要那个男人㊣(4)的命就能换的。
忍一时之屈辱,成就许多人的幸福,这才是大义。
那个韩信,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为天下之不能为之事。今日,她千夜就要将这段历史提早上演,成为震惊天下的女名人。
管他这名是香的,还是臭的。
“女奴千夜,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换衣服?”
身子还疼着,毕竟从马上摔下来不是好玩的。千夜努力站起来,将那遮身的麻布扔掉,走到托盘前,弯腰拾起了上面摆放着的白色裙装。
那极美的身子,弯腰时胸前的柔软颤抖,令殿中的每一个侍从心猿意马,而那个看过她很多次的宁宦官,也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细腻的皮肤看。
千夜将衣裙套在身上,胸前两点还有下面的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她的魅力,看着那些望着她的侍从们,千夜浑身的鸡皮都起来。可是她,却僵硬地笑了起来,对着那些流口水的猥琐男人笑了起来。
这些,不过是小意思。因为接下来她要对着笑的男人,更差劲!
纵使一次两次,没有机会置他于死地。可他是人,不是神,总有一天,会出现破绽,令她有机会为民除害。
直到晚上,寄傲才回来。直直走到床边坐下,侍从将他身上的铠甲脱下。黑扑散在床上,寄傲将目光投向一旁跪着的千夜身上。
他很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陌生人劫持了千夜,倘若真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带着个女奴自由出入王宫王都,那他大概也活不到现在。
所以千夜,一定在说谎。
可如果千夜真得是跟伯树走的,又怎会落马昏厥?
这其中,究竟生了什么。
大战在即,他不能因为一个女奴劳师动众,更不能抓捕大将,严刑审问。可这个女奴,他也很清楚,嘴又臭又硬,不想说的,也一定不会说。
侍从将铠甲脱下,寄傲对着千夜说道:“你过来。”
061 女人心
寄傲对千夜说的话,是他说过很多次的话。
而后看到千夜的反应,均是颤/抖着身/子,缓慢站起,或低垂双眼,或怒目而视,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可这一次,千夜却很平静地站起,走过来时,慢慢抬起了头。
脸上并无表情,可是那对眸子,足以令天下男人神魂颠倒的眸子,正直视着他深邃的目光。
既无怨恨,又无嫌弃,只是女子天生温柔的目光。
寄傲的脸上的表情显得僵硬,因为千夜这不同寻常的举动所惊奇。看着他的摸样,千夜微笑着问道:“王上召唤奴才,有何吩咐?”
这一声轻柔唤回了寄傲的神智,玩/味的样子不再,寄傲皱着眉,看着面前楚楚动人的女子。
“你,究竟是谁?”
千夜又是一笑,笑得那般柔。“王上,奴才是千夜呀。”
寂静,寄傲渐渐眯起了眼,嘴角划过一抹弧度,他挑眉说道:“除了摸样,再没有那个地方像那女奴了。所以不禁令我的起来,女奴千夜,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花招对付她的王上呢?”
“奴才怎敢在威武的王上面前玩花样?奴才只是在等候王上的命令。”千夜温顺得好像一只小绵羊,这更加令寄傲起疑了。
寄傲笑了几声,便斜躺到床边,一双美眸如鹰般锐利,紧紧盯着千夜的脸颊。她怎会如此温顺?好吧,既然你想玩,我便陪你玩。
“昨晚我说过,今夜要你一人侍/奉,你还记得吗?”
她记得,她当然记得◎晚怎样的不堪,她又怎会忘记?而那时的她,只鄙夷地看着他,心中期待着天明的到来,与伯树自由自在的生活。
“奴才当然记得。”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
期盼着自由的到来,整个心仿佛沐浴在春风中的花儿。所以她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得冷笑。明晚,我便不在了,你只有自己解决了。可那个时候的她,哪里知道浸在春风中的心,并不全是她的。
那里,还藏着另一个女人。
千夜,跪到了床边,放下浑身的刺,她微笑着将自己献给了他。
似乎是因为从没体味过她的主动,寄傲仿佛一团烧着的火焰。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已经瘫软,才肯放开她。
“喜欢吗?”他问。
“喜欢。”她答。
柔软的声音,尽是无比的欢喜。可是千夜的心中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原来,她也可以如此,好似莲蓉或是琉璃,或是其他的女子,那般的不堪。不对,是要比她们更加放/肆,更加疯/狂。
是因为他,过于激/烈的缘故吗?
辛酸中,伯树俊秀的脸再次浮现,笑容如同灿烂的如同最明媚的阳光。她痴痴地看着,看得忘记了躲避。那阳光便耀得她睁不开眼,耀得她再也不敢直视他的脸。
紧紧闭上双眼,她将自己拖进了黑暗的世界中≯角有一㊣(3滴泪滑过,那是对埋葬了他们之间纯洁爱情的祭祀。
而后,她便要放下一切了。
已经不配再拥有他的爱,也不配再去爱他♀本就不属于她的时代,这里的人也都与她毫无瓜葛。
她要做/的,只是回家,回家……
寄傲转过身,单手撑着脸颊,眯着双眼看她惨白的脸上卷翘浓密的睫毛。要她服侍他,她便会露出狐狸尾巴,这是上演了多少次的戏码。可这一次,她竟真的完全给予了他,毫无濒地展/现着她的妩/媚,令他体/味到从没有过的快乐。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女人的脑子里,又在想写什么?
伸出手,他轻/抚着她的细腻/,沙哑地问道:“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为何会突然改变得如此彻底?”
千夜睁开眼,侧过头望着面前的王。那对微皱的眉,还有眸中隐藏得并不明显的疑惑。
为什么?因为我要杀了你!
“今日,奴才突然明白一个道理,王的女奴,只有得到王的宠爱才算得到了幸福。以前不懂得,只想着与命运抗争,只想着自由。可如果能得到王的宠爱,命运和自由不也就能得到了吗?现在想想,原来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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