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是巫师的女儿?
心中的声音,久久没再响起¨夜急促地唤了她几次,那个千夜才感伤地说了话。
——巫师的女儿,这个字眼很久没有听到过了。我的父亲,或许不是最出色的巫师,可他却是最出色的丈夫和父亲。依稀记得,他温柔的声音,呢喃着我的名字,用他温暖的怀抱,给予我勇气。——
寄傲,把他怎么了?
——焰国的王,用最卑鄙的手段,杀死了他。——
他是谁?是哪个巫师?
那个千夜再次沉默了。看样子她真得很恨,也对父亲充满了思念。寄傲用卑鄙的手段杀了她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手段?
——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要也信守承诺,杀了焰国的王——
感伤不再,听到的只有狰狞¨夜皱了皱眉,双手抚着那平坦的小腹。
我从没有答应你什么,也无须信守承诺。
——你是想死!——
你不会杀我,你还需要我为你报仇。
——我可以召唤你的灵魂进入这身子里,也同样可以召唤被人的灵魂进入”了你,不过是给这身子换个主人罢了。——
是嘛,如果真的,你现在就杀了我看看!
——你不要太嚣张,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愿望,那么你存在的价值就没有了。就算不能报仇,我也会杀了你。——
再次恢复了安静,那个千夜隐匿了起来。
千夜只觉得匈口发闷,离开了帐篷,望了望四周。
琉璃,还没有回来,她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焰国的军营,俨然有序,身着铠甲的威武兵士成队从她身边走过,熊熊的阳刚将千夜的娇小承托得更加明显。
轻薄的米色长裙,因为迎面的风朝后飘散,被身前阻止的部分,紧紧贴合了千夜柔滑的皮肤,将那女人的美丽显露无疑∵过去的士兵都斜睨着,只因她的美丽无可抗拒。
没有人来拦着她,只是千夜很快发现,有个侍女一直在远处跟着她。还是怕她跑了,所以盯梢着吧。不过没来烦她,倒也无妨。
营地傍水而建,很快就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河流。河水清澈,在日光照耀下,犹如碎金子般鳞波荡漾¨夜站在河边,低头看着清澈河水中自己的倒影≥了好多,可那娇容却越加的美丽了。
那个千夜。果然是国色天香,这样的女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奴。原来她的父亲是巫师,她是巫师高贵的千金。也难怪寄傲那般震惊,而在青韬审讯她的时候,她编造的故事都能被马上识破,只因她是巫师的骨肉。
失去父亲的恨,或许因此失去更多的痛苦,她能够体谅。寄傲的残酷冷血,施加给她身子和心灵的伤害,她还不会忘记。回家,自由,如果杀了他就能办到,她不会犹豫。
可现在,她怀了孩子,他的孩子。
第一个,还没有发觉,便被莲蓉夫人的一脚结束了生命,她都会感到窒息,感到那颗心一块块碎去的痛楚。何况这一个,正在她身子里孕育的奇妙,与她连为一体的亲昵,要她如何狠下心,弃之不顾?
巨蟹座的女子,天性母爱使然吗?
倒影中,慢慢出现一张男人的脸,站在她的身旁,从水中望着她¨夜亦是如此。
突然想起了神庙工地旁的那一次,他们就是这样彼此看着对方的¨夜的一双眉头紧皱,积压了太多的烦恼在见到他那一刻化作委屈,鼻子猛地酸了,可是她,还是压抑了那份委屈。
只那样,皱着眉看她。
伯树原本也是心疼的看着她,却突然笑了几声¨夜不由得奇怪,转过头望着他的侧脸。
“有什么好笑的?”
伯树抿了抿嘴,也转过头看着她。
“起码,你没臭着一张脸,让我走开,或是自己走开。很庆幸,很欣慰。”
千夜的眉头微微皱着,转回头看着水中那极美的倒影,伯树也看向自己的,眉头拉下,双眼微微的眯着。
“晚上睡不着,总会会想,倘若那一次你没有坠马,我们现在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伯树……”
“可那不过是幻想罢了。”
因为风,倒影中两张哀伤的脸同时扭动了起来,看不清那眸子里含着怎样的不甘,还有那或许一辈子不会痊愈的痛。
“千夜,如果我现在带你走,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千夜垂着眼,羽扇般浓密的睫毛上下碰触到一起。
“伯树将军,我不会再跟任何一个男人离开,我也不会再爱任何一个。我只是个女奴,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女奴。可是我,想要凭着自己的努力重新寻找到前路。”
伯树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望着广阔的天空,长长叹了口气。
“那么我,不会再纠缠你。从今以后,对你来说,我只是将军。对我来说,你只是王的女奴。不过……”伯树说罢,转过头看着千夜,露出了那久违的灿烂的笑容。
“不过,我可以成为像冥兮那样值得你信任,在危急的时候帮助你,而你在需要的时候,也会主动去寻求帮助的将军吗?”
千夜含着泪“嗯”了一声,也露出了许久不曾的真心的笑。
伯树,你永远是我最信任,最想要寻得帮助的男人。你是我,第一个如此深爱,不顾一切想要厮守在一起的男人。你也是我第一个感到亏欠,对不起的男人。
你的温柔,善良,阳光,以及你那颗懂得爱人的心,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也多么消,腹中的孩子,可以成为像你一样的男子或是女子。
“呦,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看得深情款款,笑得灿烂动人的,难道是打算私奔,再次吐露衷肠的吗?”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彼此的鼓励,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后,那个说话的女子……
090 千夜!
长公主飞羽,在战争结束后,骑马去了北面著名的山峦游玩。
寄傲派了一队人马做她的卫队,飞羽点名要了冥兮。可恰巧同时传来水之巫师和土之巫师要前来拜见的消息,寄傲便留下了冥兮。所以飞羽本就不爽,回来后又看到了令冥兮刮目的千夜和伯树在一起暧昧,自然更是恼火了。
见到了长公主自然要行礼,伯树躬了身,千夜则是跪下。飞羽却没让千夜起来,只是盈盈走进了一些。
“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在做什么?”
伯树刚要说什么,千夜却提起头抢着说道:“回长公主的话,我们……在相面。”
“相面?!”
“对呀,伯树将军说他学了相面的玩意儿,正巧奴才在这里看风景,将军便过来拉着奴才相面了。”
飞羽挑着眉毛,好奇地问道:“哦,伯树将军会相面?那,你们笑得那般开心,是看到了什么喜事了吗?”
千夜上来一股劲儿,嘴巴很是伶俐的,又抢了伯树说道:“伯树将军说,奴才会活得很久。因为奴才没有坏心眼儿,从不会害人,自然也没有人会害奴才。而那些心术不正,总是没事找事的人,可就没这个运气了。”
伯树心中轻叹一声,他知道千夜心里面苦,找个人撒撒气也行,可怎么偏偏找这个女魔王呢?令冥兮都皱眉头的女魔王呀。
果然,飞羽脸色一沉,很是气恼地问道:“你说谁心术不正?!”
这里,虽然也算是营地。可除了几个看守河面的士兵外,也没什么人了。此时静寂非常,飞羽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刺耳。
千夜不慌不忙,仰起头说道:“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以为被人在说他,长公主这么正的女子,自然知道奴才不是说您老人家喽。”
飞羽眯着眼说道:“女奴千夜,你以为用这么一句话,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了吗?告诉你,王兄可以命青韬将你修理得很惨,我也同样可以。而且,之后我绝不会找人医治你,就将你扔到营地之中,让所有人看着你慢慢死去……”
飞羽说着,就走向了千夜,那脸蒙着一层黑影,好似童话故事里的妖婆一般。伯树很快闪到千夜身前,阻断了飞羽过去的路,笑着说道:“长公主殿下,可是有去看过王上?”
“伯树将军,你不要岔开话题,待我先解决了这个女奴,再去看王兄不迟。”
“王上最近身子不大好,见到长公主会很高兴,情绪也会好一些。”
“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你让开。”
“可因为王身子不适,我们这几个将军不放心王的安危,都是轮流守在王上身边的。今天,正好轮到冥兮将军,只是再过个把时辰,就要换班了。”
飞羽顿住了。
无论多么强势的人,都有软肋。比如说伯树的软肋是千夜,千夜的软肋现在是孩子。而对于这位长公主来说,软肋当然就是冥兮。伯树刺了她的软肋,她自然是要到倒下的。
久久瞪着伯树,飞羽最后对千夜愤恨地说道:“先记着,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说罢,狠狠地甩了衣袖,转身走了¨夜站起来,走到伯树身边小声问道:“寄……王上他,病了?”
伯树转过头,微微皱了眉。尽管他们之间,因为千夜有过很不痛快的经历,可毕竟是自幼便相互信任了的人,寄傲还是重用伯树,伯树也还是忠心王上。
“的确是病了,不过会好起来的¨夜,你……”
伯树的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将千夜拉到了身后。就听得“嗖嗖”几声,从粼粼河水中窜出来几个黑影。黑影动作敏捷,来势汹汹的,可他们却冲着飞羽的扑去。
正在快步走着的飞羽也听到了声音,正转过头,就看到天空中多了的几个人影,不由得皱起眉头,就要拔出腰间宝刀。
糟了,他们是要抓公主。
伯树心中一惊,赶忙将千夜按倒在地,便就飞身与那空中的黑影对峙几下,随后落到了飞羽身前。而看守河面的几个兵士,也朝着公主这里跑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些人想要抓的是飞羽长公主。而女奴千夜,不过是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无关人物。伯树将她按倒在草地上,这样不会妨碍到任何人的女奴,对方自然没工夫搭理她,更不会㊣(4多此一举伤害她。
可是,伯树错了。因为这些人其实就是冲着千夜来的,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只为了抓一个女奴而来。
就在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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