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唇瓣,将舌卷进去。寻非轻哼了一声,似乎在唤我的名字。
我将手伸入他的衣中,在他的唇上又舔了几下:“今天想不想要?”寻非往后一缩,孩子般抱住自己的膝盖:“你……你说什么?”我吹熄了烛火,翻身上床,将床帐拉下来,帐内便只有一丝月光。我微笑道:“寻非,你还是处子之身?”
寻非紧张到回话都忘了,只一个劲往后缩。我去摸索他的手,他竟惊得飞速闪开。我干脆两只手一起抓住他:“别怕,我不动你就是。”我将他放倒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来,伸出手枕着他的颈项:“你今天身体状况不好,等休息好了再做,好吧?”
寻非靠在我的肩窝,呼吸灼热:“紫苏,你脸皮真的越来越厚了……这种事,可以这么轻松说出口么。”下巴顶着他的头,将他紧紧抱住:“冷吗?”寻非答非所问:“你不必勉强。”
“这世上有三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为了他们,我几乎什么都愿意做。改变历史以前,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改变历史以后,有两个人与我相处得很尴尬,一切再回不到从前,兴许还不如以前幸福。”我抚摸着他的背脊,轻轻说道,“只有你让我觉得自己回来是有意义的。”
寻非抬头看着我:“你说的三个人……有我?”我趁这个空子吻了他一下:“和你亲密,一点也不勉强。”有些话无法说出口,但事实就是这样。
即便为他们挖心掏肺,也未尝不可。对寻非,不像对朝羽,一直不断的愧疚。也不似对流景,会有强烈到几乎疯狂的占有欲,无法自控,最后导致一切破碎。
寻非就像一朵昙花,开过了,什么也不会留下。所以在他有生之年,我要一直守着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幸福。
寻非安静地在我怀中睡着。温暖平和的呼吸,紧闭的双眼。看着,竟没有想要侵犯他的欲望,只想一直与他拥抱,不再思索战争,不再涉及权谋,远离纷纷扰扰的乱世。
好些天未回花界,还是回去一趟。瞬间移动回到池古。天色已晚,风景如画,星斗银河,洒落大地。想到寻非憔悴的脸,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干脆坐在地上出神。
一看到池古的飞泉,就想起了千年前的旧事。或者说,数千年前。记忆太遥远,忽然连流景的相貌都快记不清,待了许久,站起来将衣服穿好,回头却惊魂夺魄。
星光下一张洁白完美的脸,飘然若仙,却凛若冰霜。竟是神玉。我往后退了一步,刚念起蔽天神罚的咒文,神玉就一下抓住我的手腕,漠然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我甩开他,冷冷道:“我们现在是敌人,杀你有何不可。”神玉用力捏住我的胳膊,恼怒道:“敌人?你不要给你出墙找借口!你今天和泉寻非做什么了?”话音未落就已伸手在我裤子里乱摸。我狠狠扯开他的手:“不要碰我。”神玉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哭笑不得:“我凭什么这么说?就凭你我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神玉惊道:“你多少年前就同意嫁我了,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我冷笑:“你若在意我,会现在才发现我?”
神玉怒道:“你哪次闹脾气不是要一年半载的才能好?但是你这回也太过火了,我说过多少次,你要生气要泄愤要哭闹都没问题,但是不准和别的男人裹在一起,你……你今天居然和那个姓泉的人睡一张床!”一边说还一边粗鲁地摇晃我的肩。
我打开他的手,愤然道:“他姓左不姓泉,睡一张床怎么了?从今以后,我和你能做的事都要和他做!”神玉气得手指发抖:“你……你要再别人睡,我以后绝对不会碰你!”
我鄙夷道:“有了寻非我还会碰你?”神玉已经气到话都说不出来,扬起手就想打我,我怒吼道:“你敢打!!”神玉放下手,来回踱步,最后停下来,直直地看着我:“好,你说,你要怎么才离开他?”我一字一句道:“没可能。”神玉道:“那我们分手。”
我蹙眉道:“你说什么?”神玉走到我面前,目光冰冷:“我们分手。”我张开嘴,隔了许久才说:“你说,你要和我分手。我没听错?”
神玉迟疑了一下,道:“如果你不离开他,我们就分手。”我点点头,鼻子有些酸,手指关节用力蹭了一下眼角,笑了:“没想到你可以说得这么轻易。”神玉倏然将我抱住:“紫苏,我……”我靠在他的胸前,叹息道:“既然不爱了,那就分吧。”
神玉的手松了下来。我转过身,朝花界走去。出奇的,竟然没有留泪。
只是觉得,世界都空了。
第135章是暂停一天的公告
第 136 章
惜秋正在紫苏阁等着,我一回去,便嬉和道:“主上,您这段时间总往人间跑,可是遇到什么巧宗儿了?”我靠在床头,极轻极慢地闭上眼,喃喃道:“我布置的冥想修炼,她们可有照做?”惜秋连连点头:“此事有关生死,怕是十二成的功夫都使出来了。”
我指了指抽屉,道:“惜秋,帮衬我把里面的东西拿来。”惜秋屈膝,小米碎步跑过去,将里面一堆零零散散的玩意儿都拿出来,放入我手中。
拨开最上面的项链,珠花,下面是一堆奇怪的东西。一把水果刀,一些冰麝,一面红盖头,一张画像,一个水晶球……到现在我还记得他送我这些东西的理由。
水果刀不用多作解释,想到我喜欢吃水果,就送了这个。如今刀面已染黄斑,陈旧不堪,怕连豆腐都难划开。送冰麝的理由更荒谬。他说我脑子不清醒,多闻会变聪明。被我加了术法保护,未腐化,却已无香味。红盖头就更不用多说,他说等我嫁他的时候戴上这个。
当时觉得很奇怪,还问他为何莫名其妙送这个,他只说,你真韶刀。那盖头的布质柔软,锦绣雕边,龙凤呈祥。明红如火,灿若鲜花。那些细碎小事,仿佛发生在昨日。
然后便是那个画像。画中之人眉清目秀,一双媚眼载了水般,盈盈似星,似醉非醉。眼角一道灵界古语,细黑异体字,与玉般肤色泾渭分明。
他正睡在躺椅上,身材颀长,手指纤细,指甲盖葱管儿似的,剔透如冰。很难想像这样一个脱俗美人,竟可以蛮横地将画塞给别人,再颇自信地扔下一句“思吾阅画”。
将画放在一旁,捧起那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靠过去轻轻吻了一下。水晶球上立刻就浮现出几个字:古城顶楼咒文。水晶球内蹦出了熟悉的声音:“紫苏啊紫苏,没人要啊没人要。紫苏啊紫苏,除了流景没人要啊没人要。紫苏啊紫苏,从了他吧从了他……”
身后的惜秋笑得眼弯弯:“主上,哈哈,真是乐死我了,未想到这水晶球还可以把人的声音都装进去。哈哈……”我垂头看着水晶球,听着他的声音,禁不住也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便如何也停不住。目光又落在画像上,指尖在画上描摹,在他的眼角,下巴,嘴唇,画了一圈又一圈。惜秋的笑声渐渐停下:“主上……你没事吧?”
我抬头眼望她,眨眨眼,微笑道:“什么事?”惜秋小心道:“您想他了?”我垂下头,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呜咽出声。惜秋忙跑到我身边,心急如焚道:“主上,惜秋说错话了,您别哭,别哭。”声音竟也带着哭腔。
我拉住她的手,将她扯下来坐着,将她一把搂住,在她的颈项间轻蹭,哽咽道:“惜秋,我……我真的很难受,他不要我了……”惜秋轻轻拍我的背:“再难受还有惜秋呢,只要主上说了,惜秋什么都愿意为主上做。”我哭道:“真的?那明天早膳我要吃西米粥。”
“好,好,明天我来……”惜秋一僵,把我推开,怔怔地看了我半晌,顿口无言。我侧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用刚才说话的调调哭道:“记住,要做早膳,不然我会难受。”
惜秋一个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红晕渐渐从脖子浮上双颊:“您,您骗人!骗……”恼羞成怒,一拳打在我的肩上。我接住她的手,笑道:“呜呜,惜秋,快去睡觉,不然明天没有早饭我会哭的。”惜秋眼眶发红:“害我担心这么久,惜秋不想和主上说话了!”
我躺在床上,无辜地看着她:“谁叫你瞎操心的,笨丫头。”惜秋拂袖出门,半晌又在门口探了个头,柔笑道:“明天会做西米粥的。”
我冲她微微一笑,她便去入寝了。我躺在枕上,静静看着床幔,将那画高高举起,又贴在自己胸口。犹疑许久,将所有东西捧起,手中燃起一团紫焰,见它们被渐次焚烧。
看着那画里的人消失在火焰中,面无表情地地转过身,抱紧被褥,很想像刚才那样大哭一场。可是疼痛深入血肉,浸入骨髓,如何也无法化作热泪宣泄而出。
隔了几日,去曼丽探望寻非。我还悬在半空时,他正在御花园内,左止绍跟在他的身后,有一会没一会与他说话。寻非不耐烦地应话。左止绍挡在他的面前,板着脸道:“寻非,你看这御花园,朕说要替你重建就真建了,你就不知道谢谢哥么。”
寻非不甘道:“谢谢哥。”左止绍的肩膀松下来,轻握住寻非的手道:“你小时候很喜欢玩鱼,还和鱼亲嘴,但凡见过你的人,无一不说你漂亮。”
寻非起先有些挣扎,很快就放弃挣扎,有些许动容。左止绍眼中竟有一丝脆弱:“可惜你现在长大,和哥都疏远了,哥想和你说说话,比失怙前还要困难。”
寻非看了他良久,冷冰冰道:“你又来这套,不当戏子实在可惜。”甩掉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左止绍一下挡到寻非面前,坏笑道:“你这么了解朕,不如嫁给朕。”
这左止绍变脸的速度,竟比我还快。寻非道:“不要多话,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忘了。”左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