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的鱼儿。小枣有个不好的感觉,她又想把应无意这个名字放在自己的名单里了。也许可以放在最后一个?
应无意托起小枣的身子,在小枣身下垫好了白缎。然后双手覆在了小枣的胸上,“还是不够大!”他说,“可我不能再等了!”其实他对小枣的身体也已经看习惯了吧?可他还是要看着作!
小枣对男女之事其实知道的不多,作为一个深宫养大的公主,素素连看个鼓词都得偷偷摸摸。以前素素身边那些教养嬷嬷,都是些年纪大得走不动路的老宫女。她们自己在这方面恐怕也是经验有限,一时看到哪怕一点点有关男人的事物,都会大惊小怪的去阿母那里告状。
小枣在这方面所有的知识,而且全都来自应无意近一年里对她的熏陶。
所以她以为一切都会很简单,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坏人满足了,自己就可以照常去睡觉。
她的全身被男人抚摸得热烘烘的,很舒服。尤其的胸口,男人嘴里说着嫌小,却一直用手心覆着煨着不肯离去。弄得小枣觉得那里涨卜卜的忍不住向上送。
她几乎忽略了男人要吃人似的目光。
当疼痛突然来袭时,小枣完全没有作好准备。她只觉得得身体好像突然被劈开,外物的进入和动作让她难以适应。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又一次离开了那个身体,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一个男人伏在一具女人的身体上慢慢的运动。“小枣小枣!”那个男人一声声的叫。
小枣回过神来,疼痛姗姗来迟。紧咬的牙关,也克服不了那疼痛的感觉。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冒出汗来,和男人身上滴落的汗水混合在一起。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小枣突然支起身子,抱紧男人的身体,用力抱紧,有些发狠似的,长长的指甲划伤了男人后背的肌肤。男人也开始咬牙,越发勇猛的一下下猛烈冲击着。小枣这一回终于彻底的了解了男人,原来他们要的是这个!她觉得想笑,于是她真的笑了,向上面的男人标标准准的露出了四颗小牙。男人一愣,接着咒骂了一句什么,律动的频率突然加快,发了狠的冲锋。
小枣的眼前开始出现小星星,一颗两颗……越来越多。在男人最后释放之前,终于连成了一片。小枣晕了过去。
小枣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晨光透过窗纸洒进屋里,好像是雨停了。
男人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醒了?”声音很温柔,还顺便舔了舔小枣的耳朵。
小枣动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还疼?”男人关切的问,“我有些冲动。”想了一下又补充,“可我希望你永远记着我。”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无论做了多么出格的事,总能说得堂而皇之。
小枣不想理他。她从来不忘记任何事,包括他。她没想到做这种事居然会这么受伤,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骨头都像要散架了似的。也许自己是真的太小了。
“真奇怪,你的离魂症为什么还是不好”男人喃喃自语。
小枣也奇怪,她很久以来一直都没问题啊,为什么昨晚又那样了呢?
“你还是安心养几天吧。我近日可能离开建康,但走得不远,就去当涂。这一回北帝高铿似乎是想从那里渡江,梅雨一过就是南攻的好时机,我不得不亲去一下。”
小枣的脑子开始盘算别的事情。她对这个男人说的话持保留态度。上次他说去蜀地,最终还不是跟着自己东行?不,不对,他东行不可能全为自己。
坏人觉察到了,笑起来,“我对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对此根本就不关心!好吧,就是我要离开几天,你要天天想我,不许惹事生非。”他安抚般的轻轻抚摸她的身体,“我很快回来陪你。我不能让你搬到我的车骑府去住,那里太过显眼,对你来说也不方便。建康城毕竟不比别处。”
小枣不可能给他惹事生非,因为他们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也许是这个男人看出了什么,所以先撇清自己?所谓的陪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半夜三更偷偷来上一趟,即刺激又能满足自己。男人总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好听却不实用。
“能不能帮我一件事?”小枣呐呐地说,她的嗓子眼里似乎也在冒烟,说话时觉得要撕裂一般。
“你要的,我只要能做都会为你去做。”男人信誓旦旦。
“我想去八君子跳舞。”停了一下,小枣又补充:“现在!”她觉得这男人一定会有办法。
“八君子?最近好像在停业吧!”男人说,“你去那里当然可以,但那得以后再说。”
以后,以后还用得着让你帮忙?但他知道男人是在搪塞自己,所谓的都会为你去做只是说说而已。
小枣不再说话。
小枣躺了一整天后,还是起了床。屠大娘和阿抚看她的眼神都显得怪怪的。
男人昨天一早就走了,临走也不过多说几句安抚的话。
所以今天小枣自己若无其事的空戴整齐,准备出门。
“你又要去哪里?”阿抚问。
“去坐船。”
“坐船去哪里?”
“不带你!”小枣回答,抓起了门边的雨伞。
雨还在下,江南的梅雨季真是漫长。
临出门,她听到屠大娘冷冷地说:“你性子也未免太急!”
小枣的确是急,因为她一直不能释然。她已经后悔自己白白躺掉了一天,什么大不了的事,自己也未免太娇气了!现在不能再耽搁!得有所行动才是!
小枣坐了船,沿秦淮河径直去了八君子的园子。秦淮河边依然静悄悄的,毕竟有禁令放在那里,没人敢反然违抗。那些为何弼生日准备的女乐大约都躲到别处练习去了。
小枣料定了这一点,笃定的向八君子的主阁走去。她走得近了,头一次注意到这八君子的主阁门楣上的扁。那个扁巨大而招摇,以前小枣在很远的地方看到过。但从来没注意过上面题的到底是什么。她以为会是“招财进宝”一类的吉祥话。今天她头一次注意到:金色的大扁上,居然是“坐观山河”四个巨大的黑字。
好大的气势!
再一看匾额上的落款:“有心人”!小枣先是一愣,接着差点笑出声来。“有心人”好像就是应无意众多字号中的一个。原来这匾额竟是应无意题写!
“姑娘这是……”从主阁里面走出来一位老者,看样子是管事或支客一类的人物。就算没生意的日子,八君子还是在笑迎四方客。
小枣立刻回以一礼,口称老丈。
老者上下打量小枣,“姑娘是来找活干吧?”
小枣的打扮,一看就是歌舞姬的模样。到这种地方来,不难推测是来找活儿干的。
“不,我是来找人。”小枣圆滑的说。
不等老管事再问。一个拿捏得十分媚娇的声音响了起来,“找谁?不会是找我花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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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枣觉得头皮一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原本想借花娘的名头混进八君子的。没想到正主居然还在这里。
“花娘!”小枣只得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哟,原来是阿凤姑娘啊!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也来建康了?”花娘用夸张的大声打招呼。手中的香帕子挥了又挥。
小枣莫名其妙!阿凤姑娘!
花娘已经很亲热的上来挽住了小枣的手,拖着就向外走;“我还说你久不出来揽活计;以为你是生病了呢!”
“我……”
“没关系;我们在吴郡的关系匪浅;难得你还记得来找我。这个面子我一定给!再说你能鼓能吹;有那好本事在身;还怕没事做?我帮你想办法,看看哪位小娘身边有空缺。”花娘叽叽呱呱,根本不容小枣置喙。说着话已经把小枣带出了好远。
小枣不再多说;她已经看出花娘是有意的。
花娘带着小枣出了八君子,还是不肯放手,又牵着她走了好长的路,一直走到一个夹墙的小巷子内,看看四下无人。才松了手。
“你果然来了!”花娘说。此时她脸拉得老长,不复刚才热情喜乐的模样,“你想干什么?”
小枣却心中一动,什么叫果然来了!难道花娘早就料到自己会来?八君子,是曾经在自己身上花过大价钱的。
“花娘,我确实是想找个活干。”小枣索性顺着说下去,管它呢,先稳住花娘再说。
“少来,你有应三公子养着,找什么活儿干!”
“我……现在实实有些窘迫,你也知道,应三公子最近买了许多姬人……”小枣哭丧着脸,“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花娘突然想起什么,“你病好了?”
“呃,”小枣有些尴尬,应无意到底让多少人知道了自己重病的事?怎么连花娘都知道自己病了?
花娘似在自言自语,“做这行的姑娘全都命苦,身体好也还罢了,若是身体不好时便如那路边的狗屎,人人避之不及,唯恐沾上。”似乎有什么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她竟是不手唏嘘的模样。
小枣看着她,觉得自己接不上话。
“听说艳娘死了,你知道艳娘吗?”花娘问小枣,“建康城中当年红透半边天有红舞姬。跟了应家二公子,也不知算是什么身份。”她的口气竟似乎有些嘲讽,又有些淡漠,“死了也快有一个月了,就是你在吴郡时的事。她死后没人发丧,应家用芦席一卷不知埋到哪里去了。死讯是最近才透出来。”花娘口气中的冷淡让人觉得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应二公子还在荆州,好像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我们这些人大约全是这般命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全都死无丧生之地。”
花娘说的对,都是死无丧生之地。可那又怎样,就算死了,灵魂也还是在不停的挣扎着,并不那么贪念那一钵黄土。那比死无丧生之地更让人痛彻心扉。
“我……不跳舞……”
“对,身体不好就别跳舞了,那是又危险又费力的活儿。不过,我这里近期也没有唱曲弹琵琶的活计给你。过一阵子也许有,近期是没办法的。”花娘大模大样地说,先堵了小枣的嘴。
“我也听说了,”小枣说,“最近禁民舞乐,应家在办丧事。但姑娘们还要吃饭对不对?私下里……”
“没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