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他从不刻意营造的柔情中,微微扬起唇瓣,“我亦然。”
这件事虽然被二师兄轻描淡写的翻过去,可月蝉的心里却深深的记挂,回想起多次在梦中见到的那名男子,或皇袍加身,或金甲覆体,总不可能是巧合梦见,而且他多次唤道“若儿”的名字,定是女子无错。
他,她,到底是谁?
记得不久前她曾在摄政王府的迷路事件时,是师傅救了她,事后却不曾说明什么,他明显是知道什么的,既然从二师兄这里打探不到什么,那只有亲自去问师傅了。
吃过中饭,秦月蝉带着随心一路去往闲云阁,脚下的青石板被太阳烘烤的干燥,路边栽种的花草却不曾因此而萎缩,依旧青郁可爱,一如三年之前,她每日来练武时经过的那般。
行至闲云阁院门口,守卫在侧的弟子见她来了便恭声喊道:“小师妹。”
秦月蝉温声笑道:“师傅在里面吗?”
两名弟子在看到她的一刻便有些怔神,如今美人一笑,更是如百花齐放,两人顿时愣在当场。
随心捂着嘴巴嘿嘿直笑,“咱们进去吧,看这两人的样子一会半会是回不了神了。”
嗔怪的等她一眼,撩起裙角踏进闲云阁。
一切都没有变化,画着名家书画的长廊一直延伸到正堂,她缓步走近,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心想定是有门派前来拜见,她出现在这里倒是显得无礼了,于是便准备回转,待师傅晚些再来。
可刚一转身,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猛地站住身子,后背冰凉,是那日在客栈闯进来的歹人!
一瞬间目光冷凝,按捺住狂跳的心脏,轻手轻脚的走到窗下侧耳倾听。
“昊天所说之事,还请叶盟主好生思量,我等静候佳音。”虽说恭敬,其中却带着不羁,实打实的表面功夫。
她皱眉,这声音……王昊天?想起大师兄曾对她说过,这件事与猛虎帮有关,那么,那日易容成四师兄的人,便是帮主王昊天本人吗?他绑架四师兄又企图侮辱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只听师傅呵呵笑道:“王帮主,武林大会便是决胜盟主之时,叶某期待您技压全场。”
“好!既然叶盟主顽固不化,那咱们便走着瞧吧。”
王昊天说完便拂袖离开,走至门口,却见一侧盈盈站立的绝代佳人,细长阴鸷的眼睛眼前一亮,如女子般小巧的唇绽开笑容,“小姐,好久不见。”
秦月蝉微微一笑,美眸含着冷意轻启朱唇:“不见最好,见了,反而会发生一些恶心的事。”
王昊天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盯着她的脸,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自浑身散发出来,“怕是要让小姐失望了,今后,你一定会经常见到我。”
瞪他一眼,一分钟都不愿与他面对,带着随心转身进入正堂。
他自身后望着她纤细娇柔的背影,樱桃般的唇笑意更甚,“看你在我身下呻吟求饶时,还会不会觉得我恶心。”
“蝉儿来了?”叶闲卿坐在上首,朝她慈祥笑道。
秦月蝉点头,“徒儿今日练武打坐发觉有些问题,便想来请教于您。”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负手而立,“走吧,咱们去后院。”
“是。”
随心在后院入口处停下,她跟着师傅一直走到后院竹林外的石桌旁坐下,便听他说:“是不是打坐又看到什么了?”
秦月蝉眼前一亮,“师傅您果然是知道的。”
叶闲卿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次梦境如何?”
“没有看到,是听到,有人在唤一个名字,还说一些千古一后,死不死的话,莫名其妙。”
她说着,却见他的脸色微沉,洞察万千的眸子望着竹海深处,若有所思。
蓦地发现,师傅原本平滑的眼角多了几根浅浅的皱纹,虽然并不影响他中年美大叔的气质,可终是老了许多。
“师傅?”她轻声提醒道。
“嗯?”他回过头来,见徒弟正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才知又陷入沉思里去了,遂说道:“你有没有怀疑过,为什么总是做这些梦?”
秦月蝉点点头,这种事发生一次属于正常,但总是梦到就有些诡异了。
“还请师傅明示。”
叶闲卿无声叹息,望着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迷蒙的目光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半晌,才缓缓说道:“此时关乎你的前生,那名总是出现在你梦中的男子,便是你上一世的羁绊。”
前生?她迷茫了,若说前生,那也是穿越之前的杨姗姗吧……
她疑惑道:“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而且,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可知,上古神帝的故事?”
秦月蝉皱眉,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知道一些,几百年前统一大陆的皇帝,据说只有他的皇袍才是真正的明黄色,而我梦中……那男子便是穿的明黄色龙袍。”
她说完,心里便打起了鼓,难道她前世与上古神帝有有一段故事?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异世灵魂穿越而来,怎么会与这个时空几百年前的皇帝有什么关系?
不等她思绪太多,叶闲卿便沉声打破了她的断定,“如此,为师便更加确定,你与他,定是在百年前定下了什么约定,以至于他追你至今。”
闻言,她赶紧追问道:“那怎么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
师傅没有回答她,站起身来,脸色平和,如寺里高高在上的佛,白衣飘飞,迈着轻缓的步伐离开。
“仍是时机未到……”
她留在原地,突然骤起狂风,吹得竹海沙拉作响,吹得她根本睁不开眼,风吹起的落叶旋绕在后院里,将师傅离去的白色身影模糊成了一个淡淡的印象,最终不见。
而这一幕,又是该死的熟悉……
绣着牡丹花开的裙角扬起在风里,单薄纤瘦的身体几乎摇摇欲坠,任凭凌厉如刀的竹叶划过肌肤,泛着生疼。
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摇摇晃晃的离她而去,他回过头,亦是脸上模糊看不清模样,但她竟然神奇的感觉到他在笑……
眼前蓦地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片绯色,落英满园……
一片桃花海洋里,一身浅色衣裙的少女肆意的舞着剑,刀光剑影,裙诀飞扬。
而不远处,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带着玉冠,手下抚琴,玉白的长指如精灵般跳动在琴弦上,划出阵阵仙乐般的琴声。
“若儿,你可心仪与我……”
女子娇俏的笑,“您是天下最英伟的男子……若儿当然喜欢!”
银铃般的笑声萦绕在桃花海里,萦绕在她的耳侧,那副画面仿佛被定格在那最美好的瞬间,让人看了,却忍不住心疼……钻心的疼!
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子,眼前依旧是素色的碧纱橱,层层纱幔如飘飞的灵幡,掩盖满心的血色!
“师妹醒了!”
一声惊喜的欢呼,几个高大的人影凑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清醒,心疼……
她木然的目光在他们脸上划过,半晌,才从泛白的红唇里说出:“师兄,我怎么在这里?”
二师兄忙上前将她揽在怀中,手指搭上她藕臂手腕,静静的一会儿,才在她耳旁轻声说:“你在闲云阁后院晕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
秦月蝉的目光呆滞一瞬,闭上眼睛缓缓的摇头,“不记得了,可能有些累了吧。”
众人见她这般说,显然是有问题,却宁愿藏在心底不欲多说的模样,便不再问,二师兄一个眼神,他们对视一眼,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她目送着他们走出寝室,注意到他们离开之时脸上受伤的神色,眸中闪过一丝愧疚的神色,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一切都太离奇太诡异,甚至,匪夷所思,她不知道该怎么述说心里的毁天灭地般的痛苦……
晚间,二师兄便留在落雪阁,从喂饭到洗澡,无不细致入微。
秦月蝉看着他一袭白衣在眼前晃悠,从心底生出一阵厌恶,忍到睡前,她才冷着脸说:“你就不能换件其他颜色的衣衫?”
二师兄正在灯下看书的身形一顿,艳丽的唇边绽开宠溺的笑,依言道:“听从娘子安排,只是,为夫没有其他的衣衫呀。”
她愣住,二师兄总是如谪仙般淡漠温柔,鲜少说这种俏皮话,如此一来,方才心里挤压的烦闷到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破裂,冷唇不禁弯起,“那就别穿了,光着或许更好看些。”
见她终于展颜,他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医书放下走到床边,手下的动作不停,凤目含着溺爱,几乎要将她淹没……
感觉到二师兄走到了她的床前,蓦地抬头,却有种强烈喷血的冲动,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白光光的男性裸体,脑中闪过一句话,穿衣显瘦,脱了有肉……
虽然不如大师兄以及五师兄那般强壮有力,可看上去白嫩嫩的却迸发出不过分的肌肉,腹部的六块腹肌十分明显,精瘦的腰身没有一丝赘肉,恰到好处将男性优美体魄展现出来。
堪堪咽下口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自觉的嘶哑,“二,二师兄你好诱人哦……”
朱铭泉的勾起一抹笑,欺身上榻,捧着她呆若木鸡的小脸,轻啄了下她微张的红唇,面如冠玉的面容仿佛镀上一层光,一颦一笑,都有让人目不转睛的力量。
“师兄的这身衣服,师妹可还满意?”
秦月蝉渐渐从震撼中醒过来,双唇不由弯起,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宽松的睡衣垂落下来,露出白藕般的手臂。
“师兄如此听话,本小姐该赏你什么呢?”
明眸含笑,红唇微扬,露出其中雪白整齐的贝齿,明眸皓齿的形容,最是合适不过,他宠溺的笑道:“赏我一夜春宵吧。”
说完,颀长的身子便覆了上来,吻上她不染自红的唇瓣,温柔的亲吻着……
狂风骤雨之后,便是无边的宁静,他望着怀里昏睡的美颜,温柔的神色染上怜惜,却又似坚定,“不管发生何事,即便豁出性命,也要护¨wén rén shū wū¨你一生周全……”
睡梦中的小女人不知听到还是梦到了极美的东西,绚丽的唇边,竟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甜笑……
朱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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