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算聪明不算可爱不算温柔不算很美,当然也没有能匹配的光鲜的家世。不过她有很大的优点,她懂得坚持自我懂得适时放开不属于自己的曾经,懂得珍惜值得珍惜的未来。我曾问过她选择那样的男人是否有风险,她告诉我这个世界可以没有永远,但是不能没有信心。因为你不相信的东西它一定不会存在,即使存在你也会视而不见。所以我不承诺你永远,我只承诺你我的信心。”
他娓娓道来,情深款款,徐自妍饶是铁石心肠亦难免被触动。
她这样无声无息地望着他,眼里有犹疑不决的彷徨,紧抿的嘴此刻微微开启,想要说什么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的脸已经被酒精微微染红,如细腻光滑的丝绸浸了胭脂,光亮可人,美丽非凡。眸子似乎有迷离的光彩,再仔细看又觉得波光潋滟。他眼里有火焰燃烧开来,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苏笑君想都没有想便俯身下去。徐自妍察觉时双手已被他牢牢扣住,温热的唇立刻将她的红唇覆盖。强势的,不容抗拒的男性气息。
他离她那么近,近得徐自妍只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眼前轻轻扇动,他身上清新的气味混杂淡淡的酒味温柔地拂过她的脸,带着教人沉溺的无法自拔的力量。
他不该如此强势,她亦不该如此软弱。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时闪动促狭天真的男孩子,让她有时莫名窃喜有时莫名伤感,也有更多莫名的感动。她明明知道这是不该产生的感情,但是理智偏偏无法控制感情的策动,在激情被点燃的那刻将所有的桎梏抛开,只余她心底的渴望。
她孤独太久,冰冷太久,躲在自己的龟壳里太久,眼前触手可及的温暖早已无力推开。
她任他灼烫的手掌钻进宽大的T恤里,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摸她冰凉的肌肤。她浑身颤栗,心跳似要跳出胸腔,直直地喘不过气,修长的指甲下意识掐进他的肌肤里,却将他们的身体更加没有缝隙地贴紧。
她慢慢闭上眼,任他在她身体各处焚烧肆虐的火焰,如他一般,炽热缠绵。
身体逐渐轻飘飘的,在空中无法着落。她紧紧攀住他,好让自己不致觉得空荡荡的。
他的舌尖轻吻她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柔软,不可思议的酥麻,她不觉嘤咛一声,惹来他更急促的喘息。他颤动的指尖慢慢褪去她的衣衫,笨拙地寻找空隙,以最亲密的姿态和她紧紧缠绕,固执而绵软。
她有撕裂的疼痛,额间细密的水珠渗起,他一寸寸吻去她的汗水,面容虔诚。
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倏然崩塌,她低低叹息,与他十指紧扣。眼底的冰凉逐渐化作柔软的温宁,望定他的眼眸深处,痴痴缠缠。
哪怕将来有一天他们不再相见,她亦会永远记住他此刻的眼神。
永远不会忘记。
黑夜往往诱使人心表现隐藏的那一面,而阳光却让所有尘埃无所遁形。
徐自妍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映在苏笑君睁开的眼眸里,蕴满光亮。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就要起身,他却早一步长臂一揽,将她稳稳靠在自己胸前。
“早安,自妍。”他满面春风,笑容可掬。
“你放开我。”徐自妍吃人的眼光狠命射了过去。
苏笑君叹了口气:“早起的小猫果然很凶悍。”
他虽是这么说,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另一只手沿着她优美的曲线不停下滑。
“你放开我!”徐自妍再一次出声警告。
苏笑君意识到她确实在生气,忙松开手,迷惑地问:“自妍,你怎么了?”
他茫然不解的神情令徐自妍再无法生出恼怒来,罢了,明明是她,是她在放纵自己。
“没有,我饿了。”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不带感情。
苏笑君失笑,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个小小的问题可难不住我,你等我。”
他走后,徐自妍头埋在双膝里,久久不肯动弹。
她竟然那么放纵自己,不顾对方是小她四岁的大学生。往后她是真的没法再面对他了。
“呃,自妍,那个,我确实被难住了。”不知何时苏笑君又回到了她面前,“你冰箱里没有任何可以变作早餐的素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我决定一会下去买早点。”
“不用了。”徐自妍阻拦道,“我现在还好,不是很饿。”
苏笑君露出了解的笑意,“难道你不是饿,你是在害羞?”
“没有。”她忙否认,脸却不争气地泛起绯色的红云。他为什么总能轻易看透她?
他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迫她与他目光相接,神情肃然。“我知道昨晚的事对你不公平,我道歉,但我必须声明我没有后悔。”
“苏笑君,你能不能当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开始头疼,如果没有这件事发生,她可以远远躲开,不去理会他的感情,可是一旦有过肌肤之亲,她还如何切断自己的后路,修正他们脱离轨道的情感纠葛。
他的手搭上她的两边太阳穴,轻柔抚弄,炸裂开来的疼痛有片刻的舒缓。
待她脸色好转,他却嬉皮笑脸道:“不好,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她板起脸,他怎么总没正形。“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他表情严肃,眼底却闪着促狭的光,“你要想抵赖的话我将来可要把孩子生下来去验DNA。”
他的插科打诨令她哭笑不得,放软口气:“算我求你,你忘了对我们都有好处。”
“喂,你始乱终弃在先还说对我有好处?”苏笑君哀哀戚戚地指控她。
天,她该怎么对付这命中的克星?
“苏笑君,你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徐自妍抚着额头,疲倦地说。
苏笑君无比赞同地点头,“我也赞成你的说法,始乱终弃是很不对很不负责任的表现。”
她瞪他,气得咬牙切齿。
他浅浅一笑,将她抱在怀里,俯首在耳边轻柔地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我能爱你爱到颠覆一切,你一定也可以同样待我。”
“这真是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可怕的表白。”徐自妍轻叹。
“等你老了,你会发现这是令你改变一生的表白。有效期长达七十年。”他温柔浅笑。
徐自妍长长叹息,面对他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
想起他们的屡屡交锋,他总是无休止地退让包容,总是以最灿烂的笑容面对她这张冰山的面孔。若非爱到极致,他那么骄傲的人何必一再委屈自己。
他是认真的,她前所未有地认识到这一点,而且他同样要求她的认真。
也许她该给自己机会,如他所说颠覆一切的机会。
他说对了,她从来没有办法拒绝他,拒绝他一点一滴的温馨渗透,拒绝他无所不在的关怀与爱。
“为什么只有七十年?”她斜睨他一眼,似是不满意他的话。
“难道还不够?”苏笑君摸了摸鼻子,“我没觉得自己能活到一百岁。”
“你没听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徐自妍给他一个白眼。
苏笑君擦了擦汗,别的女人都爱甜言蜜语,偏偏自己的女人不解风情。
不过,没关系,重要的是他喜欢。
苏笑君和徐自妍正式交往的消息借由钟浩辗转到了钟凝耳里。
她向来以为徐自妍定然不会看上苏笑君,并非她的笑君哥哥不够优秀,而是正常的女人怎么有胆量选择小自己四岁且如此出色的男孩子恋爱。由此可见徐自妍是个报复欲望强烈的女人,她欺骗笑君哥哥的真心,只是为了报复自己。也不想想明明是她留不住喜欢的人。
她的神色阴暗沉郁,坐在她对面的林文彦忍不住担忧道:“凝凝,你在想什么?”
“我没在想什么。”钟凝眼皮抬也未抬,她以为他是刺激徐自妍的武器,却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免更加厌恶眼前的人。
他不过有个所谓显赫的家世,坐享其成,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这种人,也只配和徐自妍交往,没有资格跟她钟凝在一起。
林文彦意识到她语气里的不愉快,问:“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说没有,你却一直追着我问,怎么会让我觉得舒服?”钟凝口气越发不耐。
林文彦不禁皱起眉头,却没有做声。
最初的钟凝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天真甜美善解人意,每一句话都仿佛能说到他心坎上。她身世坎坷,幼年丧父,即使很讨厌继父,也要体贴母亲假装和继父相处融洽,是个善良纯真的女孩。但现在他越来越不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从前他以为徐自妍太自我独立,心思难以琢磨。没想到钟凝看似简单纯真实则喜怒不定,反比徐自妍更令他束手无策。
钟凝秀美的唇角勾起一丝淡若无的讥讽,盯住他,径直道:“林文彦,我们分手吧。”
她的话毫无征兆,令林文彦措手不及,“为什么,凝凝,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钟凝冷笑道:“是吗?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跟徐自妍曾经交往的事实?是你存心隐瞒我还是害怕让我知道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林文彦愣怔,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忘了,我有个那么为人着想的姐姐,她怎么肯把我蒙在鼓里,让我当个欢天喜地的傻瓜?”钟凝甜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冽和尖锐,以及说不出的嘲讽。
林文彦脱口而出:“自妍是不会说出去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钟凝眼底折射一道凌厉的光,看似悠悠然,实则口吻锐利:“你可真是相信她。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我在冤枉她?”
林文彦心知自己急于为徐自妍辩驳,伤了钟凝的心,便放软口气:“凝凝,我没有这样的意思,退一步讲,就算自妍真的这么做,你也可以谅解她的,对不对?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会这么复杂,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