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安,原不是否每日请安,母亲老了,温府就指望着你们呢,顾好自己身子,家里琐事,让荣兰多照顾着些就好了。”她知道她儿子怨她什么,老夫人怎会怪他。
温文礼摩擦着手边茶杯,默默了良久,昨晚事情,他已经知晓了大概,现府里盛传六姨娘鬼魂索命说辞,又时逢中元节,府里那么多人,难免会人心不安。
“中元节事情,本是迫眉睫,荣兰如今病着,老身便让萧冉和韵寒代为打理,你觉得,有何不妥?”老夫人眼眸一冷,低声问道。
温文礼总觉安笑怡伤了他心,事实真相又是如何,他当真看得透吗?这些年不闻不问,也不知道是伤了谁?
当年事情,老夫人了如指掌,安笑怡,确实是被曹荣兰陷害,只是安笑怡她自己,当真一点错也没有吗!
老夫人出身,也不甚高,熬到今日,也实属不易。本也告诫过安笑怡,哪怕是退居妾室,保全自身有何不可?安笑怡偏是个不知足,一心以为,夫君宠爱和地位,一定要长留她身上!
“母亲,府里才刚安稳不久,就不要再生什么是非了吧!荣兰虽是性子要强了些,倒也不失可爱,她退居妾室,已经是极大让步了。”温文礼知道老夫人意思,保留安笑怡嫡母身份,也都是老夫人主意,曹家人虽是不满,可碍着皇太后面子,总也是忍下了。
温家不能让曹家和符家牵着鼻子走,可如今,曹荣兰府中,一切安分,前些年她受苦,总也是够了,何苦再苦苦相逼啊!
温文礼性情极其软弱,从不想与人交恶,前世也正是因为他退让,让曹家与符家紧紧相逼,才没有翻身余地。
“她是否真安分守己,你可曾扒开她心去看了!如今局势,你不是不清楚,皇上让各皇子宸歌府习文练武,并且由你教养,你就该知道,咱们温家,想不争斗,都难!”老夫人从前是皇太后伴读女官,宫里生死打杀,皇位之争,她也是见过。
当年,老夫人嫁于温遐,便是受了皇太后命令,为当今皇上继位,铺平道路,如今想来,她当真是亏欠了自己,也亏欠了温家。
“儿子左右是个教书先生,能左右了什么大局。”温文礼这点子谦让心性,早晚会害了他!
“你若是给寻常人家教书也便罢了,可你偏是教导皇族贵戚子孙,当年你父亲,也是如此想,可后来又如何,四十年前皇城变故,你可是真切看眼里,咱们不求什么步步青云,只求能对得起自己良心,对得起祖训。”老夫人与温遐,本是利益关系,朝夕相处之间,却也产生了情愫。
温遐百年之后,温府,权杖着她,若不是当年安笑怡变故,她断不会退步,让曹荣兰主持家事。
“母亲教诲是。”也正是因为四十年前变故,温府才有今日地位,温文礼自然是不会让温府荣耀,败他手里。
老夫人是妇孺之辈,许多事情,她也不好插手,只能对温文礼多加教诲。
“你明白老身苦心就好,老身,从前也不过是个身份卑微女官,嫁给你父亲,才得以坐到今天这个位子。天平盛世,你,和我们温家,才有用武之地,若是生乱世,凭你文弱书生,又有什么用,咱们只管保全自身,保住咱们温府荣耀,当是重要事儿了。”老夫人瞥了一眼温文礼,男儿家,总是有那么些妇人之仁,终究是叫人不放心啊!
“可韵寒终究是上不了台面啊!”温文礼厌弃安笑怡,也跟着厌弃温韵寒,偏是这句话,让老夫人不高兴了。
“韵寒是我温府嫡女,她上不了台面,谁还能上得了台面?”温蕙茜到底是不稳重些,与她母亲一样,太过强硬,早晚会害了她自己,害了温家。
“老身主意已定,此事不要说了。”老夫人冷冷呵斥道:“后宅事情,你不用管,安心教导皇子公主。”
温文礼悻悻离开了福禄居,他不能够违背老夫人意愿,为了温府,有些事情,他必须忍得下去。
湖心亭
“小姐,方才老爷去了老夫人那里,出来时候,好像不是很高兴样子。”温韵寒方才软让尚若盯着温文礼,老夫人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收拾曹荣兰,谁也甭想拦着。
“不高兴是应该,老夫人再有筹谋,也是个妇道人家,有些事情过问多了,总也是会招人厌烦。”温韵寒手里捧着鱼食,瞅着满湖鲤鱼争食。
“大小姐真是好雅兴,许是近顺心事情较多,人也显得精神了呢!”尧辰逸声音,从来都是这般没有预期出现。
温韵寒转身,看着他不像别人面前那般病弱,莞尔一笑,走到他身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尧少爷也是啊,不装病时候,精神也是这般好。
“前些日子,多谢尧少爷老夫人面前费了那些口舌,若不然,事情也不会像今日这般顺利。”温韵寒亲手沏了茶。
许七姨娘老夫人面前吹耳边风,她为何不可,只是借了尧辰逸口罢了。老夫人本就善待尧辰逸,有他帮忙,取悦老夫人,实是合适不过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如今虽是太平,可暗中争斗,却从来都没有停过,温家若是一味忍让,早晚为砧板鱼肉,人人分隔。”尧辰逸双眸骤然收紧,仿佛是看透以一切般深邃。
“尧少爷果真是,洞若观火。”尧辰逸太过神秘,仿佛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眼睛一般。
“大小姐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下可是记得真真。”尧辰逸狡黠一笑说道。
尚若偷偷笑着退下,其实她是想着,若是大小姐能平平淡淡,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也不会过像现这般勾心斗角日子了。
“祖母跟父亲说了那番话,想必父亲一定叫厌烦祖母了。”温韵寒眼眸中流露着不忍,可这却是必行之策,若是祖母不摆正立场,她还怎么让曹荣兰路出马脚!
“老夫人,总会明白你苦心。”前世温府因何败落,如今还是如此话,当真是重蹈覆辙。
“有什么苦心不苦心,我还不是为了我自己。尧少爷,你到底是什么人?”本还是轻声轻语说话,温韵寒忽而阴沉了眼眸,冷冷问。
尧辰逸迟疑片刻,淡笑着看着温韵寒答道:“下尧辰逸,是寄居温府闲杂人等,大小姐性情变了,不会连这些都不记得了吧。”
温韵寒淡然一笑:“你我是利益关系,若不是知根知底,我用着也不是十分放心。”
尧辰逸闻听,微微有些不悦,原她知道当他是利用角色罢了,真真是不幸!
“怎么?尧少爷不高兴了吗?你愿意帮我,自然是因为我可以为你所用,尧辰逸,你对我知根知底,可我却对你i,从交易角度讲,这样对我公平吗?”温韵寒高昂起下巴,冷冷看着他。
“温韵寒,你!”或许是心里不忍心她变成现这个样子,像只刺猬一样,不管对谁,都张着自己一根根刺,意图伤害别人保全自己。
“我怎么了?尧少爷,韵寒说,可是句句实情。”温韵寒眼中,没有一丝怯懦,她所经历事情,比这深宅里斗争,要厉害前辈百倍,她仁慈,换来却是她被自己父亲害死,家族皆灭!
“对,大小姐说没错,你对我,是有利用价值,既然大小姐认为,我们之间,不过是交易,那下做,便是无本买卖。”尧辰逸继而淡笑两声,若是她还和从前一般,那自己当真是看错她了。
第26章 装神弄鬼
“本是接近十五,月亮就会越来越圆亮,可你看这几日,怎么就这般阴沉呢,乌云遮月,怪吓人。”两个侍婢边走边小声议论着。
“那件事情,你听说了没,听说府里很多人都见过呢。”另一个侍婢凑近她些,小声说道。
“我听说了,昨天李叔说他看见了,披头散发,真是恐怖极了。”那侍婢面露恐惧之色,扯着那人衣角,左右看了下四周,生怕那东西会她左右突然出现一般。
“是呢,前几日大小姐身边侍女,尚若姑娘也见过,听说给活脱脱吓出一身病来呢,这几日,且修养着呢。”那侍女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们,便眉开眼笑说着听来传言。
“是啊,大小姐还真是没福气,刚被老夫人赏识,便闹出这样笑话,听说她现整日不出门,生怕被那东西给缠上了。”另一个侍婢,没好气嘲笑道。
鬼怪本是虚幻无实,没亲眼见过,传言便都是不可信,凭府里这闹鬼传言多厉害,她们没有亲眼看见,只当做茶余饭后消遣来说。
“是啊是啊,大小姐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她生母那样卑贱,就算是老夫人抬举她们母女,又如何,还不是要看着二夫人脸色过活。”正当两个人说得正开心,忽而平地起风,一阵浓重腐尸味道袭来。
两人身子一僵,双腿颤抖,互相依靠着,双腿软,都走不动道了。
“呜呜呜……我死好冤啊……为什么死人是我,我好不甘心啊……”那东西她们四周,飘飘荡荡,迟迟不肯走开,阴历颤抖声音,传进她们二人耳中。
“啊!救命啊,救命啊!”那两人高喊了两句,便晕了过去。
那东西走她们,见她们晕死了过去,拿掉披散黑发,冷哼一声说道:“还当你们多大胆子呢!”说完左右瞅了一会儿,见没人路过,便转身离开了。
翠苑
温韵寒和尚若正一旁说笑着,那人翻墙进来,欢天喜地走到内阁,见她们正高兴,眼珠一转,拿定主意,将那行头由披了上去,纵身一跃,跳到房梁上。
温韵寒瞧着那竹影晃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斜眼瞧了瞧地上影子,便是知道,她回来了。
“尚若,你说府里闹鬼闹那样厉害,你说这‘鬼’,会不会跑到咱们院子里来。”温韵寒眉眼一挑,尚若便心领神会。
尚若看了看地上影儿,便是知道那鬼怪丫头,这是要吓唬她们呢:“咳咳咳……还说呢,小姐,前两日,奴婢不是见了那东西吗,您看……奴婢这气色,还没好起来呢!”
“那鬼要是看到自己样子,怕是也吓得不轻呢!去妆台上,把我铜镜拿来,咱们让这鬼,好好瞧瞧自己模样。”温韵寒伸手指了指妆台上铜镜,尚若便去取了过来。
那鬼身形微动,看了看尚若手中镜子,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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