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僵持下来,建成公主气急,看到这情况,不由皱起眉头。
董晟睿微笑道:“建成,咱们且等等温大小姐,叫她好好想想,究竟有什么才艺,能够拿得出手。”
他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叫温韵寒出丑!
琴棋书画都是需要从小培养,座千金小姐们无一不是这方面高手,前生温韵寒就因为这方面欠缺,不知被多少人嘲笑过,只是当初她起步太晚,再去学习琴技和书法,都很难学有所长。
所以,她不能走寻常路,必须得取巧,温韵寒微笑起来。
她叫对身边姑姑低声说了,几句话,请她帮忙准备几样东西。
那女官略有疑惑,但是看着温韵寒笃定神色,也便着手去准备了。
“故弄玄虚!”温蕙茜冷冷说了一句。
温韵寒听见了,但是却不以为然。
一套青瓷茶具,端放紫檀案上,温韵寒席地而坐,精心烹煮。
温韵寒茶道,原也是为了帮助董晟祐讨好太后而学。前世时候,她为自己不能帮助董晟祐而懊恼,直到有一天,董晟祐需要她了,她便心力去做。
太后十分喜欢品茶,对茶道也十分精通,她便努力去学,努力博得太后喜欢,太后面前,显孝义,使得太后对董晟祐格外喜欢。
现想来,有什么用呢,帮了别人,无疑于把自己,与整个温家,都往黄泉路上,送了一程。
不过现,却帮了自己,得以这一世,施展拳脚了。
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
石阑斜点笔,桐叶坐题诗。
翡翠鸣衣桁,蜻蜓立钓丝。
自逢今日兴,来往亦无期。
茶人眼里,月有情、山有情、风有情、云有情,诗圣杜甫这首品茗诗,说便是人化自然和自然人化相结合,情景交融、动静结合、声色并茂、虚实相生。
温韵寒对茶道理解,便是天人合一。自然即位天,融入自然,才能品出茶中韵味。
温韵寒今天给他们泡这道茶,叫做花团锦簇。取完整红巧梅花骨朵和玫瑰花一起烹煮。
茶盏里,朵朵梅花绽开,浮水面,大朵玫瑰花,沉入盏底,可不是花团锦簇嘛!她只会取巧,往常名门官宦府中待客茶叶,不是上好龙井,便是碧螺春,从没见过他喝过花茶。
温韵寒着流云给她们都送了去,请她们一一品尝。
“怎么样,味道如何?”温韵寒稍带得意,问他们。
“闻着这茶香,就如同置身花海一般,大小姐,竟然不知,你还这样本事,烹茶手艺这样好,从前竟不见你提起半句。”董晟羽只品了一口,便放不下了,这茶花香浓郁,香气扑鼻,与寻常喝茶,不一样。
“不过是些小巧,四殿下见多识广,不怪韵寒卖弄,韵寒就已经很高兴了。”董晟羽四处游历,什么巧妙事情都知道,这花茶,想来他也是见过。
“我是想着,坐小姐、皇子们坐了这许久,一定是渴了,便取巧,亲手烹煮了花茶,请坐各位品尝……”温韵寒微微欠身,说道。
“这些下人做事情,大小姐竟然如此熟稔,世人都道,熟能生巧,原是不错。”建成公主冷笑三声,这话里意思,十分明显。
原是要揭她短呢。
可是温韵寒却暗暗可怜她了。
“听闻皇后娘娘也时常亲自烹茶奉与皇上,建成公主这话……”温韵寒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董晟彦。
建成深受皇上喜爱,场能压制住她,便只有董晟彦了。
不是她事事都要拉上董晟彦,实是身份尊贵上,只有他能帮助温韵寒了。
“建成放肆了!”果然,董晟彦双眸阴冷。
当今皇后贤德,天下人为之赞颂,建成身为公主,竟然口出狂言,污蔑皇后,想来传扬出去,百官该如何议论她?
她父皇就是再宠爱她,这次也不会轻易宽纵她了。
“二哥……我……”建成一时语塞,恶狠狠看了一眼温韵寒!
她是故意!
温韵寒回以淡淡微笑,似是再说:今日是你先招惹我!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急着想看温韵寒出丑,口不择言,冒犯皇后贤德之名,真真是作死!
“你还是想好,该如何去跟父皇解释,我没空与你浪费口舌!”董晟彦这般盛怒,原是有原因。
当今皇上意欲促成建成与慕容少主,她又一向与董晟羽和董晟睿交好,而且,她自小是惠贵妃膝下长大,无异于,又给董晟睿多了一成胜算!
他自是不能叫这桩婚事成了!
董晟彦自是不乐意看到这样事情发生!
怪只怪建成太愚蠢,今日该她倒霉!
转眼看向尧辰逸,他神色比方才加轻松了,原是温韵寒无声无息帮他解决一个大麻烦,省得他自己动手了……
第66章 觐见皇后
果然不出温韵寒所料,那日散了之后;几位皇子离开;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建成便被请进宫里了。
当今皇后,一向宽容;想着替建成求情,但是皇上;却再也不愿意忍着建成跋扈了。皇上罚她禁足思过,也不再提给她赐婚事儿了。
尧辰逸也是格外轻松了,慕容家势利虽然大,却也不能明着违抗圣意。但是建成冒犯皇后,百官皆知,怎么着,皇上都不能太不顾慕容家颜面。
温雨嘉越发跟温蕙茜熟络了,温韵寒只当不知道。
为期七日礼佛,已经结束,温家小姐们,吃了七日粗茶淡饭,总算是可以回府好好享福了。
温韵寒本是想着安安分分待着,岂料宫里传来了旨意,说是皇后娘娘召见,这一道旨意下来,温府当真是热闹了。
二夫人气直咬牙,符嫦曦倒是镇静。
只是……
温韵寒衣饰素来朴素,觐见皇后,实失礼,于是,由老夫人做主,借了温蕙茜作一套衣服。
于是,一众人各种眼神注视下,温韵寒端端穿着温蕙茜锦衣华服,端端由宫里姑姑领着,进宫去觐见皇后。
当今皇后是二皇子董晟彦母后,可见董晟彦身份之尊贵。皇后一向以贤德闻名遐迩,其实……
宫里女人,有几个是真正贤德。
皇后越是端庄恭顺,就越发衬得五皇子母妃惠贵妃跋扈嚣张,岂不知女子越是柔弱,越是能叫男人关怀备至。
今日她下旨叫温韵寒入宫觐见,实则是想见见,这个无声无息帮了他皇儿女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闺房里,温蕙茜愤愤摔了一个又一个瓷器,只要是放手边,她都摔。温雨嘉只一旁煽风点火,只盼着温蕙茜明日就把温韵寒弄死。
那个贱人,穿了她衣服,去讨好皇后,恬不知耻以为是理所应当吗!
领着温韵寒进宫姑姑好心提醒着:“待会到了皇后娘娘前,你小心看着我,宫里规矩错不了,皇后又召见急,来不及教你,切记,带回看着我,我怎么行礼,你就跟着做。”
温韵寒点点头,报以那姑姑柔柔一笑。
进了景仁宫,温韵寒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地上块块三尺见方大白玉砖,随着前面那姑姑跪拜如仪。
此刻,满堂寂静,甚至连衣角裙边发出轻微唏娑摩擦声音都能听得见。
“起来吧。”皇后面容端庄,眉眼温柔说。
只见皇后端坐殿上,身上穿是宝石蓝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秀发,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温韵寒又伏了伏身子,款款谢礼。
皇后看着她礼数周全,很是满意,连站一旁姑姑都满眼赞许,只是也稍稍觉得有些吃惊,毕竟这温韵寒是头一次进宫,如此周全礼数,倒像是皇宫里生活了许久。
皇后温柔目光落她身上,温韵寒只觉她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阴冷,但皇后还是微笑道:“恩,很是端庄,到底是温太傅教养出来女儿,很是周全。”
她目光明明很温柔,可是温韵寒却从她眼中,看得出一点算计。
皇后谨慎,这宫里生活久了,她也就学会伪装了,善良,宽厚,中庸,便是她伪装。
“温大小姐,你可是好大胆子呢!连本宫是非都敢堂而皇之宣之于口。”皇后面上带着淡笑,似是与她说玩笑话。
温韵寒却还是一下子跪倒地,只是她面上不见丝毫恐惧,有只是平静。不过是赌一把,只要赌赢了,她会获得大利益。
输了,不过一死。反正她是捡回了一条命,又有什么好怕呢?再者,她很了解这位皇后个性,她隐忍顾大局,温韵寒明摆着就是帮着董晟彦,她不会难为她。
“臣女也是一时失言,是还请皇后娘娘原谅。”
她只是款款有礼请罪,却不慌张:“只是皇后娘娘,因为臣女一时失言,为二皇子清楚了一个阻碍,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皇后冷笑一声:“你倒是十分聪明,如此说来,你与本宫是一条船上人了?”
皇后对她倒是十分坦诚,若是严厉呵斥了她,倒是十分虚假了。
皇后叫温韵寒坐下,两人左右说了些十分寻常话,温韵寒十分平静地看着手中白瓷青花茶盏。
没过多久,一身藏青常服少年走了进来,向皇后行了礼,唤了一声:“母后。”
转头又看了看跪地上向他行礼温韵寒,漫不意说:“叫大小姐向本殿行此大礼,还真是难得,今儿儿臣是占了母后光。”
“我好像没有二殿下说那般放肆。”温韵寒倒是不怕他,看着董晟彦俊朗脸,大大方方地笑了。
皇后看着她那样调皮样子,不禁笑了,十四五岁年纪,身段虽然高挑,但显然尚未长成,不过是个孩子
皇后笑道:“倒是个伶牙俐齿。”
“母后,温大小姐不止是伶牙俐齿,还是个聪明伶俐。”董晟彦饶有兴致打量了她几眼。
旁人头次入宫觐见,都是十分惶恐,她倒是不怕,像是来过许多次样子。
温韵寒倒是真十分熟悉这景仁宫,因为前世她也曾住这景仁宫,后来……
后来就死了,如今是劫后重生。
皇后看了温韵寒一眼,笑着道:“本宫与这丫头十分投缘,本宫想赏赐她些什么,彦儿,你说说,本宫该赏赐她些什么。”
“女儿家都十分喜欢珠宝首饰,皇儿也不懂这些……”董晟彦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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