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分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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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分床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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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母瞥见她手里拿的相框,“原来你在看这些照片啊!”
  她猛地忆起小男孩的事,赶紧开口问:“妈,这张照片……”希望能从陆母口中探知小男孩现在人在何处。
  陆母接过相框端详,“阿临那孩子越大变得越内敛,我都快忘了他小时候纯真的模样。”她语气里流露出浓浓的缅怀。
  轰的一声,意橙的脑袋彷佛被人投下一颗原子弹。
  陆封临!怎么可能是他?!
  陆母却误会了她惊诧的反应,“想不到吧?那孩子跟现在一点也不像,小时候的阿临很爱笑也很开朗。”
  意橙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注视着她说不出话来。
  “是受伤以后才有了改变。”陆母叹了口气又道。
  听到受伤这个字眼,她立刻又问:“妈,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怎么,阿临没告诉你吗?”陆母有些意外。
  闻言,她为之语塞,不知该怎么解释。
  所幸陆母迳自替她接话,“也是,那孩子为了不想我自责难过,连对我也都避谈受伤的事。”
  从陆母的言谈间听得出来,陆封临或许卑劣,人倒颇为孝顺。
  “其实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有一日我们夫妻俩载着阿临跟书榕南下,在交流道的休息站休息时,我们一个没注意竟就让他受了伤。”如今想起,她仍为当时的大意懊悔不已。
  乍听到陆母提及休息站,意橙整个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当时阿临一张小脸全是血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几乎把我给吓傻了。”陆母回忆着,“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连哭也没哭,反倒是身旁跟了个小女孩哭得相当大 声。”
  意橙的眼眶不自觉湿润了起来。
  真的是他,那个当年救了她一命的小男孩。
  那年她六岁,因为自己一时贪玩,趁父母不注意时跑出休息站,差点摔落草丛边的斜坡。
  所幸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小男孩出现拉了她一把。
  她虽然幸运捡回一条小命,小男孩却因此受伤,地上的尖石硬生生在他脸上划过一道血痕,令她至今想起仍觉得怵目惊心。
  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料到,当年救了自己一命的小男孩居然会是陆封临,那个令自己痛恨的男人。
  陆母握起意橙的手真挚的说:“意橙,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们家阿临,那孩子虽然从来不说,但是我知道脸上的疤让他受了许多委屈。”
  她无心的一句话引起了意橙的愧疚。
  的确,那样一道醒目的伤疤长在脸上,不难想像会为他招来多少异样的眼光。就连她在头一回见到他时,也无可避免的被那道骇人的伤疤给吓着。
  这么一想,她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原本我还担心他会因此而选择孤独一辈子,没想到他却娶了你。”即便儿子不提,陆母心里仍十分清楚,他对脸上的伤一直存有心结,“那孩子也许不善于表达,但是妈可以跟你保证,他是真心爱你的,否则也不会打开心房,决定与你共渡一辈子了。”
  换做今天之前,对陆母这样离谱的误解,她必定会在心里大声驳斥,外加无情的批判陆封临一顿,但是这会儿,比起陆封临这些年所承受的,陆母误解两人恩爱的事实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意橙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愧疚。
  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眼前这个慈爱又自责的长辈,自已就是当年那个害他儿子受伤,并且因此带给他许多委屈的元凶。
  她真的说不出口。
  ? ? ?
  客厅里,意橙记不得自己坐了多久,似乎是从陆母下午离开后,她就不曾移动过。
  脑海里满满的全是陆封临,尤其是他脸上那道醒目的伤疤,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沉重起来。
  尽管心中对于被逼婚一事仍有埋怨,但她向来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明白一事归一事不能混为一谈。
  更何况,比起一时的失去自由,她欠陆封临的,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害。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向陆封临坦承,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那个害他脸上留下骇人印记的罪魁祸首。
  但是不论如何,自己终究欠他一句道歉跟感谢,哪怕他也许不希罕,甚至后悔救了她一生……
  正当意橙冥想之际,公寓的大门被打了开。
  没料到会在客厅见到她,陆封临显得有些意外。
  至于意橙,即便有一下午的时间做心理准备,她仍然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他。
  这会儿冷不防的见到他回来,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全然不复语言能力,哪怕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道谢。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一如往常,谁也没有开口搭理对方。
  陆封临根本无心理会她这么晚了还坐在客厅做什么。
  两人初次见面时,她说过的那些话他可是记得十分清楚,心高气傲如他,根本就不想与她有任何的牵扯。
  陆封临移开视线,无视于她的存在迳自转身要回房。
  就在他的手搭上房门把之际“要吃宵夜吗?”身后的意橙突然冲口问。
  他整个人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
  天啊!她到底在干么?意橙恨不得重重的踩自己一脚。
  他回过头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想看出她在搞什么把戏。
  然而,面对陆封临的逼视,她尽管懊恼自己说话不经大脑,但话已出口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去。
  “我可以帮你煮碗面。”
  这下子,他终于肯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了。
  只不过确定没有听错是一回事,领不领情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用了。”冷漠的丢下一句,他迳自推门进房。
  有那么一刹那,她的心头闪过难堪,但她并没有发怒。
  今天,在得知他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后,意橙终于撇开偏见,理智的审视自己这阵子的行径。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因为痛恨被逼迫,结婚以来对他的态度的确过分了些,莫怪人家这会儿不领自己的情了。
  看着房门被带上,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那迟来的感谢。
  夜里,她被久违的恶梦惊醒。
  在黑暗的房间里,她的额头不住的冒着冷汗,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小男孩血流满面的景象。
  有多少年了?她不曾再作过这个恶梦,然而今晚,这个梦境却比以往都还要真实。
  本能的,她回头望向身侧,透过窗外依稀的月光,隐约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陆封临。
  十几二十年来,她偶尔还是会想起他,并为此感到良心不安。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不断的说服自己,小男孩只是流了些血,包扎过后就没事了。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意橙无法再自欺欺人,陆封临脸上的伤疤是如此清楚的提醒着她的罪恶。
  尤其当时,他才多大年纪的孩子,脸上带着那样一道醒目的伤疤,不难想像会为他招来多少同侪的嘲笑。
  而自己,这个造成别人一辈子遗憾的罪魁祸首,却在远方浑然无所觉的逍遥过 活。
  这一刻,连她都觉得唾弃自己。
  想起见面以来,自己对他的态度,她几乎快被内疚感所淹没。
  冷不防的,她脑海里浮现婚礼前夕,辜言凯对自己说过的那一席话。
  当时,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如今再回想,她不得不承认,辜言凯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陆封临并不是非娶她不可。
  即便脸上带有残疾,但以他的家世跟背景,多得是女人前仆后继的想嫁给他。他娶了她,虽说是罔顾她的意愿,却也免去了父亲的牢狱之灾。
  身为一家大企业的领导者,对于盗用公款这样重大的违失,他的确不能置之不理,否则将何以服人?
  严格说起来,自己是他花了四百多万买来的新娘,根本就没有资格拿乔,然而她却压根不曾给过他好脸色看。
  对于她的任性无理,他也只是视若无睹、不予理会,天晓得他根本就毋需容忍这些。
  意橙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入为主的偏见对他有失公允。
  毕竟,天底下也只有傻子才会花钱找罪受,更别提他还不是个傻子。
  正如同辜言凯所说的,他并不是个冷酷的人,否则也不会容忍这一切了。

  第四章

  一早,陆封临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一走出房门就闻到阵阵香味传来,心里正觉得纳闷,就见到意橙站在厨房门口看似欲言又止般。
  他一如往常的,直接便要从她面钱越过。
  她的声音却突然传进他的耳里,“我准备了早餐。”声音里隐约带着局促,似乎颇不自在。
  她的话解释了他闻到的香味,却也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不清楚她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不论她想搞什么把戏,他都没兴趣参与。
  连拒绝的话也省了,陆封临迈开步伐直接走出公寓。
  意橙的失望可想而知,毕竟她是真心想要弥补的。
  虽说他压根不在意她想搞什么把戏,但她突如其来的反常,的确引起了他的注意,毕竟才短短一天的时间,一个人怎么可能转变得如此之快?
  坐靠在办公椅上,陆封临仍在为早上的事感到无法理解时,辜言凯敲了门走了进来。
  对于他近日的频频造访,陆封临已习以为常,甚至开始认真考虑把他调离总公司的必要。
  “想去台中或高雄,你自个选吧,”陆封临劈头就道,懒得跟好友罗唆。辜言凯听到这话,赶紧挥挥手里的卷宗,表示自己是为了公事,“嘿!别反应过度,我只是拿威盛的案子过来。”
  “拿来吧!”知道自己误会了,陆封临没再多说。
  倒是辜言凯,立即便察觉到好友今早似乎比平常烦躁,竟不等他罗唆个两句便要把他外调。
  “有事情烦心?”他试探的问。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要去高雄了。”
  好友的威胁等于间接证明了他的揣测,“别这样,我只是基于多年好友的情谊在关心你。”
  陆封临挑眉质疑他的话。
  辜言凯不死心的再问:“是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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