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神剑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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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 作者:曹若冰-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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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际,就有弃暗投明之表示,尤其如此深夜突如其来,老化子又特别礼遇于她,显有不寻常之意味。但是,就是一时苦于无法启口。
  倒是这位姑娘缓缓地上前几步,低低地说道:“肖相公!还识得婢子春云否?”
  肖承远小侠这才忽然想起,五娘子四个亲近婢女的名字,似曾听说是春云、夏荷什么的,连忙拱手道:“原来是春云!”娘,东梁山时,小生曾经与姑娘有一面之识,姑娘深明大义之行为,小生深记不忘。”
  春云一听肖小侠说是东梁山一面便深记不忘,只道伊人也早有一缕真情,不由地娇靥上飞红一阵,心里却是甜蜜无限。但是—想到此行的任务,又不觉愁上眉梢,把两道黛眉,锁得紧紧的。
  肖小侠—见春云低头站在那里,脸上表情,起伏变化不定,一会儿是喜,一会是愁,默默地不说话,只好问道:“!”娘星夜来到这迎宾馆,有何要事指教吗?”
  春云缓缓地抬起头,幽幽地望了肖小侠一眼,止不住两颗晶莹的泪珠而出眼角,低低地说道:“婢子深夜冒昧前来,有两句话,要跟肖相公面陈。肖相公。你不会以婢子身份低贱,而有拒绝之意吧!”
  肖小侠昂然说道:“姑娘有何见教,小生无不洗耳倾听。你我都是武林中人,请姑娘不要拘于俗礼才好。”
  春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婢子知道肖相公海阔胸襟,举世奇人,才敢冒然深夜而来的。”
  肖小侠不知道这位处身于玉娘子亲近婢女之一的姑娘,究竟有何重大事情,要如此深夜前来,而又如此难于出口。
  当下便正颜说道:“此处高人遍布,动则不宜,请快说。如有需用小生之处,小生向有立身处世之本,只要不背天理,不悖人情,无不尽力为之。姑娘如能信过小生,就请直言。”
  春云擦去眼泪,俏目四顾一周说道:“婢子若不能信过相公,也不敢冒如此危险,担重大干系前来谒见相公。只是此事……”
  春云咽了一半话,又停顿一会,忽然地抬头,毅然说道:“明日正午洞宫山大会,相公以为如何?”
  肖小侠奇怪地看了春云一眼,难道她冒险而来,就是为了这句话吗?当时便反问道:“姑娘之意,以为如何?”
  春云低下头说道:“婢子虽然自幼生长在邪恶之域,却能深体天意。自古邪不胜正,今必亦然。边陲各高手,虽然云集于洞宫山,据说为百年来少见的场面,但是,这也不过是自投网罗之后的困兽之斗罢厂。黑凤帮土崩瓦解必在眼前,是为不可挽救之厄运。”
  肖小侠从没有想到春云姑娘只不过是一个婢女,自幼生长在黑凤帮,耳濡目染,都是邪恶之事,竟然有这种可圈可点的思想,诚为难得,喻之为出于污泥而不染的莲花,应当之无愧。可见人性之向善,犹水之向下,非人力所可以改变的事。
  肖小侠于感叹之余,便向春云姑娘说道:“姑娘远见,小生敬佩无地。姑娘有如此卓见,何不奉劝贵帮主改过自新,回头向善,即使过去有欠当行为,但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春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相公所责是实,但是,病人膏盲之人,药石如石沉大海,何况婢子位贱言轻,能有多少力量挽救危亡于既倒。”
  肖承远小侠霍然说道:“姑娘能大义灭亲,幡然归正,小生当致以由衷的欢迎。”
  春云长叹一声说道:‘婢子此心既有正邪之分,身在何处,又有何区别?肖相公,婢子有—言敢请教于台前,武林之中要恩怨分明,是否有此一说?”
  肖小侠此时不禁觉得春云语言可人,而且谈吐异常不俗,黑凤帮主玉娘子身旁能有如此婢女,诚为奇迹,一份敬意油然而生。当时便正颜说道:“恩怨分明,视为武林之圭皋。但是,更有一说:大德不言报,冤冤不宜报,小生此意,姑娘以为如何?”
  春云闻言,忽然裣衽为礼,肃然地说道:“如此婢子才敢直言,婢于自幼生长黑凤帮,蒙帮主待如骨肉,教养成人,十余年抚养之恩,婢子终生不敢言报,但也不敢相忘。帮主所作所为,虽为武林正道所不齿,但是,婢子却不能因此而相忘抚养之恩。而且,据婢子所知帮主所以如此几近疯狂,实由于她一份代师报仇之心至切所致。”
  肖小侠“啊”了一声,点了点头。
  春云接着说道:“黑凤帮目前崩溃在即,众魔头猖狂得已经越俎代庖,喧宾夺主。此是孽由自作,无可怜悯之处。但是,婢子此行只敢请求于肖相公者,但望洞宫山平伏之日,能留一线生机,为帮主留下终身忏悔的余年。婢子感于她十数年之抚养之恩,私愿如此,才能冒死夜来迎宾馆。”
  肖小侠此时不禁浑身—震,他没有想到春云夤夜至此,会提出如此要求。沉吟半晌说道:“姑娘之意,小生已然明了,只是明日洞宫山之会,小生非主其事之人,届时恐力有未隶之处。”
  春云抬头说道:“只要能得肖相公干金一诺,婢子于心已足。”
  肖承远小侠慨然说道:“姑娘所言,情理兼顾,小生尚有何言?但愿贵帮帮主能够苦海回头,悬崖勒马,即使小生力有不足,武林各大门派高人,亦必能网开一面。”
  春云再次裣衽为礼,流涕说道:“肖相公能如此仁心待人,苍天保佑。帮主若不能大彻大悟,婢子惟以命相谏,尽心而已。”
  肖承远小侠此时大为感动,他想不到一个婢女能为主人流血横尸,以死相谏。玉娘子严奴娇得婢如此,合当她命不当绝。但是,黑凤帮在玉娘子主持之下,数十年来,为恶江湖,习恶成性,肖小侠真担心玉娘子难做出勒马悬崖之举,如此,岂不徒然送掉春云姑娘一条命吗?
  肖小侠眼看春云出落得貌美如花,而又通明世故,最难得的她能出于污泥而不染,这份气质,实在难能可贵。若能归于世上高人门下,岂非又是一朵武林奇葩?
  肖小侠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地一动,当即说道:“姑娘能有如此用心,诚为难能,贵帮帮主若再不能幡然悔悟,不独有负姑娘一片苦心,此等人亦无可以命相殉之义。”
  春云幽幽地说道:“多谢肖相公金玉良言,婢子铭镂于心。常言道是:受人滴水,当报涌泉。婢子一点痴心,如此而已。”
  肖小侠长叹一声,点点头,良久,才说道:“姑娘!夜已深,此处不宜久留,但愿姑娘天从人愿,黑凤帮免于血染洞宫山,以应上天好生之德。”
  春云一扯头上玄色包巾,无限难言之情,从眼光里流露出来,黯然良久转过身去,低低地说道:“婢子去了!肖相公请保重。”
  说罢,一跺脚柳腰微拧,飘然而去。
  肖小侠此时感慨万千,忍不住又叹息—声,这才飘身回到迎宾馆后进,刚一落身天井,就听到老化子呵呵地笑道:“小兄弟!这一笔人情做得不容易。”
  肖小侠进得房里一看,自石啸天老帮主以下,大家都集齐在屋里,当时,肖小侠止不住脸上微微一热,说道:“老哥哥以为我太过轻易承诺否?”
  老化子摇摇头,一正颜色说道:“小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那是对的。玉娘于严奴娇若能放下屠刀,与我等又有何异?”
  何云凤姑娘在一旁接口说道:“难得玉娘子还有这样一位好婢女,此女能在黑凤帮保持如此气质,足见玉娘子尚不无可救药之处。只是.武林各大门派难得同意,到时候若要引起误解,倒是令人为难之事。”
  老化子摇摇头说道:“凤姑娘!你以为洞宫山明日之会。各大门派高手能够担当得起吗?”
  蓝玉珍姑娘撇嘴说道:“我们还是原先的打算,不到紧要关头,我们只作壁上现,如此后来,才能对我们言听计从。”
  石者帮主呵呵笑道:“不瞒诸位说,自从老朽见到武当派掌门卿云长老,如此量狭护短,对武林各大门振,已有重新估计,傲视无人,自立门户,只怕明日难逃一败,我们若要出于过早,只怕人家还未见情。”
  肖小侠一听石老帮主也如此,当下垂首不言,暗自想道;果然如此,岂不令少林寺宏清大师难堪吗?况且元济大师以十年面壁之苦,换得今日各大门派共赴危难。我们又何必坚持颜面,而不稍作退让呢?
  肖小侠为人敦厚,以为武林各大门派虽然有傲势凌人之嫌,也不至要他们首级流血。
  老化于此时也收敛起笑容,正色说道:“小兄弟!你厚道待人,只怕人家未能容你。老帮主之意,未尝不是确实之情。”
  正说着话,迎宾馆通往前进之门,霍然而开,—声低沉的佛号适时传进,只听得少林寺的宏清大师说道:“老僧很冒昧,诸位施主能与老僧一见否;”
  石老帮主立即抢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大师深夜至此,有何高见。”
  宏清大师缓缓地走进天井之内,身后罗列一十八位少林高僧,背相而立,显然是留神戒备。
  老和尚走进严颜而立,合掌说道:“老僧此刻忧心如焚,为明日之会,终夜难寐。思虑良久才断然相扰诸位施主,而对肖小侠有一不情之请。”
  肖承远小侠讶然抱拳而立,凝视着宏清大师。
  宏清大师微微回顾一下周围,说道:“诸位施主俱是身怀绝艺、独步当前之人,洞宫山之会若无诸位鼎力相助,从此魔道猖狂,则不止一日。但是……”
  老和尚说到此处,忽然一顿,又慢慢地接下去说道:“明日正午之会,各大门派败为必然,但是,如果不至心服认输之际,请肖小侠勿先动手。……”
  肖小侠忍不住叫道:“大师!……”
  宏清大师喧一声佛号说道:“小侠休要误解老僧心意,老僧年迈花甲之上,久遁空门,断不至教唆小侠作意气之争。”
  肖小侠依然止不住说道:“如此大师之意,要晚辈何为?”
  宏清大师轻轻叹喟一口气说道:“明日一上洞宫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成功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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