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已经使你能够如此飞扬跋扈若是。”
千毒神君得意地说道:“三年有成,今日不过牛刀小试。肖朋友! 你昔日如此名振一时,
可曾想到今日? 就以方才那一阵‘灭神死砂’,只不过是老夫三年之中,所练的一种。而且
仅此一种,也只须要一摆手之间,便将你这位大名鼎鼎的‘苍虚秘笈’得主,断送在这荒凉
古道之旁。”
说罢扬头一阵呵呵大笑,那一份得意的情形,已经暴露得点滴无余。
但是,千毒神君这一阵狂笑,正是笑在劲头上,嗄然而停。两道眼神,炯炯地瞪着肖承
远,脸上的颜色.也在不断地千变万化。
千毒神君岂是糊逮之人?他忽然也想到自己的‘灭神死砂’,等闲人难挨七步,即使是
内力精湛之人,也抵挡不了一盏茶的光景,便要神消魄散,百脉停顿而死。为何肖承远和他
谈了许久的话,依然没有要死的模样?
肖承远小侠一见千毒神君这等模样,依然微微笑道:“神君三年苦练,埋名隐姓于北祁
连,如今三年有成,想不到竟是在下肖承远首当其冲,为神君作了开发利市之人,真是幸也
何如?”
干毒神君一听肖承远如此刻意嘲讽,知道“灭神死砂”出了毛病。他还不晓得肖承远小
侠是百毒不侵之身,只道是肖承远小侠事先知道了防范,才躲过他这陡然一击。
当时厉声喝道:“好小于!你躲过丁死祸,还故意卖乖,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了
不起的能耐?”
喝声未了,身上红袍无风自起,鼓起如伞,倏地闪电一式旋转,两只大袖也适时一齐拂
出。
这一瞬间,声势果然惊人。不但狂飚大作,走石飞砂,而且在这一阵狂风当中,还夹着
无以言喻的怪味,以及无数亮晶晶、光闪闪,细的有如牛毛,粗的有如碎石,形成一股汹涌
的波涛,直向肖小侠迎头当面的扑下来。
肖承远口中刻意嘲讽,立意要使千毒神君,在激怒之下,使出全身家当,看看他究竟有
何种能耐?
干毒神君果然激怒如狂,全力使出。肖小侠虽然深明自己仗着百毒不侵之身,但是他亦
唯恐万一。
武林之中,许多成名数十年的高人,只因为在偶尔的不小心之下,一个万一的失误,乃
造成遗憾终生。所以肖承远小侠,早就运用神功,护住周身百穴,当时一见如此情形,立即
大喝一声:“来得好!”
右手一探,描金白玉折扇立即滑到手中,“刷”的一声,抖开扇面,运足七成功力,一
式“横扫千军”呼地一下,划出半个大圆圈。
这也就是徒手过招,硬接硬架一样,没有丝毫取巧的地方。
肖承远小侠如此一招阵出,全凭内力逼出一股罡劲.“九天玄门大乘神功”的功力,也
就立即显出高低。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这—声呼啸而过,立即眼前星光乱闪,嘶嘶乱飞,卷起一阵狂
流,将千毒神君使出的那许多毒物,卷得四下飞舞,一齐都飘落到远不可辨的地方。而且,
那一股劲道,却是源源而至,逼得千毒神君桩步浮动,腾、腾、腾一阵到退,退后七八步之
远,才勉力沉桩定势稳下身形。
千毒神君断没有想到,自己苦练三年,依然无法抵挡人家一举手之间。一阵自惭失望之
余,杀心又起,不稍停顿,柱地盘旋,立即就向树荫里退去。
千毒神君身形未起,只听到肖小侠叱喝一声:“哪里走!”
声到人到,但见玉扇一点,化为流星晶莹,疾如闪电地指向千毒神君的“笑腰”“凤眼”
两大主穴.
千毒神君无暇先退,只好先求自保。藉前冲之势一挫身腰,让开三尺。左手大袖一翻,
带起一阵劲道,缠向肖承远小侠点来的玉扇。
肖承远小侠手中玉扇原式不变,只轻轻向上一挑,就听得“嘶啦”一声,半截的红袖,
飞舞到数丈之外。
眼见得那柄描金白玉折扇,就要点中千毒神君的手掌,那一只手掌也就免不了要化为一
阵肉浆血雨洒落一片。
就在千毒神君欲躲无力,眼睁睁地要伤在肖小侠的玉扇之下,忽然—个意念,闪上肖小
侠的心头。描金白玉折扇不上而下,右手食中二指,却趁时而出,宛如铁钳,一把夹住千毒
神君的脉门。
这几个动作,都是快如闪电,不及一瞬之间千毒神君半身麻木,成了肖承远小侠手下败
俘。
千毒神君虽然心里既惊且惧,尤其心服肖承远小侠的神功无敌,觉得自己实在无法与人
在功力上一争短长。但是,千毒神君这等人老谋深算,阴险无比,尽管内心如何紧张慌乱,
但是,在表面上却是依然冷笑呵呵。
肖承远小侠当时问道:“卞言!以你的心肠和手段,我断然饶你不得,但是,我仍然还
要给你一个反省回头的机会,以上体天道好生之德。不过,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千毒神君此时已经痛得浑身出汗,遍体生津,尤其额上的汗珠,有如黄豆大小,滚滚而
落。但是,他仍然狞笑着说道:“肖朋友!你这种类似逼供的情形,老夫岂能回答你的问题?
何况老夫虽然败在你手下,心中仍有不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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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冰《玉扇神剑续》第二十六章
肖承远接着说道:“如今我要问你两件事,你能照实说来,肖承远素来不愿斩尽杀绝,你千毒神君仍有回头向善的机会。”
千毒神君冷笑说道:“肖朋友!你以为像目前这种情形,老夫会回答你的话吗?”
肖承远沉声说道:“未及一合,你便束手落败,你可知道不回答我的问话,将会有何种后果?”
千毒神君眼睛一转,顿时满脸寒冰,厉声说道:“肖承远!
难道你不知‘三军可以易帅,匹夫不可以夺志’的话吗?
你如此威协逼迫,以为老夫会告诉你所要知道的事吗?“
千毒神君如此态度突然强硬,倒是大出肖承远的意料之外。
他忘了眼前这位外貌凶恶、内心阴险的千毒神君,是如何老奸巨滑。反而以为他如此强硬,大有宁断不变的气概,因而心里不禁自然而起地发生一点好感。
当时肖承远缓着语气问道:“若依你之意,应该如何才能使你乐于回答?”
千毒神君斩钉截铁地即回答道:“使老夫心服。”
肖承远一听之下,不觉脱声而笑,点头说道:“心服而后口服,你说的极有道理,如若不服而言,是为协迫。但是,尊驾一招未满,束手落败,尚不能心服,将如何才能心服?”
千毒神君呵呵笑道:“肖朋友!你如此聪明,难道连这点道理都想它不穿吗?老夫卞言,外号千毒神君,生平以弄毒著称,一身功力尽瘁于施毒之上,这掌剑功力,自然失之偏废,何况遇上的又是你这位‘苍虚秘笈’的得主?如此情形,所长与所短相值,老夫如何能心服?”
肖承远闻言哈哈一笑,飘然后退两步,玉扇笼于袖中,点头说道:“难为你说得如此入情入理,在下为人是遇理而回。
不过,依照你如此说来,难道要我和你较量一下弄毒的功夫,你才心服了吗7 “千毒神君此时露出得意的神情,也飘然挺身,向后移动了两步,微露出一丝狞笑说道:”老夫卞言既然是以理服人,自然不会说出无理之言。你肖朋友虽然武功高人一等,但是若论这弄毒的功夫,你在老夫面前无异是三尺孩提,老夫若要你较量这弄毒的功夫,倒变成老夫有意挟长欺短,落人以口实。“
肖承远一听,千毒神君竟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大出意料之外。当时点头含着微笑说道:“如此依你之意,究竟要如何才能使你心服?”
千毒神君回手指着身后那几棵大树,冷笑着说道:“老夫在这几棵大树之间,设置了有三种暗器,肖朋友!当你穿过这几棵大树,而能安然无恙,老夫心服,愿回答你肖朋友任何问题。”
肖承远随着千毒神君的手指,向面前那几棵大树看去,虽在阴影之中,由于肖承远目力充沛,依然看得清清楚楚,七八棵大树参差错落,长在道路的两旁,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他看不出千毒神君在这几棵树之间,设置了何种剧毒机关?
不过,千毒神君既然胆敢如此开口,若无所恃,断然不会如此。
肖承远如此微微一怔之际,千毒神君立即朗声呵呵笑道:“怎么?肖朋友!你若是以为老夫这个条件太苛,无有必胜的把握,是否还要换过另外一种方式?”
本来肖承远确有顾虑之意,这种较量,比不得各凭本领一拳一掌的硬拼。正如千毒神君所说,数十年时光,都尽瘁于弄毒的功夫上,这弄毒的功夫,肖承远确是要自叹不如。
虽然方才一阵毒攻,肖承远仗着自己是百毒不侵之身,未蒙央害,但是万一另有剧毒,偶一疏忽,招致杀身之祸,岂非太不值得了吗?
但是,此时千毒神君如此一激,激起肖承远豪气干云,雄心万丈。立即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千毒神君!你休要如此激将于人。如果我肖承远不准备接受你这个条件,你这激将之计,也是徒然。不过如今我肖承远要让你明白一件事,那便是邪终不能侵正,尽管你有千毒一身,若是执恶不改,一意为虎作伥,到头来你不但不能毒人,反而要自食其果。”
说着话,描金白玉折扇一抖而开,贴在胸前,飘然迈步,便向前面那几棵树当中走过去。同时口中又接着说道:“我肖承远愿意以孑然一身,领教你这位数十年尽瘁于施毒的千毒神君,有何种不同于人的毒技,也好让你心服。”
千毒神君随即呵呵一笑,身形接连一闪,落身于树荫的边缘,双手一伸,远远示意,朗声说道:“肖朋友!你且慢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