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怒叱道:“无耻贼!只知暗袭,何不出来见诸当面?”
肖小侠此时也留神的四下扫视一遍,笑着向绿忆姑娘说道:“绿忆妹妹!我又要考考你的手法准头如何了。”
绿忆姑娘霍然一震,立即敛神静气,向四周一看,立即笑道:“承哥哥!你要我打什么地方呢?”
肖小侠从地上拾起一粒石子,递给绿忆姑娘,笑着说道:“你左后相隔五丈那棵大树,向卜数,第三个节疤,看你可能打中。”
绿忆姑娘刚笑着说得一声:“好!我试试看。”
突然那棵大树一裂为两,从中间走出一个人来。原来利用树皮,假装成树,而且惟妙惟肖,难怪一时看不出,而那个树节,正是那人眼睛的所在。
这人刚一露面,绿忆姑娘立即蓦地个前扑,疾如闪电.直掠到这人面前,没等到一眨眼间,姑娘已经单手一提,捏住颈脖,惜回到原地,摔在地上。
肖小侠对这人看了一眼,见他皮氅皮帽,一如在前面暗放鱼钩那四个人一样的装束。不由地冷笑一声:“左边第五棵,右边的第—棵第二棵,你们还要我用石子打你们眼睛才出来吗?”
肖小侠如此一发话,那三棵树又都自然地裂开树皮,走了出来。
绿忆姑娘恼恨他们下手阴毒,伤害了她的坐骑,没等到那三个人站稳脚步,立即扬手连拍,连施神掌绝技,只听得“啪、啪、啪”一连响声,每个人都挨了两掌,打得满嘴血流,脸肿多高。
肖小侠拦住绿忆姑娘笑道:“妹妹!哲请息怒,待小兄问问他们,为何如此不讲武林规矩,处处暗计算人。”
说着低头向地上那人说道:“你们都是千山寒江冷面钓翁派来的人吗?”
那人瞪眼闭嘴,一言不发,肖小侠说道:“千山钓翁现在何处?你起来带我们去见他。我们远从扛南来到关外,他如此处处暗计伤入,难道他不敢相见吗?起来带我们去。”
任凭肖小侠如何问话,那人就是闭口无言。绿忆姑娘气道:“看来这些人都是能熬苦痛的,我到底要看看他们究竟能熬到什么程度。”
肖小侠点头对地上那人说道:“你再是一言不发,你就会尝到错骨分筋的惨味,你说了便于你无事.”
那人腔上顿叫露出惊恐之色,变得苍白,但是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说。
绿忆姑娘冷笑一声说道:“冷面钓翁果然御下有方,你居然肯挨分错骨分筋的痛苦,不发一言。好,你就尝尝看。”
姑娘正待举手拂穴,站在树林边缘,满口流直的那三个人,忽然一齐反手抽剑,垫步欺身,三支长剑,三道光芒,分从三个不同方向,宛如猛虎出柙.拚命向肖小侠和绿忆姑娘扑来。
三个人起式一致,桩步沉稳,步眼灵活,递剑劲贯剑身,分明都有相当火候。可是,看在肖小侠和绿忆姑娘眼里,自是不值一顾了.
肖小侠当时大笑一声,便说道:“是了,江湖上素有不分高下不罢手的说法,你们是要见过高下之后,再肯说话.”
人在说着话,脚下化演“苍虚缥缈步”,只见他青衫一摆,皮氅一旋,身形像是飞蝶穿花,在三支长剑间,只是约略地一转,“锵啷啷”一阵金刃落地,三把长剑一齐掉在地上,那三个人每个人的手腕,都肿了一块。
肖小侠指点着笑道:“如果不服气,捡起长剑再来过。”
三个人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份儿,连人家用什么手法摘掉手中的长剑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再动手?
肖小侠看见他们已经是无胆再动,便点头说道:“如果自认不敌,就快说出千山寒江冷面钓翁他在何处?”一
肖小侠刚一说到此处,就听到树梢有人冷冷地说道:“对不敌之人尽抖威风,有何颜面。”
绿忆姑娘闷在一旁,半天没有说话,心里早就有气,这时候一听有人在树梢发话,霍地一抬头。两道秀眉一拧,右手微扬,娇叱一声“打!”
只听得“啪”地一声,树梢那人早就挨上了一巴掌。
这一掌发出之后,只听得“咻咻”声音,从树林梢头,呼然落下十个人来,一字并肩,当着肖小侠和绿忆姑娘面前昂然而立,只有左边第—人,左颊上留着五个红指印.
肖小侠当时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千山十猿。绿忆妹妹!你这一掌打得可轻了,他们都是冷面钓翁的有力助手,可以挨得重一些的。”
肖小侠心里也着实恼恨这冷面钓翁卑鄙可耻,三番五次暗施鬼计,这才冷言讽刺于他们。
干山十猿对于肖小侠的冷言讽刺,仿佛是充耳不闻,十个人一字并排右手反按剑把,脸上冷漠无情地站在那里,只有左手第一人冷冷地说道:“姓肖的!你不谙千山寒江冷面钓翁的规矩,却休要胡乱怨人。经不得三番五次的考验,你还敢到千山寒江来干什么?如果经不过难关,只怨自己学艺不精,不要尽在口头上着意损人。”
肖承远小侠哈哈大笑,说道:“做人不能光明正大,专在暗中施弄诡计,这算哪门子规矩?看来这位冷面钓翁是个见面不如闻名的人物。千山十猿,你们回去告诉冷面钓翁,我肖承远是堂堂正正前来拜山,如果要尽施诡计,就休怪我肖承远手卜不能留情。”
干山卜猿左首那人毫不动声色,说道:“姓肖的!亏你还是闯荡江湖的人物,连这点‘入乡随俗’的道理都不懂吗?此地关外,不是中原。”
肖承远小侠笑道:“关外中原,莫非一理。何况你们这位冷而钓翁也是来自中原。只不过是卑劣成性立意阴险罢了。也罢,入乡随俗。告诉我,前而到寒江还有多少关卡?”
那人摇摇头,冷冷地说道:“不能相告,其实眼前就是—道。”
肖承远小侠笑道:“就是你们十位呀?天台山手下败将.还妄敢言勇?”
千山十猿不理会肖小侠的讽刺,忽然一声暗号,“刷”址的一声,十支长剑齐声出鞘,俱是剑立当胸,凝神以视。
肖小侠点点头说道:“十位如此明白拦阻,还不失为光明正大。十位剑法不弱,想必别后数月,更有进益,好吧!我就领教各位十招.”
说着从笼袖里,取出描金白玉扇,正待迈步上前,绿忆姑娘在—旁叫道:“承哥哥!这一场让给我如何?”
肖小侠闻声停步,回头笑道:“绿忆!千山十猿都是剑中的名手,大凡击剑名手都善于敛神聚气,抱元守一,才能剑动神随,威力无边,你要领教他们剑术,倒不妨为他们弹一阀琵琶。”
绿忆姑娘闻言一顺怀中琵琶“咚”的一声,“千山十猿”倒了一半。
肖小侠冷然道:“冷面钓翁的手下也不过如此,你们这群草包,非是我一招之敌,也出来现丑?”
…
幻剑书盟 ,海之子
曹若冰《玉扇神剑续》第十四章
这正是肖小侠气恼冷面钓翁暗谋无赖,才出语尖割,激动千山十猿。只有把千山十猿打败得颜面殆尽,想必这位冷面钓翁自必要挺身而出。
绿忆姑娘闻言便回眸嫣然一笑,她笑的是平日谨言慎语的承哥哥,为何此刻也如此尖损而粗鲁。可是,再转头向前看去,剩下的五猿,对肖小侠的话,根本听若无闻,此时已经慢慢散开,凝神持剑,待势而攻。
绿忆姑娘轻轻从怀中顺出碧玉琵琶,纤手抚弦待弹,肖小侠伸手按住姑娘柔荑,微笑地说道:“妹妹!千山十猿以联手攻招见长,如今仅剩五人,败亦于心未服。”
绿忆姑娘微点臻首,霍然左手一圈,琵琵斜抱,右手倏又轻弹五指,隔空解开地上五人的穴道。笑顾肖小侠说道:“承哥哥!我依着你啦!”
肖小侠点点头,向左边为首第一人说道:“弹指中穴,隔空解穴,内功之绝,各位休要惊以为系幻术祟人,中原武学,非你们所能深体其奥,叫他们摆起剑来,旗展你们素以见长的十剑联攻。”
如此谈笑却敌,顾盼神色自如,视千山十猿如无物,换过任何人,都难以忍受。武林之中,讲究的是:“宁死不辱”。可是,千山十猿仿佛漠然不为肖小侠这种嘲讽所激动,竟冷漠示意地上的五个人,拾起长剑,重整阵容,要作舍命之攻。
肖小侠点头说道:“各位这种神不躁,气不浮的修养,确为练剑之人高等功夫,难得呀!这样吧!各位能以十剑联攻,挨过十招,在下和舍妹,悉听从各位吩咐,接受冷面钓翁发落。如果各位集十人之力,穷十年之学,未能挨过十招,就请各位告知冷面钓翁的住所。如此交换,谅来公平,如何?”
左首那人,依旧冷然不答,只是长剑微晃,十个人闪身错位,列成一个阵势模样,一式举剑而待。
肖小侠笑道:“各位虽未启口,想来已是默允。”
说着低头向绿忆姑娘说道:“妹妹!琵琶仙音,还是末便轻自奏动,南海剑术,武林翘楚,妹妹愿让我瞻仰一次否?”
绿忆姑娘一见承哥哥这会子是一反平常的风趣谈吐,不由露齿而笑,递过琵琶,说道:“人家是十剑联攻啊!只怕我要有辱哥哥的所命了。”
肖小侠笑道:“那也好!正好如此一见冷面钓翁藏不露脸的庐山真面目,你我不敌,弃剑受缚也是好的。”
绿忆姑娘接过碧雪神剑,拭了拭剑上的光泽,盈盈向前几步向千山十猿列阵而待的圈中走去。
这种悠闲自得,毫不为意的走向前去,千山十猿竟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
绿忆姑娘右手倒柱长剑于地,金声玉质,鹂质清音地说道:“十招!各位不但可以使剑,还可以让我再见识你们独门暗器‘毒杨花’的霸道威力,请呀!”
像绿忆姑娘这种柱剑而谈,哪里像是准备力拚十支长剑,作性命之搏,倒是像对一堆土鸡瓦狗,指点笑谈。千山十猿饶是如何冷漠不会激动,此刻也受不了如此超乎侮辱的轻视。像这种情形,即使是泥人,也会激起几分土性,何况千山十猿凝神敛气的功夫,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姑娘如此笑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