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贵客,何不将东院的沁安居打扫出来,竹园毕竟偏远冷清了些,怕是客人会不习惯吧。”茹意接话道。
其实更多的一层原因是因为,这竹园最靠近兰殊尧的静安居,茹意心中也是有些妄念的。先王妃也曾俺是兰殊尧让茹意搬进去可以方便照顾他,却是被兰殊尧不咸不淡地给拒绝了。
如今,兰殊尧竟亲自开口让人住进去,茹意心中自然也是有些不甘的。只是她也知道,兰殊尧向来不喜性格太过跋扈的女子,她也不好将此事摆在脸上。
在兰殊尧的心中,她一直都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子。
茹意的这点小心思,常宿是知道的,他也乐见其成,“茹意姑娘说的不无道理,沁安居向来是招待贵客的,景致也比竹园好些。”
“不必多言,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余的,兰殊尧也不愿多说。
“王爷一路辛苦,茹意已经备好了酒菜为王爷接风。”想是刚才的气氛有些沉重,茹意温婉地说着,想要缓解一下气氛。
兰殊尧看了她一眼,“这些事叫下人做就可以了。”
茹意毕竟是是他母妃带进来的人,又当做女儿一般疼爱,兰殊尧自然不会太过为难她。而他却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在茹意的心中却又是另一种关爱之意了。
“下人做事,总是叫我不放心,茹意和王爷相处多年,最是知晓王爷的口味的。”
待兰殊尧走远后,茹意才拖着常宿问起了贵客的事。
“看来那位贵客应是与王爷关系颇为亲厚的,常管家可知是什么人吗?”茹意知道常宿跟着兰殊尧的日子算是整个府里最长久的,对他说话时,不自觉的有着几分尊敬。
茹意在府中虽是没有正式的名分,但是在常宿的心中俨然已经将她当成了未来的王妃,说话也不敢怠慢,只是这事王爷确实没有和他说过,他也不敢妄加揣测。
“老奴若是知道,定是不会瞒着姑娘的,只是这事王爷也不曾和老奴提及过,想来是王爷较为看重的客人吧。不管如何,马上就能见分晓的。”
“常管家说的在理,是我心急了。”茹意见从常宿的嘴里也打听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姑娘啊,这么多年来,姑娘对王爷的心意,老奴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王爷虽然性子清冷了些,可也只有姑娘一人常伴与王爷身边,老奴相信,皇天不负啊。”
“茹意在此谢过常管家提点了。”
兰殊尧书房内,叶采翘着二郎腿,嘴上叼着根不知从哪里摘来的野草,神情好不自在。与他在萧湘院是神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兰殊尧将手中的信折叠好,放入信封,“劳烦你去知音谷一趟,将这封信交给古夕流。”
“单凭这么一封信,古夕流这个家伙就会出谷了?”他可是知道,古夕流这家伙都已经十年没有出过谷了,一直呆在那里研究着他的医术。
况且,古夕流喜欢杀人多过于救人,他实在不相信,单凭兰殊尧的一封信就能让那个家伙出谷。
“他欠我一个人情。”兰殊尧也不欲多说,到底是什么人情,怕也只有古夕流和兰殊尧两个人知道了。
叶采接过信后,唉声叹气道:“大爷我好歹也是堂堂江湖第一剑客,如今居然沦落到跑腿打杂的份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如今的日子,真是越发难过了。”
兰殊尧已经见惯了叶采这种自怨自艾的样子,更是不会去劝解,“太子不孝,太后又中风了,朝中的大小事情,都是太傅季言说了算的。你我这一路行来,后不见新的杀手,想是太后忙不过来了。”
叶采将信塞到胸口,“看来如今太后,当朝的宰相也无能为力了。”难道曾经权势过人的太后就这么了了。
“宰相?云之砚不过是仗着其妻刘氏一族的威信,如今刘氏一族散乱,云之砚亦不过是将死的老人罢了,刘薇这个老妇还能指望他。”兰殊尧口中满是不屑。
现今的宰相云之砚,年轻时不过是个寒门苦读的书生,机缘之下碰上了刘薇的母亲,才得以入赘进了世族。就是生下的儿女,也是跟着母亲姓的。
这也是宰相一直被人所诟病的事,他的女儿刘薇嫁给皇帝之后,云之砚觉得面上无光,才给儿女又冠上了云姓。
只是,朝中知此事的人,都不以为意罢了。
“穆王兰玄久和秦王兰玄慕俱是皇帝和宫娥春风一夜所生,本来是没有机会坐上皇位的。只是如今,太后被太子气晕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对你很是不利啊。”叶采有些愉快地说,仿佛看着兰殊尧不痛快,对他而言是值得很高兴的事。
“朝廷之事,你倒看得透彻。”
“跟在你身边久了,这点都不知道,我岂不是愚不可及了。”
“那你觉得最后登上皇位的人,是谁?”兰殊尧镇镇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像是锁定了目标的秃鹰一般。
叶采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投射过来,“难道,这世上,最想做皇帝的人不是你吗?”
怕是也只有叶采敢这么和兰殊尧说话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叶采的嘴里,仿佛不过如此,便如吃饭睡觉一样,都是极其普通之事。
兰殊尧一笑,“快去知音谷送信。”
门外响起茹意的声音,“王爷,晚膳已经准备妥当,王爷可以用膳了。”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温柔。
兰殊尧的目光不由看向了紧关着的门上,随后又转向叶采。似乎在问,他们的话,她到底听去了多少?
叶采笑着,摇了摇头。以他的功力,茹意自踏进院子的这一刻,他也是知晓的,是以,他准确的告知兰殊尧,茹意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其实,我倒是想知道,她若是听见了,你会是什么反应?杀了?”
兰殊尧不语,扫了他一眼,“我随后就来。”冲着外面的人说道。
“你的青梅竹马倒是体贴,和那个长了爪子的侄女比起来,更懂得体贴人啊。不如你就收了吧。暖暖被子也不错啊。”叶采不由打趣道。
见兰殊尧不理会,只是开门而去,叶采在他身后嚷道:“喂,你该不会还是个童男子吧?”
他分明看到兰殊尧走路的步伐微微停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一瞬,却是将逃不过他的法眼的,叶采不由在兰殊尧的身后大笑着。
有谁会相信,一个年方二十四,血气方刚的男人,而且还是一国的王爷,至今还没开过荤,说出来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难怪整个江都的百姓,都谣传兰殊尧其实喜好男色。难怪这么久,也不见他娶亲。
想着再过几日兰曦妩就要来了,且看兰殊尧在殷华对她的态度不一般,叶采不由心生一计。
乱,伦这人间悲剧,若是发生在兰殊尧身上,定是精彩无比的啊。
想到此处,叶采不禁大笑起来,连日来被兰殊尧打压的怨气也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要说:叶采:哼哼,叫你一天到晚使唤我,给你下点x药
十叔:你不知道本王定力一流的吗?
茹意:为何王爷的脸这么红?
叶采:哼哼,老纸下了三倍的剂量,小兰子,你认命吧,哈哈哈哈
十叔:好吧,你把大侄女帮我找来一下。
28过度章节
江都王府;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姑娘;好歹您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了,你对王爷的心思;别说是府里的,就是整个江都;也鲜少有人不知的,王爷怎么就那么随意将竹园给了别人了。”茹意身边的丫鬟肖儿自打听说竹园今日住进了人以后;就一直在为她家的姑娘忿忿不平。
主子跟的好;丫鬟的身份自然也就不同了。肖儿是削尖了脑袋想要自己伺候的姑娘能够得到王爷的青睐;不说正妃的位子,哪怕是一个侧妃;到时候她肖儿也是有资本在其他丫鬟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了的。
这事;老王妃在世的时候也是向王爷提及过的,王爷没有拒绝,众人就当成了默认,姑娘在府里的吃穿也是照着侧妃的用度来分的。
肖儿本以为自己跟了一个好主子,飞黄腾达,麻雀变凤凰的日子离她不远了。哪只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什么动静。
更没想到的是,象征着江都王府女主人地位的竹园,如今住进了她人。
“人家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地位自是不比一般人,王爷将竹园分与她,也是应该的。”茹意说话的声音柔柔的,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
可话虽如此,一想到那个明媚的少女出现时,王爷那一闪而逝的动容,茹意心中还是微微的酸涩着。她在王府这么多年,虽然猜不透兰殊尧心中所想,却也知道这世上,甚少有叫兰殊尧动容的事。
王爷面对她的时候,总是那么得冷漠,她原本也以为,王爷的性子便是如此了。
直到那个叫兰曦妩的少女出现,她才知道,原来兰殊尧的脸上也能出现这么温柔的表情。
可那样的温柔却不是给她的。
“姑娘你可不能这么想,那个风华郡主是王爷的侄女,便是再亲,也是客人啊,怎么可以这么随意就住进了竹园。”肖儿不甘地说道。她要为自己的飞黄腾达努力。
“我又能如何,王府里的事还不是王爷说了算。左右我不过是个被捡回来的孤儿。”茹意有些想不通,开始自怨自艾,不满于自己的身份。
肖儿看着这个对镜自怜的女子,真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她若是命不好,那么他们这些当奴才丫鬟的,难道就是天生命贱吗?
她有老王妃将她捡回来,千金小姐一样的被人伺候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她们这些下人,哪一个有她这么好命。
她肖儿八岁就被滥赌的亲人卖进了王府里当下人,五两银子就买断了她的一生。世态炎凉,唯有靠自己往上爬才不会被人踩。
只是,王爷的床实在不好爬,聪明的肖儿将将目标锁定了茹意。
“过两日就是乞巧节了,姑娘何不约王爷去街上走走,也好趁机和王爷好好处处,培养一下感情。”肖儿适当的提出了意见。
“王爷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同意。”茹意不由皱眉。乞巧节,是男女双方互定情意的日子,女子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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