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不是住不住的问题,而是那些人不讲郡主放在心里。
“茹意?”将信封用火漆封上,拿着个小尖刀在火漆上又开始勾勒起了图案,“王府里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兰大郡主一向眼高于顶惯了,除了兰殊尧,怕也是没将几个人看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叫茹意的女子。
“便是郡主刚到江都王府时,站在王爷身后的,穿枣红色衣裳的女子。”绿娥出声提醒,以唤起自家郡主的记忆。
兰曦妩不由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是熟悉,当初碰到王渊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丫头在一旁提醒,某人就是曾经将你拒婚的人。
绿娥虽傻,却有一点还是好的,记住对自家郡主不敬的人,以便在适当的时候提醒自家郡主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么一说,兰曦妩也就渐渐有了印象,隐约记起似乎是一直跟在十叔后面的一个女子,因为一直低垂着头,直接被兰曦妩归类到了下人一块。
不得不说,小绿娥打探八卦消息的水平是一流的。
“蠢货。就是有老王妃的许可又如何,除非是个不入碟册的暖房的,她若是想做别的,也得看看上头的人同不同意。”听了绿娥叙述,兰曦妩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便是老王妃许可了又有何用,人现在早已作古了,说的话自然就等于没说了。若是十叔有意于她,又何必拖了这么久,摆明了就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令十叔府里的下人居然这么有默契的将她看成十叔府里未来的女主人。
她来这里不过是借着十叔的名义给祈找个神医,其他的事根本就没在考虑范围之内。十叔要不要娶亲,娶的又是谁,她一个做晚辈的毕竟管不了,也不是她能管的。
只是有些人实在太不自量力,不过才住进来这么几日就给她下绊子,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兰曦妩冷哼一声,若是没有她的授意,那些鸠占鹊巢的话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以为她是世家千金,没见过世面?
她兰曦妩处理严阳王府那些挤兑她母亲的小妾的时候,你茹意不知道还在哪里蹦跶呢?
看着自家郡主嚣张气势又上来的绿娥不禁一脸欣喜,这才是她家郡主啊。
“诺,将这信八百里加急送出去。”兰曦妩终是将手上的家书倒腾完了。红色的火漆上赫然又是一朵娇艳欲滴的小梅花。
“郡主,您难道就这么看着那个女人在您身后说些诋毁您的话。”小丫头忿忿不平,一定要将对她家郡主不敬的人一个下马威。
“你都说了是在我身后说,到时我若是将她怎么了,人家一招梨花带雨再来个抵死不赖,你能怎么样?且由着她折腾,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女人蠢一点不要紧,要紧的是蠢的不知道有些人该不该得罪。
郡主出手,必定是要一击就中,绝无翻身的机会。
“王爷,这是您最惯喝的瓜片。”书房内,兰殊尧正在翻阅着滞留在殷华的探子传来的消息。
兰殊尧的神色晦暗,“有事?”
“王爷,明日是乞巧节,我擅自做主放了府里的丫鬟一日的假。”茹意温柔地说着。
“这些事,你和常宿说就好。”看着最近时常在他面前出现的茹意,兰殊尧的心中有些不悦,却也是依然静如止水。
“王爷……”有些话,似乎很难启齿,可是不说却没有机会说了,茹意有些主意不定的忐忑着。
“嗯?”淡漠疏离,却也是不耐的前兆。
“明日乞巧节,王爷可是有空?”终于还是将心头的话说出了。却是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要如何回答。
“嗯。”王爷似乎兴致缺缺,低头临摹起了当朝大书法家王游的狂草。
被人这样的忽视,尤其还是自己心里爱慕的男子,茹意心里的失落是显而易见的。她见兰殊尧全神贯注于临摹字帖的样子,顿觉无趣,怏怏地准备出去。
“以后端茶送水的活,还是叫下人来吧。”背后响起了兰殊尧近乎于冰冷的声音,仿佛是见到她离去,才忽然想起脱口而出的。那么随意,却是铁铮铮的拒绝,拒绝她再踏进书房。
茹意非是愚不可及之人,兰殊尧既然点到为止,也是给她留了些许面子的。不管是看在谁的面子上。
“茹意知道了。”说完,快步离去,片刻的滞留只会叫她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这些年,心里总是有些冀盼的,以为那人没有拒绝,就可以将心中的念头滋生。殊不知,在他那样的人眼里,却是连拒绝都显得费神。不过是由着她,自演自导的做着白日梦罢了。
兰殊尧,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什么?
谁也不曾看见,一向温柔较弱的茹意姑娘此刻严重的寒意。那是一种想要置人于死地的决绝。
而书房内,当茹意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一直临摹字帖的兰殊尧,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游戏,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入v的第一章,前面几张是倒v
十叔开始行动了,茹意姑娘马上就炮灰了
你们开心了吧 说了这是宠文有木有
h的话预计小h在下下章 如果情节估计不错误的话
30七夕佳节
七月初七 ;七夕佳节。
江都府地界上的男女老少,都想趁着节日热闹一番。家家户户但反是有女儿都;都在自家院子里摆上了香火蜡烛,拜一下七姐;求得心灵手巧,最重要的是嫁一个好相公。
祭祀过后;撤了贡品,一群少女说着知己话;兴高采烈地去街市看花灯;看漫天烟火。
往年的这个日子;兰曦妩是绝对不会和兰曦言这个唯一的姐姐说什么姐妹之间的悄悄话的。她更大的兴趣,是拉着她的三哥游荡于殷华的众多大街小巷中。直到繁华落幕。
热闹的大街上;远远地走着两个人;在一片人潮鼎沸中,这两个人却像是更大光亮,随时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十叔,他们都在看你。”兰曦妩表示,身边有一个像十叔这样吸引眼球的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更可悲的是,身为当事人的十叔却是一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她一早就知道,十叔的容貌气质非是常人可比的,但也没料到居然是如此的夺人眼球。
喂,喂,喂。那边那个躲在花灯后面,眼睛一直往这瞟的姑娘,你手上的花灯都被你捏烂了。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还有那个买冰糖葫芦的姑娘,不要假装镇定,不要以为你看着冰糖葫芦就不表示你没朝这边看过。自己摸摸,鼻血都流出来了。
那边的小哥,麻烦你让让,一个劲的在那傻笑什么啊,你是见到你未来媳妇了还是怎么的。
兰曦妩郁卒,出门时的大好心情全被毁了。
十叔,你的杀伤力要不要这么大啊。
江都女子淳朴,有什么想法自然也就摆在了脸上,那赤,裸,裸的觊觎神色,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出来。
亏得她先前还以为这是最为僻静的一条街市了。
兰曦妩不满地看了眼在身旁一直很淡定的某人,看来不管是在哪里,美人的魅力永远是无法抵挡的。
“诺。”低哑的声音响起,随即面前就出现了两只精美的面具。
十叔,您果然是注意道了你家小阿妩的不满啊。
虽然是七夕佳节,但也不乏有商贩买着与节日无关的东西,不论如何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兰曦妩拿起自己的一个面具,左右端详了一番,觉得甚是有趣。
这是一个黑白相间的恶鬼的面具,好生吓人。却也是兰曦妩第一次把玩着的民间事物。
想她堂堂大息的郡主,便是要拿个面具玩耍一番,先不说这材质了,就是做这面具的人,那也是挑了拔尖的。
是以,拿惯了好东西的郡主大人,对于这么一个平民化的东西,倒也不至于丢了兴致。
兰殊尧见她一脸兴致盎然的神色,也便知道这世家千金去的地方,估计一早就被疼她至极的哥哥已经清理干净了的,不像此地的实在。
他也便乐意奉陪,拿了面具就往脸上戴,霎时,周围响起一片叹息声。声音虽轻,多了的话就直接传到了两人的耳里。
兰殊尧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主,戴了面具对他而言反倒是省了不少事。兰曦妩自知自己的这张脸还没有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戴了面具无非就是图个新鲜好玩。
于是,七夕佳节,江都府地的街市上出现了两个带着鬼怪面具的人看花灯,不得不说很是诡异。
各种各样的彩灯悬挂与廊柱两侧,就是抬头也能看到一个一个花灯争奇斗艳,仿佛是一群打扮了好了姑娘,在心上人面前搔首弄姿一样。
人潮汹涌,前呼后拥,有了面具遮挡的两人,渐渐被淹没在了人群中。
“十叔,快看,前面好像有人在跳舞。”仿佛寻着了什么好玩的事,兰曦妩兴奋地拨开一层一层的人,使劲地往目标处挤去,拼杀出一条血路来。
人们成群结对,没有男女大方,手挽着手,围着篝火,踏地为节,边歌边舞,欢乐热闹的气氛,使人如痴如醉。
一向胆大的兰曦妩随着节拍,也跟着大伙一块跳起了简单而欢快的舞蹈。压根忘了还有十叔的存在。
街道两旁,小贩们卖着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拼了命的吆喝着。
只见一个朴实的少年,拿着一只梭子来到兰曦妩的面前,递给她。
兰曦妩知道自己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梭子的功劳,但是她哪里知道,眼前的东西就是梭子。
“不许收。”刚要拿来细看,耳边就出现了已被她忽视很久的十叔的声音,那淡淡的声音里似乎有些许的薄怒。
兰曦妩沉浸在热闹之中,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面具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而她到现在还是一副不知原因的样子。
待听见十叔声音之时,才微微清醒了过来。
只是她不明白,她只不过就是拿一个梭子看看,十叔用得着用这种严肃的眼神看着她吗?
“我说了不要接。”兰曦妩不死心的又要去拿,不料十叔这回是明显的不耐烦了。
那位年轻的小哥见十叔连续打断了两次,一脸愤恨地看向十叔,仿佛他上辈子是他的仇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