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咱们可听得清楚,朱老大走后,咱们找到阁下,一个人站在此处,面有所思,
咱们管那朱大侠为什么将布包留下给你,但只要阁下将布包交出,咱们也有一个交待!”
他说了这许多话,那人却始终聆听着,似乎在思索什么,倒是杜天林躲在一旁,将事情
大约听出。
杜天林心中暗暗忖思道:“所谓朱老大的那个布包,一定便是武当剑侠吕长青浴血奋
战。最后交给他的那个布包了,这布包乃是熊霜临死所托,关系极为重大,金蛇帮始终目的
便在于此,那朱老大居然留给这人,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心中思索之际,耳畔却始终未听见那人的回话,杜天林抬头一看,忽然他的目光僵住
了,整个人只觉猛烈一震!
只因他忽然瞥见在前方五六丈之处,一株树枝上悬挂着一个布包,正是吕长青交与朱老
大的那个。
杜天林心中电转,立刻想到,原来那朱老大只发觉那人跟踪,便将布包挂在枝上,以为
那人立刻发现便不会再行追踪,却不料那人刚来此处,尚未及搜索各处,申氏兄弟已随后追
赶而来,两人误信那布包已在那人身上,那人自是一再否认,争辨之际,却均未留意那布包
原来还留在当地树枝之上!
杜天林想到这里,心中猛跳,暗暗忖道:“若是能落在我手中,可真是大大的一条线
索。”
这时那人忽然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老实说,两位方才说的话,在下根本不懂,不
过原来两位也不会相信,在下还是不说也罢!”
这时那申氏兄说两人面上都升起了怒容,只因他门如此明言,那人仍是推赖不知,左方
中平又上前一步,用冰冷的声调说道:“阁下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那人默然无语,杜天林只听呛地一声,申平右手一闪,刹时一道寒光疾绕而起,长剑已
然出鞘在手!
申平微微一顿,冷冷道:“接招!”
只见他右手一平,长剑疾疾推将出去,剑身闪闪发出光芒,左右不住跃动。
这申氏兄弟的剑式凶猛霸道,杜天林是亲目所睹,只见寒光一闪,剑尖距那人面门要害
只不过半尺之距。
那人似乎不料他出剑快捷如此,猛可身体向后一仰,一侧身疾掠而退。
申平剑式如风,长剑一落空,顺手平削而至,剑身掠过,发出锐啸响声,那人身形犹自
下稳,剑锋已平削及身。
这时形式相当险恶,那人身形猛可向左一摔,竟然平平向右荡开有五尺之距,申平剑式
登时又落空了。
这时那人落身之处,距右方申黔不过半丈之遥,那申氏兄弟好快的剑法,那人才一落
足,呛地一声申黔的长剑也自出鞘,这一剑出鞘,那人可真更料不到,刹时已陷入不可自拔
的险境!
杜天林不由暗暗为那人捏了一把冷汗,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的身形斗然之间一翻,右
手一扬而下,刹时平空之间好比响起了一声焦雷,直震得周遭大气为之一裂。
只见那申黔手中长剑猛地被得往下一沉,那无比功势竟被这一震击得散失无踪,同时身
形仍被推得向后连退两步才稳下足步来!
这下变化太过于惊人,杜天林心中大大一震,万万料不到那人内力竟有这等高强,这时
那人倒过身来,杜天林已可清晰地看见他的脸孔!
杜天林只惊得差一点便呼喊出声了,只因那人生得眉清目秀,气质脱俗,竟是与自己见
过的那汤武的徒儿!
那一日宁老大勾结众人,诬汤武为杀师之辈,后苗疆血魔出现处置宁老大后,更要对双
剑双刀下手,汤武徒儿冲出硬接了两掌,受了内伤,但那血魔也是气血浮动,杜夭林记得清
清楚楚,汤徒儿见血魔走后,立刻也转身而去,口中曾道:“师父,弟子瞒你老人家多年,
异日相逢,自有交待,师父珍重。”之语,然后一走了之。
当时杜天林便有个感觉,这少年的功力出奇的高强,但他却假装为汤武之徒,若说对汤
武有什么怀谋,但却见他对汤武的确是一片真心真意,但他这一身功力却不知究竟得自何
人!
这时,只见他出掌如神,勇气凛然,那申黔和申平两兄弟真是惊得呆在当地,一句话也
说不出来。
那汤武徒儿似乎方才也是全力施为,此刻略略有些喘气之声,但双目之中闪闪射出精
芒,一股极智勇猛之气脱然而出。
杜天林只觉心中似乎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但却不知起于何因,这时那申氏昆仲对望了一
眼,两人足下移动,刹时已各站方位,长剑一起一齐齐指出,显而易见这汤武徒儿已是他们
目中的大敌了!
汤武徒儿仍是不惧,他双目左右扫动,注视着两柄剑尖,足下钉立不动分毫,真是静如
渊狱,杜天林是大行家了,一看便知他内功根底极为深厚!
那申氏昆促一起又上前一步,攀然之间两支长剑齐齐在半空中突击了一下,一左一右剑
分两道孤光,左剑击向汤武徒儿双目,右剑却是沉削下盘!
只见一片光海,将汤武徒儿完全包住,只见他不待剑式近身,斗然一拔身形,直跃而
起。
这一冲之式甚劲,但才冲起一丈左右,突地一顿,身形一横,平平掠下,双手左右分
击,居高凌下,反攻申氏兄弟。
这一招变化得很巧,那申氏昆仲两人在剑式的配合上的确已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一见
敌人身形凌空,突地居左的申平整个身形平卧而下,面容向上,居右的申黔却向右方猛掠闪
出。
这一来,变成了汤武徒儿以高击之式袭之于申平一人,杜天林心知那申平必然有厉害的
杀手了,立刻专神注意那申平,却见申平双目一怔,似乎在这一霎时间发现了什么古怪。
这时汤武徒儿的身形已然降下,劈出掌力即将吐出,那申平斗然间大吼一声,右手一
扬,只见长剑化为一道精光直射半空的敌人,自己却猛向左一连滚出三匝,呼地一跃而起。
汤武徒儿不料对方竟然弃剑而走,这时长剑破空而至,他左手一缩,右掌凌空一震,那
一股力道击在长剑剑身之上,立刻将长剑打歪。
杜天林一见那申平翻出身形,便知他乃是要去抢那布包,他心念电转,想到若是这布包
落入申氏昆仲之身,立刻交回金蛇帮,无论如何总是极为不佳之事,立刻动了抢夺布包之
念。
这时申平身形直起,对申黔大吼道:“大哥,那树枝上……”
申黔微微一怔,立刻抬起头来,这时汤武徒儿也落在地上,闻言也是一怔,转过身来,
也看见了那布包!
这时那申黔身形如飞,己掠在树下,汤武徒儿身形一动,正待急赶而至,却见申平大吼
一声,一掌遥遥击向他的后心,他只觉身后劲风大作,若是不闪不避,立将受创,百忙之中
只得侧转身来,斜斜出掌相抗!
暮然之间,只见草丛中一条人影疾掠而出,猛地吐了一口气,遥遥伸指向申平一点,一
缕指风突袭而至,那申平只觉足下关节一麻,再也站不稳妥,一跤跌在地上!
汤武徒儿只觉背上压力骤去,闪目一望,只见杜天林站在三丈之外,他和杜天林见过一
面,那一日血魔还是看见杜天林背上金刀才惊退的,是以他一见杜天林面容,不由一呆,脱
口呼道:“是你!”
杜天林却是满面紧张之色,指着那申黔已抢得布包,奔在五丈之外的身形。
汤武徒儿呼地反过身来,那申黔已奔出好远了,追赶已是不及,忽然迎面草丛之中一条
人影疾冲而起,猛向申黔袭去。
杜天林间目看清,那人影原来是柳姑娘,想来她向右边潜进已久,那申黔真不愧老江湖
了,在这等仓促之际,居然丝毫不慌,右手长剑猛可凌空劈出一式。
这一式劈得十分强劲,破空“呜”地一声怪啊,柳姑娘身形在空中,只见对方来势威
猛,她本意是阻拦对方,是以右掌一绵,用长劲发出,那申黔一剑劈出来势必遭到牵制。
那知申黔厂剑劈出一半,突然一松右手,长剑一劈之势不尽,呼地笔直飞向柳姑娘胸
前。
柳姑娘万万不料如此.申黔长剑脱手,就等于陡然之间攻击范围多了一倍有余,柳姑娘
身在半空,闪避不易,只得一转右掌,斜斜改推力为猛击之势,击开长剑,但这一刹时,申
黔身形已与她在空中交错通过,疾疾向前奔去!
就是这一个相阻,那汤武徒儿的身形好比飞起一般,疾追而去。那申奔黔已奔出五六丈
之遥,但被柳姑娘一阻,足势微缓,汤武徒儿在一瞬间已追上了两丈左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汤武徒儿身形斗然一止,面上升起一层出奇的紫气,他头部一
仰,竟然张口吹出一口气来,遥遥击向四丈之外的申黔。
不可思议的事情立刻发生了,这一口气似乎是有形之物那申黔斗然身形一震,砰地平空
一跤跌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柳姑娘不由震惊得呆住了,杜天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目,只见那汤武徒儿满面虚弱
之色站在当地,突然猛吸了一口气,登时精神奕奕又恢复了过来。
杜天林只觉心中一阵狂跳,他一个掠身到了汤武徒儿身前,大声说道:“你—一会那先
天真气?”
那先天真气四字说出,柳姑娘只觉全身一震,杜天林只觉心中发热,这汤武徒儿的先天
气功已到了相当高深的地步!
汤武徒儿缓缓转过头来,望着杜天林一言不发。
杜天林吁了一口气,汤武徒儿这时缓缓走上前去,俯身将申黔的那一个布包拾了起来,
杜天林远远望去,只见申黔昏迷在地,方才遭受先天真气猛烈袭击,受伤已是不轻。
柳姑娘这时走到杜天林身边,低声道:“先天真气。那长白山郭以昂么?”
杜天林微微颔首不语,柳姑娘顿了一顿,又轻声问道:“方才你突然露面,是否为了这
一个布包?”
杜天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