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道:“你对她们的生死毫不关心吗?”
南宫俊道:“当然关心,我就是进来救她们的。”
“你知道她们在这儿吗?”
南宫俊道:“我不知道,但是知道一定落进了你手中,因为她们是没有经过战斗就被制住了,只有月儿跟海儿能把她们诱人陷阱,而只有百宝斋,才能发出指令叫月儿、海儿上当,我问过教主与副教主,他们都说没有下过那个指令,剩下的就只有你了,而且这圣台是你祭司的私地,也一定是藏在这儿的可能性居多,如若是藏在别的地方,教主不会不知道。”
大祭司的神色又是一变道:“这倒好,她们两个人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了,那也没什么,我认了好了。南宫俊,人在我这儿,但是你一个人进来,就想救人,那是在做梦!”
“我只是进来确定一下,只要知道人在这儿,立刻就有大批的人进来。”
大祭司冷笑道:“再多的人也没有用,你自己经历过,应该知道,我这片地穴中道路错综复杂,我只要把进路一封死,他们找上十年也未必能找得到。”
南宫俊一笑道:“你以为你这个地方很隐秘?”
大祭司道:“这所圣坛是我构思了多年,又动员了多少的工匠才构建完成,除了几个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它的真正所在方向,你能摸到这儿,已经是奇迹了。”
南宫俊一笑道:“我也听说了,所以我没有自己摸索,我是跟着他两个人进来的,也没掌灯光,只要维持着适当的距离,遥遥缀着而来就行了。”
大祭司脸色又是一变:“你是蹑在他们之后进来的,那绝不可能,除非你自己也点了灯火。”
南宫俊笑道:“假如我点了灯火,你岂有不知之理,我蹑在他们之后进行,有什么不对的?”
大祭司道:“一路行来的暗桩就能阻住了任何摸进来的人,只要一踏错或踏空,就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在那条地道中,有着一百多种陷人的布置,每一种都足以致人于死命,就算你打着灯笼,也不容易认清哪是实物,哪是幻影,为了布置这地下迷阵,我设置了三千多面铜境,除非你是得了指点才进来……”
南宫俊听了心头一惊,暗暗地庆幸着自己的运气好,但如果早知道有着如此艰险,他是不敢冒险的。
南宫俊没说错,他的确是蹑着前面的人进来的,只不过不是靠着视力来追蹑,而是靠着鼻子的嗅觉,闻着前面灯笼中烛油燃烧的气味来指示方向,因为走的都是前人经过的,所以才一点都没有错。
而且他是摸黑进来的,落脚全凭着一种感觉,像蝙蝠一般的感觉。特别哪儿是实地,哪儿是阻碍,要养成这种感觉的能力不容易,但养成之后,虽不似在黑暗中见物,至少在黑暗中可以摸索行路了。
看来他运气实在不错,若是有了灯火,反而令他受到镜中幻象所惑,踏到那些虚幻的木桩上而陷入危境了。
因此,南宫俊不再说明了,他觉得保留一些自己的实力不给人知道,有时能占很多便宜,所以他只笑笑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进来了,这儿就不算是秘密了。”
大祭司冷笑一声道:“你只是一个人进来。”
南宫俊道:“我既然能进来,就能有很多人进来。”
炽司道:“这里是圣坛,没有人能随便进来的,你如果不信,不妨去试试看,每次你若能带三个以上的人进来,我就佩服你,就算你已熟悉此地一切的秘密,一次四个人,你要分多少次才能把人带进来,再说在行进的途中,我只要随便发动一点小攻击,就能叫你们有去无回了。南宫俊,这所圣堂是我多少心血的结晶,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人闯入毁坏的!”
南宫俊笑道:“我再带人来的时候,不会从那地道中走了,我们可直接一脚来到此地。”
大祭司道:“你说什么?这座地下圣堂……”
南宫俊笑道:“这座圣堂不在地下,而在地上。”
大祭司翻着白眼道:“笑话,不在地下在地上,地上能容这么大的屋字而不被人看见?”
南宫俊道:“只是跟入口距离得远,而且故意把方向弄乱,使人无从辨识就行了,我知道这栋殿堂是建在地上的,只是外表用土石遮掩,改变了形状,使人看不出来而已,我佩服你的巧思与匠心,故意造上那么一条几里长的通道来连通两幢屋子,使人真以为这是建在地下的,实际上这儿只是另一幢建在地上的屋子。”
大祭司的脸色大变,嗄声道:“你胡说……”
南宫俊道:“我一点都不胡说,这一带靠近大江,地接秦淮,挖下三五丈就是水源,在地道中都十分潮湿,可是这殿堂中却十分干燥,这就是一个破绽,在这里是绝不适宜建营地室的,尤其是如此高大的地下殿堂,大祭司,你实在挑错了一个地方了!”
大祭司道:“你知道这是哪里?”
南宫俊道:“距百宝斋里许处,有一所巨宅,屋子倒不大,但有个大园子,园里有一座土山,更大的出奇,我日间转过,感到很奇怪,顺便打听了一下,据说是林御史的故宅,我想就是你的圣堂吧。殿堂外面,被你堆上了土石,伪造成假山,因此我只要带人破山而入,就可以直捣圣堂,用不着那么费事了。”
这番话南宫俊只是凭着猜测,信口而出的,但是他对那栋林氏故宅却的确打听了一下,据说林氏故宅已经卖给别人了,因为宅中不干净,经常闹鬼,业主就任其荒废,只有一对老夫妇在看守着。
南宫俊当时没在意,此刻却因为一些线索的凑合使他作了那个猜测,再看了大祭司的脸色,他知道这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
大祭司的脸部肌肉都扭曲了起来,眼中喷着怒火,似乎要把南宫俊活活吞掉了才甘心,她只说出一个字:“杀!”
金宝与王致远都向南宫俊移近,而大祭司却再度站在那喷火的莲座下,缓缓地下沉。
那两名手执灯笼的女郎也向南宫俊包围过来,南宫俊道:“你们还打算要跟我拼命?”
王致远沉声道:“不是拼命,是奉命杀死你。”
南宫俊冷冷笑道:“你们能杀得死我吗?”
王致远说道:“一对一也许不是你的敌手,但四比一却绝对杀得了你,举世之间,没有一个人能抵得上我们四个人的联手。”
他说的倒不是恫吓之词,因为他第一掌攻到,南宫俊回手攻出时,虽然把王致远推后两步,自己也跟着退了一步,这说明了王致远的功力只比他略逊一筹。
金宝使的却是一对短剑,剑锋凌厉,南宫俊先用手中折扇招架,扇面却被剑尖嗤的一声,刺破了个小孔,这证明那对短剑是极为坚利的宝剑,另外两个女郎则是使的软剑,剑风霍霍,砭肌如割,证明她们的内力也是相当激厉,南宫俊发出几缕指风,都被他们连剑封住了,南宫俊没想到在这儿会遇上这四个高手。
好在他的身形轻便,只有利用卓越的轻功与那些大石柱子,迅速地移动位置,使得四人无法合围,但已经打得很吃力了,他一边战,一面盘算,一定要设法争取到先机,否则今夜就危险了。
他自从正式出道以来,大部分是凭着自己的机智决胜,只有对宇文雷,才是使用真正的武功,但也没有像此刻的艰险,因为他发现,这四个敌手,没有一个是比宇文雷差的。
转来转去,他忽然一扇逼开了金宝,向着黑暗中逸去,这所殿堂很大,只有神坛上才点着灯火,离坛稍远就是一片黑暗了,他一窜人黑暗中倒是很好的掩护。
那两名持软剑的女郎怕他逃掉了,连忙执剑追了过去,但才只有五六丈,就因为太暗而失去了南宫俊的踪迹,一个道:“不好了,给他逃去,快去掌灯来!”
另一个迅速回身,她们进来时的灯笼还绑在台上,这一个上台取了灯笼进来,却已看不见同伴了。
黑暗中也看不见南宫俊,灯笼的火光照得很近,她举着灯笼,高声喊道:“小秋,你在哪里?”
喊了两声都没有回答,她不禁着慌了,又大声喊道:“金宝护法,王护法,你们在哪里?”
黑暗中有条人影窜了过来,却是金宝的声音,道:“小春姑娘,别慌,我在这里。”
小春好高兴地道:“金宝护法,你可见到点子了?”
金宝沉声道:“刚才晃了一下,现在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这家伙狡猾得很,小秋一定是着他的道儿了,我们别分开,没有灯火他跑不出去的!我们搜搜看!”
小春道:“王护法呢?”
金宝道:“我叫他也隐人暗中去阻截点子了,这家伙一定不能让他逃出去,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小春点点头,二人绕着圈子找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找到,金宝道:“这地方太黑太大,找一个人实在很不容易,小春你能不能多找几个人来?”
小春苦着脸道:“没有用,如果准许找人帮忙,大祭司早就把她身边的侍儿分配出来,在这圣堂里能找到的人只有她身边的侍儿,现在她把人都带走了,可见是责成在我们身上要把对方杀死了!”
金宝道:“可是她也该想想我们的人手是否够呀!那个家伙是南宫世家的少主,又精通我们魔教的武功。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见得准能杀得了他的。”
小春却畏缩地道:“大祭司认为人是我们带进来的,所以要我们负责去清除,她不会管我们是不是敌手。”
金宝道:“她的目的在于保密,要是我们不能杀死南宫俊,给他逃掉,这秘密不是要泄露吗?”
小春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到这些,我们跟着大祭司,向来只是多听少问,大祭司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我们原来有四个人,小夏跟小多就是在无意间发现了大祭司的秘密而被处死的。”
金宝不禁一呆道:“什么秘密?”
小春道:“我不知道,可能她们到不该到的地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