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反对也不行,除非他能在三年之内,另外再找一个女王蜂!”
“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宇文雷神通广大,而他手下的黄蜂群人员又多,散人各地,什么事办不到,说不定他早已找到了一个,暗中培植着。”
“这是不可能的,女王蜂早已叫我们四下搜索,把合乎条件的女孩子都除去了,以使她成为举世独一无二的女王蜂,我们十几年来,极少在江湖上活动,就是忙着这个。”
“你们太小看宇文雷了,假如你们能找得到,他怎么会找不到呢?”
“他不可能找得到,因为他不知道女王蜂的条件。”
他不必要知道,你们知道就行了,他只要派人盯住你们,看你下手的对象,再详细一调查研判,不难知道是些什么条件,你的脑筋太简单了,以他的为人,怎么会让你们不声不响,默默无闻地置闲十几年……”
天杀头陀低下了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问道:“南宫少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内情的?”
南宫俊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绝对的秘密,总会被人知道的。”
“可是这件事,外人绝不可能知晓,就是在黄蜂群中,知道的人也不过五个而已。”
“一件事情,让第二个人知道了,就不能算是秘密了,何况是三五个人呢!”
天杀头陀怔了怔才道:“南宫少侠,这事关系我们太大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呢?”
“因为……因为……因为……”
他是个拙于言词的人,而且也实在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南宫俊笑道:“假如我要问你,你们的总舵何在?蜂后是如何控制你们这些人的,你会不会说?”
“这……这个……自然不能说,因为这是我们绝顶的机密,只要轻泄半字,立有杀身之祸……”
“如果我提出你安全的保证呢?”
“贫僧还是不能说,而且南宫少侠,不是贫僧轻视你,你实在也保障不了我们的安全。”
“这个我相信,所以我也不强迫你说,而我知道的那些,也是我绝顶机密,我如果告诉了你消息的来源,同样的也无法保障那个人的安全,因此我们互相不问不答。”
天杀头陀只有叹口气,他知道南宫俊的话不错,自己泄了密既然活不下去,那么另外一个泄漏秘密的人,自然也是必死无疑,那个人肯对南宫俊说出那些,自然是跟南宫俊有关系了,南宫俊怎会说出那个人呢?
如果能抓住南宫俊胁之以威,或许还能逼问出来,现在是人家占了上风,凭什么硬要人家说呢?他想到自己实在太天真,才问那个问题,可是南宫俊却知道了这些事,那将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得赶紧去密告女王蜂,注意这件事,只是怎样才能叫对方放了自己呢?
天杀头陀骨碌碌地翻着眼珠,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脱身。
南宫俊却笑道:“大师父不必费心机思考脱身的问题,我说过不杀你们就一定算数,只要求证两句话就行了。”
“什么话,有些是我不能回答的。”
“这两句话绝不会叫你为难,第一件,你们这一窝蜂是否打算公开在江湖上成立门派?”
“是有这个打算,因为我们的实力已足,眼看着可以在江湖上创立门户了,犯不着再偷偷摸摸。”
“好!第二件事,就是你们四个人跟踪前来,是不是打算对我们下手暗算?”
“是的!我们是打算再盯上一段,等到人少的地方再下手的,没想到行踪不密,居然被少侠看出来了。”
南宫俊冷笑一声道:“你们是会打如意算盘,字文雷带了十二名黄蜂高手,也闹了个灰头土脸,损兵折将而回,你们这四个家伙这点本事,居然也敢来暗算,难道你们事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有是有的,说你们手头颇不弱,要我们小心点,只是没说你们这么强。”
“那很好,现在我就是放你们回去,恐怕还会有人不死心来找麻烦,因为我们只有两个人,年纪又轻,说我们本事有多大,的确也难以取信,我既然救人就必须救彻底,给你们带个证据回去……”
天杀头陀还没有来得及问是什么证据,南宫俊已经伸手持扇,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戳了两下。
天地四异的身子一阵颤抖,天杀头陀已经悲愤地叫道:“你……好狠,居然毁了我们一身武功!”
南宫俊道:“武功是一个武人的生命,我如果毁了你们的武功,倒不如杀了你们,可是,你们又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我要是放你们走,又怕你们阴魂不散地跟在后面找麻烦,因此只好封闭了你们八成功力!”
天杀头陀道:“功力也可封闭的?”
南宫俊笑道:“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一种手法而已,你们回去问问宇文雷,他也懂的,现在你们还有两成功力,行动比一个常人仍是快捷得多,而且封闭的功力也不难恢复,只要找一个懂得这种手法的人,破着损耗两成真气,为你们打通所闭的经络,立可恢复!”
“可是上哪儿去找这个人呢?”
“宇文雷就行,他叫你们暗算我,就应该负责任。”
天杀头陀浮起一丝苦笑,继而一声长叹道:“南宫少侠,你的身手如此高绝,他居然不告诉我们详细,就要我们来暗算二位,可见他分明是想利用二位的手除去我们才对,他肯破除真力为我们冲穴吗?”
南宫俊笑道:“这是你们的事,纵使找不到人为你们冲穴,也不过只有半年光景,就能恢复,只是这半年中,你们必须专神一志,勤练苦修,不能为其他的事务分心了,否则将永远无恢复之日。”
说完他朝慕容婉笑笑道:“大姐!小弟如此惩罚他们,你还满意吗?”
慕容婉道:“他们居然敢存着暗算之心而来,依着我红粉姐妹行事规矩,当杀无赦,但这次不是我们红粉姐妹单独行动,就由你去处置吧!”
“谢谢大姐,那就请大姐把他们的穴道解开,我们就上路吧,已经为他们耽误了好一阵。”
慕容婉伸手轻拂,两个女的已经呻吟欲动。
南宫俊道:“我用的手法不必费事去解,半个时辰后,自行会解开,那是为了免得你们在后面盯着讨厌,下次相逢,希望是在愉快一点的情形下,话尽于此,再见!”
跟慕容婉两人上马奔出一程后,道上行人已稀,他们不但能放辔疾驰,而且说话也可以自由放心,不必压低喉咙怕人听到,慕容婉道:“南宫兄,你果真对横江一窝蜂的情形很熟悉吗?”
“小弟是今天才听见横江一窝蜂的名字,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事呢?至于字文雷,则因为他的武功与小弟所习同源,另有一点隐秘,但也只有针对着他的渊源,对他这个人小弟仍然是一无所知。”
“那么,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蜂后在指使呢?”
南宫俊笑道:“他们以横江一窝蜂为名,就显得很奇怪,好好的为什么要起这个名目呢?小弟想了半天不解,不过后来再想想,宇文雷似非那个帮会中最有权势的人,好像另外还有指挥他们的人,那一定是蜂中之王了。”
慕容婉道:“什么!你是按照这个理由去猜的?”
南宫俊道:“世事虽变化无常,但不出常情之外,以常情常态去推断事,虽不中亦不远矣!”
慕容婉不禁摇头道:“南宫兄,换了第二个人,绝不会相信你的话,看你说得那么深入,谁都以为你对他们已经有相当的了解,哪知你只有凭着忖测呢!”
南宫俊道:“虽是凭着猜测,但小弟也不是信口开河,随着与之所至乱猜,先是顺着对方的口气一点小试探,看看对方的反应态度,如果试探不错,再继续地试下去,慢慢地才探出这么多。”
慕容婉想想当时的对话,的确是那回事,嫣然一笑道:“南宫兄,看你的样子,实在想不到你会如此练达!”
南宫俊微微一笑,道:“小弟可不像那些读死书的书呆子,在家里读的就是各类杂书。”
“什么是杂书呢?”
“天文!地理!名人游记!医卜星相!土木风志!什么书都看,就是不看那些磨人的八股时文。”
“南宫兄读书果然与众人不同,思想高超得很。”
“那倒也不敢当,一般人读书是为求出身,所以穷治四书五经,那是为人处世的大道理,读书人自不可不知,但这些道理明白了就好,却用不着把每个字都死记在心,小弟不以读书为出身,自然比别人多些功夫。”
“府上的武功已是第一了,要是南宫兄再来一个三元及弟,岂不是文武两途都第一了?”
南宫俊看了她一眼,心头微觉怅然,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言语、性情、品貌,都好到了极点,就是名利心太重,令人遗憾,如果再能去掉那俗气,就是一个完美的女性了。
因此他没精打采地道:“寒舍并没有认为武功已第一,不过我要是真肯下点功夫,三元及第,在金殿上抢个状元郎倒也不算太难,只是小弟既然志不在功名,何必去跟人争这个虚名呢,三年才一次大比,多少人在等这个机会,我又何苦去浪费他们一个希望呢?”
慕容婉也听出他话中的不痛快了,知道是自己所说的话不对他的脾气,微觉孟浪,只有以别的话来岔开:“南宫兄,你既然在天地四异前煽了一把火,叫他们自起内讧,却又废去他们八成的功力,这又是什么用意呢?”
“没什么,叫他们狗咬狗而已。”
“可是你封住了他们八成功力,使他们无力与宇文雷去竞争了,那不是厚此薄彼了?”
“这四个家伙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跟宇文雷一比还差得很多,宇文雷真要杀他们,纵使他们拿出十二分功力来,也保全不了性命,因此我并不认为他们敢去跟宇文雷拼命,只是要使他们在那个什么女王蜂面前再煽煽火,所以我闭去他们八成的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