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俊道:“是西方魔教的!”
日童笑笑说道:“魔教是我们给他们的称呼,他们自己,则称为阿修罗教,阿修罗教神之尊,法力无边,与佛祖同尊并寿……”
他年纪虽轻,见识却广,言词滔滔,南宫俊却听得呆了。
他倒不是为日童的博学而发呆,而是为了魔教两个字而吃惊,在西方印度,是魔教的发源地,阿修罗是拥有极多信徒的一位尊神,他们的教义,就是主张放纵人欲,追求享乐,而且研究出许多神秘的功夫。
这些功夫都有魔意,久而久之,会使人变成邪恶。
自己修习东佛的那些武功,虽然东佛指名了这些功夫都是旁门左道,必须要有绝大智慧,绝高定力的人,才能保持住自己,不为所惑。
东佛之所以选中自己,就是为了自己具有这种定力。
南宫俊一直也确信自己有这份定守之力,可是听说这些功夫是魔教的秘学之后,信心也开始动摇了。
绝没有人能摆脱那魔力邪恶的影响,据说佛祖释尊在成道前,就曾受到魔女靡登迦的考验,被困达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才能摆脱。
西天佛祖具有何等智慧与定力?而且他还是修习佛门正宗,也只能接受魔法的考验而已,若是一个修习魔法的人,要想抗御这些魔法的影响,比释尊还要难上多倍。
南宫俊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能具有这种力量,可是,他已经修习了那些魔功,又怎么去摆脱呢?
“老和尚啊!你实在害人不浅!”
南宫俊在心中暗暗地埋怨,表面上却没作任何表示。
可是日童却似乎已看透他的内心,笑一笑道:“总座,修习过魔法的人,永远都是魔道中人,而教主又是魔教正宗,总座在本教中,必可光大所学……”
“住口!我已说过,我无意参加你们。”
日童却笑道:“教主有信心,总座一定会同意的,所以把座下的护法童子,拨了半数归总座控制,听候驱策,可见对总座是如何的尊重。”
南宫俊摆手道:“我要说多少遍?我绝不会加入你们!”
日童笑道:“总座别急,教主吩咐过,对总座要有耐心,总座现在不答应没关系,但是属下等现在就开始听候驱策,为总座跑跑腿,总座不至于拒绝吧!”
“我也用不到你们。”
月女笑道:“那倒不见得,比如说这两个女孩子都中了媚情散毒,总座为她们处理就很不方便。”
“我已经有解药!”
月女笑道:“解药只能遏制一时的冲动,却无法根治,要想彻底根绝媚毒,还是由属下来代劳的好!”
“为什么要你代劳呢?”
月女笑道:“属下不像刚才那个笨蛋那等没见识,以为总座真被媚药所动,属下知道总座根本未与她们欢合,只是以无相身法隐过一边,再以腹语术,把声音变成一点点送到帐子里,转折发出,所以总座根本就没有中毒,不怕威胁。可是这两个女子未经欢合,媚情散毒未曾中和,消除时就困难多了,除了口服之外,还必须将解药溶入水中,以内力逼住牝珠,助其发散涤清,这些事总座做起来方便吗?”
南宫俊怔住了!
月女笑了笑,又道:“当然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让她们与男子真正地欢合一次,总座想必不愿为之吧!”
南宫俊道:“那有什么不愿的,她们反正要嫁人的,把她们择个合适的对象,嫁出去不就行了?”
“总座,媚情散毒必须在一个对时内着手清除,否则药性深入体内,合入体质,就再也无法祛除了。在一个对时内,总座难道还能为她们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日童笑道:“这个可不用你操心,总座自有分寸,这两个女子既是侍候总座的,自己收在身边也没有关系……”
月女笑道:“那就算我多事了!不过我只是把情形解释给总座知道,既是总座用不到属下,属下就先行告退。”
她美妙地行了个礼,就待退出。
南宫俊恨得牙痒痒地叫道:“等一下!”
月女道:“是,总座有何指示?”
南宫俊道:“这两个女子身上的毒是你们下的,你们应该为她们祛除。”
月女道:“那是行事的弟子太混球,居然敢以这种卑劣的手法来冒犯总座,属下已经把那个家伙处决了,总座也该消气了。”
“这不是气不气的问题,而是……”
月女抢着道:“天人教规极严,各人的职责分明,他做错事,就该由他负责,属下等没有理由代他负责,只能施以应得的惩罚,至于为这两个女孩子清除余毒的事,属下等只有得了总座的指示,才可以着手,否则也是无法越俎代庖的。”
南宫俊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却也没办法,只得道:“好!你就偏劳一下吧!”
月女忍住了笑,上前躬身道:“是!请总座将解药赐下。”
“你们身边难道没有解药?”
“启禀总座,属下等职司护法,这种事属下是不管的,所以身边没有解药。”
南宫俊取出那个药瓶丢给她。
月女接过之后打开来全数倒出,数了一遍道:“这儿共有十四颗药,两个人一共只需要六颗,还有八颗,请总座收回。”
南宫俊道:“我不要,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
月女道:“不!属下等身边照例不准携带各种药物,总座如若不要,丢掉都可以。”
南宫俊只好收回药瓶,然后对日童道:“你把那具尸体也拖去处理一下,别放在这儿惊世骇俗!”
日童也答应一声,躬身而退,而且还帮月女把翩翩抱出去,月女掀开帐子,抱起全身赤裸的双双,她这时已经是双目通红如火,全身火烫,想是媚药已经发作,倒是不能再耽误了。
南宫俊看他们把人带走后,坐下来沉思了一阵后,心中打定了主意,于是倒了杯茶,静静地坐着,没多久,门口响起了嘭嘭的叩门声。
南宫俊道:“进来!”
日童掀帘而人,躬身道:“两位姑娘已经交给月女照应,属下特来听候吩咐。”
南宫俊笑着一指椅子道:“坐下!”
日童受宠若惊地说道:“属下不敢放肆!”
南宫俊道:“跟着我办事,没那些规矩,我叫你坐下就坐下。”
“可是本教尊卑之序特别重视。”
“我现在还没有加盟天人教,不必讲究那些,等我真接受了总护法这个职位时,你们再依规定行事还不迟。”
“是!属下敬尊谕令!;
他坐了下来,神情还是很恭敬。
南宫俊道:“教主一共只拨四个人来?”
“是的,不过这只是暂时要属下等前来听候驱策,总座如果要人使唤,凡本教门下弟子,都可以指挥调动。”
“不必,我目前不用太多的人,另外两个人呢?”
“是山童与海女,正在店外候命。”
“叫他们进来,我要认识一下,而且有些问题要问他们。”
日童恭应一声,撮口发出一声很尖锐的啸声,声止人至,日童打开门帘,引进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女童子,腰佩长剑,同时躬身一礼,说道:“属下参见总座!”
南宫俊暗暗地心惊,因为他的耳目灵敏,自信在五十丈内,落针可闻,这两个人的到来,却是在三十丈内才听见动静,而且瞬息即至,落地无声,可知他们的轻功造诣,已到了极高的境界。
再看看这三个人,加上没在场的月女,不但面貌俊秀,而且举止凝重,没有一点邪恶的样子,使他对天人教又多一层警念,尤其是那个所谓教主,必然更难相与。
他摆摆手道:“二位也请坐下!”
二人刚要谦辞,日童道:“我们既拨归总座麾下,一切都以总座之命是从。”
二人这才应命坐下。
南宫俊道:“你们有多大岁数了?”
三人都面面相觑,却没人回答。
南宫俊道:“这个问题也答不出来?”
山童道:“启禀总座,属下们是真的不知道,本教已天人合一,没有过去与未来,因此,也不计凡间岁月。”
南宫俊道:“这都是些欺人的空谈,是人,就不免生老病死,总有个年月以计久暂。”
山童道:“属下等所习神功,或许无法避免死亡之一关,但老病二字,却是与属下等无缘,据属下所知,属下等八人追随教主已十五寒暑,还是这个样子。”
“什么!你们跟教主已十五年?”
“是的!而且在未追随教主前,还有三年在一个冰雪密封的山谷中,学习语言以及各类知识,练习武功,那时我们就是这个样子。”
南宫俊道:“这么说,你们至少也有十八岁了!”
日童摇摇头道:“约不会少于十八岁是可知的,但是究竟有多大,却无以得知,因为十八年前,我们就是这个样子。”
南宫俊道:“那十八年以前呢?”
海女道:“没有以前,我们一有知觉,就开始学习语言,武功招式,以及各种知识,在这以前我们似乎毫无知觉。”
南宫俊道:“总不成你们一出娘胎就是这么大了?”
日童道:“那自然不是,但是教主说我们的生命开始,就是从记事为源,今后有生之年,也都这副形貌而终。”
南宫俊心头一震,他是知道有这一门功夫的,将一个初生不久的婴儿,以特殊的方法养育,就像是在花房中培育幼芽似的,等到某一个程度,才启发其灵智,在短短的时日内,可以造成一个极顶的高手。因为在养育期间,已经把一个人的体能智慧潜能,都培养到最成熟的程度,而这些婴儿到成长,都是在浑噩中度过,完全摒绝了外务的影响。
可是南宫俊对这一门的功夫与知识也很有限,他所涉猎的武功籍本上,只是约略地提了一下,连东佛本人,也是语焉不详,他以为这种事不可能出现的,万想不到居然真正地出现了。
看来这个天人教主,还是在他意料之外,即将接触的一个对手!而此人的出现,也将使本已混杂的局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