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俊美无比的白衣少年,已玉树临风的落在邱麟前面。
周龙岷定睛一看,震退自己的就是那自称姓凌的白衣少年,不禁怒愧交集,当即冷声说道:“你这娃娃是何人门下,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赶快报出师门来,待老夫教训完了你,再找你的大人说话。”
凌蔚闻言剑眉微挑,满面不屑之色,朗声笑道:“想不到名震武林的“南岳三老”,对一个武林后辈,竟用卑劣诈取的毒手,你要问我的师门吗?你先赢了我再说吧,否则你恐怕还不配呢!”
说罢,不管“衡山孤老”的表情,便回头对邱麟一拱手,道:“二哥请回,待小弟会会这位周老前辈。”
邱麟当时微一颔首即纵身退下。
周龙岷被凌蔚这几句话,只挖苦得满脸通红,不禁恼羞成怒,狂笑一声说道:“不必磨牙斗嘴,你且看看老夫是否能叫你说出师门,先接我一掌试试。”
说罢,一掌向凌蔚劈来,周龙岷与凌蔚硬对过了一掌,知道此于身怀绝艺,故看来随便一掌,实已蕴有九成真力。
凌蔚为急救邱麟,已试过此老功力,觉得以“玄阳真气”与“大力金刚指”尚不难将此老击败,当时也不退让,也运足掌力硬接他一招。
两股掌力一合,平地激起一阵狂飚,把地上的尘土扬起老高,“吭!”地一声周龙岷再度被震退四五把金刀,凌蔚这儿仅上身微晃,原步不动。
周龙岷二次受挫,不禁恶向胆边生,当即钢牙一咬,运足毕生所练“冷焰冰魂掌”,凌空跃起,向凌蔚压顶劈出。
凌蔚见周龙岷情急拼命,不觉暗暗好笑,当时亦真气一提飘然飞起,竟在空中硬对这第三掌。
但听闷哼再起,“衡山孤老”周龙岷竟像断线风筝,飞落在金刀以外的平地上,一时竟未能发出声来。
凌蔚虽然也被反震得向后飘出老远,但见他两臂微抖,身子在空中绕飞过来,轻飘飘的落在原来的金刀上。
凌蔚一出场,三掌当场震伤“南岳三老”的“衡山孤老”周龙岷,顿使敌我双方观战者大惊失色。
“燕南三杰”与黄士奇均未想到凌蔚的内家真力已练达如此境地,“南岳三老”在武林中出名的难斗,武功之高,脾气之怪,人所共晓,不料凌蔚举手之间竟能获胜,真叫人猜不出他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
“衡山孤老”周龙岷被凌蔚震下金刀桩之后,只见人影急闪,那渔翁打扮和手执摺扇的老者双双纵落周龙岷身旁。
渔翁打扮的老者向周龙岷略一察看,即转头向凌蔚喝道:“你是玉孩儿柳燕影的什么人?老夫与柳燕影颇有渊源,你可从实道出师门,否则别怪我景三德手下无情。”
凌蔚一听说老者就是“洞庭渔父”景三德,知道那持扇的老者定是“铁扇仙翁”萧无忌,“南岳三老”已被自己全部引出,不禁暗喜正合孤意。
当即面容一整,大声说道:“若凭你们‘南岳三老’这样狂妄无礼,实在不配知道凌某师门,但你既知道‘无敌美剑客’的大名,想必与我师父有点关系,不错,柳大侠正是家师,你还有何见教。”
“洞庭渔父”景三德见凌蔚答话不卑不亢,神色自若,心中暗暗佩服,但“南岳三老”名望至高,生平从未怯敌,虽然明知讨不了便宜,但亦不甘示弱,当即狂笑一声,道:“你到不愧是玉孩儿的徒弟,不过太过狂妄无礼,老夫要替你师父管教你,快把兵刃亮出,老夫要让你试试我那‘散花十八笛’。”
凌蔚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也配叫凌蔚用兵刃吗?我让你把你那‘散花十八笛’尽量施展,只要能沾上凌某衣服,这场就算你赢。”
景三德闻言大怒,叱一声道:“不必嘴硬,先接老夫一招。”
说罢,撤出那管享誉武林的芦笛,飞身跃上金刀桩,一笛直向凌蔚点来。
凌蔚绝不躲让,待芦笛堪堪沾衣之时,但见白衣飘动,竟使用“惊鸿照影”的身法,轻轻闪开,接着仍落身离景三德三尺的刀桩上,满面轻松的微笑,并不递招还击。
“洞庭渔父”景三德一招不中,又惊又怒,暗想若不将这小子逼下刀桩,自己数十年武林盛誉,势必付诸流水,当下把心一横,竟将“散花十八笛”全力施出,一片笛影向凌蔚袭来。
第 四 章 真象原委
自凌蔚出场后,整个黄山天都峰顶充满了杀气,因为大家知道已达最后决斗阶段,双方只要偶有应付失当,必然会引起一场惨烈的混战。
邱麟纵回后,罗君亮立刻递过本门伤药,让邱麟服下运功调息,场中凌蔚掌震周龙岷后,邱麟忽然开口对罗君亮说:“老三,这三个老鬼由凌贤弟打发,当无问题,你不必插手,不过待会儿黄士奇出场,你要好好应付,照今天情形看来,这场武会的结果究竟是怨是恩,是情是恨,系在你一人身上,你要好自为之。”
罗君亮闻言,忙正色答道:“小弟亦深觉这老儿是有心拔我,但又不明白这老儿和自己何处结了怨,不过彼等既如此咄咄逼人,少不得要在武功上见是非了,二哥放心,小弟纵然粉身碎骨,亦绝不能使‘燕南三杰’的英名蒙上污辱。”
邱麟见罗君亮如此激动,不禁频频摇头道:“贤弟错会为兄的意思了,我认为,黄山一老’此番对你我兄弟如此激怒,其中必有极大误会,而以其愤慨之情看来,恐怕定有人假冒你我之名,做下令人发指之事,故我意是要贤弟与黄老动手时,把握机会,问明误会。免得多结怨之仇,贤弟以为如何?”
罗君亮闻言频频点头道:“二哥之言深有道理,小弟定遵照行事就是。”
二人谈话之间,凌蔚与景三德之斗已近尾声,景三德将“散花十八笛”全力施出,虽然招招挟有追魂夺命之威,奈何竟不能将凌蔚逼下金刀,只见他俊美的身影始终轻松自在的在笛影掌风中飘忽。
景三德究竟是成名人物,不能厚着脸一味胡缠,最后一招“月满西楼”递空后,立刻撤招后退。
他长叹一声,把手中芦笛投掷地上,大声对凌蔚道:“老夫四十年来与人动手,‘散花十八笛’从未有过今日之辱,年轻人甘脆成全你吧,景三德从今日起,绝不再施‘散花十八笛’。”
凌蔚虽然天生傲骨,但到底受过师父尊老敬贤的教诲,一见此情忙躬身施礼道:“老前辈不必如此激愤,晚辈虽然侥幸获胜,也绝不敢有轻梅之心,老前辈又何必如此深痛自己呢?如果实在认为晚辈失礼,晚辈情愿在武会之后负荆请罪。”
这几句话,不仅说得景三德心中感激,连“衡山孤老”周龙岷也觉得此子不愧天下第一剑客门下。
凌蔚话刚说完,只听一声响彻云霄的长笑,接着人影闪动,那位一身村中学究打扮的“铁扇仙翁”萧无忌已纵上刀桩,用铁扇向凌蔚一指说道:“你这娃儿的确不愧是柳燕南的徒弟,‘南岳三老’向来不单行独往,少不得老夫也得陪你走几招。”
凌蔚知道“南岳三老”以此老武功最高,而武林声望也最好,故也不敢再大意,忙将手一拱说道:“老前辈尽管请赐教,凌蔚无不应命。”
“铁扇仙翁”收招撤步,铁扇疾挥,一片扇影再向凌蔚照来。
凌蔚仍然以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应敌,二人转眼之间对拆二三十招尚未分出高低。
但见扇影拳风,在场中穿花激斗,招数身法之奇,较前几场更为绝妙了。
四十招一过,“铁扇仙翁”萧无忌虽仗功力深厚,尚无显著败象,但亦渐感不支。
正当凌蔚招数一变,欲以“屠龙九式”迫“铁扇仙翁”扇子脱手时,忽听一声断喝:“二位且请住手,让老夫与那武林败类将今日之会作一了断。”
凌、萧二人一听发言者是黄士奇,忙收招退下金刀桩,但见“金刀镇八方”,黄士奇已手捧八环紫金刀踏步入场来,行到场中停身不进,然后面对“燕南三杰”大声喝遭:“罗君亮小儿还不快滚出来,和老夫把今天的事好好结算。”
喝声才罢,一条青影飞落场内,罗君亮已应声而出。
“黄山一老”一见罗君亮,不由得无名火喷三千丈,当即金刀一指,怒声叱道:“速速亮出兵刃,老夫今天若让你逃出手下,从此黄山门永远退出武林。”
罗君亮闻言并不激怒,当即正色答道:“老前辈身为一派宗师,德高望重,无端将我兄弟等约来黄山,对于武会因果一语不发,只是咄咄逼人拼斗,燕南兄弟虽死不足惜,难道老前辈就不怕贻笑江湖吗?何妨先示明今日武会所为何故,俾使燕南兄弟心服公道。”
“黄山一老”闻言一阵大笑,一张紫脸气得如同火炭,怒声道:“好个伶牙利齿的匹夫,你所作所为难道心里还不明白吗?赶快亮剑,我要看看“苍虚老人”教出什么样子的好徒弟。”
“追风剑客”罗君亮见此老不可理谕,知道今日要想善罢甘休,绝不可能,又冷眼抽看,只见心上人“紫衣观音”黄小琼也手按兵刃,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禁恼恨交集,傲气重升,也发出一声悲愤的狂笑,道:“好罢!‘黄山一老’既然如此不可理喻,还有什么话好说,罗君亮今天就准备葬身在这天都峰了,老前辈请赐招吧。”
说罢,反手拔出自己那支享誉中原的青虹宝剑,满面愤慨的蓄势准备。
“金刀镇八方”黄士奇,见了罗君亮愤怒之情,只道他被自己说中心病,恼羞成怒.于是越发深信罗君亮是个无耻的武林败类,当时更加痛恨,也不再答话,手中八环金刀一抡,一招“卞庄诛虎”向罗君亮肩头劈下。
“追风剑客”罗君亮是青尘派第一高手,“苍虚老人”的闭门弟子,自幼受乃师培育,虽因年纪关系尚未达十分火候,但在“燕南三杰”中已数第一,出山以来也尚未遇过几个敌手,当时见黄士奇一刀砍来,并不闪躲,右手一挥,“白鹤亮翅”一剑竟向八环紫金刀撩去。
只听“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