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来她一定是个好人,这东西你拿去吧!”
一挥手将那玉瓶向凌蔚迎面抛束。
凌蔚给她这举动弄得又惊又喜,忙伸下将玉瓶接住,躬身下拜道:“姑娘如此侠风,凌蔚衷心铭感,异日如有须我凌蔚处,蹈汤赴火,在所不辞。”
李海雯摇摇头道:“谁要你谢,只要你和你那师父不把咱们恨情宫看成仇人就够了!”
说罢,用幽怨而又深情的大眼睛向凌蔚恨恨的盯了一眼。
凌蔚被她这一看,直看得心里起着无限的激动,他很奇怪这个女孩子不知为什么也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与范芸给他的又不同。
飞红娟李海雯见凌蔚又不说话也不走,只是站在那里发呆,就幽幽地道:“药已到手啦,早点回去给你那位红粉知己治病吧,如果你以为武功对恨情宫不服,你来巫山神女峰找我们吧。”
说罢,转身向鬼姥姥和谷震身边走去。
李海雯才走两步,忽听身后的凌蔚喊道:“李姑娘请留步!”
李海雯停步用怀疑的眼神向他—看道:“怎样,你还有什么事未了?”
凌蔚朗声道:“李姑娘厚意,凌蔚当终生不忘,若中原事故不把我凌蔚留下,他日定来恨情宫领罪,今日之聚即此别了。”
说罢,又向鬼姥姥和谷震道:“今天对两位老前辈的冒犯,亦容待时一并请罪。”
环施—礼,正待退去,李海雯忽又想起一件事,忙叫住凌蔚道:“凌小侠慢走,我有—事相告。”
凌蔚忙道:“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李海雯道:“我有个哥哥人称‘双龙剑主妙手小天尊’李成文,已由西域来中土,曾发誓觅尊师与贵同门涮雪亲仇,你如碰到,要特别小心,别让九宫岛和恨情宫再结深恨。”
凌蔚忙道:“多谢姑娘关照,凌蔚若遇令兄当没法化解前仇,纵不见容,亦让他三招。”
谁知话才说完,墨龙谷震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就凭干将、莫邪两柄前古仙兵,你也配让三招。”
凌蔚那里受过这一套,正欲反辩,但忽然记起一事,即向谷震朗声道:“谷老前辈日前可曾在山东道上收过一个孩童。”
谷震还未答话,李海雯接着道:“不错,谷公公是把一个叫郭小川的孩子带回恨情宫,已由我师父收为司花童子,你和他有什么渊源吗?”
凌蔚道:“那孩子的身世,有一段血海深仇,既蒙李老前辈收为门下,想来手刃亲仇定能如愿,还请三位多照应他,时间不早,凌蔚就此告辞。”
只听一声长啸,凌蔚身形拔起,犹如一支白鹤向山下落去。
这时天光已曙,飞红娟李海雯痴痴的立在岩顶,目送凌蔚的影子在晨雾里渐渐迷朦消逝。
鬼姥姥叹了一口气,恨声道:“这小鬼真像他师父当年。”
李海雯闻言,回头望了鬼姥姥,半晌才懒懒地说道:“姥姥,咱们回恨情宫吧!”
鬼姥姥看了李海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忍再说什么,牵强的点点头。
不久,三条捷速的人影,向西南奔去。
凌蔚带着那支玉瓶向昌州赶来,一路上心里只觉得这次的际遇太是意外。
飞红娟李海雯明知道自己是他杀父仇人的弟子,可是并无丝毫寻仇之意,反之倒是颇有为赤霞公主向师父兴问罪薄幸之师,但对自己似乎非但毫无敌意,而且深情款款,慷慨赠药又像便是出自爱屋及乌之意。
想到这里,飞红娟李海雯那情艳如牡丹的笑靥,立刻又出现在凌蔚的眼前,致使他的脚步缓了下来。
凌蔚沉思了片刻——
忽然他长叹了一声,低声地对自己说道:“凌蔚啊!凌蔚!你难道忘了师父的嘱咐吗?国仇家恨积于一身,那里还能容你谈这些儿女私情呢,何况你的心中亦先有了芸儿呀,凌蔚啊!”
于是他晃晃脑袋,当即加紧了脚步向前飞纵。
第 九 章 又起风波
这夜的二更时分,凌蔚已到了范宅,当下他不再惊动旁人,飞身跃进院墙,直向范杰的卧室扑来。
范俊兄弟同住东厢书房。
凌蔚来到窗前低声叫道:“杰弟!杰弟!”
小范杰自与家人团聚,因自己不能人言,常常感到痛苦万分,凌蔚留字出走后数日未回,只道自己无望复原,不禁伤心绝望,整夜未成眠。
这时忽然听见凌蔚的呼唤,顿时欣喜无限,忙起身打开房门,凌蔚飘身闪入。
凌蔚进房后,先一招隔空点了范俊的睡穴,随即将范杰盘腿坐在床上,将玉瓶中的百泉灵液和金叶朱实的液汁倒出一半使范杰服下,单掌贴在范杰命门穴上,以本身玄阳真力催动药??发挥。
范杰觉得一股热力,由命门注入体内,使混身百骸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人竟在不知不觉中晕然睡去。
一个时辰以后,凌蔚用真气遍察范杰周身脉穴,知道他这一觉醒来,不独能恢复人言。因得灵药之助,体魄较往日更为强健。
凌蔚长吁一声,伸手擦去鬓间的汗水,望着睡梦中的范杰,满意地一笑。
忽地转头向房外道:“外面是芸妹妹罢,请进来坐罢,累你在外面站立了好久了。”
房门打开,范芸果然痴痴的立在那儿,睁大了一双纯洁无邪的大眼睛,稚气的问道:“蔚哥哥,你是回来替杰弟治病么?”
凌蔚看了范芸那表情,心里真是又疼又恼,忙道:“贤妹怎么这样不顾惜自己,这深秋霜露,最是伤人,一旦染恙,岂不叫伯母伤痛心么?”
范芸见凌蔚不答自己的问话,只顾责备自己,气得小嘴一嘟道:“人家等你两三个晚上了,见面连问都不问一声,只晓得怪人。”
凌蔚诧异道:“贤妹曾每夜在此等愚兄来吗?”
范芸点点头。
凌蔚不禁心中大感激动,随将她让到室内坐下,半开玩笑道:“贤妹怎么晓得我一定会来呢?万一我不回来,贤妹不是要白等了?”
范芸摇摇头认真地道:“我不管!我只晓得你一定会回来一次的,所以我就夜夜在楼上等,现在不是叫我等着了么?”
凌蔚见范芸表情如此认真,情不自禁的伸手握着范芸的手道:“芸妹,以后决不可如此,一切要以自己身体为重,否则凌蔚真不敢再来看你了。”
范芸见凌蔚语气恳切,心里顿感欣喜,忙道:“蔚哥哥不要生气,芸儿以后听你的话就是,不过你别忘了,以后一定要常来看我们。”
凌蔚忙满口答应,心里却有一阵说不出的怅惘。
凌蔚抬头一看天时,知道自己再不走,一时恐怕又走不掉了,即转头对范芸道:“时间不早了,我送贤妹回楼休息吧!”
说罢,不管范芸同不同意,一伸手将范芸轻轻抱起,肩头微晃,凌空拔起数丈,轻飘飘的落在绣楼之上。
凌蔚身形落定后,低头一看怀中的范芸,只见伊人两眼微阖,似已陶醉在甜美的梦乡里。
凌蔚亦被她妩媚的神态迷醉了。
过了好一会,凌蔚低头在范芸的耳边低声道:“芸儿,已经到楼上了,起来吧。”
范芸睁眼一看,自己仍在凌蔚的怀中,顿感娇羞无比,忙挣扎着站起来调皮的对凌蔚说道:“蔚哥哥,我刚才好像做梦在云里飞。”
凌蔚笑道:“你别把这个看得有什么了不起,有一天我一定让佛奴驮着你在云里飞半天。”
范芸亦笑道:“那可是真的,不过你得在我身边,否则我跌下来怎么办?”
凌蔚不自禁地脱口道:“当然我会陪你,如果不是我有太多的事务要办,我会永远伴着你。”
范芸刚要答话,凌蔚忽然由怀中取出那个玉瓶,脸色一整对范芸道:“芸妹,你把这瓶里的东西喝下去,对你有很多好处。”
范芸接过玉瓶毫不迟疑,启开樱唇一饮而尽。
凌蔚待范芸饮下灵液后,拍手点了范芸的睡穴,抄起她的娇躯,走进卧室,将范芸置在她自己的牙床上。
凌蔚让范芸睡定,低头将范芸欣赏了一下,但见她星目轻闭,樱唇微启,静静的睡态,表现着无比的纯洁与秀丽。
凌蔚终于长叹一声,弯下身来在伊人的樱唇上轻轻一吻,飘身退出绣楼,捷奔南昌府而去。
现在说说黄馥与赵飞、骆玉三人一犬的遭遇。
黄馥领着赵飞、骆玉到达南昌府直奔报恩寺而来,不料黄馥的好友海明大和尚适巧出外游方,主持僧把他们接待下来,暂时在寺中居住。
黄馥因受凌蔚叮咛,不可惹事生非,故每日与赵飞、骆玉二人在寺内对招练武,虽然骆玉吵着要上街逛,黄馥总是好言相劝,只要凌蔚一来,即带他们四处游玩。
小骆玉拗黄馥不过,气得每天都嘟嚷着小嘴,赵飞在旁看了,心里老大过意不去。
这天午后,赵飞趁黄馥去方丈室与主持老和尚谈天,悄悄一拍骆玉道:“玉弟,咱们出去玩。”
骆玉抬头看看赵飞说道:“黄大哥不让我们出去,怎么办?”
赵飞把胸脯一拍道:“有我负责。反正今天不到,明天大哥就来了,只要咱们不惹事就行啦。”
小骆玉在庐山闷了好多年,听说玩,那有不动心之理,当下把金丝滚鞭往腰里一围,带着黑儿,跳跳蹦蹦的跟赵飞往庙处逛去。
赵,骆二人慢步走入闹区,看到不少洒楼莱馆。
赵飞因连日在庙内吃素,—看见大鱼大肉,不禁食指大动,一摸怀里有钱,就对骆玉道:“玉弟,咱们这几天老叫素,我请你去喝一杯,连老黑一齐。”
骆玉听说有吃,那有不同意之理,二人当即选了一家叫“三合楼”大菜馆,大踏步的往里便闯。
小二一看来客是两个小孩,身后还跟了一条威猛无比的大黑狗,忙上来招呼道:“两位小爷要用点心请到隔壁,小店是专办酒席的。”
赵飞闻言把眼一瞪,道:“怎么啦!你看咱们吃不起酒席呀,给小爷备一桌上菜,摆三付杯筷。”
那小二只道赵飞闹着玩的,忙陪笑脸道:“小爷不要打趣,小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