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寰恶煞”百禽真君道:“古治兄,可惜我那铁羽儿叫那姓凌的小子伤了,否则我也好让它由空中看看堡中情形究竟如何?”
“苗山老魅”古治闻言,得意非凡地道:“那有什么好看!一定是先由我的金虫儿们吮去鼠辈们的脑髓,再由蜂儿及蚁儿啃他们的皮肉,剩下几根骨头让咱们三个打鼓。”
“伏地君王”应子青道:“苗山异宝当然不同等闲,其威力应
某自不敢任加怀疑,但白云堡受此灵物攻击,难道竟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完全闭目等死吗?否则何以又一点声息都没有呢?”
百禽真君听应子青这么一说,觉得深有道理,当即向“苗山老魅”道:“应老此言甚有道理,古治兄以为如何?”
“苗山老魅”古治这时也觉得有点不妙,但他仍过份依持自己那三样苗山之宝,当即轻蔑地笑道:“果如应老所说,若老夫的灵物失利,但白云堡也该有人出面向我等招呼才是,否则怎会没有动静呢?再说老夫乃深信普天之下还无人将老夫的灵物毁去。”
谁知“苗山老魅”此话一出,忽然耳边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骂声:“好个不要脸皮的老狗,也不想那点妖魔小丑值得几分钱,老实说白云堡今天就是你们葬身埋骨之地,若爱惜狗命,趁早滚还来得及,否则,到时候别怪大爷们手下无情。”
这一顿骂,顿使三个老魔大惊失色。
“苗山老魅”古治更是羞愤与惊惧,此时也不敢再依持自己初意,知道那些毒玩意定已在堡内遭遇了克星。
他当即收敛起刚才那种狂妄的狂态,正色对“人寰恶煞”百禽真君道:“我等此来,本是应真君之命,一切还是请真君定夺。”
“人寰恶煞”百禽真君仰天一阵狂笑,哈哈之声震得山谷齐鸣,笑罢,一双俊目露着无限杀机的对古治道:“古老难道有怯敌之意么?”
古治脸一红,忙狂笑一声道:“真君说什么笑话,古治虽然不济,也不致让这几个后生小辈唬住,真君尽管开路,古治无不追随到底。”
百禽真君闻方道:“好!咱们现在就准备进堡。”
说罢,转头对应子青道:“应老请将那三阳烈焰备好,进堡后即请尽力施为,对这些鼠辈不能有半点姑息,务求干得彻底。”
应子青忙道:“真君放心!应某誓不容鼠辈们有一个逃出去。”
百禽真君随即点头道:“古老请由西面攻入,应老可由东面进堡,我由正门发动攻击,大家以堡的中心为会合点。”
古治应了一声:“好!恕我先行一步。”
反手由背上撤下一根竹制的洞箫,长啸一声,身形拔起,有如一只灰鹤,直向白云堡扑去。
古治一走,应子青也一摆手中那根地煞棒,飞身跃进白云堡。
百禽真君见二人去后,仰天一声长啸,独脚一挺,身子凌空拔起,但见长发飞舞,衣袂飘洒的落向白云堡的围墙。
百禽真君停身堡墙以后,举目向堡内一看,不禁暗暗诧异道:“数日前曾乘鸟由空中将此堡详细观察,并无任何奇特处,何以现在看来好像处处隐有杀机,堡中景物也大非日前情状,莫非鼠辈们预设有什么奸谋诡计不成。”
正当他吟哦间,忽听自己身后一声冷笑,一个讥笑的声音道:“怎么,不敢进了吗?趁早回去吧。”
百禽真君闻声辨向,知道发话之人离自己不远,当即不作任何表情,身形一晃向堡内落去,就在他身形下落的当儿,一翻掌向那发话之处劈去。
百禽真君这次进白云堡,志在若不将九龙旗夺到手中,就拼他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故每一击都是全力施为。
谁知出手后,竟没有得到半点反应。
须知这魔头在九渊迷府中困窘二十五年,内功修为已是登峰造极,两目因久惯黑暗,亦已达秋毫可辨地步,但自一落入白云堡,只觉四周黑雾迷蒙东西不辨,心中已是明白,不由冷笑道“无知小辈,竟敢班门弄斧,连九渊迷府尚且困不住你家真君,这些微未之技,也敢向你家真君爷爷献丑。”
单掌一起,护住前脚,转身走朱雀踏生门,闯天住,意欲由阴遁六仪上出困。
他这才一起步,忽闻一声:“此路不通,请君回驾。”一股劲风袭面迎来。
百禽真君喝道:“挡我者死!”
五指轻弹,几股寒冽无比的真力,直向那股劲风迎去。
不料真力才一发出,忽地由侧面卷来一阵黑风,将那几股真力完全化为乌有。
同时那股迎面袭来的劲风实实在在的击在自己的前胸,虽有真气护身,但亦被逼得蹬蹬向后连退三步。
百禽真君这三步正好退入了阳遁五奇的天柱门,阵势顿时又变。
只听一声异响,黑雾突地散去,百禽真君面前出现了七个乱石堆,在七个石堆的面前站了三老者。
百禽真君向三个老者一打量,忍不住狂笑一声道:“原来是你们这三个小儿,先接本真君一招试试看,是否有资格拦你真君的路。”
左手一扬一股寒冷澈骨,劲烈无比的狂飚直向“南岳三老”卷去。
“南岳三老”并不迎击,冷笑一声分向石堆后纵避。
三人一到石堆后,顿时踪影全无。
那股掌力却击向了中间的三个石堆,那三个石堆经掌力一扫,应声倒塌,忽听又是—声暴响,立刻天昏地暗,狂风大作,乱石飞抛,只觉得斗大的石头,夹着强烈的劲风,由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
百禽真君忙挥动双手,向那袭来的飞石,连环劈去。
但百禽真君觉得石头越劈越多,而且劲力越来越大。
半个时辰后,百禽真君的真力已耗去大半,内心暗自着急,正进退两难间,忽然一个念头掠上心来。
百禽真君突然想起这些袭来的石头若是人力所为,何以劲道会越来越大,再说凭自己的功力也决不是一般当下的武林名人能抗得的,想到这里顿时明白上了大当,忙一收掌,静看石头端的堆在那儿,纹风不动。
百禽真君定神细看,只见石堆后五丈远处有一座凉亭。
亭内坐着一老一少,正在举杯对酌,年轻的正是姓凌的白衣少年,老的一个正是自己这次也想报复的羊酒丐。
凌蔚举杯对羊洒丐道:“老前辈!今天咱们爷俩这顿早酒喝得真过瘾,不独酿佳信食美,而且还可以看老狗耍把戏,你说是不是过瘾。”
羊洒丐道:“娃儿,你只晓得其一不晓得其二,这条老狗气数已到,可惜咱们只能看这一场了。”
凌蔚道:“老前辈别伤感,我们堡里今天来了三条,今天咱们好歹要看他一场百年难遇的狗咬狗。”
百禽真君一听,自己让人家比成了狗,差一点把肺都气炸了。
当即怒喝一声:“鼠辈纳命。”
单腿一挺,真气提起,飞身跃过石堆直向那凉亭内扑来。
百禽真君身形方欲向那凉亭落去,忽听一声朗笑声,有人喝道:“要过这一关还得看我罗君亮是不是肯容情。”
青虹一闪,身剑合一,向空中的百禽真君袭去。
百禽真君因事出突然难以还击,忙双肩一抖,凌空上拔三丈,闪过罗君亮的一击。
接着左手一扬向罗君亮劈出了一掌,同时右手一挥一片银星向凌蔚和羊酒丐射去。
百禽真君掌力暗器发出后,忽然发觉罗君亮、凌蔚、羊酒丐均已踪迹不见,自己的攻击有如泥牛入海。
百禽真君惊怒之下忙一敛气,向凉亭左侧落去。
百禽真君落地之后发现眼前景色又白不同,只见在自己正前方五六丈有座楼阁,栏杆上坐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较大的—个用手向百禽真君一招道:“来这儿有好玩意等着你。”
百禽真君这时已怒气攻心,根本不再管后果如何,厉啸一声飞身向那楼上纵来。
两个少年在百禽真君快要扑到时,分别向楼房内一窜,顿时又失去了踪迹。
百禽真君这时已动真怒,毫不顾虑的向楼内便闯。
百禽真君进楼后才跨了三四步.突然一声喝:“打!”
一团黑影迎面袭来。
百禽真君忙一抬手,一股真力向来物扫去。
不料来物经劲道撞击,“砰!”的一声立刻震碎,一阵水星向百禽真君当头洒下。
百禽真君一见大惊,忙尽力侧身闪避。
百禽真君刚一避开,忽听一个稚童的声音道:“真不中用,叫小爷一泡尿就吓倒了。”百禽真君这时也闻到一股尿味,气得差一点当场口吐鲜血。
百禽真君连遭挫辱,连敌人的踪影都摸不到,羞怒之情有如火山将爆,当下把心一横,猛一跺脚道:“老子把这座楼给你毁去,看鼠辈们现身不现。”
说罢,运足掌力,举目四处一看.见自己正前方有一紧闭的旁门,当即挥掌向那扇门劈去。
百禽真君这一掌,劲力何止千钧,纵是钢栅铁户也难经受得庄,一声爆响顿时将那扇门震得粉碎。
谁知百禽真君这一掌却给自己招来了大麻烦,只见房门一故震碎,忽然吱吱连声,一片金光闪闪的东西向百禽真君迎面罩来。
百禽真君一看清来物,知道这个恶当实在上得太大了,忙将两掌一骈,劈出全身真力,将那袭来的东西硬逼回去。
原来那房里关着的正是“苗山老魅”的宝贝金蚕恶蛊,不知怎么搞的竟给关在这房中,此物不但奇毒,且天性凶残已极,在斗室中几个时辰的闷困,激怒已达极点,一发现百禽真君立刻蜂涌而上。
百禽真君深知此物的厉害,虽凭自己真力将其挡住,一时不致让它近身,但时间一长恐怕就要难挡,而且若被此物所伤,死状之惨简直不敢想象。
百禽真君微一踌躇,将牙一咬道:“目前为保己身安全,只好不管它是不是古治儿的宝贝了。”
把自己那披肩的长发上,用两指剪下了一络,抬手向那金蚕蛊射去。
这些头发经百禽真君射出后,根根成了可透金石的钢针。
只听吱吱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