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转身向黄士奇道:“即请黄老伯下令,全体经过。”
黄士奇正要招呼群雄陆续起身,忽听一声:“且慢!”
凌蔚飘身来到崖边,面对鲍啸天道:“鲍堡主我们未走上断魂崖梯前,我有点小东西要向阁下请教。”
鲍啸天道:“少侠请讲。”
凌蔚一伸手掌,掌中托了几根乌亮的细针,呈到鲍啸天的面前,冷冷的说科道:“鲍大堡主认得这东西否?”
“恨福来迟”鲍啸天向那针瞥了一眼,面色微微一变道:“小侠问此物是何意思,此物并非归魂堡所有。”
凌蔚仍然冷冷的笑道:“恐怕不见得吧,虽非归魂堡所有,难道鲍啸大堡主不认得此物么?”
鲍啸天怒声道:“老夫既然说过不是归魂堡之物,既与归魂堡无关,你一再的逼问是什么意思。”
凌蔚笑道:“堡主不必发急,你归魂堡凌老二少不得还要来几趟,不过这些玩意还是少耍,尤其是的堡主这样的人物,如果用这种手法的话,就未免太贻笑大方了。”
说罢,自顾转头向断涧的两壁喝道:“苏家的老婆子听好,给的大堡主留点声望,别搞那套烧活人的鬼伎俩,有帐改日再当面算。”
接着又回头对鲍啸天道:“鲍堡主好好照应苏家母子和那玉鹰堂顶‘落魂砂’与‘散花针’的好友,改日凌老二要和他们好好叙叙呢!”
鲍啸天给凌蔚这几句话连挖苦带损,只弄得面上红一阵白一阵。
但稍一停顿,鲍啸天冷声道:“凌少侠不必磨牙斗嘴,归魂堡何时再蒙侠驾光临,但愿莫使鲍啸天久等。”
凌蔚狂笑一声道:“好说好说,凌老二忘不了鲍堡主的盛意,一得便定来归魂堡请教,还有的堡主有什么帐尽可记在我凌蔚身上,到时候一起算。”
语毕,回头向黄士奇一施礼道;“老伯请。”
黄士奇当先,凌氏兄弟在后过了断魂梯,是然未曾遭受点意外突袭,但从此却与鲍啸天结下弥天大仇。
群雄出了归魂堡,凌岳由凌蔚再度与群雄重新引见,群雄都觉得凌岳较乃弟又别有一番气宇,淳厚刚毅。
凌岳当下将东方杰与罗君亮的伤势加以察看,即回头向夏韵霓索过金姥姥魏长素的“百花散”与“上清丹”,取出为二人疗伤。
二人服下“上清丹”敷上“百花散”,片刻之后,即已痊愈。
凌岳治痊东方杰罗君亮后,即向“黄山一老”等说明,此来实是奉天南四皓中天令欲与乃弟同往江南办一桩有关滇边大举的要事,故需与群雄暂时分手。
羊酒丐朗声笑道:“既然四个老儿指名要你们兄弟前往,大概别人也插不上手了,这样吧,‘南岳三老’和‘水镜先生’暂时与黄老儿回白云堡,一来给罗君亮筹办婚事,二来也可为滇边大举作点绸缪工作,我则与卫老儿同去东海,顺便寻访当年南中旧友,大家以为如何?”
大家当即表示赞同。
唯有“凌波仙子”卫青青表示不想随乃父回东海,因为她与凌氏兄弟、夏韵雪都是童年伴侣,和黄小琼又是闺中知己,难得聚在一起,有好多知心话说不完。
卫海客一向对女儿的百依百顺,当即表示由她自便。
凌岳与夏韵霓邀卫青青同往东南,黄小琼则邀她往白云堡。
卫青青不禁又左右为难起来了。
倒是凌蔚看出几天来这位卫姐姐与那位足智多谋的“踏雪无痕”邱二哥,谈得极为投机。
如果能让她去白云堡,不独可以帮办黄小琼的婚事,也可以让邱麟与这位才艺双绝的侠女多亲近,以使武林多一对情侣。
凌岳一听,表不同意,加上黄小琼的硬拉,卫青青终于答应去白云堡。
凌岳兄弟与群雄分手后,即带着黄馥、赵飞、骆玉动身向江南赶去,路上兄弟二人将分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
那时候凌岳与蔚弟分手后,带着王涌,首先直奔西岳华山紫竹庵而来。
二人跨下坐骑均有千里脚程,数日之后已来到华山脚下。
凌岳与王涌将马寄在店家,施展陆地飞腾术向坐落在华山南高峰的紫竹庵赶来。
二人赶到南高峰时,已是二更时分,是时华山寒雪飞降,遍山白皑皑的,使人恍如置身银色世界。
不久紫竹庵在望,一灯晶莹,照亮满山银雪,飘逸之趣油然而生。
凌岳生长孤岛,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壮美的雪景,不禁大声叹道:“昔于古人诗中得知华山雪景,今日抵此,诚知并非过誉,造化之神奇实非人所能思议。”
那愣头愣脑的王涌,见凌岳只顾摇头嗟叹不已,忍不住粗声粗气的道:“大哥这雪有什么好看,咱家里年年都有,倒是紫竹庵里养了一只狸猫大得出奇,咱们等一会儿就可以看到了。”
王涌其实年龄要比凌岳大几岁,但他心服凌岳,所以只管叫凌岳大哥。
凌岳知道王涌是个混人,根本不懂什么自然情趣,所以也不和他争辩,点点头道:“好!待会儿我要看看那狸猫有多大!”
二人刚赶到紫竹庵近前,忽听一阵兵铁交鸣的声音,但见有几对人影在雪光中来回窜腾厮杀。
王涌一见大叫一声:“不好,有人和悟修庵主打起来了,咱们赶快上去帮忙。”
接着大吼一声,摆钢刀了上去。
凌岳这时已看清在紫竹庵前对打的,是三个黑衣的男子,对两个少年女尼。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另外是一胖一瘦两个异常丑恶的老人,双斗一个手挥拂尘的老尼。
王涌大喊一声:“庵主休慌,王涌来也!”
一刀向那瘦老人搂头便砍。
瘦老人手持竹杖,回头向王涌—看,喝声:“小狗找死。”
一杖向王涌的刀拨玄。
只听“当!”的—声,王涌顿时虎口进裂,一口雁钢刀有脱手疾飞。
瘦老者磕飞王涌的刀后,一杖向王涌尽窝点来。
眼见王涌就要死于非命,忽听一声断喝:“休伤吾友。”
人影一闪,一声激响,瘦老者的竹杖不知被什么东西一下震得高高飞起。
瘦老者被这以一击,震得不由自主的向后连连退了三步,心中不禁大为骇异,忙定晴向来人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美少年,手持一支乌黑发亮的韦陀杵,站在自己对面,当下怒声叱道:“娃娃是什么人,也管秦中双义的闲事,你是话得不了耐烦了。”
凌岳一听此人自称秦中双义,顿时记起师父说过的两个当年流寇,八大王张献忠手下的‘喋血魔王,不禁剑眉微挑杀心大起。
凌岳当即冷笑一声叱道:“原来是孙滨、边浩两个狗贼,我要找你们替当年天南惨死的冤魂一雪九幽冤恨,拿命来!”
七宝荡魔杵一招“天雷亟顶”当头杵来。
“鬼影子”边浩不敢怠慢,一挥手中竹杖向凌岳的荡魔杵硬拨。
此番二人各用了八成真力,只听“当”的一声,边浩再度被震得向后退了三步,凌岳却纹风不动。
边浩二次受挫,心中暗暗吃惊,当即厉声喝道:“娃娃究竟是何人门下,边老子手下不死无名小卒。”
凌岳怒道:“九宫岛门下弟子凌岳!”
边浩一听凌岳是九宫岛来的,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但一面却沉声说道:“小子原来是玉孩儿的徒弟,正好替你师父领死。”
竹杖一挥,一片弥天杖影向凌岳迎面卷来。
凌岳朗笑一声,挥杵相迎,二人顿时恶斗一起。
凌岳武功虽得无敌美剑客真传,但秦中双恶都是年过七旬的老魔头,功力都经一甲予以上的修为,急切间却也还不能得手除贼。
凌岳与边浩搭上手时,王涌一面伸手拾回被震落的雁翎刀,一面却暗自将异人哈一气独门暗器“流云子母镖”拾夺停当。
王涌一察场中的情势,发现那和黑衣人对敌的侠尼悟修三个弟子,有一个正是自己的师妹郭玲姑。
王涌当下毫不考虑,大喝一声:“打!”
抬手一支“流云子母镖”向与郭玲姑对敌的黑衣人打去。
那三个黑衣人与玲姑师姐妹三人动手,并未占到上风,一见暗器袭来,亦无暇分辨暗器的性质,只顾用手中钢刀去格挡。
谁知“流云子母镖”就怕你不格挡,只听:“啪!”
一声暴响,大蓬针雨向那人当头射来。
那人一时闪躲不及,一声惨叫,当场被射瞎两目。
郭玲姑乘势一剑把那人扎了个透心而过,顿时了帐。
那人临时的惨呼,使那两个与玲姑两师姐妹对敌的同伴心神一分,被二人一声叱喝,宝剑寒光一闪,两颗人头滚落在地。
王涌和郭玲姑等联手除去秦中双恶的徒弟后,凌岳和侠尼悟修也都已经占了上风。
凌岳将边浩圈在自己的一片杵影之里,使边浩无法脱身。
时间一长,边浩终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鬼影子”边浩一见徒弟被杀,自己又无法脱身,顿时一咬牙,存心要与凌岳拼个同归于尽。
边浩右手竹杖一挥,“金凤点头”点向凌岳“渊液穴”,左手一招“探囊取物”向凌岳的丹田穴抓去。
凌岳手中七宝荡魔杵一横一招“横断开山”扫开袭来的竹杖,一面运足真力单掌迎向边浩的来掌,准备将边浩震伤于元阳真力之下。
正当双掌要相接的时候,凌岳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岳儿快退,这一掌接不得。”
凌岳闻言忙一提真力向后飞退丈余,竟卸了这一掌硬接。
边浩见凌岳突然退去,心中顿感诧异,但自知这正是脱身的好机会。当下向“胖龙”孙滨一招呼道:“孙老二今晚咱们暂时放过这老尼,改日再来取她的秃头。”
言罢,抬手向凌岳打出一圈火花,人却转身向下纵去。”
凌岳挥掌劈出一股玄阳真力,将那圈火劈落,一面大喝一声:“老贼留下狗命宋再走吧!”
一提真气凭空跃起向边浩追来。
边浩前行未到两丈,忽听一声:“老魔崽子你还想走吗?”
人影一晃,迎面挡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