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赫在北海三凶中劈空掌力最称独到,满以为这一掌定能将凌岳伤于手下,谁知真力相接后,“吭!”的一声,齐赫当场被震得退后丈余,五脏翻腾,血气上涌。
凌岳虽然也受震伤,但他恨透齐赫,竟大喝一声:“老贼纳命。”
抢动着七宝荡魔杵飞扑过去。
“翼手龙”齐赫的身形方稳住,凌岳已跟踪扑至,七宝荡魔杵一招“横断五岳”向齐赫拦腰扫来。
时出猝然,齐赫欲闪躲已是不及,眼看就要被凌岳一杵挥为两段,忽听一声怒喝:“小狗慢来!”
人影一闪,一阵兵器的激响,凌岳的七宝荡魔杵竟硬生生的被隔开,“翼手龙”齐赫死里逃生。
凌岳定睛一看,原来是宁庸用独门兵器索魂鬼爪硬接了自己一杵。
凌岳更不相让,荡魔杵连挥,将北海二凶圈在一生杵影之中。
齐赫吃过了一次苦头,不敢再大意轻敌了,忙亦撤出自己扬名武林的兵器吴钩剑与齐赫双战凌岳。
凌岳唯恐二凶抽身伤了夏韵霓,故将九宫岛绝世武学荡魔三十六杵连环施出,力敌二凶毫无惧色。
夏韵霓虽被“翼手龙”赫掌风扫中,但伤势不重,服下一粒师门伤药九环丸后,立刻复原如常。
夏韵霓拾起了自己的青钢剑正欲上前为凌岳助阵,忽听凌岳朗声喝道:“霓妹!你可助王贤弟将那群小贼除去,这两个老贼我一个人应付已够了。”
夏韵霓闻言,当即挥剑向王涌处扑去。
王涌仗着由“松蟠四矮”手中得来的一剑一盾力阻五个清廷卫士,起初虽然颇能应付,时间一长却不免手忙脚乱。
所幸那面钢盾却有了大用,虽然攻击无力,却还能勉力自保。
正当王涌独立难支持,忽听一声娇喝,夏韵霓翩若惊鸿的飞身赶到。
“姑射仙”夏韵霓适才在北海三凶手中受挫,所以把一腔的怒火,都发在这几个倒霉蛋的头上。
只听一声:“打!”
一遍银雨向那围攻王涌的清廷武士迎头罩下。
原来夏韵霓打出了师门暗器散花针。
这种散花针虽未喂毒,但中上之后见血即走,片刻之间攻心而亡。
那清廷卫士中有一人识得散花针的厉害,忙大声向同伴招呼道:“快躲这贱婢,她发的是散花针。”
饶他示警得快,撤身得早,总算没让散花针伤着,但只听:“哎哟!”之声不断。
五人中当场倒了三个。
夏韵霓冷笑一声,青钢剑一挥,一片青光向那识得散花针之人卷来。
王涌也精神大振,盾剑齐挥,将另一个清廷卫士缠住不得脱身。
夏韵霓与那人战未五合,只听夏韵霓娇喝道:“去吧!”
惨叫声起,血雨飞洒,那小子的一颗脑袋已和颈子分了家。
就在夏韵霓挥剑戮敌的当儿,王涌的对手也因同伴临死的惨叫惊得一疏神,被王涌一盾逼开兵刃,分心一剑将那人扎了个穿心过。
夏韵霓、王涌将对手除去后,忙挥动兵器向弘一大师与凌岳处赶来。
这时弘一大师已将莫飞困在伽音罗汉掌中,随时都可以将莫飞伤于手下,但弘一大师念在当年未入空门时与莫飞的一段过节,不忍骤下狠手。
莫飞久攻弘一大师不下,心中懊恼越甚,攻势就愈猛,无如功力相差甚远饶他费尽心机亦休想占得半点上风。
而凌岳以一套旷古绝今的神招“屠龙九式”配上“惊鸿照影”的身法力斗齐赫与宁庸,竟也战了个半斤八两。
那白影落地后,对敌诸人才看清,是一只奇大的仙鹤驼了一个慈眉善目的灰衣老尼。
那老尼走下鹤背,手打问讯道:“弘一师兄和诸位施主能否请暂息雷霆,容贫尼讲几句话么?”
弘一大师与凌岳闻言忙一收攻势,跃出圈外。
北海三凶在那老尼破空而下后,面色皆骤变,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
莫飞不愧为北海三凶之首,惊讶之下不失对策,当即躬身施礼朗声喝道:“坛音大师别来无恙呼?北海兄弟自承教诲后数十年来每思对大师一片圣德略作报效,惜无机缘,今日在此不期而遇,正好由北海兄弟一报当年教诲之德。”
原来当年北海三凶在小蓬莱曾与大荒神尼坛音大师相约比武,北海三凶均败在神尼剑下。
依当时比武的诺言,北海三凶就应服输自尽,但神尼我佛慈悲不独剑下留情,且制止三凶白绝将三凶训诚一番后,随即返回大漠。
北海三凶虽然天性凶残,但是非恩怨之念当未全泯,故对大漠神尼坛音大师一片佛心深深感念。
因而私下暗暗相约今后无论遇何事故,只要有大漠神尼插手,北海三凶一定无条件退避三舍。
大漠神尼坛音大师见北海三凶对自己颇存退让之心,显然良知未全泯,不禁暗暗地感到欣慰。
当下她频频点头道:“善哉!三位施主能否听贫尼一点不情之请。
莫飞慨然答道:“大师有所吩咐,莫飞兄弟敢不从命。”
大漠神尼道:“三位施主是否能暂退出蜀中,使清廷的凶焰稍敛。”
莫飞略一迟疑,才躬身道:“莫飞兄弟谨遵大师法纶。”
但随即转身,厉声向弘一大师和凌岳喝道:“弘一秃驴,玉孩儿门下小贼听好,今看大师金面暂留尔等性命。”
言罢,长声怒啸,飞跃而去。
凌岳见北海三凶出言过份不逊,大喝一声正欲上前阻止彼等离去,弘一大师在旁口喧佛号道:“小檀樾让他等去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北海三凶若长此多行不义,早晚必自食其果。”
弘一大师语毕,转身对大漠神尼坛音大师躬身施礼道:“请师姐与三位小檀樾到寒寺方丈室一坐如何?”
大漠神尼坛音大师用目向北海三凶去处一扫,口中不住喧念佛号,当先领着凌岳、夏韵霓、王涌向方丈室走去。
众人来至方丈室坐定以后,弘一大师与凌岳等重新见礼,再向大漠神尼坛音大师一一引见。
大漠神尼听说凌岳、夏韵霓是玉孩儿和金姥姥的徒弟,不禁向凌岳、夏韵霓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含微笑道:“贫尼与令师等三十年前雪峰剑会一别后,殊少往还,不意竟在此地欣逢二位,贫尼深为老友后继有人欣慰。”
凌岳忙起身逊谢一番。
稍停后弘一大师向大漠神尼问道:“师姐不在大漠享纳清福,怎会赶上寒寺这档俗事呢?”
大漠神尼叹息一声道:“贫尼自雪峰盛会数十年来未曾擅离大漠,不料三日前实得敝同门夏坛师兄飞鸽传书,谓江南有事变需人前往阻止成劫,同时又得讯北海三凶来贵处打扰,故匆匆乘鹤赶来,幸能为师兄略尽绵力。”
弘一大师听罢忙追问道:“不知江南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可能酝酿成劫?”
大漠神尼道:“此事一言难尽,师兄可知江南九大帮会?”
弘一大师说道:“老衲未入空门前本在江南立足,与九大帮会颇有来往,怎会不知。”
大漠神尼继续又道:“师兄既知九大帮会,可知九大帮会为何能和平共存。”
弘一大师道:“因为他们有共遵的信物与盟主。”
大漠神尼道:“九大帮会的信物与盟主如今安在?”
弘一大师道:“自玉孩儿柳大侠退居九宫岛后,九龙旗令不曾出现,九大帮会各自为主,一股强不可犯的势力已日形支离破碎,但即是如此,九大帮会之实力仍受不少武林野心家所觑觎。”
大漠神尼频频点头道:“师兄所言句句是实,可是师兄可知近日因九龙旗的突现,中原与大江南北已连连发生了几桩震撼武林的大事。”
弘一大师与凌岳等听说九龙旗已现,不禁面色同时骤变。
弘一大师忙道:“愿闻其详。”
大漠神尼道:“九龙旗出世后,引起的第一件事是,‘人寰恶煞’百禽真君为夺九龙旗在黄山白云堡,为柳大侠的门人,一白衣少年所杀。”
凌岳闻言忙急急问道:“敢问大师,杀百禽真君的白衣少年叫什么名字。”
大漠神尼道:“那少年叫凌蔚,可是小侠的兄弟?”
凌岳道:“正是小弟。”
大漠神尼道:“令弟不但杀了万恶的百禽真君,同时他使‘苗山老魅’和‘伏地君王’两个老魔鬼身负重伤,铩羽而逃。”
夏韵霓在一旁闻言,不禁喜形于色道:“想不到蔚弟弟一下子就替天下除了一大害,不过大师没说凌蔚究竟为什么和百禽真君斗上了。”
大漠神尼忙笑着答道:“贫尼一时性急,竟未说明凌蔚小侠已得九龙旗令。”
此语一出,凌岳顿时按捺不住,忙急急问道:“大师此话当真。”
大漠神尼道:“贫尼怎敢打诳语,令弟确已得九龙旗令。”
凌岳起身向弘一大师施一礼道:“九龙旗令关系凌岳兄弟未来使命至大,恕晚辈要早告辞一步赶往江南。”
弘一大师尚未答话,大汉神尼接口笑道:“小侠不必性急,稍怠贫尼自有法送尔等往令弟处相会,因目下令弟已不在黄山白云堡矣。”
凌岳闻言亦暗笑自己失态,忙逊谢后坐下。
大漠神尼坛音大师于是接着将归魂堡与黄山白云堡之争,约期比武之事,约略的说了一遍。
大漠神尼说罢凌蔚义助“黄山一老”之事后又正色道:“自九龙旗令现世后,武林中许多影息多年的老魔头均纷纷出世,意图攫为已有,尤以清廷对此至为重视,故特派大批高手如北海三凶等四出搜杀。
其最大顾忌乃大江南北九大帮会再度连成一气,使民间抗清武力形成大害,故以阴谋使九大帮会自相残杀或乘彼等争夺之际,将九大帮会一股歼灭。”
凌岳朗声问道:“大师认为凌岳兄弟是否有责任赶往制止此等酷劫发生。”
大漠神尼道:“当然挽救此一劫非贤昆仲莫属了。”
凌岳道:“尚请大师明示,凌岳将往何处与舍弟会合?”
大漠神尼道:“贫尼以为今弟刻下已往归魂堡赴约,此去襄阳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