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待着吧。”宇文辉将女子下滑的身躯,往起抬了抬。
“知道,她是大哥的亲生母亲,生下大哥不久,便不幸落井——溺毙而亡了。”
“大夫人早就变了,自从老爷娶了茗儿夫人过门,大夫人就变了。老爷看不出么?”月英是大夫人的芳名,老管家知道,这是圣上迎娶了皇后时,生怕宇文丞相孤单特意指给丞相的。但是皇帝并不知道,宇文丞相与这个女子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
听了宇文丞相与老管家的话,宿如雪心中的迷惑解开了。假妈对兔儿不好是因为她是假的,而大夫人该是关心宇文辉的,可是自己的儿子与儿媳不见了,竟然熟视无睹,淡定自若的蒙头大睡,这真是天下的奇闻了,原来将军的妈竟然是个继母。
大夫人与二夫人身躯不由的一颤,真是难得啊,能从这公主的嘴中听到这样的话语。想必是这个女人也困的不行了,看看那打架的眼皮,二夫人讥讽的勾唇一笑。
老管家望着男人向里走的背影,不由的老泪纵横,丞相老了,从一个翩翩的公子哥,如今已经渐渐步入花甲之年了,该是妻儿和睦的一家,可是怎么竟是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呢?!
“老奴这就替老爷换一杯新的。”老管家说着就要走。
“罢了,你们都去歇息吧,本相一人等就好了。”宇文丞相摆了摆手,下了遣散的命令。本以为公主会说上两句反对的话,没想到,居然倒戈站到了自己的夫人那边,看来自己得多等等了,看看明日的太阳是不是会从西边升起。
“风娜。”猛跨几步,直接跃上前去,抬起手先是探了下女子的鼻息,还好只是昏迷了,此时此刻,宇文辉提起的一颗心才算回归原位,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在乎她的,只是她从来不予回应,所以自己也只得隐藏,选择放弃。
宇文辉措不及防,虽是狼狈的落在地上,可是却利落地翻身而起。心中暗暗佩服道:这歹人真是好身手!看着那驭马之术可以说是一等一了。武功也该是不弱。侧身驾驭着马匹横冲直闯地冲来,他几乎都没有察觉,直到近身被拽下马的一刹那,才知道对方的打算。可是为时已晚,那歹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自己的马匹来的,为了抢马!可是抢他的马做什么?
“怎么这么慢?”松开手,从小女人的手中夺下缰绳,由自己来带动马匹,开始慢慢地朝前走。
宇文逸的声音在小女人的耳畔响起,她这才抽了一口气,使劲地点了点头。
“茗儿夫人是谁?你知道么?”宿如雪没有说原因,而是劈头盖脸地询问道。
“哦。”男人依旧抱着她纹丝不动,手连松都没有松。
“可是,你说渺然为什么会变呢?”宇文丞相仰着头,依旧没有垂下。
宿如雪嘴角难看的扯了扯,这兔子是被虐狂吧!
“够了,别再说了!”宇文丞相一声呵斥,阻住了老管家继续说下去:“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旧事重提,对谁都没有好处。”当年的事情有疑点么?原来连老管家都看得出来,自己又怎能看不出来,可是——过去就是过去了,当时没有去挖空心思将那事实翻出来,如今再去揪不觉得晚了吗?!所以得过且过吧!
“老爷,您打算瞒着大公子到何时?”
“恩?”龙风娜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回老爷的话老奴从二十岁就开始跟着老爷,如今已有三十载了。”
原来那歹人抢马,就是要将自己与女子捆在这里。恐怕自己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计了,歹人的目标该是丞相府。莫非那两个贼偷与这歹人是同谋,而真正的用意是公主。不过,该是不会得手吧,自己的弟弟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而且那头白狼也并不弱,想必此刻,贼人该是已经被囚禁了。
多了一人的重量,失去了马匹,宇文辉就算有轻功在身,也不好再施展,只得慢慢的徒步而行。直到天际的月亮挂到正中了,他依然抱着女子在林中马不停蹄的走着——
“罚跪祠堂的时候,碰巧听见的。只是这样的秘密,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而已。”宇文逸掀动唇角,悠悠笑道:“祠堂可是个好地方,能探听到好多的秘密。因为被罚跪的时候,我很乖,很听话,几乎很少有人能发现里面还跪着一个我。”说的时候,男人的眼中荡漾着满满的骄傲:“对于别人来说,那可能是惩罚,可是对于我来说,那可是美差!”
直冲了数米,一眼就看见自己那四下里寻觅着龙风娜踪迹的大哥,唇角微微一勾,速度不减,冲上前去,使劲一扯宇文辉的衣襟,直接将对方掖下马。使劲地一扯缰绳,照马屁股狠狠的一脚,两匹马脱缰一般的冲了出去。
“老爷。”二夫人缓缓地走了上去,细声细语地盈盈道:“您看大夫人也累了,公主也乏了,大夫人说的话很在理呢,大公子福大命大,逸儿也跟去了。一定不会有事的,不如……”眼光一瞥,落在大夫人身上,猛的递了个眼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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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昏昏沉沉之中,龙风娜好像听见了男人的呼唤之声,可是奈何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怎么也抬不起那沉重的眼皮。此时此刻,颈部传来的酸麻感,让她紧紧地皱了皱眉头,闷闷地哼了一声。再次努力,这才悠悠的转醒——
“是。”老管家应了声,快步走了出去。“既然你执意,那就走吧。”宇文辉停下脚步,将怀中的女人轻轻地放在地上,让她站稳,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跟上,别丢了。”
不过,宿如雪并没有不依不饶,毕竟对于宇文辉的事情,并不打算插手太多,只需要将那亏欠的姻缘补上就好。剩下的就叫那宇文辉自己去权衡利弊好了,如果他真是个痴情种,那就一定会只有一房的妻子,至于这两个小妾,那就该去哪里发到哪里吧,就不是她宿如雪的事情了。
“别忙了。不喝了,哪里喝的下……”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低低的声音,细细地响起。龙风娜埋着头,看都不敢看男人一眼。
“一定要这么生疏么?”宇文辉低低地哼了一声。
“爹,儿媳告退。”宿如雪悠悠一声,迈开脚步就往外走。宇文丞相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大夫人与二夫人一看宿如雪都走了,纷纷心中一美,也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缩在院门的暗处,宿如雪偷偷地听着庭院之中二人的对话,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原来宇文辉并不是大夫人所生,这真是惊天的秘密了。
“三十年了?!”宇文丞相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迈开脚步直走到庭院里,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天幕,那天幕之中繁星点点,璀璨入眼:“渺然变了,月英也变了。”说到这两人时,宇文丞相不禁黯然神伤。
“天!”宿如雪抬起小手遮在嘴角,掩饰着那股惊愕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啊——”女子的尖叫划破了林中的沉寂,树上睡着的鸟儿都被惊的扑啦啦的飞了起来。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龙风娜不由地臊红了双颊,这样还不如自己下去走呢。低低地嘀嘀咕咕道,声音小的宛如蚊子在哼哼一般:“我能看清楚。”
“哦。”宿如雪点头如捣蒜,一别头,这时才发现,身旁多出两匹骏马:“这是?”
树林,月色透过树缝晒了下来,披散在自己与男人的身上。男人?!
“爹,婆婆们说的在理,如雪也有些累了呢,想回去歇息了。”察觉到宇文丞相投来的询问目光,宿如雪抬起小手遮在嘴角,佯装着困倦:“驸马也追去了,有大哥与驸马在,嫂嫂定然会平安归来的。”
宿如雪想的太过专注,以至黑色的人影翻身上马,她都没有察觉,直到一双大手扶上她的腰际,她惊愕的张嘴想嘶喊:“唔——”
“老爷,辉儿福大命大,那龙大小姐命更是硬,一定……哈欠……不会出事的。”手遮在嘴角不满的一撇,心中暗暗道:还是死了最好,千万别再回来碍自己的眼。
大手遮在女子朱红的小嘴上,低低耳语:“嘘,是我!”
“老爷,您要的浓茶。”老管家走了上来,将温热的茶水往桌上一放。
打横抱起女子,回过身去,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马匹被歹人抢了,狠狠地一咬牙,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该死!”
宿如雪遮着嘴,捻手捻脚地摸到了马厩,牵出逸宝翻身跃上,揣着探听来的秘密,去城外寻宇文逸去了。因为她是公主,所以守城的兵士,特意为她开启了侧门,并且允诺替她保守秘密——
宿如雪坐在太师椅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两个小妾又是哭,又是求,又是磕的,宿如雪无趣的打了个哈欠。热闹看过也就过了,心中惦记着的是另一边的热闹。
“这个……”龙风娜眯起眼睛,盯着那黝黑的地面,望了又望,黑漆漆的一片,自己好像确实看不清路。在这样的路上走,多半是要摔跟头的吧。
终于,宇文丞相一声令下,闹事的小妾们被下人护送进了房中。宇文丞相扭转着身子,在正厅里走起溜来。大夫人与二夫人面面相觑,盯着忧心忡忡的宇文丞相看了会,便开始哈欠连天。
可是此时,龙风娜早已昏厥不省人事,哪里能听到男人的呼喊,宇文逸将女子安置在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下,身躯紧贴着马匹,策马疾驰。
只是老丞相与老管家口中的那个茗儿夫人又是谁呢?离世?又是怎么离世的呢?疑点?那疑点到底又在哪里呢?
宿如雪到城外时,月亮已经升到了当空,早前遮盖在天际的云雾散去,为女子照亮了前方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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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这是大哥的。”宇文逸一脸无辜的表情,指着马匹对小女人解说道。
“风娜……”追到城外的密林时,宇文辉突然失去了追逐的目标,可恶!居然追丢了。只得高声呼喊着女子的名字,希望她能给自己指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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