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今日西域王来了,下人都送过去一批了,少说也有十来口子的人,那别院都住了下人了,没你的地方,难道你要跟下人挤一起吗?!”宇文辉扯谎道。
“将军,选个日子,去看看大夫人吧。”见男人起了身,龙风娜垂下头,低低地说道,她知道自己也许不该多嘴,可能会引来男人的不快,可是还是不由地多嘴了一句。
“要不,就等小的出来,您抱重孙回去当继承人。”宇文逸被宇文丞相骂了一顿,赶紧将矛头一转又丢到了小女人的身上。这茶水真香啊!不由地勾唇一笑:“夫子发话了,说是男孩!”
“承认吧,不丢人!”皇后在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对着冯渺馨笑着说,步履悠悠地走到了宿如雪的身边,轻轻地握住自己女儿的小手:“亲情才是世间的大爱,是最无私的,足以包容一切,世上没有姐妹兄弟不彼此相互关心的,世上更没有有过错的父母亲。”
一个小鬼点了点头,扯着脖子大声地呼喊着:“冯渺然,阎王招你,快现身!报仇的时候到了!”
“姐姐……”冯渺馨苦苦嚎啕。
“不……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冯渺馨听了王妈的控诉,不由自主地否认着,猛的抬起头,正好对上满脸,满身是血的王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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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然,你说那信在哪?父王要看看。看看……”西域王的声音都不住的打颤:“看看你的母后她临终都说了什么。”
“没错就是我,风声是我叫人做的一个纸盒然后命人扇扇子故意做给你听的,那雷声则是用的爆竹做成的特效,而雨声就是洒落的豆子落在筛子里的声音,寒气是带你走过冷冻的冰室所致,而热则是那个架油锅的篝火,为了让你相信,我可煞费苦心啊!”
“来啊,对于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送她过油锅。”阎王的一声厉喝。
“天!原来我真的死了!”冯渺馨哀哀地说道。
“怎么了?”宇文逸轻声询问道。
“判官,记下来!”阎王大喝一声。
“那就相信我!”宇文辉看到女人好像是吓到的模样,再次压低声音说道。
“父王,他们耍弄女儿。摆假阎罗殿,然后……”冯渺馨奔上前去,悠悠地讲着。可是预期的效果却没有达到,因为此时此刻西域王根本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
“不想过油锅就认罪,表现好的话,本王可以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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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孙媳啊,来跟外公好好的聊聊啊!”西域王一听这话,赶紧将目标锁定在宿如雪的身上。
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冯渺馨就知道自己在不停的走路,一会儿能听见风声,一会儿能听见雨声,一会儿又好像有雷的轰鸣之声,可是眼前漆黑一片,她就是什么都看不见!一会儿冷的宛如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一会儿又热的宛如在灶台上烤火一般。
“驸马,还是去看看公主吧!她啊,估计有心事了!”老夫子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恩。”
“对!”西域王肯定道。
龙风娜勾着嘴角,甜甜的一笑,自己的夫君一定会想明白的,毕竟他不是个狠心之人,宇文家的男人都是至情至孝之人。想到这里,龙风娜不由地哀哀一叹气:“小叔与公主……真不知道小叔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公主带个孩子,要怎么过呢?!”
宿如雪不想听,可是却又想借着听故事打发时间,等宇文逸回来,便轻轻地点了头。
“哈哈——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让我厌恶,让我恶心,让我倒足胃口……”冯渺馨大声地咒骂道。
“这手帕我也有一半,不过这半是你的,你手中的那半才是我的。因为我是姐姐,所以我那半张上有一个鸳鸯的鸳字,而你这只有个鸳鸯的鸯字!”冯渺然也从自己的怀中抖出那半张的手帕,真就如她嘴中所说的一样。
“我认,我都认,可以……可以不浸那油锅吗?”她以为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赶紧轻声地询问道。
“你这小笨蛋,那是东方,是日出的地方!你不会看日头辩方向吗?”宇文逸不由地低头一笑,轻声地斥责着小女人。
“让我看看,躲开!”宿如雪马上就快要临盆了,当她听到宇文辉进了龙风娜的闺房时,便再也躺不住了,吆喝着家奴将她抬到了窗棂外,挺着肚子做隔墙有耳者。
“渺馨,你住手!”冯渺然不禁大喝道。
“我不是对你好,我是把我的恨寄托在你的身上,我要你一辈子记得你欠的,你做的,要你的良心受到一辈子的谴责……”宇文逸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小逸也来了!”西域王也眉开眼笑。
“后来呢?”宿如雪不由自主地追问道。
于是皇宫里鸡飞狗跳的扑兔行动,如火如荼地展开了——据说宇文逸再迈出皇宫大门两步后被就地擒获,五花大绑押送到了某色女的床上,免不了又是一顿的‘皮肉之苦’。恐怕这辈子,这只兔子想翻身是难了!
“这怎么行?本王把你丞相拐走,这不成体统啊!”西域王赶紧说。
冯渺馨悠悠站了起来:“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与你都是母后所生,凭什么你可以受尽千般宠,万般爱,甚至连他都分了去,有了他的孩子,而我呢,我只能做你的影子,凭什么!我没错,没错……”也许是吓破了胆,冯渺馨豁出去了。
“去哪?”那白衣之人,阴冷冷地一笑,笑容既然比哭还要难看。“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吗?”
“够了!”男人猛的一声,打破了这吵闹的一幕。宇文逸迈开脚步从一旁走了出来:“那刀根本就杀不死人,是变戏法用的。事到如今,你难道就没有半分的悔意吗?!”
“大逸朝着窗口爬,那是西方……”
“不是……”西域王顿时觉得脑中乱作了一团。
“怎么办?!”众人纷纷想视线投注到宿如雪的身上。
“你……”冯渺馨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半天嘴,却是坑不出半个字来!
西域王听到这句,不由地老泪纵横,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馨儿,父王错了,父王当初不该信了那预言,更不该抛弃你们的母后,父王真的错了……”
“也对!”黑无常答了一声。
“驸马回来了,快进屋吧!公主等你多时了!”老者依旧是那样清清淡淡地笑着。
“最……最可恶的是……”冯渺然说到悲愤处,不由地紧闭双眸,再次狠狠地睁开,眸光之中戾光一片:“冯家的六十多条性命,你要如何偿还的起!造孽啊!造孽!”
“她化成灰,我都认得她。她就是害我惨死的主子——冯渺馨!”王妈垂着头,低低道:“主子,您看看我啊,我死的好惨啊!被您还的好苦啊!我可是死不瞑目!就等这这一天呢,人间的帝王管不了,那我就把你的罪状说给阎王听,没想到啊!报应来的这么快!”
“王妈,你先去一旁。”阎王摆了摆手,让王妈先等等:“还有一个人,必须让你见见!”阎王朝着一旁招了招手。
“夫子,听说你要走?!”宇文逸不着急朝里走,与老者在门畔攀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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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下的蛊?”冯渺馨吃了一惊,立刻大吼大叫道。
十六年后,老夫子临走时的预言成了真,小逸成了西域的王,而大逸成了宿国的皇帝。
老夫子在稍晚的时候来过,那时候,孩子正在床上玩着。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拥有一切,每每过的都比我好。就算再苦,再难,你也能笑得出来,可是我却不行,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他们都想要我的命!他们苦心积虑……”冯渺馨边说边落下绝望的泪水来,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希望,眼前没有任何的光明了!
“把状纸给西域王看。剩下的就认西域王处置吧!”宿如雪悠悠道。
反方宿国皇帝立刻给予回击:“您老当益壮,等重孙都来得及,不会那么早驾鹤西去的。实在不行,朕把丞相让给您,总之驸马是不能让。”
“你知道我恨你什么吗?”冯渺馨狠狠地说道:“我恨你这般的宅心仁厚,我恨你这般的善良,每次都会让我自责,内疚!我恨不得撕碎了你这张伪善的嘴脸,我真想抛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我害了你,我害了你的命,夺了你的一切,可是……”冯渺馨说着泪水不住的往下落:“你心中的挚爱之人竟然是亲情,竟然是我。你到底……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她不懂,她根本无法理解。
“宇文逸!”众人不由地诧异道,这个男人不是昏迷不醒吗?!
“不……不是的。风娜不敢。”龙风娜被男人突然挑高嗓门的一声喝,吓的身躯一抖。
“我身上还有一块母后佩戴的翠玉,上面刻着一个冯字。”冯渺然从怀中又掏出了另一个信物。
“渺馨,回头是岸啊!你还可以回头的,趁现在……”宇文丞相赶紧出声劝慰道。
只是屋中还没动静呢,就见小女人哎呦呦地嚎了起来:“羊水羊水破了。要……要生了……”于是,搅局者出现,屋中的宇文辉刚刚脱了衣服又被搅了兴致。原因无他,龙风娜吵着嚷着,要去帮宿如雪接生。
“拖着走,反正她作恶多端,就算腿废了,阎王也不会怪咱们的。”黑无常狠戾道。
抬起手去捏那茶杯:“妈呀!”不由地被那茶杯的温度烫的惊呼一声,又赶紧缩回了手去:“那个该死的东西。这么烫的茶水,这是想烫死我啊!”大声地骂道。
“父王,我是您的女儿渺然啊!”冯渺然悠悠地说道。
“住手?!”冯渺馨癫狂地笑着:“事到如今,你居然叫我住手!你破坏了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你居然还要我住手!”她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冯渺然的质问让冯渺馨愕然了,她如今自己也成了鬼,还什么,说来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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