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到桌案前,将拿倒在碗中的药又端了起来,步履缓缓走向床前。
将碗放在一旁的小木椅上,往床上一坐,手扶起宇文逸的身躯,让他可以轻轻地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来,喝药。”再端起碗,缓缓地送了上去。
“唔,苦……”宇文逸就喝了一口,眉头紧紧地一皱,头直接别向了一旁,明明是个梦,为什么梦里还要喝苦水?那苦为什么这般的真实。原来命苦之人,连梦都不会甜美。
“小兔子听话,乖乖把药喝了,喝了病才会好。”没想到喂个药都这么的费劲,连哄带骗的好像都不好使,看着宇文逸的头左晃右晃就是不肯张嘴再喝。宿如雪软硬兼施每每都不得手,直到最后宇文逸干脆将头往宿如雪的颈项里一扎,埋着头就是不肯再露出来。
“这样我会再吃掉你的。小兔子,好痒啊,别闹了。”男人的气息轻轻地蓬在颈项让,让宿如雪不由地轻笑了起来,身上起了一层薄薄地小点:“乖乖把药喝了,好不好?”再次耐下性子,与闹着别扭的宇文逸打起了商量。
“吻,要个吻。”宇文逸窝在女子白皙的颈项间,轻轻地说。他当自己是在做梦,只要说什么,梦中的女子都会如他的意,满足他的所有心愿。不管那要求多么的无礼,只要是在梦中,都可以实现,那这样的梦可不可以不要醒。
“好,把药喝了,我就吻你。”宿如雪再次将药端了起来,递送了上去。
这一次宇文逸乖乖地伸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咽下那苦苦的汤药,喝完,眉头紧紧地攒在了一起。
宿如雪欣喜地一笑,将靠在身躯上的男人往床上一扶,让他躺好,正准备起身,手再次被那带着稍烫温度的大手抓住:“吻,吻。”不高兴地嘟囔着,索要刚刚的赏赐。
“好,吻。”将碗往一旁的椅子上一立,俯下头,缓缓地在男人的薄唇上印下一记吻。
“不够。”男人呓吟了一声,舌轻轻地舔舐着宿如雪的朱红,趁着女子错愕的机会,深深地揪住那甜香的丁香舌,辗转反侧。苦自他的嘴中渡进了她的嘴中,染的她不由地蹙起了柳眉。不过她的嘴中却是甜香的,所以宇文逸便肆意地吸吮着那甜美的芬芳味道。手依旧环在腰上,使劲的一拽,将宿如雪也拖上了床。
“陪着我,别走。”手紧紧地圈住怀中的小女人,他将身躯压覆了上去,枕靠着她娇软的身躯,他的心中有深深地满足感。
宿如雪别过头,看着枕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由地垂头浅浅一笑:“你以为我舍得。”手抚在男人倾世的容颜上,动作轻柔和细缓:“做我的驸马,好不好?”
他的鼻息缓缓,似睡却不肯睡,他怕自己一睡了她就走,他更是怕没有她的梦,那苦的味道会再来,所以手中紧紧地环住女子的腰死都不肯放:“好,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恩,真乖,再睡会吧。天亮还早呢。”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记吻,两人紧紧相依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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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宿如雪缓缓地睁开双眼,抬起手,探向拥着入睡的宇文逸的额头,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烧退了。慢慢地将他压在身上的手臂拿了去,缓缓地爬了起来,穿上鞋子,下了床,将垂下的秀发,仔细地盘好。再次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子,轻轻地推开门,她缓缓地走了出去。
伸展手臂,努力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抬起头,看着晴空的万里,又是美好的一天。
“这要公主怎么吃?连肉都没有?”烟翠的声音自一旁的那个小茅屋传了出来。
“没有肉的。你别放那么多的米,就这么多的米了,你这样,我跟公子过两天就要喝西北风去了。”晨五絮絮叨叨地声音。
宿如雪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个简直就是一对冤家,每每凑到一起就要吵闹个不停。迈开脚步走了过去,这茅屋就是昨天自己舀水的那屋,呵,如今这屋真是够热闹的,看看这两个家奴,一个拿着米正在洗着,一个在边上不满地嘟嘟囔囔,往灶台里填着柴火。
“你这米也太少了,做米饭都不够,做粥又这么点烂菜叶,没法做菜,叫公主怎么吃啊!”烟翠再次不满地嘀咕着。
“那我有什么办法,就这么点东西,现买来不及了,而且咱们也都没钱了。”晨五一语击中要害,两人无奈地都闭上了嘴巴。
宿如雪再也看不过去了,迈步走了进来,顺手接过烟翠手中的米盆:“我来吧,你们两个打下手,真是的两个小笨蛋。”
“把这菜洗好,切成段。”将菜篮的青菜全取了出来,塞进晨五的手中,吩咐了下去。
晨五到是麻利,取来盆舀水就开始洗菜。捞起菜,拿着菜刀,正愁这切段的大小,就被宿如雪夺了过去:“行了,你们两个门口站这看着吧。我来就好!”
将菜往桌上一按,持着菜刀,当当几下,动作麻利娴熟,将菜切成细条。将手中洗好的米,洒进了锅里,手持着勺子,使劲地搅和了两下。
晨五看着都傻了,烟翠更是看傻了眼,公主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会做饭啊!可是看看那刀工,明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粥,这是在做粥,烟翠一眼就认了出来。
“昨天谁来过?”宿如雪边摆弄着锅中的汤汤水水,边开口不露痕迹的问。
“这……”晨五犹豫了片刻:“是夫人。”
“大夫人么?”夫人?宇文丞相算上妻妾只有两房,竟然让小兔子浸冰水,居然能狠得下心,想必不是亲娘,那就该是大夫人了。
“不是,是夫人,公子的亲娘。”
“什么?”宿如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亲娘,哪个亲娘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不会心疼么?!
“夫人对公子时好时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晨五脑中仔细地回忆这,确实,自打他开始跟着公子的时候起,夫人对公子就是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会嘘寒问暖,坏的时候就不好说了,他甚至见过公子挨过夫人身边的那老嬷嬷的虐待。
宿如雪听着晨五说着,脑中细细地想着,这个宇文夫人确实蛮奇怪的,对自己的儿子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先不说,坏的时候想必不一定用何种的手段了,看看昨夜不就是个好例子么?!而宇文逸会连中两次的那种药,每一次自己都会闻到那香味,莫非下药的不是别人,就是宇文逸的母亲,那香囊?!小兔子曾经与自己喝酒的时候就是闻了那个香囊。小兔子说是香的,而自己闻着确是狐臊味道。
“你家公子的那个香囊是谁给的?”
“是夫人给的,说是叫公子送给公主的。”
宿如雪的眼睛不由地眯起,成一道细细地缝隙:“你昨天给公子沏过茶么?”
“不瞒公主说,这屋中没有茶。只能喝白水。”
“什么?你们穷的连茶都买不起啊!”还不等宿如雪说话,烟翠插嘴的惊呼道,烟翠光看这屋子就知道宇文逸过的很清苦,可是没想到。这日子哪里是清苦,而是惨淡。
“公子想多买几本书,所以就能省就省了,再说了,这里也没有人会来,自然……”晨五一听烟翠的话可就不高兴了,两人又再次你一句,我一句的拌起嘴来。
宿如雪扬起笑脸,听着,看着,脑中细细地盘算这:“晨五,盐呢?”真是不忍心打扰拌嘴的两人,不过宿如雪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盐。
“这呢。”晨五赶紧去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翻开,捏出一些:“放粥里?还是炒菜用?公主炒菜的话,就算了吧,没油了!”晨五看着那一旁黑乌乌的一只小碗,里面可怜巴巴的就一点点黄汤底。
“天那,你……”烟翠使劲地翻了翻白眼,差点昏死过去。
“把盐放粥里。”宿如雪理解的一笑,指挥着晨五将盐洒到粥锅中。
“公主,这盐粥能喝么?”烟翠使劲地咽下一口口水,艰难地说,不是她不相信公主的手艺,而是她从来没有见公主去过御膳房。
“放心吧,保证美味。”宿如雪狡黠的一笑,信心十足。想想现世她虽是腐宅一枚,唯一的过人之处就是做上一手的好菜。凡是宿如雪吃过的菜,看过了的菜谱,她便会做,而且味道相当不错,甚至比那些饭店的大厨手艺还要好。
拿菜刀将菜一捧,往锅中一洒,轻轻的搅上一搅,米的香气加上菜的甜香自锅中飘了起来。宿如雪满意的点了点头:“灭了火,拿碗来。”
盛好了一碗粥,宿如雪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就赶紧端着粥往宇文逸的屋中走。
“公主。我们也想去看看公子。”晨五和烟翠迅速地扒拉完那粥,赶紧跟了上来,追在宿如雪的身后,小声地恳求着。
“恩,行,一起去。”宿如雪柔柔一笑,将碗塞进晨五的手中,甩开大步就往屋中走。
缓缓地推开门,就看见宇文逸抱着皇帝的手谕跪在屋子的门前。
“小兔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宇文逸垂着的头,抬都不敢抬,早上一睁眼,忽的看见身畔的碗,举起的手臂竟还有那暖暖的馨香,他瞬间明白那不是梦,而是真实的一切,他罪孽深重,污了自己的身子又牵连了公主,哪里还有脸苟活于世上。
“宇文逸不配,还望公主劝陛下收回成命。”宇文逸垂着头,坚定道。
“收回成命?说的轻巧,你昨夜明明答应我,要做驸马的。”宿如雪大声地咆哮着。双手抬起,将宇文逸手中捧着的手谕夺了下来。
大公公来。“那是宇文逸糊涂,我以为那是梦,所以才会……口无遮拦!”
“口无遮拦!”听到这话,宿如雪气的几乎站都站不稳,身躯一个踉跄,直打晃:“好啊!拒婚是吧?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时!晨五。”
“是。”晨五捧着碗,应了一声。
“给你家公子搀床上去。”宿如雪狠狠地一甩衣袖,下了命令。
“是,公主,您息怒啊!”晨五把粥碗塞进烟翠手中,紧走几步待到宇文逸的身旁,双手一挽就想把宇文逸扶起来。
可是宇文逸哪里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