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精神抖擞,愈打愈勇!
于是——
他除了运用本门绝技“卷龙掌”外,还兼用了“十八擒掌手”,风驰电掣似的便了出来。
红面韦陀战千羽,虽然与大旋风白孤是歃血结盟兄弟,像今夜白孤所施展的身手,但却少有见到。
白孤双掌挥舞……吞、吐、撤、放、擒、拿、封、闭……
声东击西,欲虚反实,手眼步法,腕肘肩膝,处处见功夫,招招显火候……
身形闪挪之处,随着对方虬龙棒,疾走如飞……起似鹰隼冲霄,落若沉雷击地.
大旋风白孤把这番功夫施展出来,走到三十余回合,“穿山虎”石源的虬龙棒门户,渐渐封闭不住……
心慌气喘,额上津津淌汗……他自己知道,时间一久,定要败在对方之手。
石源心里虽然有这样想法,但骑上虎背再想下来,那就不容易了。
大旋风白孤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已发现到对方“气散,神乱”,后劲不继之色,决定速战速决,把对方送上路。
就在这时……
“穿山虎”石源,手中虬龙棒一绕,一式“寒梅匝地”,向白孤右肩井点到。
大旋风白孤不慌不忙,一展“悬瀑三叠”身法!
于是——
斜身上前,猛运真气,左手一拨棒身,右掌一穿,用了“玉絮手”手法,向对方右肩切下。
“穿山虎”石源能跟大旋风白孤,走上这么多招,显然也是个行家,知道利害……
双手挥棒一封,一式“白猿摘果”,斜身探臂,直鞭对方中盘。
白孤施展一手“玉絮手”,正是要他如此回招……
蓦地变招易式……右手骈中食两指,猝的划向石源脉门。
石源“啊”声急呼,右臂已一阵麻木……
疾忙左手紧握棍把,纵身向外,就要想往屋顶中蹿去。
大旋风白孤已把这个跋扈嚣张的石源恨透,大喝一声,道:
“小子,你还想逃跑么?”
一个箭步上前,招走“推窗送影”,“嘣”的一声,“卷龙掌”出手,击上石源背心。
白孤这一手含怒出手,运足功力,若是换了别人,立即当场送命。
石源有“穿山虎”之称,由于练成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
饶是如此,他背上挨着白孤这一掌,已“噔噔噔”扑出四五步……两眼金花直冒,打得胸窝噗噗直跳,两腿煞步不住,仆倒地上。
白孤一声吼喝,道:
“去娘的,老子送你这小子上路……”
这个“路”字还在嘴里打转,纵身扑前,一脚朝石源背上踩下。
这一脚踩下,虽无千斤之力,出于白孤用足劲道之下,亦有数百斤的份量。
石源背上挨着这一脚,立即脊骨折断,口中鲜血直涌出来……
“穿山虎”石源这一倒地,这一辈子就别再想爬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墙脚阴暗处,人影闪晃,纷纷向前面窜逸逃去。
原来知客僧弘一,虽然请了“穿山虎”石源前来助拳,他和几个手下和尚,还在暗中观望。
石源给大旋风白孤一脚踩死,再不逃跑,那是嫌自己命长了。
红面韦陀战千羽,见老二白孤将“鹿鸣帮”中的“穿山虎”石源一脚踩死,虽然没有出口责怪,心里却在暗暗思忖:
“老二使出这一重手,吾等与‘鹿鸣帮’之间,就不能算完了!”
白孤犹是气呼呼,道:
“老大,咱这辈子还没有给人骂过‘老小子’,这小子死得活该……”
一顿,又道:
“据‘飞燕楼’弟子称,来杭州的‘鹿鸣帮’中人,在探听你老大住处……咱们不露一手给他们看看,早晚还是找去庆春门后街的。”
红面韦陀战千羽,听白孤说来也有一番道理,是以点点头,道:
“是的,老二……”
他一指前面:
“老二,我们快过去看看,四弟和秋妹两人,不知他们那里情形如何了。”
两人往“法华寺”前端走去,沿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挠……
星月光亮下,前面有两抹身形,在向这边挥手招呼……
战千羽一指,道:
“老二,前面是四弟和秋妹!”
四人会合一起,于秋秋问道: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
大旋风白孤接口道:
“咱在路上宰了一个歹小子,才耽误了些时候……”
“‘歹小子’?”姜青诧异问道:
“二哥,谁是‘歹小子’?”
战千羽就把白孤与“鹿鸣帮”中“穿山虎”石源交手的情形说了一下,接着问道:
“你两人有没有遇上扎手的人物?”
姜青也将自己与秋妹,跟元空和尚,“铁塔神”周欣搏斗的经过,告诉了两人。
红面韦陀千羽道:
“‘法华寺’的情形,看来就是如此了……他们既然已经退去,吾等也不必逗留,回去再说。”
众人离开东门外“法华寺”,回到城里。
来到庆春门后街府邸,战千羽就将去“法华寺”的那段经过,告诉了长离一枭等众人。
“玉面罗刹”谷真道:
“战大哥和醉伯伯,为了谷真的事,跟‘鹿鸣帮’结下仇恨……”
长离一枭接口道:
“谷姑娘,这并非是你一个人的事,吾等不去惹上他们,他们迟早也会找来此地……”
大旋风白孤道:
“卫岛主说得不错,咱刚才跟老大也是这样说!”
一夜折腾,天色放亮,他们通宵没有合眼。
“巧手鲁班”鲍玉,和楚楚夫妇俩,还有老三祝颐的那口子裴敏出来大厅……
鲍玉道:
“你们通宵没有合眼,这里让鲍玉、楚楚、三嫂子来照顾,你们上床去休息一阵才是。”
众人也真感到有点倦怠,各个回房休息。
“巧手鲁班”鲍玉,坐下他自己设计构制的“了望镜座楼”的旋椅。
楚楚陪伴在旁边,她一指玻璃镜眼,道:
“玉哥,这玩意儿虽然是你设计做成的,但楚楚很少来这里坐下看看……”
鲍玉从旋椅站,含笑道:
“楚妹,那是你平时少来前面……现在有的是时间,你可以看个痛快!”
他把如何调整“了望镜”远近距离的方法,详细告诉楚楚。
楚楚坐下旋椅,两眼朝一对玻璃镜眼看去……
“折角了望镜”距离伸展到远处,三十里方圆之内的景物,尽入眼底。
如果将镜头收回近处,杭州城中大街小巷,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楚楚坐在旋椅上,随着镜面所指的方向,旋椅自动旋转……时而左,时而右。
楚楚两眼注视着“玻璃镜眼”咭咭猝笑道:
“玉哥,这玩意儿真有趣……当初白二哥说,战府有了‘顺风耳朵,千里眼’,一点不错……这真是一双千里眼呢!”
鲍玉陪坐在旁边,含笑问道:
“楚妹,你现在在玻璃镜眼中,所看到的是什么地方?”
楚楚边看边道:
“嗯……是城里北门一带……”
她两眼注视玻璃镜眼,一手调整“了望镜”的前后左右距离……
突然一声惊“哦”,道:
“是她……”
旁边鲍玉听来声音有异,就即问道:
“楚妹,谁?”
楚楚道:
“一个年轻女子……”
鲍玉听得笑了起来,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自己还不是一个年轻女子……”
楚楚两眼注视着玻璃镜眼,连连说了几个“不”字,才道:
“这是咱们住在苏浙交境‘浣花集’时,找去那里的那个年轻女子……”
鲍玉还无法会意过来,接口问:
“楚妹,你指的是谁?”
楚楚道:
“就是‘天地门’凤坛坛主‘玉凤’时娇!”
这该是一桩不可思议的巧合……
平时是祝颐照顾“了望镜座楼”……即使祝颐在“了望镜”看到“玉凤”时娇,可能也不会多加注意。
这次由于祝颐通宵未睡,去内房休息,换上鲍玉夫妇俩……
由于楚楚一阵好奇,坐下“了望镜”旋椅,却在玻璃眼中,发现到“天地门”中的“玉凤”时娇。
这件事在“巧手鲁班”鲍玉来说,何尝不是留下一页深刻的回忆……
那时若不是姜青出手相救,鲍玉在“浣花集”镇上,已丧命在“天地门”分舵主赵震之手。
鲍玉急急道:
“楚妹,那个‘玉凤’时娇,出现在北门的哪一个地点?”
金楚楚两眼注视着“玻璃镜眼”,一面回答道:
“贴近北门的第二条横街……”
微微一顿,又道:
“从她步子看来,是从北门进杭州城……”
鲍玉道:
“楚妹,你起来,让玉哥一看动静!”
楚楚从旋椅站起,鲍玉坐下后,朝玻璃镜眼看去,一面调整“了望镜”的前后左右距离,嘴里喃喃在道:
“不错,正是‘天地门’中那个‘玉凤’时娇!”
楚楚道:
“玉哥,要不要把里间战大哥等,叫醒过来?”
鲍玉两眼注视着玻璃镜,一面回答道:
“从时娇的行动看来,是从北门进杭州城……她既然来杭州城里,相信不会马上很快离开,我们先在‘了望镜’注意她行止就是!”
楚楚嘴里嘀咕道:
“‘玉凤’时娇来杭州干吗……阴魂不散,来找咱们两人?”
一努嘴,又道:
“难道是找青哥……找战大哥他们?”
鲍玉一手调整镜面远近的距离,两眼投向玻璃镜眼,向楚楚道:
“那个时娇站定下来了……”
楚楚问道:
“玉哥,会不会在等人?”
鲍玉缓缓点头,道:
“她站立大街边,东张西望的,可能是等人……不错,她朝北门口方向在招手……来了……一个矮矮瘦瘦六七十岁老头儿,一个中年书生……”
他视线移开“玻璃镜眼”,投向楚楚,道:
“楚妹,这情形看来已不单纯,可能是冲着战大哥府邸来的……快把他们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