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哦?”邪气四溢的俊颜上,满是暧昧。
以岚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径自往凤华宫行去。
心里却是无比的幸福,这个男人,人前高高在上,威严无比,而给予她的却是最为真实和深情的一面。
她觉得幸福,觉得此生无憾。
并且,她希望所有有情有义的人都能幸福!
凤华宫内,玉太后仿佛早就知道以岚和赫连睿会来找她。
一袭华丽的金色长裙,扶着宫女的手,仪态万千地走向他们。
她仍是很美,笑容还是如此亲切。
以岚自然地挽起她的手,玉太后满脸慈爱。
对于以岚如此亲昵而又自然的动作,她一直很受用。
落花处处亦有情(一)
对于以岚如此亲昵而又自然的动作,她一直很受用。
“坐下来说吧,是不是为了乐正家那两个姑娘而来,岚啊,你这爱管事的毛病想来是改不了了!”
听着像是在埋怨,实则,这其实是她们婆媳之间胜似母女一般的亲切。
以岚红着脸,颇有几分撒娇的味道,她也不直接为乐正华柔说好话,而是反问玉太后。
“母后,抛去乐正华柔的欺君之行,您是如何看待这姐妹二人的?”
玉太后一怔。
这就是以岚的聪明之处,如此一问,的确让她冷静了几分。
之前她一心气愤乐正华柔的心机城府过深,所以,难以对她产生好感,原因是自己已经给她定了一个“欺君之罪”了!
“母后,”以岚从她的广袖之内掏出赫连珉的来信,婉言道,“这是珉从北邺写来的信。”
玉太后拿起信函,再看着以岚一脸的笑,忍不住问道:“珉和白雪几时回京?应该回京待产才好,哀家真是不放心呐!”
“母后,先恭喜您了!白雪于这个月中顺利产下一名男婴,别担心了!这会子珉还不知道乐着什么样子了!”
以岚知道玉太后得此消息一定会心情大好。
“啊,真的?哈哈,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玉太后双手合十,如释重负,“哀家终于对珉那早逝的母妃有所交待了!”
赫连睿却适时地拉起以岚的手,说道:“好消息带到,让母后早点休息,我们也回月潮宫。”
以岚和赫连睿都知道玉太后是睿智通透之人,有些话不用多说,给她一段时间,她便能将一切理清,想明白。
落花处处亦有情(二)
以岚和赫连睿都知道玉太后是睿智通透之人,有些话不用多说,给她一段时间,她便能将一切理清,想明白。
看着他们出了凤华宫的身影,玉太后折开信函,开始仔细阅读。
稍顷,她折起信函,对着身后重重垂幔道:“你出来吧!”
妃红色的垂幔之后,一道白影轻盈闪出,衬着身后的红色,她的出现让玉太后颇觉惊艳。
这个女子,一身白色的男装根本无法掩藏她与生俱来的风华。
“华柔见过太后!”
玉太后点头,手指着她对面的圆形四角凳,道:“坐吧!”
乐正华柔迟疑了片刻,还是一掀白色的袍角,在玉太后面前坐下。
“你很得人缘,连皇帝皇后,仁王夫妇都在有意无意地为你说情。”
乐正华柔不语,只是垂下眼睑,稍显苍白的脸上,波澜不惊,再次抬头之时,才浅浅而道:“华柔谢太后救命之恩!”
玉太后扬了扬手,“这只是巧合,本来哀家也只是命人连夜宣你入宫,是不想引起不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乐正别苑内有人要向你下手!你可想到是得罪了什么?”
乐正华柔心中一窒,有痛楚漫延至全身,脑海里浮现出的乐正华浓绝美的小脸
身为乐正夕,她得罪了不少人,仇家不少。
但是,像眼下的情况,入得京都,和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此时普通的仇家是不会找上她的。
为了阻止自己和赫连驹,敢如此不顾一切地向自己下手的……惟有华浓!
华浓啊华浓……
“华柔平素得罪了不少人,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何人前来寻仇。”
落花处处亦有情(三)
“华柔平素得罪了不少人,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何人前来寻仇。
“其实……你的心是不怀疑自己的妹妹乐正华浓,是么?”
“太后……”
乐正华柔大震,直视着玉太后。
从早上醒来,身处陌生的皇宫,她看到了仪态万千的太后。
碍于身份,她不敢认真地打量细看她。
关于玉太后的传闻她早有耳闻,赫连睿当年莫名失踪六年,若不是这位智慧、胆识、美貌集于一身的母亲,这帝位之争还指不定会出现何等惨烈的景象。
乐正华柔此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不顾自己的身份,认真而又惊奇地看着这位天下间最有权力的女子。
琉璃宫灯映着她华丽而不失优雅的装束,她看似平和亲切,实则在她身上有着一种难掩的气势,却并不给人强势的感觉。
保养得宜加之得天独厚的美貌,乐正华柔觉得自己正被其深深地吸引。
女人最为美丽的年纪其实并不是二八年华,像眼前这个年过不惑的女子一样可以拥有如此优雅高贵的气质。
“你的眼神有清洌,很清亮!”
在乐正华柔认真观察着玉太后的时候,玉太后同样在研究着她。
一个少年得志的候爷,一个多年来与权势周旋着,一个一手撑起北邺第一家族的女子。
玉太后原以为会在她的身上和她的眼里看到精明和世故。
虽然琉璃公子之名早有耳闻,但是,她从来觉得,她应该是权力欲望相当膨胀的一个人。
落花处处亦有情(四)
虽然琉璃公子之名早有耳闻,但是,她从来觉得,她应该是权力欲望相当膨胀的一个人。
如何也想不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名满天下的乐正夕,这个代替兄长装了六年男子的乐正华柔会是如此飘逸空灵!
她阅人无数,一生经历浮沉,自知,从一个人的眼睛里就可以看穿一个人真与假,善与恶。
她的妹妹乐正华浓美丽有余,但是真诚不足。
在自己面前毕竟稍嫩了一点,即使伪装得再好,玉太后还是可以看到她的慌张和不安。
所以,为了一个真实的答案,命暗卫于深夜潜进乐正别苑,想连夜请进乐正夕,与之面面相照,她想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去没想到,暗卫刚至却见有人将晕迷中的乐正夕掳出乐正别苑,暗卫尾随其后,伺机救下了她。
因为不便暴露身份,才让掳她的那个人逃跑。
“哀家从仁王的信函里知道了整件事的原委,乐正华柔,如若哀家不是身为太后,一定会为你钦佩鼓掌!”
“太后!”
乐正华柔起身,双膝着地,向玉太后下跪!
“华柔不敢奢求太后能恕乐正一家无罪,只是,太夫人和父母年事已高,经历丧子之痛,着实承受不起打击了!如今华柔既然还是定北候,这一切的罪就让华柔来担!望太后成全!”
“你不恨他们么?你的家族你的家人好像对你的付出并没有抱多少的感激之情,而你的妹妹甚至……”
不知不觉,玉太后竟然有点心疼起她!
落花处处亦有情(五)
不知不觉,玉太后竟然有点心疼起她!
“太后,”华柔打断了玉太后的话,“人的一生最为无法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出身,我恨过他们!但是,想起死去的哥哥,华柔便觉得这也许就是华柔这一生的使命,我无怨无悔!”
“那么驹呢?”
玉太后那四个字,如利刃在她心口上划了四下,疼得她难以承受。
那是她的伤!那是她的痛!那也是她一生的美丽哀愁!
“放弃了他,没有了他,你亦无怨无悔么?”
乐正华柔低着头,她不敢直视玉太后的眼神,一直隐忍着的泪水一滴一滴地下滑。
泪水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之上,溅起她内心的彷徨和悲怆。
“他……是华柔的一个梦!曾经真实拥有过,但终究要失去的梦!”
“你抬起头来!”
玉太后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乐正华柔惊颤着抬头,泪眼朦胧里她在玉太后的眼里捕捉到了一抹心疼。
这是自己的错觉么?
“驹如今带着他的手下侍卫,正在京都京郊挖地三尺地寻找你,你知道么?”
乐正华柔摇头,心里很痛,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痛心和焦急。
“哀家很佩服你这么多年来隐忍着痛苦,以乐正夕之名而活着,想来你个性是无比坚韧的,可是,如今哀家有点失望!”
“太后……”乐正华柔不明其意,怔怔地望着玉太后。
“你为什么不为了驹求哀家呢?难道他不值得么?”
乐正华柔沉在谷底的心蹭地跳跃至胸间,明明已经死了,明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可是,这下子又开始生动鲜明地跳跃了!
落花处处亦有情(六)
可是,这下子又开始生动鲜明地跳跃了!
可能么?这可能么?
“太后……华柔可以求么?在您的面前有资格求么?”
玉太后温婉而笑,她伸出一手,乐正华柔难以置信,轻轻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搭在玉太后的手上。
“坐着说话。”
乐正华柔归了坐,玉太后叹息道:“哀家不仅仅是太后,亦是母亲!虽然驹不是哀家所出,但他到底是赫连家的子嗣,是先皇的亲骨肉!”
乐正华柔强按着自己剧烈的心跳,静静地聆听着玉太后的话。
“赫连家的媳妇选得不仅仅是才貌,还有品行!哀家是这个家的家长,手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因为如此,哀家才要时时提醒自己不可独断专权!关于儿女们的婚事,虽是有着某种利益上的权衡,可哀家心里到底还是希望他们能幸福!”
“像皇上和皇后,像仁王和仁王妃一般么?”
乐正华柔这才猛然想起,皇后和仁王妃的出身都颇为神秘,对于她们到底如何出身民间一直众说不一。
可是,玉太后却成全了!
那么,自己呢?
虽说家势非凡,到底是有着夺自己妹妹所爱之嫌。
再加上如此复杂的过往,对于自己的品行,太后当真信得过?当真能接受么?
“是的,他们一个个都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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