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那个,呼喝了一个字,其余三人,便向后闪了开去,他叫的那个字你听得懂
不?」
高斯摇摇头,道:「听不懂。」
李玉芳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实在十分甜,十分妩媚,她道:「我却懂,那一个单
字相当于我们话中的『走』字。那是斯拉夫语系统中的语言,他们等于已告诉了我,
是甚么外国船上的海员。」
高斯「啊」地一声,李玉芳讲明白之后,他也觉得李玉芳说能够找到他们,一点
也不值得奇怪了。
李玉芳来回踱着,高斯反倒着急起来,道:「你怎还不通知警方,派人到船上去
对付他们?」
玉芳摇头道:「行不通,大队警方人员到船上去,船上的人一定否认,而我们也
没有确凿证据,可以控告那四个人。」
「他们谋杀了那一个人。」高斯急忙道:「而我是目击证人,这还不够么?」
李玉芳叹了一声,她望着高斯的神情,就像是望着一个固执的小孩子一样,她
道:「高斯,你太天真了,事实上,你只看到那人从飞艇上跌下来,而法医的尸体解
剖报告,则证明那人死于心脏病突发。」
高斯张大口,道:「可是事实上──」
「事实上,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我们要对付这四个人,只有采取私人行动。」
李玉芳瞪视着高斯,「你够胆子和我一起去么?」
高斯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地叫起来,道:「这是甚么话,这种问法,太岂有此理
了。」
李玉芳笑着,他们两人一起出了游乐场后,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等他们来
到码头时,更静得令人感到气氛出奇神秘。
那艘大轮船就泊在码头旁,船首漆着十分古怪的文字,高斯根本不认识。他们两
人在码头的木柱后面站定,仔细观察着那艘轮船。
那是一艘客货轮,十分巨大,甲板上有人在走来走去。在码头和轮船之间,搭着
一张梯子,那似乎是从码头到船上的唯一通道。
当然,如果他们有特殊的装备,他们可以潜水到船旁边,再发射有勾的绳索,勾
住船舷,然后攀下去。但是,高斯不是詹姆士.庞德,李玉芳也不是飞天神猫,他们
当然无法采取那样的办法。
李玉芳看了片刻,才道:「高斯,看来我们只有从那梯子走上船去了。」
高斯也想到这一点,因为甲板上虽然有人,但是在那梯子的附近,并没有甚么
人。他们上船的动作如果快捷些,是不至于惹人注意的,他们上了船之后,可以有充
份的机会躲起来。所以,高斯听得李玉芳那样说,也立时点了点头。
高斯和李玉芳从柱后走了出来,他们的行动一点也不闪缩,但是却十分快捷,两
分钟后,就踏上甲板,然后,隐没在黑暗之中。
他们紧贴着凉冰冰的钢板站着,高斯低声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要利用你的常识了,我想,这是一件不寻常的事,不会只是那四个海员的私
事。我们首先要找到船长,你可知道在一艘船上,通常说来,船长总是住在甚么地方
的?」李玉芳问。
高斯惭愧地笑着,道:「你明知船长大概是在甚么地方的,为甚么要来问我?」
李玉芳笑了一下,她拉着高斯的手,向前贴着舱壁走去,一遇到前面有人走过,
就立时停下来,不一会,又来到了一度钢梯前。
当他们来到梯前之际,钢梯「登登」作响,恰好有两个人向下走来。高斯和李玉
芳两人,立时身形一闪,闪到了梯后,那两人下了梯,径自向前走去,高斯和李玉
芳,立时互望了一眼。
那两人正是在游乐场中挟持他们四人中的两个!
高斯立即向李玉芳竖了竖大拇指,表示她推测的准确,李玉芳笑了一下,当那人
匆匆走开了后,他们两人迅速地上了那只梯子。
梯子上,有一个小小的空间,那是船长室之外的空地,通常是作为船长召见高级
船员的地方。根据通常的惯例,低级船员如果不是奉召唤,而到这地方来的话,是会
被视为对船长怀有恶意的。所以,高斯和李玉芳一到这里,就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
了。
他们两人贴着船舱的舱壁,来到一扇圆形的窗子之前,在那扇窗之前,有两只重
迭放着的救生船,那救生船正好遮住他们的身子。
第四章
李玉芳向高斯作了一个手势,示意高斯留意四周围是不是有人经过。她则向窗中
张望。
她看了约一分钟,轻轻碰了碰高斯,叫高斯去看,高斯忙探高头,从那窗内望了
进去,只见船长正坐在一张桌子之前。
那张桌子,就放着那只极其精致的小盒,小盒的盒盖打开着,船长的手中,执着
一只放大镜,他正在对那只小盒,用放大镜仔细地察看着。
他是如此的聚精会神,以致根本未曾发现,窗外正有人在窥伺着他。
高斯当然知道,船长用放大镜在察看的,正是那金盒之中,几粒比米还小的事
物。而且,从船长那聚精会神的状态看来,那些小小的东西,一定是极有吸引力的,
那也正表示这东西十分重要!
但是,高斯却仍然无法想出,小金盒中只有半粒米大小的东西是甚么。
他也聚精会神地望着船长的动作,只见船长在仔细察看了半晌后,抬起头来,长
长地吁了一口气。船长是突然间抬起头来的,当他抬起头来之际,高斯根本一点预防
也没有。
等船长一抬起头来,高斯在猝然之间,和他打了个照面后,身子连忙往后退去,
却又「砰」地一声,撞在救生艇上。
李玉芳被高斯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她并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但是,
高斯却已知道事情不妙。而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根本来不及解释,他只得一伸手,拉
住李玉芳的手,便向外奔去。但是就在他刚奔出一步,船长的门,便突然打开,船长
已满面笑容,从船长室中,冲了出来。
高斯一见船长冲出来,不由分说,右拳已挥了出去。高斯曾学过西洋拳,那一下
右勾拳的力道着实不轻,「砰」地一声,击在船长的下颚上,击得船长的身子,倒撞
进船长室去。
但是,高斯的这一拳,对他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多大。他只不过又奔出了一步,船
长又再度出现,而这一次,在船长的手中,已握有一柄大型的军用手枪。同时,他用
含糊不清的声音喝道:「站住!」
船长原来的声音,可能是很清朗的,但是在捱了高斯一拳之后,即使他原来有梅
兰芳般优美的嗓子,也会变得口齿不清了。
高斯还想再逃,但是铁梯上,已有两名大汉,一起奔了上来,来势汹汹。
船长的面色极其难看,他的口在动,多半是在将被击歪的牙齿,用舌头顶正它,
然后他道:「你们是甚么人?将他们押进去!」
那两个船员随船长的喝令,呼喝着,道:「进船长室去,进去!」
在这种情形下,高斯完全没办法了,可是李玉芳却十分镇定,她冷冷地向那两个
船员望了一眼,那两个船员,不由自主停止了呼喝。李玉芳很客气地道:「船长,我
们上船来,和阁下指使属下的船员,伪冒当地警察一事有关。」
船长呆了一下,立即吼叫道:「有甚么证据?」
李玉芳微笑着,道:「船长,你问有甚么证据,你刚才那一句话,就已经是证据
了,你知道你做过甚么事,虽然你已消灭了证据!」
船长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仍然神情狠恶,但是已可以看得出,有几分色厉内
荏的味道了。
他道:「不论你是甚么人,你们上来的船来,是非法的!」
李玉芳双眼一扬,道:「是么?那么,原来属于你船上的一个人,现正在政府殓
房之中,对于这件事,阁下又有甚么意见呢?」
李玉芳的话是咄咄逼人的,船长的神态更尴尬了,他喃喃地道:「真该死,竟没
有将他的证件一起搜出来,真该死!」
李玉芳道:「怎么样,船长,你是希望警察大队立即登上你的船来,还是我们先
作一次私人性质的谈话?请你选择。」
船长忙道:「先谈谈,我们可以先谈谈。」
这时候,高斯对李玉芳,已是佩服之极了。船长收起了手枪,道:「请!」
同时,船长对那两个船员道:「你们守住门口,别让任何人走进来。」
那两个船员立时答应着,船长、李玉芳和高斯三人也走进了船长室。
那小金盒仍然在桌上,而且,仍然打开着。
李玉芳向那小金盒望了一眼,道:「贵国的间谍活动,一向十分出色,但是这次
却十分拙劣,拙劣到了要谋杀和伪冒警员的程度。」
在李玉芳这样说的时候,船长脸上神色的惊愕,简直是难以形容的。
他急急地道:「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
李玉芳向那小金盒一指,道:「这自然是一种相当重要的情报了,对不对?」
船长脸上,惊愕的神情,逐渐消失,等了半分钟后,他突然轰笑了起来。他的笑
声是如此响亮,分明是在笑李玉芳,李玉芳在那一剎间,也不禁十分尴尬,因为从船
长的神态中,她可以知道自己说错了甚么了。
船长一面笑着,一面来到了桌边,拿起了那放大镜来,道:「小姐,你来看,请
你来看。」
李玉芳的心中,充满疑惑,她连忙走了过去,在船长的手中,接过放大镜来,凑
在那小金盒中看去,高斯也连忙来桌边。
只见李玉芳的脸上,现出了几乎难以置信的神情来,高斯忙问道:「玉芳,那是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