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是木砖混合的一幢屋子,倒也不算狭窄破陋,前面还有庭园,可见得她家昔年一定有过热闹富裕的日子。
林玲反身伸手扯住墨鱼手臂,指住有灯光的房间,说:“小囡就在里面,我哥哥也是。
我们快进去。”
墨鱼在黑暗中微笑,那是冷酷的、不怀好意的表情:“你的房间呢?是不是在另一边?
”
“是的,我住在这一边房间。”
“好,我们先到你房间。”墨鱼那种可怕的笑容更盛了,假如林玲有夜眼而瞧得清楚的话,她一定明白这个男人有什么企图打算。
但林玲没有夜眼,她一下子想到这个男人可能先要配好一些随身药物之类的事情,所以毫不犹豫,拉着墨鱼先到自己房间。
灯火剔亮之后,墨鱼的样子就瞧得极之清楚了,这个瘦瘦的男人,面孔很瘦而又黎黑,鼻子很尖,两眼微突。
“你的容貌,不算好也不算坏。”墨鱼一面说,一面堂而皇之地伸手捏摸林玲的手臂,进一步落在她挺突胸脯上。
接着,这只怪手移到林玲腰部,然后是臀部。
林玲全身连移动一下也不能,故此当然无法躲避或推拒,而林玲又已经有过不能动不能叫的经验,所以知道这是对方魔手的力量。
她也记得窒息得快要死去的恐惧痛苦,这会儿哪敢做声?
“你的身体都很不错,结实和丰满。奇怪,好象没有什么男人碰过,就算有,次数亦一定很少。”
墨鱼说话时,并没有停止淫亵性的捏模动作。
接着忽然把她抱起,送上床铺。
林玲僵直的身躯,内行人一望而知她穴道受制。
故此谁也不能责怪她全不挣扎抵抗。
不过林玲忽然发现自己还可以出声讲话,所以当她上半身衣服被扯开,露出雪白高挺的乳房时,她哀声求恳道:“墨鱼大哥,求求你,先救那小囡儿……”
墨鱼眼光和双手,都在林玲白皙滑腻的胸脯上眷恋徘徊。但他呲牙而笑的表情,却很无情丑恶:“看着我,林玲,瞧清楚我的样子没有?”
“我……我瞧清楚啦……”
“我的样子,你绝对不会喜欢。所以我的一生,一直躲在墨汁里。”
“墨汁?那是什么?”
墨汁自然是乌漆马黑的意思,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咳……墨鱼作此想时,心中的确相当泄气。
为什么女人时常这么愚蠢?例如连墨汁意思都不懂?
但她们又为何有这么大力量?能够把几十岁的男人,当作男孩子般诱惑耍弄?
距离墨鱼和林玲只有七八尺的窗户外,有一对碧荧荧的眼睛。
在如此挨近的距离内,而又能够不被墨鱼发觉,以血尸门下高手辛海客来说,却也是合理之事。
辛海客眼睁睁看着林玲,她的下裳在墨鱼黝黝的手下忽然完全解开。然后,墨鱼也扯开自己的裤子。
辛海客不但全身纹风不动,连呼吸也没丝毫声音。
那林玲的遭遇,他并不怎样放在心上,反正这个看来很风骚的女郎,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大概已曾经历。
而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算她这是第一次吧?但谁没有第一次呢?
这是辛海客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但却不是说他全然无动于衷。辛海客本也看不惯墨鱼这样子欺负一个女郎他自己却可以例外。
辛海客本想出手,可是这墨鱼显然不是凡庸之辈。假如一击不中,辛海客自己仍负伤在身,必须苦战一番的话,只怕那个小孩子,就是林玲急着要抢救的那个小孩子已经没命了。
故此辛海客飘然离开窗户,耳中虽然听见林玲忽然发出的尖叫,却也不放在心上,径自去瞧另一边房间里的那个小孩。
这是关于辛海客部分,还有另一部分,却是远在十几丈外的小关。
小关本来一路跟踪辛海客,他一则跟踪血尸方面的人已有经验,二则远有李百灵的天香锁,绝对不怕辛海客跑掉。
所以当他发现还有一个墨鱼跟踪辛海客时,惊讶之余,便改为远远跟着墨鱼。
林玲被墨鱼拦住那一幕,小关在稍远处,虽不能见,却听得清。
当时他认为墨鱼真会治病,至于他想怎样对付林玲,相信必定在治过小婴儿的急病才会展开。
但那林玲一声声由声而低的尖叫,传到丈外的小关耳朵内,这时,小关才狠狠地敲了自己脑袋,骂自己一声混蛋,转眼间他已落在房间的窗外。
这儿正是辛海客刚才站过的所在。
林玲的声音只是低下来,并没有停顿。
小关心中火发,但却又仍然记得墨鱼乃是高手,故此一点也不敢鲁莽,先向房间内查看清楚再说。
房内有灯,而以小关的眼力,即使没有灯光也毫不妨碍。
小关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所以一望而知这一男一妇正在干什么事情,也知道那男人为何活动得那么剧烈。
小关现在要知道的是那个女的情况究是如何?因为他从那林玲呻吟声中,直觉地感到她现在似乎并不痛苦。
小关退开几步,自个儿摇摇头,算是发泄了心中对林玲的不满,接着他跃到另一边房间的窗下。
房内一灯荧荧,两张床铺。
其一有个头发蓬松满面胡子的男人,半躺半坐,另一张床上,那装束诡异头发披垂的辛海客,坐在床沿。
辛海客一只手捧着一个赤裸的小婴儿,另一只手按在这婴儿的肚脐上。
婴儿身上的肤色白中逞青,四肢拳缩,眼嘴紧闭,乍看好象已经魂归天国。此是辛海客第一眼的印象。
但辛海客可不是平常人,他并不作此肤浅的判断。
辛海客他身为当今宇内邪魔外道之中的高手,当然绝不是那种装神骗鬼不学无术之徒可比。
正因为他是邪魔外道中的高手,他肚子里的学问和玩艺儿才高明精妙。若是只会欺负人只会杀人,那肯定不会脐身高手之林。
辛海客指尖才碰到婴儿身体,他极之灵敏的感觉,已测定这婴儿尚有暖气,心脏亦未停止,只是很慢就是了。
通常这类小儿惊风痉挛的急症,若是没有适当救急药物,就算是大国手名医也只好干瞪眼,谁也不能予以责怪的。
辛海客却毫不紧张,捧起婴儿,一手按落婴儿肚脐上,内力从掌心传出,一转眼工夫,婴儿四肢伸展放松,呼吸加强。
再一转眼工夫,那婴儿全身肤色已由青白转为正常。
不过这时问题又发生了,那婴儿一恢复正常,忽然哇哇大哭大叫,手足乱挣。
辛海客拍他哄他都不成,心中不耐,气得真想施展魔功伸出那对獠牙,把婴儿的血吸干算了。
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他辛海客虽然吸过许多人血,可是这个婴儿却似乎有点儿不同,大概是因为这婴儿这条小命是他救回之故吧?
总之。他不但没有伸出獠牙,反而极之难得地笑了笑,摸出一颗丹药,塞入婴儿嘴里。
另一张床的男人有气无力地开口:“多谢你,恩公,小儿想是饿了!”
辛海客被这一声恩公,叫得浑身不自在。想他这一辈子几曾做过好事?怎可能有人叫他恩公?
不过,那婴儿的父亲自身也病得快死,倒也不便掐死或者怎样他!
辛海客丢开心中懊恼,眼光一转,看见床头木几上有碗米糊之类的东西,料是婴儿的食物。
当下一手拿起,掌心内劲透出,片刻工夫,碗中米糊已经变得暖热。
辛海客感到不满意而又有点儿担心,因为若在往常,这小小一碗米糊,应该是弹指即热。但现在伤势未痊,功力方面所受的影响,于此可见。
这类属于三昧真火的极上乘内功,有明阳之分。
辛海客本是属于阴、冷、柔、诡这些路数,但这并不是说他就完全不必顾及阳刚境界的三昧真火。
若是完全只有阴冷而没有一点儿阳暖,他老早就变成冰冷的僵尸。
辛海客的指甲比常人长得多,故此不必费事找筷子汤匙等东西帮助。
他一面以内力帮助婴儿全身机能更为活泼旺盛,一面喂食。那婴儿果然以惊人速度咽下了那碗米糊。
辛海客如释重负地透口大气,把婴儿放回被窝内。现在总算是大功告成,可是在感觉中,竞比杀十个人还辛苦得多。
辛海客的手不同凡响,一拍两拍,那婴儿己恬然闭眼睡着了。
他那红扑扑的脸蛋儿,柔软细小的嘴巴,白嫩嫩的皮肤,以及安详满足的神态,构成一幅极美的图画。
辛海客竞也禁不住摸摸婴儿的面颊,才站起身。
另一张床上那男人眼中充满感激,但他本是村野之人,不擅言词,只会喃喃连声道谢。
辛海客看看那男人,又看一眼那婴儿,忽然掏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血红色的丹药。
整个房间马上弥漫一种奇异的香气,是那血红色的血精丹发出的。
此丹乃是以不少人畜血液,再以古墓血尸独门秘功提炼这些血液精华当然还加上不少珍异药材制成,费时甚久,可说极为珍贵。
虽然这血精丹不能立刻治愈辛海客本身的内伤因为那是少林不败头陀苦练数十年的几种神功绝艺之一,称为无间锋,是一种近乎先天真气的秘密神功,专破各类诡邪的护身气功。
但是对于一般人的五痨七伤、血气偏枯、肌肉萎缩、血脉闭塞等等伤病,却有效得有如仙丹。
当日辛海客负伤卧榻时,秦森一见面就喂了他三粒。
由于此药他们都极为珍惜,有时练功而没有新鲜血液可用的话,这血精丹可以派上用场。
所以辛海客自己虽然也有此药在身,当时亦已服食过得以延续性命,但秦森的好意,他仍然十分感激地接受了。
正因此故,辛海客向秦森讲出黄金等秘密,却想不到白白便宜了小关。
且说这时那婴儿的父亲,亦即是林玲的哥哥,丹药入口,但觉异香满颊,不必喝水送服,那丹已完全溶化入腹。
片刻间一团热气由丹田升起,霎时已散人全身四肢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