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墨抱着寒香一路而去,走过月色下,走过黑夜里,走回到他们的寝宫里。
把她平放于他们的龙床之上躺了下来,恍然之间,只见这满屋子里到处都是孩子的衣服。
龙床上,桌子上,椅子上,随处有着孩子的衣服。
那些衣服,他又怎会知道,都是她在寂寞之时,一针一线自己绣出来做出来的。
抚平她即使是在昏睡中还带着恨意的小脸,把她变白了的、凌乱的墨丝一同理顺了。
而他,则依着她半躺在这里。
这些天来,因为心里气她恼她,便刻意疏离她,冷落她。
以为找个女人气气她,她就会吃醋就会在乎了。
却是没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他只是以为她不够爱他,所以才会气气她。
如今,他懂了,真的懂了。
她是爱他的,没有谁比她更爱他。
她连性命都可以给他,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给他的。
而他,每天都对她做了什么。
伸出双臂环绕在她的腰上,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对她低喃:“香香,墨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墨相信你,真的相信你。”
“以前是墨太混帐,现在让墨来弥补你好不好。”
亲吻的她的小嘴,尽管她毫不知道。
拥她入怀,尽管她毫无反应。
微微闭上眼眸,与她这般一夜到了天亮。
天亮了,一切都过去了。
天亮了,在那黎明之时,昏睡过去的寒香终于再一次醒了过来。
醒来,眼前出现的依然是那赤果果的一幕。
答应此生只要她的男人却把另一个女人的衣服脱光了。
和她一起画过情发过誓言的男人,再也不是她的了。
他不爱她了……
他有的别的女人了……
猛然,她由床上一坐而起,坐起来的时候便发现楚非墨今天睡在她的旁边。
往日,她醒来之时他早已经不在身边。
这个时候他通常都是在处理他的国事……
眼眸死死的盯着他,他忽然就睁开了眸子,对上她依然带着恨意的眸子。
“香香。”他一坐而起,伸手就要拉她的手。
只是,她却绝然的把手给甩开了,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对他道:“滚……”
“香香……”他眸子里染上痛意,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叫她。
“滚啊!……”她怒,她不想听,也不想看,一刻也不想看见他。
猛然,她玉掌再次抬起,朝他打出。
她恨,她恨不能把这皇宫夷为平地,这般,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非墨这一次没有再任她打,闪身就躲开了。
再任她打,他只怕真的要被她给打死了。
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他起身去了,走出她的视线。
寒香也便由床上起来了,冷绝的小脸上除了冷冰似霜,便再找不到一丝的情绪。
她由床上起来,朝外走去,却无意间由一旁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她微微怔下,顿了足。
转了个身,来到镜子前,有一刹那,以为那不是自己的。
镜子里的人,一袭白发披在身上。
只是,这白发下,却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微微伸手摸了一下那白发,镜子里有着和她同样的动作。
她轻轻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依然在摸她的脸。
她恍然怔住,这是她?
这真的是她?……
为什么?她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放在眼前去看。
手里全是白发,找不到一丝黑色的青丝。
“白发……”
“我的头发……”她喃喃自语。
恍然之间,倍受打击。
昨夜,她精神失控,脑子昏乱,没有想那么多。
一夜过后,再一次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摇头,再摇头!
“不,不是的……”她尖声叫起,一掌就把那眼前的镜子给打得破碎。
她不要这样子,不要看到这样子的自己。
里面的响动立刻就又惊来了楚非墨,他原本就没有离开的。
他匆忙跑了进来叫她:“香香……”
看见他的时候寒香又怔了怔,抓住自己的头发对他吼:“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呢!”
“寒香,你的头发,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他慌忙安抚她,她摇头。
怎么好,都变白了还如何好?
恨恨的瞪着这个害她白了发的男人,冲他吼:“滚,你给我滚……”她不要看见他,一刻也不要。
她抬步就跑了出去,这个宫里,她再也不要留下了,这里不是她的家,从来都不是。
非墨看她跑了出去后便立刻跟了上去,寒香见了便冲他吼:“你不要跟着我。”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香香……”非墨受伤的叫她。
她不理会,转身就又朝外跑,非墨便又立刻跟上去。
只是,一跑出去立刻就迎来了外面的宫女。
昨夜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也有宫女耳闻过,毕竟,昨夜在太后那里死了那么多的侍卫。
现在乍见皇后娘娘一身白发的走出来,那正好证实的昨夜所发生的事情。
一个个都不敢出声,慌忙缩在一旁。
只有小草大胆的跑了上来拦住她叫:“娘娘,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啊?”
昨夜的事情,她是有耳闻的。
像她这么一个机灵的宫女,怎么可能会不晓得宫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昨夜也有偷偷看见皇上抱着她一路回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早上她又与皇上吵开了。
可在看皇上,却是紧跟在她的身后,无论她怎么吼他也不肯离开。
只是,既然这般情深,又何必当初。
伤害已在,该如何才能重来。
寒香不理会身后跟着他的非墨,直接就往外跑,是想要出宫的。
非墨也就紧跟在其后,却又迎面遇上了找来的楚言桑。
今天皇上没有上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现在就是来看个究竟的。
却没有想到一寻过来就遇上眼前这一幕,有些惊愕的盯着眼前的白发女人,再看身后紧跟着的非墨,他似乎就看明白了。
那日还见二个人在御花园里打情骂俏,亲亲热热的,怎么才会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慌忙拦在跑在前头的寒香面前叫她:“皇后,你这是要去哪?”
寒香冷眼看他,对他没有善意,一把就推开了他夺路而去。
言桑见状只好忙拦住非墨道:“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非墨眸子微暗,只道句:“一言难尽。”
再看头也不回就飞奔去了的寒香,非墨又立刻对周围的侍卫下令:“传令下去,关上城门。”
“不准皇后离开城门之外。”如今,只有把她先锁在宫里。
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跑出去,他只怕,到时找不回来了。
非墨一声令下传了去,立刻就有侍卫准备快马,驾鞭而行,去城门去了。
……
太后寝宫之内,此时的太后也已经早早的起来了。
昨日的事情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昨晚上,那个女人疯了似的,连她都想杀了。
如果不是非墨及时出了手打昏了她,现在她的命已经被她夺了去。
想起昨日的情形,太后心里又升上了怒意。
这个女人可真是一点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是给非墨找一个女人,她居然能气到连头发也白了。
只能说,她没有一点的容人之量。
小肚鸡肠的女人,非墨娶了她,难道以后都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了?
心里越想越来气,便又对小昭道:“走,跟哀家到前头看一看。”
她倒是要看一看,过了一夜这个女人究竟怎么了?
小昭这时也便忙跟上她,带着一帮宫女侍卫便去了前殿去了。
……
城门之外,一切正如非墨所吩咐的那样,早在寒香到达城门之时那城门便被关上了。
寒香来到城门之口,看着这紧闭的大门心里也就了然了。
侍卫们一个个谨慎的、又敬畏的看着她,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寒香走到这城门之际,四下看了看,眸子里染上怒意,指着城门冷冷而道:“打开城门。”
乍听她出声了那城门的侍卫有一个慌忙上前道:“娘娘,皇上下了令,没有他的命令城门不能打开。”
寒香闻言冷道:“她算什么东西?”
“我现在要出去,你们立刻把城门打开,不然,我要你们的命!”话落,五指已张开,杀气在手中。
“皇后娘娘饶命,小的们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门口的侍卫慌忙一个个跪了下来。
眼前的皇后,一脸的杀气,令任何人也不敢小觑更不敢挑衅。
但皇上又下了令,他们自然也不敢拿皇上的话当儿戏。
寒香见这些人不肯给她开门,只听皇上的不听她的,眸子里的怒意就更浓了。
那楚非墨,若非有她相助,他凭什么当皇上!
如何,他当了皇上,就想过河拆桥,随意的把她捏扁捏圆……
恼意在心头,霍然出手,玉掌拍出,就要把这些不肯给她开城门之人的性命结束了。
“香香……”楚非墨的声音又骤然在身后响起。
他已经飞身而来,伸手就抓住了她又欲出手的右臂。
随着他的而来言桑也已经跟着跑了过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香香,跟我回去,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非墨拉着她低声道。
寒香却是冷然甩开了他的手臂,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放我出去,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非墨摇头,放她!
他不要!
“你怀有身孕,不能这样乱跑的。”非墨提醒她一句。
她听了冷然而笑,身孕?
他几时有在乎过?
以往,他哪一次不都是在想法设法的要把她的孩子打了?
如今,再提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冷冷的看着他,绝然而道:“我的孩子与你没有关系。”
“我只问一句,你究竟放不放我走。”
“不放。”他回答得坚绝。
“好,你说的……”
“但我要告诉你,你一天不放我离开,我就这宫里杀一个人给你看。”
“直到杀完为止……”话落五指张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由手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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