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和尚几乎跳起来道:“小子,你见过地龙法师了?”
尤不平道:“地龙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到哪里去见过?”
天龙和尚道:“你没见过他,怎么会知道地龙法师的修为比咱家高?”
尤不平道:“假如地龙不如你。你又会怎么冒险留在此地等他?”
天龙和尚阴声道:“洒家是因为见你小子是块练武的好料子,所以才连连未下杀手。”
尤不平道:“你们三个人在这边勾心斗角,可害惨了九大门派。”
天龙和尚怒声道:“屁的九大门派!都是饭桶一堆,出动那么多的高手,竟连两个小孩子都摆不平。”
尤不平道:“他们可不是普通小孩子,如果是放开手来,九大门派的人联手也不够他们杀的。”
天龙和尚趁机道:“洒家就是不信邪,我去试试这两个小子有多少斤两……”
他说着话,人已飞身跃起,径朝沈宋宾扑去。
尤不平怒声道:“回来!”
他扬手一指,已点中天龙和尚的左腿屈膝穴。
天龙和尚只觉左边身子一沉,人又不自觉地跌落原处,而左腿也就在这片刻之间开始萎缩起来。
天龙和尚咬着牙狞声道:“小子,你比见性那个老秃子更卑鄙!”
尤不平道:“我早就说过了,要废去你的四肢,现在只废了你的左腿左臂,你把右边功力分开来,还是可以行动,只是在短时间内不能为恶了……”
天龙和尚不等他说完,已厉声大叫道:“杀!你们全力放手去杀,一个也不要留,洒家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势必先放倒这小子。”
他话声末落,单腿一跳,右掌已拍近尤不平的前胸。
尤不平见他如此凶悍倒是很意外,虽然天龙只剩下一手一腿,可是他的动作竟比好人还要快出多倍。
这时尤不平再发禅心指已来不及了,只好一提真气,伸出左手硬接了他一手,而右手也在这间不容发之下,点出了一指。
两条人影几乎是同时翻飞出去,尤不平落地后,强提一口真气,压制内腑翻滚,并且尽量放松情绪,使人看不出他受伤的样子。
但天龙和尚的情况就很糟了,他一直飞滚出五六丈才稳住身形,因为尤不平那一指正点中他的右肩井穴,如此一来,他这条右臂也等于残废定了。
于是他干脆就坐在地上不动,一面调息,一面暗将右臂的功力,又转送回左臂,这正是阴阳掌功与其他武功的不同之处。
他怕威力不足,还将右腿的武功也转送部分到左臂,此时他的左臂除久五指尚不能用力外,而实际上功力远比平时还高出两成。
尤不平仍然站在原地,压制内腑伤势,并暗中调息。
尤不平此时如勉强出手,当不难一举击毙天龙,可是旁边还有两名强敌,魔箫和鬼笛,他只好又装成重伤不支的样子,腾出时间调息。
魔箫石勒和鬼笛仲虺虽然都是成了精的老江湖,但他们仍然看不出尤不平的伤势重到什么程度。
二人互看一眼,不用交谈,也已达到默契,突然之间,箫声和笛声已问时响了起来。
他们吹奏的谁也不知是什么调子,但箫声和笛声才一配合,竟有若鬼哭狼嚎。
尤不平尽量压制激动的心情,而且以最快的方法把功力运转一周天。
可是就这一阵子工夫,沈宋宾兄弟已首先支持不住,一声大喝,口喷鲜血。舞动着双刀象是发了疯一样,直扑少林三老。
但他们才走出一半,自己却反而先倒了。
又过了一阵,连程露寒和吕艳秋也有些支持不住了。
而重伤昏迷不醒的朱鹄天,这时也有了强烈的反应,司马丹青心中一急,连忙点了他七处穴道。
群侠中此时还没有受到魔箫、鬼笛迷惑的,只有司马丹青、袁不器和林飞等三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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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 龙 会
可是这三个人都不敢轻易离开,因为保护朱总兵的责任。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他们更关心尤不平,假如尤不平有了意外,他们就等于是彻底的输了。
但尤不平此时却比他们更着急,他功行一周天后,才发觉到自己只恢复六成不到的功力,他从箫声和笛声上已经感受到,这是两个超级强敌。
然而危机已迫在眉睫,他仍然不敢轻易出手,他知道如果一举不能消灭这两个强敌,自己牺牲事小,而朱总兵等人恐怕也无一幸免。
他在情急之下竟忘了见性给他的禅心丹,伸手入怀摸出圣手华陀两粒特制药丸,又加上两粒蜈蚣珠,一口气全吞了下去。
略加调息后,他再一试运真力,发觉已恢复九成左右,这时他再也不必考虑后果,猛然一催丹田真气,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这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佛门龙衔丹诏,比起佛门狮子吼犹强百倍,啸声出口,有若龙吟凤鸣,直冲上九霄。
而尤不平的身子也在啸声中平空拔升起八九丈,只见青芒打闪,人和剑已化成一道青光,俯冲急下。
就在他施出身剑合一,凌空下击的同时,已接连听到两声劈拍轻爆,那是石勒的魔箫和仲虺的虺笛,受到尤不平的龙衔丹诏强劲啸声而被摧毁的爆炸声。
石勒和仲虺的一身功力确已出神入化,箫笛暴裂之后,二人已不约而同地把两件魔器贯足十二成真力,迎着尤不平的扑击之势脱手飞掷出去。
这一箫一笛均是千年以上紫竹做成,一般兵器经它一敲即断,此时被二魔以十二成真力掷出,其威力远胜宝刀宝剑。
但这两件魔器刚进入剑气范围内,又是一声轻响,一阵粉末已随之四散飘落。
那是魔箫、魔笛被尤不平的剑气绞碎了。但石勒和仲虺却利用这一点机会,身形已象鬼魄般逃出去七八丈外。
尤不平如全力追下去,这两个黑道魔头仍难逃一死,可是就在这同时,他发现天龙和尚双目圆瞪,有如魔鬼般俏悄地向吕艳秋扑去。
因此,他也就放弃了追杀石勒和仲虺的念头,吕艳秋的功力虽较尤不平相差甚远,但事实上她已是江湖中顶尖剑手,天龙和尚身形才动,她立时就已经发觉了。
可是她却故装不知,而且暗中已把真力远集到十二成,等天龙和尚的身形离她只有两丈左右时,她却运足全力飞身反迎上去,一出手就是剑堡的绝学,一剑擎天驭剑术。
吕艳秋的驾剑术虽然远不及尤不平,可是她一出手就用十二成真力,而且在双方距离不及两丈的范围内,天龙和尚就算一掌能把她击倒,可是他自己也绝对难逃剑气碎体之忧。
天龙和尚一向内大惯了,而且吕艳秋又是个女孩子,他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而他的目的是想把她活捉,一方面可以把她当做人质,另一方面更想利用她来练功。
但是他连做梦也没想到,吕艳秋的剑术居然高得出乎他的想象。
在衡量利害之下,他当然不肯以生命来换取一掌,因为这个代价太大了。
可是在此种情况之下,他想退走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他几乎把所能用上的功力都传送到左掌上去了。
由于双方的攻势都快,已不容许任何一方有所考虑,天龙在情急之下,突破发出一声历啸,他在这生死交关之际,竟暗中把天龙唱混合在啸声中。
因为他连番受到重伤,功力已大打折扣,而天龙唱对人产生的迷惑力已减少很多。
但尽管如此,吕艳秋仍感到心神一震,而攻势也就无形中慢了下来。
然而对天龙和尚来说,有这一点点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就在吕艳秋剑势略停之际,他的左臂已突然暴长二尺,一伸五指,正待扣住吕艳秋的寸腕穴,可是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居然从斜刺里过来一根打狗棒。
这根打狗棒来得无声无息,且既快又准,一下子就搭上了天龙和尚的腕节穴。
因为腕节的部位可以控制全部真力,天龙和尚如何翻转始终紧贴在他的腕节上,半分也不离开。
打狗棒总没鸡蛋粗,可是搭在天龙和尚腕上,却象有万斤力,而且越压越重,最后终于硬把他的左臂逼到地面上。
天龙和尚这时才看清,使用打狗棒搭在他手腕的是一个穿百结长袍,只有九根指头的老叫化。
天龙和尚呆了一呆道:“你是穷家帮长门九指拙巧蔡叔仁?”
老叫化怪笑一声道:“好说好说,老要饭的正是蔡叔仁。”
天龙道:“穷家帮掌门亲自赶来蒙阴城,可也是为了这批银子?”
蔡叔仁哈哈大笑道:“不错!老叫化子正是为了这批银子才马不停蹄地赶了来。”
天龙和尚道:“蔡掌门如果是为了银子,咱们倒是可以好商量。”
蔡叔仁沉声道:“你们天龙会已潜伏到中原二十年,应该知道穷家帮的规矩,老要饭的既插上了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天龙和尚也冷声道:“蔡帮主既然知道天龙会已在中原二十年,就应该知道咱们的实力。”
蔡叔仁道:“跟你比起来,当然不算多,但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天龙和尚道:“哪一件事?”
蔡叔仁道:“这件事很使你失望,九大门派有半数以上都知道了天龙会的阴谋。”
天龙和尚脸色一变,道:“放屁!咱们和九大门派乃和平相处,绝没有任何企图。”
蔡叔仁道:“天龙会本身不会杀他们,但却把他们一个一个地送上了灭亡的路……”
天龙和尚趁他说话之际,右臂突然一沉,就想挣脱他的打狗棒。
谁知他不沉还好,就在他沉臂退身之际,打狗棒上的压力不仅加重一倍。而且棒身也在骤然之间暴长了三尺以上。
天龙和尚被压得整个人都蹲到地面上去了。
蔡叔仁哈哈一笑道:“看是你的手臂长,还是老叫化子的打狗棒长,咱们的话远还没有谈完你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天龙和尚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