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叔仁哈哈一笑道:“看是你的手臂长,还是老叫化子的打狗棒长,咱们的话远还没有谈完你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天龙和尚厉声道:“臭要饭的,你敢如此对待洒家,你可知道你们穷家帮要付出多大代价!”
蔡叔仁冷声道:“老叫化如果怕付出代价,也就不会到蒙阴来了。”
天龙和尚道:“你们穷家帮不是为了银子来的?”
蔡叔仁道:“是为银子,咱们方式不同,要饭的是为了保护这批官银,并阻止你们打劫。”
天龙和尚道:“打劫银子是九大门派的事,洒家只是为了找见性。”
蔡叔仁道:“照你这样一说,堂堂的九大门派岂不是成了江洋大盗!”
天龙和尚道:“九大门派乃是中原武林命脉,他们都是出身名门正派,怎么可以和江洋大盗相比,他们所拦截的只是一批来路不明的赃银。”
他发觉刚才的话有了语病,赶忙又纠正过来。
但蔡叔仁却抓住机会,故意提高声音道:“西域天龙会的余孽,天龙妖僧的话各位都听见了,你们既以名门正派自居,就不应该主动打劫官府救灾银两,穷家帮五级以上弟子全部集合在蒙阴四周,各位如果不想担上江洋大盗罪名,现在走还来得及!”
在场九大门派的人听了蔡叔仁的话,立时起了一阵骚动,连几个受伤的也起身准备离去。
天龙一看情形不对,急忙大叫道:“各位千万别相信老叫化子危言耸听,凭你们九大门派实力,如被一群叫化子吓跑了,这可让江湖人笑掉牙。”
他这一番话连击带损,果然发生了很大作用,业已起身的少林三老又坐了下去。
少林为九大门派之首,他们既没有退走的意思,其余各派胆气也就壮多了。彼此一阵交头细谈,各人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蔡叔仁叹了口气道:“老叫化不是出家人,更没有菩萨心肠,各位既然执意如此,要饭的今夜可要大开杀戒了!”
天龙和尚阴笑道:“老叫化,你先慢点得意,穷家帮集会蒙阴,洒家早就得到消息了。
这一战,不是你们穷家帮灭亡就是九大门派除名……”
蔡叔仁哈哈一笑道:“老秃驴,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驱使九大门派和穷家帮拼到最后,你们天龙会就可坐收渔人之利……”
天龙和尚道:“酒家当然不会让九大门派吃亏,我们已经另有安排。”
蔡叔仁道:“你们的安排是把九大门派实力分出一半,由地龙带领着去对付穷家帮,老化子也早就知道了,而且我在未动身之前,就以青竹令通知九大门派护法长老,请他们全面清理门户,并飞令招回各派私自离开的门下弟子,地龙带着的那一批人都被各派召回去了,跟着你的这一些人,所以没有回去,因为各派传令的人被你暗中杀了,他们如果现在赶回去也许还不至受到门规处置。”
天龙和尚变色道:“你遇上地龙了?”
蔡叔仁道:“当然遇上了!我对得起他,给他留下了两条腿。”
天龙和尚不信地道:“放屁!地龙集我们天、地、人功力于一身,他已练成金钢不坏之身,凭你一个臭叫化子想伤他还没有那么容易!”
蔡叔仁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如果他没有残废,又怎么忍心让你在这里丢人现眼。”
天龙和尚大怒道:“洒家如果不是遭到尤不平的暗算,你连我一招也接不下来。”
蔡叔仁道:“你用不着往自己脸上贴金,老叫化对你们一圣三龙那点看家本领比谁都清楚,你们三龙之中,除了人龙六合功还算得上武林正宗功夫外,连你们的三三会主一圣也稀松得很,他虽以天人阿修罗自居,而他所练的修罗功仍属旁门左道。”
天龙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蔡叔仁道:“你忘了穷家帮是靠什么立帮的,别说你一个小小三三会,就是皇帝老子一举一动也瞒不过老叫化子!”
天龙道:“咱们的对象是见性,所以把三三会设在关外兴安岭,对你们中原武林并未存恶意。”
蔡叔仁道:“就是因为你们把会址设在关外所以才不容易引人注意,你们采取威胁利诱方式,迫使九大门派的一些不肖之徒替你们卖命,其实这正是消灭九大门派的第一个步骤。”
天龙道:“你知道了也没有关系,在场的这些人,不久的将来,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虽然他们有的受了伤或是残废了但只要不死,咱们的圣君都有办法使他们复原,而且功力更高……”
蔡叔仁忍不住怒吼一声,猛然一催真气,压在天龙手上的打狗棒,不但力量大增,而棒身竟比宝剑还利,天龙刚觉出情形不对,但左手已被齐腕切断。
而蔡叔仁却并未因此住手,右手一拍一扫,竟把天龙的一支断手续成一切肉糊。
天龙和尚大叫一声,飞身一跃数丈,伤口还在流着血,人已快若鬼魄般消失在暗影中不见了!
天龙和尚一逃,各大门派来的人已一语不发,争先恐后地疾驰而去。
待各路敌人退走完了,蔡叔仁突然张口喷出一股鲜血,声音微弱地道:“司马老弟,快把最好的灵丹给我服下两粒!”
由于事也突然,众人都是一怔,司马丹青一手抱着朱鹄天,一手入怀赶紧掏出两粒灵丹喂他服下。
袁不器这时也赶过来帮忙,将蔡叔仁扶着坐下,并助他运功调息。
可是这边的事刚刚忙完,一直站在旁边的尤不平也突然喷出两口血,人也摇摇欲倒。
众人不由大惊,吕艳秋扑过去,扶住尤不平的身子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尤不平看她一眼,却无力说话,而且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连站都站不佳。
吕艳秋竟然急得哭出声来道:“司马伯伯,他不行了!你快过来看看!”
司马丹青也很意外,他走过来一把尤不平的脉搏道:“丫头,你紧张什么,他只是岔了口气。”
吕艳秋道:“岔了气人怎么不会动?”
司马丹青道:“这个小子太好强了,他硬挨天龙和尚一记阴阳掌,仗着本身功力强行将伤势压住,而后又以真力击败魔箫、鬼笛,使一口瘀血憋在内腑,一直不肯吐出来,他见到蔡掌门受伤想过来察看,因身子挪动而岔了气才把瘀血吐出来。”
吕艳秋道:“他现在怎么还不能动?”
司马丹青道:“你在他人中上轻轻咬一口就好了。”
吕艳秋道:“就这么简单?”
司马丹青笑道:“对症下药,当然是简单了。”
吕艳秋真的依言在他人中上咬了一口。
尤不平立即跳了起来道:“剑客,你这是干什么?跑了这么久的江湖,怎么连一点常识都不懂?”
吕艳秋反而一怔道:“司马伯伯这法子不是很有效吗?”
尤不平苦笑道:“方法是不错,但你不一定用嘴咬,你用指头随便点一下,我岔的气就可以顺过来了。”
吕艳秋方知是司马丹青在整她的冤枉,红着脸,伸手推开尤不平,跳过去就要扯司马丹青的胡子。
司马丹青急了:“好侄女,你就饶了我吧!你舅舅伤势很重。”
吕艳秋冷声道:“这次饶你可以,下次再整我,可别想留下一根胡子。”
司马丹青忙道:“好好好,下不为例!”
他们正说到这里,蔡叔仁已醒了过来,长长呼一口气道:
“好药,好药,果然不愧为圣手华陀。”
司马丹青道:“老叫化,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把过你的脉搏,发现很乱,似是经过长时间的苦战,真力消耗甚大,所以我才给你加服了一粒千年雪莲。”
蔡叔仁一脸肃容,起身一揖道:“多谢司马兄厚赐,老要饭的记下了。”
司马丹青道:“老夫有点给你弄糊涂了,你棒断天龙和尚左臂时,精力象是很充沛,但从你的脉博显示,却又是真力虚弱。”
蔡叔仁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老叫化赶到蒙阴时,正好遇上地龙带着另一批九大门派弟子,准备跟穷家帮展开一场血战,老叫化力拼地龙近百招,如不是一位高人隐身暗中出手相助,老叫化这条老命可能就丧在地龙的地煞掌下。”
司马丹青道:“假如连你老要饭的也不是地龙的对手,这位暗中出手相助的人又会是谁呢?”
蔡叔仁道:“老叫化子原来还以为是尤老弟,但赶到此地时,却正逢老弟力战魔箫、鬼笛,他在硬挨天龙一记阴阳掌后,仍以七成真力震经这两件魔器,显见尤老弟的内力已高出那暗中相助的人甚多。”
司马丹青不解地道:“那个人的内力不如尤小子?”
蔡叔仁道:“如以内力而言,他绝没有尤老弟深厚,可是他有一套掌法似乎是专门克制地龙的地煞掌。”
司马丹青沉思片刻道:“这个人是谁呢?会不会是见性大师?”
蔡叔仁道:“也不象,见性对付三龙一圣全靠禅心指,而这个人擅长的却是掌,并且掌出无风,连地龙受了重伤,还以为是老叫化打的。”
司马丹青道:“你也没有见到人?”
蔡叔仁道:“惭愧得很,如果不是人家施展传音入密功夫,告诉老化子用打狗棒融碎地龙双腿,少伤九大门派中人,老叫化还不知道暗中有人帮忙。”
司马丹青忍不住用手敲敲脑袋走:“要饭的,你的徒子徒孙满天下,消息应该比老夫灵通一些,难道也想不出这个人是谁?”
蔡叔仁道:“如果在五十年前,江湖中这类高手实在是多得很,但这批人近几十年来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老叫化实在想不出他是谁。”
司马丹青还想问什么时,尤不平已走过来拱手道:“多承掌门及时援手,在下尤不平代表朱大人向你致谢!”
蔡叔仁却跳来道:“老弟,你千万别跟老时化来该一套,此地大致情形,鲁达蒯彻都跟我说过了。”
尤不平道:“朱大人受天龙和尚一掌,重伤仍然未醒,沈兄弟他也都受了伤,如不是前辈来得及时,只